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2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如閃電般交錯碰撞,傑克遜瞬間意識到,面前的人是帶着目的而來的,他是個敏銳的觀察者,對那些目的性強的人尤為敏感,這是一個部族首領的基本意識。
他用輕快的笑聲緩解了緊張的氛圍,搖着頭說道:“你不需要這麼嚴肅,我現在不屬於任何一個狼人族群,我們之間可以像普通朋友一樣相處,走吧,安瑟爾在釣魚,我帶你瞧瞧他的裝備。”
傑克遜邁着輕快的步伐向湖邊走去,薩洛米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她拍了拍裙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邁步跟了上去。
安瑟爾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滄桑卻有神的淺藍色眼眸旁,是帶着些許白絲的鬍鬚和鬢角,傑克遜搬來了兩把摺疊椅子,放在了安瑟爾的身邊,並示意薩洛米也跟着坐下來。
“我記得你,”安瑟爾盯着薩洛米說道:“你是那個被女巫醫收養的孤兒···薩洛米。”
薩洛米疑惑的看了傑克遜一眼,對方也同樣的一臉茫然。
“我在另一邊能夠看到你們,我那個兒子給你製造了不少麻煩。”
面前陌生的臉逐漸變得清晰,薩洛米終於想了起來,安瑟爾正是十個世紀以前,曾和她住過一個村子的,克勞斯的親生父親,也是當年勢頭最盛的狼人部族阿爾法。
這就是埃絲特為克勞斯準備的後手,他最心心念念的親生父親復活了,還有大把的時間去彌補曾經的遺憾,任誰會拒絕這樣的好意?
“放心吧,我不是來向你討債的。”薩洛米半開玩笑的說道。
“當然,毫無疑問你是來看我釣魚的。”安瑟爾接道。
一個古代復活者,一個落單阿爾法,一個始祖混血兒,三個人的奇怪畫風形成了。
薩洛米暫時的忘掉了自己來此的目的,聽着安瑟爾講解他這幾個月來的釣魚心得,傑克遜也時不時介紹一下魚竿型號和魚餌的作用,這種悠閑時光讓薩洛米進入了一種難得的放鬆狀態,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覺得自己無欲無求了。
真是不可思議。
一個上午過去了,水桶里幾條肥碩的大魚已經被太陽曬得有些發蔫,傑克遜架起了烤爐,安瑟爾提着水桶去蓄水池前處理活魚,他們打算來一場野外BBQ,薩洛米不打算不勞而獲,也擼起袖子,到水池邊幫忙刮魚鱗了。
“我知道你的母親,她以前經常到處去看診,幫了狼人不少忙,不過後來就不怎麼出現了。”
薩洛米手裏的動作頓了頓,試探的說道:“她病了,你知道她是因為什麼病倒的嗎?”
“也許是因為生產吧。”
薩洛米不喜歡這個回答,這相當於是在說,你就是你母親病倒的原因,而她知道,這個原因絕對和從未出現過的父親有關。
“她是未婚先孕,那個時代你也了解,村子裏的白眼太多了,姑娘們可遭受不住。”
安瑟爾手裏的魚已經被掏空了內臟,他打開水龍頭,在水下沖洗着,水流從魚的腮部漏了出來,紅色的血水很快就變清了。
薩洛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猶豫片刻問道:“那你知道我的親生父親是誰嗎?”
