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地上
赫敏和金妮走進廚房,看到韋斯萊夫人正在審問韋斯萊先生,哈利、弗雷德和喬治正在看着他們。
“快說,亞瑟,怎麼回事?”韋斯萊夫人問韋斯萊先生。
“沒什麼,莫麗,”韋斯萊先生含糊地說,“弗雷德和喬治剛才——我已經教訓過他們了——”
“他們這次又幹了什麼?”韋斯萊夫人說,“如果又和韋斯萊魔法把戲坊有關——”
赫敏已經猜到了弗雷德和喬治做了什麼。這個暑假魔法部三番五次地找小天狼星,想跟他說些事情,小天狼星直到魁地奇決賽才有時間,所以哈利一直留在德思禮家。今天羅恩、弗雷德和喬治跟着韋斯萊先生去德思禮家接哈利。當他們去哈利家接哈利的時候一定見到了他的麻瓜親戚。弗雷德和喬治聽哈利抱怨過他的親戚,他們肯定用他們做出來的魔法道具整蠱了他們。
“羅恩,我們帶哈利去看看他睡覺的地方好不好?”赫敏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他知道他睡在哪兒,”羅恩沒有明白赫敏的意思,“在我的房間,他去年就睡在那兒——”
“我們都去看看。”赫敏嚴厲地說。
“噢,”羅恩這才心領神會,“好吧。”
“對了,我們也去。”喬治說。
“你們不許動!”韋斯萊夫人大吼一聲。
他們小心翼翼地側身溜出廚房,踏上搖搖晃晃的樓。那樓梯曲里拐彎,通向上面的樓層。
“什麼是韋斯萊魔法把戲坊?”哈利問。
羅恩和金妮都大笑起來,只有赫敏沒笑。
“媽媽打掃弗雷德和喬治的房間時,發現了那一沓訂貨單,”羅恩小聲地說,“長長的好幾頁價格表,上面都是他們發明的玩意兒。搞笑的玩意兒,你知道。假魔杖啦,魔法糖啦,一大堆東西。真是太棒了,我從來不知道他們一直在搞發明。”
“好長時間了,我們總是聽見他們房間裏有爆炸的聲音,但從來沒想到他們真的在做東西,”金妮說,“我們還以為他們只是喜歡聽響兒呢。”
他們在羅恩的房間裏談論魁地奇杯,“對了,”哈利說,“克里斯怎麼樣?”
“他可棒了!”羅恩激動地說,“從魁地奇杯開始到現在,他一共進了七個球呢!”
“是呀,不過我有好幾天沒收到他的信了。”赫敏說,“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球隊不允許。”
“得了吧,”羅恩看着赫敏偷笑,“你們幾乎每天都要寫信。”
赫敏打開房門往樓下看了一眼,說:“我想他們應該吵完了,我們下去幫你媽媽準備晚飯,好嗎?”
這時,窗外飛來了一隻貓頭鷹,帶着一封信。羅恩從貓頭鷹腳上取下信,笑得更開心了,“克里斯的。”
“說曹操,曹操到。”赫敏心想,打開信,一邊往樓下走,一邊念給哈利和羅恩聽。
親愛的赫敏:
我在球隊很好。這兩天有點忙,所以沒來得及給你寫信,你知道,快要決賽了。
我在信中聽你提到弗雷德和喬治的笑話把戲坊,聽上去很有意思,而且很有前景。我決定給他們的生意投錢,聽說羅恩的媽媽燒了他們的訂貨單,不過我又給他們補了一筆錢。他們說他們用這筆錢做出了肥舌太妃糖,只不過還沒有找人試驗。我會告訴韋斯萊夫人的,不過我認為現在就告訴她並不合適。
你們能來看決賽真是太好了,雖然這場比賽我不是首發,但教練告訴我他會在必要時候讓我上場。他認為這場比賽會打得很困難,需要我比別人有更加充沛的體力。
希望能很快見到你。
克里斯
“他們給達利吃的就是這種糖!”哈利說,“我沒想到克里斯給他們錢讓他們做生意。”
