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雙生的試煉 第一百零五章 英靈們最後的光輝
從長方體立櫃中湧出的秩序飛彈逐漸變少。“飛彈艙”中的剩餘彈藥顯然已經不多。
——還不夠！
方秋靈招了招手，圍繞自身旋轉的其他兩個光點悄無聲息的漂浮到他的身前兩側。
右側的光點同樣是長方體立櫃。只聽見“咔嚓”一聲清脆的機關開合聲，長方體立櫃開始變形。巨大的雪亮刀刃從立櫃中彈出，立櫃外殼則是收縮后提。立刻很快化為一把超過十米的巨大單刃直刀。
左側的光點也同時展開。其外形從圓形的柱體變化為一把具有巨大炮口的魔導炮。這門魔導炮的炮身很短，幾乎等同於沒有。透過巨大的炮口，能看到其中正閃爍着微光的魔紋和碩大的水晶。
與此同時，一道暗金色的光環爆發，瞬間橫掃了城堡之巔。無論是正在落下的還是已經落下的，秩序飛彈紛紛被彈開。“已經誕生的奇迹”的身影隨即出現。
“修利克·維·諾恩！你……你還想拖延時間？哼！做夢！”
“她”騰身而起。比身體還要長出幾分的手臂直勾勾的向前探出，手指前段露出的爪刃在白色秩序飛彈的映照下反射着污穢的黑色光華。
“殺了你！看你還怎麼拖延時間！對……先殺了你，殺了你！”
“她”的身影猛然間拔高，污穢的黑色霧氣似乎成為了墊腳石，不斷推動着“她”向上沖。
“哼！”
方秋靈一聲冷哼，左臂外側懸浮的武器立刻調整了位置。炮口也隨即亮起了銀白色的光輝。
這是為近戰而特別準備的近距離散彈炮。這門特質的魔導炮射程很近，只有短短的二十米，但單發威力絕倫，且具有很高的射速。二十米的射程之內，密集火力能摧毀任何形式的魔法防護！不過對方的防禦形式若是混沌……
還沒等方秋靈開火，一個獨臂的身影猛然間出現在了“已經誕生的奇迹”的身前。雖然沒有持盾，但獨臂的身影卻如同厚重的牆壁一般，將“她”拔高的身影牢牢擋住。
“你！是你！該死的爬蟲！”
“已經誕生的奇迹”一怔，隨即咆哮着發出了不可置信的聲音。攔在“她”身前的是一位英靈，“她”的手下敗將，一個被“她”砍掉一隻手臂的英靈——奧洛夫·約翰·馮·阿爾弗雷德，卡爾薩斯王國開國四傑之首！
“記住了！令人作嘔的傢伙！我的名字是奧洛夫·約翰·馮·阿爾弗雷德！”
奧洛夫·約翰·馮·阿爾弗雷德同樣咆哮着揮出手中的長劍，重重撞向“已經誕生的奇迹”。長劍上青藍色的法則線連接在一起，化為一面巨大的盾，將“已經誕生的奇迹”擋住，然後硬生生的將其從半空中砸落。
“碰”的一聲巨響，“已經誕生的奇迹”重重摔落在露台上。不過“她”長長的雙臂徑直探出，左右交錯的刺穿了奧洛夫·約翰·馮·阿爾弗雷德的兩肋。經由魔力強化過的魔法金屬鎧甲在“她”尖銳的指爪下猶如薄紙，輕易的被撕開、貫穿。
“呵……”
殷紅的鮮血從口中飛濺而出，奧洛夫·約翰·馮·阿爾弗雷德用盡全力再度舉起長劍。不過還沒等他再度揮劍，他的眼中就失去了神采。
——二十八秒！
“嘿！老夥計！你動作快了一點！說好了先讓我來的，你怎麼搶先了！”
一個巨大的陰影從露台下竄了出來。那是一段城牆，城門附件的那一段，不知怎麼飛了起來……不，不是飛了起來，而是有人從下方托舉着城牆跳了起來！
奧布里恩·迪倫馬特，迪哈魯斯家開家之主以一個令人異常震撼的姿態出現在塞繆爾城堡之巔！他雙手托舉着城牆的一部分，高高的躍起，然後用盡全力向露台上的“長臂猿”丟了下去！
“拖延時間，我最在行了！”
在奧布里恩·迪倫馬特狂笑聲中，城牆重重落下。城牆下墜的陰影將“已經誕生的奇迹”完全覆蓋，眼看着避無可避、退無可退……還沒等下落的城牆與露台接觸，暗金色的光輝就衝天而起，如同一把巨大的光束劍，將落下的城牆一分為二。
被切開的城牆側面無比光滑，帶着巨大的動能從露台兩側擦過，砸向城堡后側的訓練場。奧布里恩·迪倫馬特也隨之消失，他的身影被衝天而起的暗金色光輝掃中，化為了無盡的飛灰，隨風逝去。
——二十秒！
“該死的爬蟲！該死的爬蟲！該死的……”