安瑟爾沒有回答,他脫下塑膠手套,把洗乾淨的魚挨個放進了鋪滿吸水紙的托盤裏,又清洗起自己的手指。
這是典型心虛的表現,他一定知道些什麼,薩洛米不打算放過他。
“如果你知道,就告訴我吧,我又不可能找到他,除非他像你一樣復活了。”
安瑟爾關掉水龍頭,轉過身看着薩洛米說道:“對不起,我不想欺騙你,但我和埃絲特有過約定,不能泄露出去。”
“這和埃絲特有什麼關係?”聽到這個名字令薩洛米感到不爽。
“只是我和她的約定而已,說不定你親自去問,她會告訴你的,在我看來這已經都是過去的事了,可能她還沒有放下。”
那一定不是什麼好事了,薩洛米心說。
傑克遜的手藝可以稱得上是荒野求生人士中的佼佼者,調製的秘制醬料據說是祖傳配方,新月狼人在這片土地上生活了數個世紀,他們有許多的傳統,包括飲食上的特色。
三個人喝着啤酒,吃着烤魚,又聽安瑟爾講了幾個和狼人有關的傳說,時間就這麼不知不覺的過去了,薩洛米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兩個人能以這樣的生存模式度過好幾個月了,這就是使人忘卻時間的田園生活。
烤肉派對結束后,薩洛米說道:“我得走了,明天我還需要去學校上課,這個時間回去,剛好可以洗個澡,再放鬆一下什麼的。”
“歡迎你再來,下一次我們可以換換口味,吃點陸地上的動物,這片林子生態不錯,傑克遜的弓箭也能派上用場了。”安瑟爾說道。
這樣的生活,偶爾來一次不錯,要真是待久了,薩洛米會受不了的,什麼時候再來就看緣分了,首要的問題是處理埃絲特這顆定/時/炸/彈才對。
傑克遜和薩洛米一起走入了樹林,兩人沉默的,一路向北邊的公路上走去。
傑克遜雙手插兜的走着一旁,時不時抬起頭看看風景,薩洛米的大腦飛速的運轉着,要在這最後的時間裏下點猛料才行。
“我有一個好奇的問題,”傑克遜率先打破了沉默“你手上的圖案是紋身嗎?”
“你說這個五芒星?”薩洛米停下腳步,舉起手讓傑克遜看得更清楚了“算是個紋身吧。”
“我曾經在另一個人的手腕上,看到了一模一樣的紋身,而且就在你腳下的位置。”
薩洛米環顧四周,這才發現他們來到了當時她追蹤帕克的地方。
“我記得你,你就是那群狼的其中一個。”
“你記得我?”
“說來話長了,你看到的那個人就是我,那時我迫於無奈換了一個身體,現在麻煩已經解決了。”
所以決定來給別人增添點麻煩了。
“當時你們有一整群狼,但說真的,我只記住了你,相比你的夥伴,我覺得你更適合做狼群的阿爾法,你聰明,強壯,又很敏銳,更何況你來自肯納家族······”
“算了吧,”傑克遜說著,自顧自向前走去“我可不是那種喜歡聽奉承的人,你說不動我的。”
薩洛米追了上去:“可你不覺得自己應該去喚醒那些被女巫利用的同類嗎?作為新月狼人的皇室成員,你的使命感到哪去了?”
“使命感?就算喚醒了又怎麼樣,繼續讓他們承受變身的痛苦,然後再被其他人利用,或是被你利用嗎?”傑克遜毫不客氣,他並沒有因為薩洛米的身份而感到畏懼。
薩洛米還在試探傑克遜的喜好和底線,她看出對方是喜歡直來直去的人,所以她絲毫不遮掩自己的野心和目的,但如何更有技巧的單槍直入,還需要走一步看一步,眼下明確的是,和傑克遜談利益合作是門都沒有的。
真有這麼無欲無求的人?
“好吧,拋開我們各自的立場,我也得送你一句忠告,埃絲特就是個瘋子,和她牽扯上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傑克遜皺着眉頭,沉默的看着薩洛米,他看上去沒有敵意,卻也沒有表現出聽進去的樣子。
“我想你身邊缺少一些靠譜的朋友,他們應該不是沒有主見,就是幼稚或者偏執的人,才讓你變成了今天的樣子。”
“什麼意思?”薩洛米對傑克遜的話感到莫名其妙。
“我的意思是,沒有一個像父親一樣,能為你指出正確道路的人,看得出來你一定是年紀輕輕就獲得了不足以匹配的強大力量,影響你的又是一群瘋狂的傢伙,所以才會不停的給自己的路設置陷阱。”
下午的時候,他們閑聊了一會,薩洛米提到了自己過去的生活,尤其是和安瑟爾重疊的那部分,她沒有想到傑克遜的感悟會這麼多。
“你說的對,我沒有父親,父親應該是什麼樣的?”