他們到了一樓,這時,門鈴響了。金妮跑去開門,門外站着一個金棕色頭髮的女孩,五官長得有點像克里斯。他們誰也沒有見過這個女孩。
“你是……”金妮疑惑地看着她。
“我是克里斯的表妹,我叫簡·羅斯基。克里斯讓我來這裏找你們,他應該寫了封信告訴你們的。你們有沒有收到信?”簡說。
“我們剛剛收到信。”赫敏說。
“哦,那個蠢蛋。”簡一邊說著,一邊把他的箱子搬進屋子裏,赫敏懷疑除了克里斯的表妹估計沒人敢這麼叫他,“那你們先看信吧,看完我再說。”
赫敏把信紙翻了過來,看見在信的反面寫着:
又及:我有一個表妹,她的父母出意外去世了,之前一直在我家住。她叫簡·羅斯基。托勒管家最近要出差,請幫我問一下羅恩的媽媽她可不可以暫時住在他們家,如果不行的話,就讓她去找老亨利。對了,她的脾氣有點差,至少對我是這樣。
韋斯萊夫人從廚房走了出來,“誰來了?”她問。
“克里斯的表妹,他去球隊了,他的表妹沒人照顧,想來看看我們家方不方便讓她暫住一下。”羅恩說。
“哦,歡迎歡迎!”韋斯萊夫人笑眯眯地看着簡,“你可以和赫敏金妮睡一個房間。”
簡高高興興地提着箱子跟着赫敏和金妮來到了她們的房間。
“所以,”簡一屁股坐在她的床上,看着赫敏和金妮,“那個蠢蛋是怎麼跟你們形容我的?”
“你是說克里斯嗎?”赫敏感興趣地看着簡,尋思着為什麼她這樣說克里斯,“他說你的脾氣不是很好。”
“我就知道。”簡翻了個白眼,“不過跟他那樣的人待在一起,脾氣好才怪。”
“你為什麼這樣說呢?”赫敏問。
“他在家裏的時候,不是在院子裏練球,就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看書。”簡說。
赫敏仔細回憶了一下,除了克里斯和別人說話和去霍格莫德的時候,其餘時間他確實要麼在看書,要麼在球場練球。
吃完晚飯後,赫敏、金妮和簡回到房間裏,她們累得說不出一句話,倒頭就睡。
還沒過多久,至少赫敏這樣認為,就被韋斯萊夫人給叫醒了。她們換上麻瓜的衣服,赫敏沒有問題,但對金妮和簡來說就有點困難。
“那傢伙是怎麼把那麼多不同的衣服分清楚的?”簡抱怨道。
他們離開陋居,走到奧特里·聖卡齊波爾村的後面的白鼬山腳下,一點一點地往上爬。天色慢慢地亮了一些,原先的漆黑一片漸漸變成了深藍色。赫敏的手腳都凍僵了。
赫敏最後一個登上山頂,她決定以後要跟着克里斯晨練,不然身體素質真的比不過他們。就連金妮和簡都比她快,當然,不排除克里斯每天逼着簡跟他一起晨練的可能。
他們在白鼬山山頂上尋找門鑰匙的時候,遇到了塞德里克·迪戈里和他的父親阿莫斯·迪戈里。
每個人都伸出一根手指摸着門鑰匙,一個破破爛爛的靴子。他們等待着,突然,赫敏感覺似乎有一個鉤子在她的肚臍眼後面以無法抵擋的勢頭猛地向前一鉤,她便雙腳離地,飛起來了。
那個靴子把赫敏拉過來,拉過去,然後——
赫敏一下子摔到地上。
“五點零七分,來自白鼬山。”一個聲音說道。
赫敏站了起來。他們來到了一大片荒涼的、霧氣瀰漫的沼澤地。他們根據指示,來到了他們的場地。場地上立着成千上百頂奇形怪狀的帳篷,它們順着大片場地的緩坡往上,那片場地一直伸向地平線上一片黑乎乎的樹林。在所有帳篷的前面,有一個小石屋,看上去那是這片場地上唯一一個正常的建築。
石屋的門口站着一個男人,正在眺望那些帳篷。赫敏一眼就看出他是這一大片地方唯一一個麻瓜。那人一聽見它們的腳步聲,就轉過頭來看着它們。
“早上好!你就是羅伯茨先生嗎?”韋斯萊先生精神飽滿地說。
“正是。”羅伯茨先生說,“你是誰?”
