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本尊的真面目
在回家的路上,當劉玉強將昨晚的事情告訴方文清的時候,方文清臉上是一臉的困惑:一泓大師竟然修鍊出了元神,那麼憑藉一泓大師的能力完全可以解決劉佳的問題,為何寧願看到自己徒兒和劉佳這樣受折磨而選擇了閉門不出呢?附在劉佳身上的妖孽到底是什麼,為何我的神識絲毫感應不到邪氣的存在,妖孽是怎樣規避的呢?妖孽為何選擇以觀世音菩薩的法身出現,到底有何目的,控制劉佳對它到底有什麼好處呢?醫院和警局發生的事情是否與那妖孽有關呢?——
不久,兩人到家了。
此時的劉佳,一身紅色舞蹈服,秀髮披肩,對於昨晚的事情似乎沒有了任何印象,迎着東升的太陽在獨自起舞。
方文清飛奔進裏屋,這時候一泓大師和劉娟坐在沙發上,看見方文清進來,兩人站起身來。
“方文清道長,您能回來,真不知道怎麼感謝您,昨天是我的錯,向您道歉了。”劉娟說道。
“不用,貧道沒放在身上,一泓大師。”方文清向一泓大師看去。
“方文清道長,你終於回來了,昨晚老衲差點撐不住了。”一泓大師說道。
“一泓大師,貧道有一事不明白,還請大師賜教。”方文清說道。
“劉施主看來都告訴你了,那老衲就告訴你吧,昨晚出現的金色小和尚,並非老衲的元神,而是歷代佛祖的舍利子所化。只有佛門在遭遇滅頂之災時,通過特殊的咒語可以召喚出來,昨晚如若不是那妖孽幻化出觀世音菩薩法身,老衲即使將咒語念千萬遍,金色小和尚也不會出現。”一泓大師說道。
“哦,那這麼說,只要那妖孽敢幻化出佛門任何一位祖師,一泓大師就可以召喚出來。”方文清說道。
“這樣的機會不多,一生只有一次,況且昨晚已經將妖孽幻化的法身所擊潰。”一泓大師說道
“羽毛在哪裏?”方文清問道。
劉玉強聽到后從院子中拖着一根羽毛走進屋來,方文清一看,這哪裏是羽毛啊,是一把掃帚還差不多,一身黑色,間或有些綠色。
“這是什麼鳥啊,羽毛這麼大。”方文清走過撫摸着說道。
“昨晚的本尊就是這鳥的羽毛所化,一根羽毛就如此厲害,能夠招來我歷代佛祖的關注,身後的孽畜本領是你我無法想像的。”一泓大師說道。
“道長,大師,快來啊。”劉娟在院子外面喊道。
等方文清和一泓大師出來的時候,只見劉佳跳着舞,窗檯下的九塊石頭隨舞而起,很明顯,自己佈置的結界已經被打破了。此時的劉佳手指滴着鮮血,臉上畫著九個紅色的手印,突然方文清腦海中想起在警局裏王建峰圈畫的村莊,幾乎一模一樣的位置,巧合?
這時,一塊石頭盤旋在劉佳的頭頂,其餘的八塊石頭按照劉佳臉上的手印方位隨之起舞,突然劉佳飛躍而起,向頭頂處的銅錢衝去,方文清剛反應過來,銅錢已經落地,空中的結界也已經被打破。
這時,九塊石頭時隱時現,一會兒是石頭,一會兒是骷髏,一會兒是九名女童,隨着劉佳的起舞,她們在狂笑!
“孽畜,老衲今天和你拼了。”說著,一泓大師就要上前去,但沒走幾步,口吐鮮血,看來昨晚的傷還沒康復,劉玉強夫婦趕緊過來攙扶着。
“一泓大師,您先休息下,今天貧道來收拾這個孽畜。”說著,方文清拿出桃木劍,走到水池邊,拿出一些硃砂,攪勻后塗抹到桃木劍上,接着從簡易袋中拿出九道靈符,拋向空中,隨着方文清咒語響起,九道靈符迅速變為九個金色太極,在空中旋轉着,桃木劍一指,九個金色太極立即向九塊石頭攻擊而去。
“哼,臭道士,幾次三番的破壞本尊好事,比起那禿驢來,更是可恨,今天本尊就叫你橫屍當場。”這幾句話是從劉佳的口中說出
“孽畜,還有臉稱自己本尊,真拿自己當成人物了啊,我呸。”方文清說道。
說完,方文清揮舞桃木劍,向九塊石頭飛去,這時候劉佳在空中起舞,似乎在召喚着什麼,完全無視方文清的動作。
九塊石頭漸漸只撐不住了,方文清默念道:
乾坤無極,天地借法,封!