“幫助你認識這個世界,引領你去探索這個世界,如果你做了糟糕的事,他會指出你的錯誤,再告訴你正確的方向,如果你受到挫折了,他會激勵你站起來,重新獲得勇氣和力量。”
“聽上去不錯,但也太遙不可及了。”薩洛米有些動容了。
“你可以結交一些這樣的朋友,但首先你的姿態就應該有所改變,別只顧着實現自己的野心,或是用利誘收買一群下屬,那樣你永遠都遇不到。”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傑克遜坦然的看着薩洛米,他語氣輕鬆的說道:“我也確實應該走出林子了,跟着你是個好機會,送我一程吧,去看看沒有我在,奧利弗把狼群變成什麼樣了。”
“走吧。”薩洛米愉快的回道。
兩人向樹林邊停着的白色敞篷跑車走去,擋風玻璃上貼了一張電子罰單,薩洛米拿起來團成一團,順手扔進了車門裏。
“你不打算處理這張罰單嗎?”傑克遜問。
“吸血鬼從來都不處理罰單,上車吧。”
······
今天是萬聖節前夜,法屬區的狂歡節一如以往的熱鬧,新奧爾良的狂歡不會等到入夜才開始,上午九點過後,街上便涌動着大批奇裝異服與詭異妝容的人。
自從埃絲特的晚宴結束,薩洛米和克勞斯就恢復了以往的合作關係,合作夥伴自然會互相利用,這會克勞斯急於找到被戴維娜藏起來的米高,那就免不了要將薩洛米這個合作夥伴利用到極致。
戴維娜早已離開了閣樓,薩洛米雖然和戴維娜朝夕相處了一陣子,但對她的私密據點並不時分了解,而她又設置了反追蹤的咒語,找到更是難上加難。
塔嘉一直在庄園裏研究破解反追蹤咒的方法,薩洛米又被克勞斯的一個電話叫了出去。
“不用管那該死的咒語了,戴維娜給卡密爾打了一個電話,我已經從電話里的聲音判斷出方位了,就在博恩教區附近的一座林中小屋裏,那可是拿着白櫟木樁的米高,你應該不會拒絕和我一起吧?”
薩洛米確實不想去,她不想在戴維娜面前扮演一個壞蛋的角色。
“怎麼,難道你怕自己對付不了一個控制了米高的小女巫?你可是混血兒。”
“我是怕我會控制不住殺死那個小女巫,去不去你自己決定。”
薩洛米相信克勞斯會做出殺死戴維娜的事來,她無奈的打開了克勞斯發來的定位,連交通工具都不打算用了,看清路線就朝目標狂奔而去。
克勞斯已經在木屋邊轉了幾圈,透過窗戶可以清晰地看到屋內空無一人,但壁爐和蠟燭卻燃燒着火焰。
“這是一個障眼法,除非踏進咒語範圍內,否則你看不見他們。”薩洛米解釋道。
“我用不着踏進去。”
克勞斯從一旁的籬笆上扯下了一根木棍,朝着窗戶的正中央擲了過去,一聲巨響下,玻璃碎了一地,屋內傳來了尖叫的聲音。
障眼法被破除了,下一步的常規操作應該是放火燒屋了,這樣屋內的人就會不得不出來。
就在這時,米高從屋內瞬移到了兩人面前,他手中拿着白櫟木樁,怒不可泄的看向了克勞斯的方向。
“真沒想到這一次你見我還請了幫手,果然你還是那個只會投機取巧的懦夫!”米高嘲諷的說道。
薩洛米從沒有喜歡過米高,而在米高眼裏,薩洛米和克勞斯一樣的無可救藥。
“不需要浪費口舌了,我們來做個了斷吧。”
克勞斯沖了上去,與米高扭打在了一起,薩洛米閃身來到了米高的身後,她的偷襲被察覺了,米高猛地轉身後退,三個人拉開了距離。
如果是一對二,一頭還是兩個混血兒的話,事情就變得簡單了,薩洛米與克勞斯互相使了個眼神,他們同時沖了上去,薩洛米準備鉗制住米高的雙臂,而克勞斯已經準備好了手中的骨刀。
米高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勢單力薄,他一個低頭躲過了克勞斯的進攻,又一拳向薩洛米揮來。
薩洛米側身躲過,順手抓住了米高的肩膀,白櫟木樁迎面而來,薩洛米向後傾倒身體,木樁的尖端順着她的眼眸向下而過,將她的側臉劃出了一道血痕,克勞斯衝上來用手臂扣住了米高的脖子大聲喊道:“接住它!”