“已經誕生的奇迹”大聲咒罵著。突如其來的兩位英靈讓“她”頗有幾分措手不及。還沒等“她”多罵幾聲，“她”的聲音戛然而止，一把精巧的匕首貫穿了“她”的喉嚨，而護體的防護則是全然沒有反應。
妖嬈的身影悄然出現在“她”的身後。在刺出匕首的同時，一個大罐子重重砸在了“她”的頭上。罐子破裂，乳白色的液體隨即傾覆。
“這是聖水，你應該最喜歡了……”
瑪格達萊娜·拉格海姆的聲音輕柔，就像是情人在耳邊的低語。而隨着她的話語響起的卻是“已經誕生的奇迹”嘶啞且驚恐的叫聲。似乎是在回應“她”的驚恐，乳白色的液體所到之處，皮膚紛紛潰爛。
“已經誕生的奇迹”是“世界一切之惡”，包含着無盡的負能量。此刻被充滿正能量的聖水潑了一頭一臉，其效果與濃硫酸無異！
“……還真是諷刺。我一生調配了無數的毒劑，沒想到最有用的居然是聖水。”
她妖嬈的身影緩緩下滑，落地之前就沒有了聲息。在她砸下聖水瓶的瞬間，她的胸口就陡然出現了一個大洞。
“已經誕生的奇迹”驚慌失措，攻擊並非來自“她”。攻擊來自污穢黑色霧氣中，一隻尖銳的觸手驟然出現，輕易刺穿了瑪格達萊娜·拉格海姆的左胸臟，將她的心臟絞了個粉碎。
——十三秒！
“的確，真是諷刺！瑪格達萊娜，好想再抱抱你！”
又一個身影從陰影中躍出，是……帕姆蘭·貝爾塞·索馬魯加！一直遊走於城鎮中的弓箭手！
只見他手持兩把造型奇異的短刀，遊走不定的身影從一個陰影跳躍到另一個陰影。這一手陰影跳躍，比最熟練的暗殺者還要純熟幾分！
帕姆蘭·貝爾塞·索馬魯加出現的時機非常巧妙，襲擊的位置也極為刁鑽。不過非常遺憾，此刻他所面對的並不僅僅是“已經誕生的奇迹”本身，污穢的黑色霧氣也同樣是他的敵人。
數只觸手毫無徵兆的從污穢的黑色霧氣中刺出，前後左右的封死了帕姆蘭·貝爾塞·索馬魯加所有迴避的位置。而他也毫無閃躲之意，手中的刀刃筆直的指向目標。
下一刻，尖銳的觸手刺穿了帕姆蘭·貝爾塞·索馬魯加的腹部，而他手中的短刀也在同一時間刺穿了目標的左胸。
“愚蠢的人類！你們對力量一無所知！”
“已經誕生的奇迹”此刻完全毀容。不過似乎憑藉著聖水帶來的巨大痛楚，“她”再度變得冷靜，已經幾乎看不出來的五官散發著無比的寒意和極致的精神污染。
“我，沒有任何的要害！”
“已經誕生的奇迹”本質是聖杯的投影，只是為了方便與人類溝通，所以才以完美的女性形象出現。事實上“她”不需要呼吸，也無需進食。即便體內的五臟六腑完全碎裂，“她”依舊能“生存”。
觸手將帕姆蘭·貝爾塞·索馬魯加的屍體遠遠甩出。粗暴而隨意的舉動就彷彿摔出的是一個壞了的木偶。
——七秒！
“沒有要害？那就把你完全碾碎！”
空中出現了數道耀眼的光輝。
安妮·索菲·馮·奧特化為一道耀眼的流光落下。銀白色的光輝籠罩着她的全身，光輝中所包含的……是秩序的力量！
“居然、居然還有一個！”
“已經誕生的奇迹”發出了不敢置信的嗡嗡聲。
降臨者是秩序法則的擁有者已經讓“她”感到異常的頭痛，沒想到英靈之中也同樣有一個秩序法則的擁有者！
除了秩序法則以外的法則，“已經誕生的奇迹”可以完全不過防護。即便護體的防護被擊穿，依舊無法突破最終的混沌。但若是秩序法則，那麼是萬一，“她”都不敢硬接。必須用盡各種手段將秩序法則消磨，使其無效化。
暗金色的光輝暴漲，半圓形的結界隨之而起。
秩序與混沌，相互對立又相互包含的兩種不同力量又一次開始了碰撞。一時之間破碎的法則碎片四處橫飛，空間塌陷隨之而生。
不過，天馬騎士對秩序法則的掌握顯然不如方秋靈。僅僅是片刻，象徵著秩序力量的銀白色光輝就染上了一層暗金。天馬騎士的身影也隨之被吞沒……
“爬蟲！爬蟲！都是該死的爬蟲！”
消滅了一位秩序法則的擁有者，但“已經誕生的奇迹”沒有絲毫的喜悅，因為“她”捕捉到了一個聲音。
——勝負已定！感謝諸位的奮戰。我，方秋靈，以你們為榮！
緊接着，明亮的光輝接連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