“韋斯萊——兩頂帳篷,是兩天前預訂的。”
“你們在那兒的樹林邊有一塊地方。只住一個晚上嗎?”
“是的。”韋斯萊先生說。
但在付錢的時候出了點茬子,韋斯萊先生分不清麻瓜的錢幣。就在哈利和赫敏幫他的時候,他們發現羅伯茨先生在努力地想聽清他們說的每一個字。
正當羅伯茨先生跟他們說出他對幾百個奇怪的人的疑惑時,一個穿燈籠褲的巫師從天而降。
“一忘皆空!”他用魔杖指着羅伯茨先生,厲聲說道。
羅伯茨先生的眼神就散了,神情恍惚。他們搭好了帳篷,韋斯萊先生堅持要不用魔法來搭帳篷,這使得他們的工作困難很多。
搭好帳篷后,他們慢慢地在帳篷間穿行,興趣盎然地東張西望。英國人的帳篷上全是綠油油的三葉草。
“這是怎麼回事?”羅恩問他們遇到的同學,西莫·斐尼甘。
“喜歡這些裝飾品嗎?部里可不太高興。”
“咳,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展示一下我們的顏色?”斐尼甘夫人說,“你們應該去看看,保加利亞人把他們的帳篷都掛滿了。”
他們找到保加利亞人的帳篷。他們的帳篷上沒有覆蓋什麼植物,但每頂帳篷上都貼着相同的招貼畫,上面是一張非常陰沉的臉,眉毛粗黑濃密。圖畫是活動的,但那張臉除了眨眼就是皺眉。
“這是誰?”赫敏問。
“克魯姆。”羅恩小聲說,“保加利亞的前鋒。不過和克里斯比起來,他可差多了。”
“他的樣子太陰沉了。”赫敏不喜歡這個人,他看上去有點呆。克魯姆讓赫敏想到了克里斯,“同樣是運動員,儘管克里斯除了看書就是踢球,但他看上去就比克魯姆有意思多了。”赫敏又想到了簡的話,她把克里斯說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獃子。但赫敏不這麼認為,她覺得克里斯既幽默又聰明,當然啦,有時候有點賤。
赫敏把她的想法告訴簡,簡很驚訝,“什麼?他就是一個蠢蛋,除了學習好踢球好以外沒有任何優點。你居然覺得他很有意思?!”簡翻了個白眼。
“簡,你以後說別人壞話的時候可不可以先觀察一下四周?”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她們身後傳來,赫敏扭頭看見克里斯正站在她們身後,笑嘻嘻地看着她。
“但我說的沒錯啊。”簡不服氣地說。
“難道我在你心中就只有這兩個優點了嗎?”克里斯假裝痛心地說。
“那你說說你還有什麼優點?”赫敏問。
“我還長得帥啊!”克里斯說。
“你就是欠收拾。”赫敏掐了一下克里斯的胳膊。
克里斯揉着胳膊,簡在旁邊幸災樂禍地笑。
“你就不能幫幫我嗎?”克里斯問簡。
“這是你和赫敏的恩怨,為什麼我要幫忙?”
“我是你哥耶!”克里斯不滿地說。
“表的。”簡滿不在乎地說。
“血濃於水啊!”克里斯喊,但簡沒有理他。
“唉,脾氣還是這麼差。”克里斯搖了搖頭。
“我得回去了,不然教練就要發現我偷偷溜出來了。”克里斯跑進樹林中。
“他們球隊這麼嚴的嗎?連出來溜達一下都不可以,”赫敏問簡。
“英國已經十五年沒有離獎盃這麼近了,所以他們的教練要求他們不能跟外界有任何聯繫,連寫信都不可以。”簡搖了搖頭。
“但他幾乎天天都給我寫信呀?”赫敏很疑惑。
“可能他是偷偷給你寫的吧,應該很困難,他們教練管的可嚴了。”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