薩洛米站定身體,隨着那把白色的骨刀在空中的拋物線,她找準時機縱身一躍,將骨刀抓在了手裏,並在雙腳落地的那一剎,不偏不倚的刺進了米高的胸膛。
米高在痛苦且扭曲的表情下,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伴隨着哀嚎聲,骨刀的刀把緩緩鑽入了他的胸膛,他很快便沒了動靜。
克勞斯拿着白櫟木樁,沉默的看着米高,卻沒有了下一部動作。
“為什麼不動手?”薩洛米問道。
“讓他死去太便宜他了,我更希望他能慢慢地享受這份折磨。”
一個跌跌撞撞的身影從林子裏跑了過來,背着挎包氣喘吁吁地卡密爾來到了木屋前的空地上,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米高,倒抽了一口涼氣。
“你竟然把我扔在空無一人的公路上!你知道我走了多遠的路嗎?”卡密爾儘力的平復着自己的呼吸“答應我,你決不能傷害那個女孩,別做那樣的事。”
“當然,否則我也不會讓薩洛米跟我一起。”
卡密爾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陌生女人,看上去年齡不大,但也不像是什麼簡單的人。
“她是誰?”
“你的朋友,勞倫斯。”克勞斯回答。
······
卡密爾一時還難以接受這樣的事,自己朝夕相處一年的鄰居,竟然是個吸血鬼始祖,還是和克勞斯一樣的混血兒,這種被欺騙的感覺她不是第一次嘗到,簡直糟糕透了。
但她無暇再去思考這些煩心事,戴維娜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頭上的淤青已經開始有些腫起來了。
“我們得送她去醫院。”卡密爾查看着戴維娜的傷勢,床邊坐着一個年輕的男孩,乾淨的長相,溫和的氣質,眼中卻帶着點玩世不恭。
“如果不是因為剛剛的那根木樁,我還以為是什麼林子裏的野獸呢,畢竟野獸是不會投擲武器的,現在看來,他還有一個同類。”卡萊布諷刺的說道。
克勞斯露出了一個危險笑容,他靠近門框,舉起手中的白櫟木樁,威脅似的說道:“遇到那些嘴毒的敵人時,我通常會把他們的舌頭□□,掛在房檐上做裝飾。”
“克勞斯!”卡密爾不贊同的喊道,她起身走出木屋,將克勞斯拉到了一邊,對他進行了又一番的說教。
薩洛米觀察克勞斯的神情,感覺他好像還挺享受的······
在薩洛米的印象中,克勞斯一直喜歡紅頭髮的姑娘,直到卡羅琳出現后,她發現了克勞斯的另一面——某種隱藏的很深的戀母情結,而第二個金髮女郎卡密爾,可能更像是一個母親的角色。
不過和傑妮薇芙的短暫互利關係,還是可以看得出克勞斯是會被紅頭髮吸引的,哪怕只是生理上的慾望。
始祖們對於伴侶的喜好,即便是過去了十個世紀,也沒產生過什麼太大的變化,比如以利亞喜歡優雅風韻的少婦,尤其是生過孩子的那種,瑞貝卡會不自覺傾慕照顧她的男人,科爾則對法力高強的女巫情有獨鍾。
薩洛米也一樣,除了失憶的那幾個世紀,她一直喜歡的都是狼。
可惜能和吸血鬼談戀愛的狼人本就不多,混血兒又是近些年的產物,這導致很長一段時間裏,薩洛米都沒有交託過自己的心,只是偶爾有一兩個放縱的玩伴罷了。
看來她也應該打破自己的觀念了,看不見的的習慣才是可怕的,那是真正的枷鎖。
她走到木屋門前,上下打量着門框,邁出了自己的一隻腳——毫無阻隔的踏入了房內。
果然,不受巫術控制和影響,自然也就不用遵守既定的規則。
看到這一幕的卡萊布瞪大了雙眼,但在薩洛米注意到之前,他馬上藏起了自己的表情。
“你有一個挺酷的紋身。”他看着薩洛米的手腕說道。
“你的關注點挺奇怪的。”薩洛米評價道。
“我有一雙善於發現的眼睛。”
“以及狡猾的話術和虛假的面容。”克勞斯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你竟然進去了?看來貝利爾印記比我想像中的更有用,你說呢,科爾?”