只見九塊石頭被九個太極團團圍住,逐漸收緊,直到完全封印。
“臭道士,你的死期到了。”從劉佳頭頂處冒出一團團黑氣,逐漸這團黑氣形成一個人,此人長發披肩,一身漢服裝扮,看不清面部,手持一個撥浪鼓,腰間是九個小鼓。而此刻劉佳從空中緩緩墜落。
“這造型好酷啊。”方文清嘲笑道。
“哼,逼本尊現出形體的,就你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你們以為很厲害是吧,其實在本尊眼中猶如螻蟻。”一聲尖尖的女聲傳來。
“原來你這妖孽是雌性的啊。”方文清道。
“告訴你們,本尊不是什麼妖孽,也不是什麼孽畜,本尊是神。”本尊說道。
“神?神能附在人的身上?神能殺害女童?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敗類,今天貧道我就替天行道。”方文清說道。
“本尊是不是神,不需要你來定義,受死吧。”本尊搖晃起撥浪鼓,隨着本尊鼓音的想起,九塊石頭掙脫了太極封印,呼嘯着向方文清撲來,本尊的身體在空中舞動,舞姿是如此柔美,口中不時傳來“咿呀咿呀”的歌聲,婉轉悠揚。舞動越來越快,鼓點越來越密集,九塊石頭戰鬥力越來越強,將方文清團團圍住,頓時感覺飛沙走石,黑暗無邊。
“一泓大師,你們幾個趕緊回裏屋。”方文清說道,等一泓大師等人回到裏屋后,一泓大師席地而坐,念誦楞嚴咒,立即屋內形成一層層金色的屏障,阻止黑氣的進入。
這時候,方文清拋出手中的銅錢,銅錢剛到半空,就被鼓點聲震了回來。
“酒葫蘆,就看你的了,去。”方文清將酒葫蘆拋向天空,酒葫蘆射出陣陣金色光芒,頓時院子上空,金色光芒阻止着鼓點所幻化成的陣陣黑色氣體,下面方文清用靈符和桃木劍來與九塊石頭相持不下。
“臭道士,受死吧。”本尊惡狠狠的尖叫着,這時候本尊身上的九個小鼓突然飛起,將酒葫蘆團團圍住,隨着鼓點急促與密集,九個小鼓與九塊石頭,分別向酒葫蘆和方文清攻擊而去,陣陣陰風,狂吹不止。
隨着鼓聲的戛然而止,酒葫蘆從空中墜落,重重地跌落在地上,下邊的方文清大吃一驚,心中不免恐慌起來,他的腦中浮現着種種畫面,時而清晰,時而模糊。我方文清的第一次降妖除魔難道就這樣止步了嗎?
透過旋轉的石頭縫隙看去,本尊在空中漂浮着,依然看不清臉面,目光緊緊盯着方文清,令方文清心中不免生出陣陣寒意。
這時,方文清看到太陽已經來到正南,午時三刻就快到了,他心裏推測,這個號稱本尊的孽畜一定是怕這個時間點,此時不搏何時搏。
方文清揮舞起桃木劍,衝出九塊石頭的包圍,空中的靈符隨時飄蕩,方文清口中也是咒語不斷:
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干羅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鬼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手,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同時結成種種不同的手印,向本尊飛奔而去。
“自己找死,本尊就在這午時三刻成全你。”本尊舉起撥浪鼓,快速地擺動着,身體跳着方文清熟悉的禹步,突然之間,電閃雷鳴,一道道威壓向方文清奔襲而來。
“五雷法咒?”方文清心裏納悶道,他怎麼會我道門的五雷法咒,而且這五雷法咒是用那個撥浪鼓來操控的。
突然,一道道閃電從空中斬下,排山倒海般直撲方文清而來,方文清趕緊調動身體真氣,形成道道屏障,試圖阻止閃電的到來。
屋內,一泓大師停止了誦咒,與劉玉強夫婦靜靜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阿彌陀佛,孽畜,住手。”說著便飛出屋外。
“放過他,不要傷害他,我跟你走,什麼也聽你的。”趴在地上的劉佳站起身來,跑到方文清身前,對着本尊說道。
聽到劉佳的話語,本尊先是一驚,然後停止了搖動,鼓聲停止了,雷電消失了,天空又恢復了平靜。
“劉佳,你給我走開,貧道寧願死,也不願意苟活,孽畜,即使你現在不殺我,貧道一定會殺你,將你挫骨揚灰。”方文清手指本尊說道。
“臭道士,看在凈水童女的份上,本尊饒你一次,僅有一次,下次別讓本尊遇到,否則只有一個字:死。”本尊說道。
“方文清道長,別說了。”劉佳雙眼已經佈滿淚水,跪在地上,“爹,娘,女兒不孝,等下輩子再來孝敬您二老。”
劉玉強和劉娟已經跑了出來,緊緊摟着劉佳,三人哭成一團,一泓大師坐在地上,眼睛濕潤着,方文清斜靠在石頭上,看着空中的烈日,聽着陣陣撕心裂肺的哭喊,一臉的頹廢,滿心的不甘。
除妖降魔,妖就在眼前,魔就在對面,而自己卻無能為力,眼睜睜看着這一幕悲劇上演。身為靈界的警察難道就如此懦弱嗎?
方文清內心充滿着種種悔恨,悔恨自己在山上的歲月沒有認真地修鍊,悔恨自己沒有經過仔細分析便貿然出手,悔恨自己關鍵時刻對妖魔的恐懼。
“劉佳,跟本尊走吧。”本尊開口道。
劉佳緩緩站起身來,向本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