第55章 高山流水
一輛不起眼的商務車，在大街上穿梭，偶爾會在路邊停靠很久。
商務車裏面別有洞天，像是進口大片里FBI專用的裝備，安裝着各種高端儀器。
“這個王夏，也太可怕了吧？他警覺性到底有多強，戴飛只找他要了個聯繫方式，他就斷定戴飛要殺他，沒想到戴飛還真的出手了！”
車裏一個戴着耳機，穿着便衣的火爆女郎開口了。
這個骨架稍微有點大，整體來說比較火爆的女郎，赫然是三江閣的衛紅。
“只是警覺性高嗎？”
商務車裏另外一個馬尾女孩開口了。
冷漠的氣質，冷漠的聲音，屬於那個號稱冰魔女的人——雪時晴。
“警覺性只是第一步，他的推理能力太嚇人了，給他1%的線索，他能套出後面99%的真相。那天晚上餘燼被他套幾句話，他就分析出了戴飛的殺人動機。”
衛紅有驚為天人之感，直呼內行：“從結果論來反推，戴飛果然下手了，說明戴飛和他后媽真的有一腿，也說明王夏的推測完全正確！”
說著，衛紅對雪時晴豎起了大拇指：“雪隊，哦不，雪sir，還是你有眼光，這個王夏確實是個人才。如果他願意當顧問，我們很多案子處理起來就方便多了。”
改口的女戰士，多少有些不習慣。
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從王夏立刻三江閣之後，雪時晴就對一群下屬下了命令：從今以後，請叫我雪sir！
“紅姐，別急着誇他啊，請誇誇我。”
車裏一個眼鏡男開口了，有種毫無存在感的憋屈。
這位兄台戴着堪比啤酒瓶底的黑框眼鏡，凌亂的蓬蓬頭，穿着打扮像個科學怪人。
眼鏡兄怒刷着存在感：“那個王夏警覺性再強，不也穿上了我最新研發的紅內褲？”
“得了，眼鏡兒，這次算你立了功。”
衛紅誇了眼鏡兄一句，然後問道：“你那套新設備到底靠不靠譜，如果扔進洗衣機里攪拌，會不會露餡兒？”
“放心，我實測過多次，不管手洗還是放洗衣機里，都不會受到損壞。”
眼鏡兄牛逼哄哄道：“這套監聽內衣，我本來是為了對付【十億綠茶詐騙團】設計的，先拿王夏試試水。你們也聽見了，超清立體，杜比音效，效果拉滿。”
衛紅提出靈魂拷問：“萬一他以後不穿紅內褲了怎麼辦？”
“放心，過兩天他就二十四歲生日，本命年會產生一種心理暗示，他會下意識繼續穿紅內褲。再說了，這十二條紅內褲可是我們雪sir送的，他敢不穿？”
科學怪人胸有成竹：“退一萬步說，就算他不穿，在那一打紅內褲半徑3米以內，我也能監聽他的一舉一動。請允許我吟詩一首，十里之外巧監聽，高山流水遇知音！我決定了，這套最新版KJ149監聽內衣，就命名為【高山流水】！”
衛紅啼笑皆非：“你還真會取名字，這兩天我們聽到的都是什麼鬼東西，不是聽他洗澡嘩啦啦的聲響，就是聽他撒尿，這就叫高山流水？”
“我也不想聽啊，這不是任務需要嗎？”
眼鏡兄委屈道：“老大，快點結案吧，這套高山流水有兩個短板，一個是必須在目標10公里以內，信號才夠強勁，這麼盯下去太折磨人了。第二個短板是，紅內褲裏面的微電池能量有限，一個月以後，就不管用了。”
衛紅罵道：“別叫苦，前天晚上王夏約那個女主播，你不是精神滿滿的聽了一整夜？”
“工作需要，紅姐，那是工作需要啊。”
眼鏡兄撓了撓他的蓬蓬頭，轉移了話題：“講道理，雪sir慧眼識珠，這個王夏真的是個人才。我以為那個女主播喜歡裴烈，誰知道和王夏吃了頓燒烤，倆人就去酒店了。這轉折太突兀了啊，所以我就認真‘調查取證’了一下。”