眼看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穿着卡萊布皮膚的科爾也不打算隱瞞下去了。
“看來露餡了,好久不見,第一次遇到就看見你們兩個聯手,我還真是一點都不意外呢。”科爾冷淡的說道。
薩洛米說:“我們算不上什麼聯手···”
科爾馬上打斷道:“不需要解釋,這些日子躺在棺材裏,我也想清楚了不少事,我一點也不排斥現在的這個身體,甚至還挺喜歡,衷心建議你們也試試,換一個外表,說不定還能凈化你們的內心呢。”
“我不介意修整你扭曲的內心,比如毀掉這具身體。”克勞斯說。
“可你不會怎麼做的,你的金髮女郎不讓你這麼做。”科爾自信的說。
“是嗎,我改變主意了。”克勞斯大喊道“卡密爾!我決定還是殺死這個傢伙,不過你放心,我會省略掉拔舌頭的那一步的。”
門外毫無回應,克勞斯心下一沉,走向了關着米高的車子。
車內空無一人,卡密爾也不知所蹤,克勞斯握緊了拳頭,閃身向林子深處追蹤而去。
“你應該走了。”科爾頭也不抬的說道。
薩洛米在思考自己的措辭,她了解科爾,科爾也同樣了解她,他們之間從不道歉或解釋,他們默契的像雙胞胎一樣,多餘的廢話總是變得毫無意義。
這樣的默契在產生衝突的時候是可怕的,因為不用說也知道,對方並不打算原諒你。
薩洛米嘆了口氣,開口說道:“努力活下去吧。”
其實他想說的是,別再作死了,誰也救不了你一輩子,我封住你都是為了你好,不拉不拉不拉······。
但薩洛米可不是卡密爾或是傑克遜那樣的人物,說教這種事,還是算了吧。
離開了木屋,薩洛米向克萊因莊園的方向走去,她的心情不好,實在不想去幫克勞斯處理爛攤子,卻又覺得自己的臨時脫逃有些不太厚道。
走到莊園的大門口時,薩洛米改變了注意,科爾確實影響到了她的心情,但她剛到家門口就恢復了,便又折返了回去。
她順着樹林裏的氣味尋找着克勞斯,在天剛剛蒙蒙亮時,終於找到了一幢密林深處的破舊廠房。
循着搏鬥的聲響,薩洛米踏過破損的水泥地和廢石塊,發現了胸口插着木樁,面色灰白的克勞斯,以及拚命要拔出木樁的卡密爾。
“我來了!”薩洛米連忙上前握住了卡密爾的手,將克勞斯胸口的木樁拔了起來,卡密爾鬆了口氣,看薩洛米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
“謝天謝地,還好你趕到了,為什麼用了這麼久?”
“我迷路了。”薩洛米略帶尷尬的說。
很快,克勞斯恢復了血色,薩洛米和他一起去隔壁救下了差點被米高掰斷脖子的戴維娜,馬塞爾和海莉也在這時趕到,四對一的絕對優勢讓米高扔下了木樁,瞬間消失在了廠房內。
海莉帶來了一個壞消息,以利亞被埃絲特抓走了,他們用盡了所有方法都沒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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