看到衛紅丟過來的衛生眼，眼鏡兄強作鎮定，開始了長篇大論：
“實事求是地說，王夏那些對白內容，轉換成文本的話，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是我背熟了那些文本去撩妹，估計會被妹子打死。”
“但是那傢伙天生有一種魅力，語速和語調拿捏得太好了，節奏把控力超強。再加上那貨觀察力變態，隨便聊幾句，就知道妹子想聽什麼，展開一個話題能說到妹子心坎里。而且王大帝長得人模狗樣的，配合表情管理，以及眼神交流，能把妹子忽悠得找不着北。”
“雪sir，我個人建議，十億綠茶詐騙團的案子，可以考慮派王夏出馬。只要他正常發揮，說不定能把那十幾億給撈回來。”
雪時晴面無表情，不發一言。
監聽本身是一件非常枯燥無聊的事情，聽了半天可能就只聽到一些生活瑣事，在這種情況下，雪sir允許下屬們聊聊天、開開玩笑，打發時間。
漸漸地，出現了刺激的劇情，衛紅問道：“聽這個動靜，戴茂要對王夏開槍啊，我們要不要出手？”
雪時晴終於開口了：“不用管，目標敢去回收站，他一定留了後手。”
沒過多久，槍響聲震得眼鏡兄稍微挪開了耳機，揉着耳朵說道：“不用看也能猜到，戴茂自己打了自己一槍，叫得跟殺豬似的。王夏不是二境初期嗎，他給二境後期的戴茂下咒，成功率這麼高？”
雪時晴不置可否，如她所料，後手出現了。
突如其來的老闆娘，控制住了局面。
當會客室只剩王夏和老闆娘兩人的時候，衛紅放下耳機站了起來：“眼鏡兒，走，跟我去買點吃的。”
科學怪人心領神會，涉及到蘭組長那種級別的單獨對話，他和衛紅是沒有權限監聽的，立刻站起身戴上帽子口罩，和衛紅一起出去了。
唯一有權限的雪時晴，聽到了豐富多彩的內容。
“寶貝？”
“小玉佛？”
“幸運物？”
雪sir整理着這些關鍵信息，若有所思。
她早查到了王夏和老闆娘之間的關係，這種純粹因為慾望建立起來的男女關係，往往是靠不住的。
可是老闆娘單獨談話時的柔情，讓冰魔女有些意外。
她所了解的老闆娘，是一個極度理性，而且有野心的女人。
“蘭若馨這次來白雲城，主要為了收拾戴茂，就算沒有王夏，她也不會放過戴茂。”
“她在王夏面前表現出來的這種嬌氣，是一種迷惑嗎？”
“還是說，她耐不住寂寞，需要一個宣洩情緒的出口，把王夏當作養在外面的小白臉，故意在他面前流露出小女人的一面？”
雪時晴大腦飛速運轉，盤算着所有可能性。
聽到老闆娘說出“好好誇你”的時候，雪時晴豎起了耳朵，她想知道，老闆娘眼中的王夏是個什麼樣的人，又會如何誇獎王夏。
奇怪的事情出現了，雪sir沒聽見任何誇獎的言辭。
她聽見了一種不算陌生的聲響，很像女孩子吃冰棒發出的聲響。
雪sir智商不夠用了，這都立冬了，老闆娘夸人的時候還要先吃雪糕什麼的？
接下來，她聽見王夏嘴裏傳出了很低的叫喚聲。
這種聲音雪長官也不陌生，她手底下那些男隊員任務歸來會接受按摩理療，每次被專業按摩的時候，那些牲口就會發出類似的叫喚。
一分鐘后，雪sir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
她小臉漲得通紅，耳根子都紅了，情不自禁地罵了一句：“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