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你是男人么
聽了錢穆的話。秋清霜撲哧一下笑了。
李尋也是微微一笑，接着搖頭：“有必要嗎？”
“有必要，我說給你錢，你說俗了。那就裸奔唄。這樣吧，我輸了我裸奔，你輸了你裸奔怎麼樣？圍着雲河城城跑三圈。”
“好吧，你既然決定要獻醜，那我也沒辦法。”
李尋打量幾眼錢穆，知道這是個沒腦子的傢伙，就決定成全他。
“慢着。”
就在這時，這些畫的主人關鋒站了出來。“小夥子，你在侮辱我。”
“這話從何說起？我怎麼就侮辱你了呢？”李尋無奈苦笑看着這個男子，有些不解。
“我跟秋老爺子，合作了十多年了，你問他我給他提供過一張贗品嗎？今天，你竟然說我這五張畫都是贗品，這不是侮辱嗎？侮辱我的鑒賞能力，侮辱我跟秋老爺子之間的情誼。雖然我是做書畫生意的，但我從來不賣假貨。”
關鋒說完，周圍的人紛紛點頭稱是。
李尋嘴巴翕動了一下，接着就說道：“關老闆，我沒有侮辱你，只是你的鑒賞能力太差，分辨不出真偽而已。”此言一出，就連站在一邊的秋慕白已經呆了。
“小李，你……？”
秋清霜皺皺眉，心想這小子太沒禮貌了。
要是真跡的話該怎麼收場？
“好吧。話不挑不明啊，你們來看……”
李尋把那張黃賓虹的畫拿了過來，指着這幅畫說道，黃賓虹大概一九三三年開始變法，從那年開始，他才成為黑賓虹風格的，可是你看這幅畫上的署名是哪一年？壬辰年，那就是那就是一九五二年的時候，黃賓虹就完全是黑冰紅了。而且，那一年的黃賓虹得了眼疾，幾乎看不清東西，他是一隻手拿着放大鏡畫畫的，那個時期的畫，就連雨淋牆頭氣韻都沒有，完全是用線和點來表達的。這一年他畫的畫越是老辣幹練。而這幅畫呢？……壬辰年的時候，他是白內障的，他怎麼能畫出這樣的白賓虹來。這說明什麼？這幅畫是假的是贗品。”
他的話語一出口，所有的人都驚呆了。錢穆直接懵了，張着嘴巴瞪着眼睛直直的看着李尋。
雖然他的眼力不怎麼樣，但是黃賓虹的事迹，他還是很清楚的。
如果根據李尋的說法，這幅畫是贗品無疑。
關鋒站在那裏，臉上的汗水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難道自己花了兩千多萬買的畫，真的就是贗品嗎？他也是眼力深厚的人，看這幅畫，用筆，用色，以及那遠山的構圖，都是黃賓虹的風格的，怎麼就成了假的了呢？
陸大有也懵了，不得不承認，李尋是對的。
秋慕白站在那裏，手捻着鬍鬚，輕輕的頷首。他總是覺得這几几幅畫哪裏不舒服，可是說不出哪裏不舒服，現在看來，李尋說的完全對。
“這幅畫說是贗品，還不算很恰當。這是黃賓虹的真跡無疑。”
“啊！”
剛被李尋說服了的幾個人。這下是徹底的懵了。不是說是贗品嗎？怎麼又成了黃賓虹的真跡了？”
“這畫用墨構圖所有的一切，都是黃賓虹完成的，但是這是一付印刷品。這是水印。後人提款鬧出年代錯誤的烏龍。……這幅畫，如果單單是不看落款的話，它就是真的。是落款。把它給出賣了。”
“什麼？這是水印？”關鋒驚叫了起來。
“是的，在京都有專門負責水印的部門，這屬於就是對照原作，用生宣國畫顏料，刻板印出來的效果就跟原作是一模一樣。這五幅畫都是水印。”
“李先生，你說這是水印？如何分辨？”
此時的陸大有臉上那股盛氣凌人的氣勢消失了，變得和顏悅色起來。
“清霜，拿一張濕巾過來，隨便找一張書畫作品。”
秋清霜正驚訝的不行，看李尋安排她，就急忙照做了。
五分鐘過後，秋清霜拿着濕巾和一張習作的國畫走了過來。
眾人靜靜地看着李尋，情緒複雜。
李尋把秋清霜拿來的那幅畫平鋪在桌子上，用紙巾在上面輕輕地摩擦了一下。
紙巾上就留下了淡淡的墨色和顏色。
然後他把黃賓虹的那幅畫展開在上面，使勁的摩擦了兩下，卻沒留下一絲痕迹。
李尋把紙巾往桌上一扔：“看到了嗎？你們明白了吧。”
見的情景，關鋒眼裏透過失望的神色，緩緩的倒在地上了。
嘴裏嘟囔着。“完了，完了，我打眼了。”
“關先生，打眼不要緊，現在回去退給他，記住了。別說是你識破了真相，就說客戶暫時不喜歡，要求原價退回。”
在古玩界，有句話叫買定離手。
不管這個東西是真的是假的，只要付錢了，只要你把東西帶回去了，是不能返回頭來找後路的。
如果他要拿回去，說這幾幅畫是假的。兩千六百萬就真的打水漂了。
“李先生，我謝謝你，我太謝謝你了，怎麼也想不到，你這麼年輕，竟然就如此的年少有為，你的鑒賞水平實在是太高了，關某在此拜謝。”關鋒說著話，深深的朝李尋鞠了一躬，然後把他的畫裝了起來，帶着那個女人快速的走了。
陸大有，楊峰，尹廷濤，錢穆站在一邊，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尷尬。
“李先生，對不起啊，我……”。陸大有顧不得臉面了，朝李尋道歉道。
“不用客氣了，這很正常，古玩界，要是沒有打眼的話，就沒意思了。”
“小李，你真是人才，我沒看錯你，你這雙眼比你爸還要毒。”
“李尋，你得給我講講水印的知識。”秋清霜，在國外留過學作風比較大膽奔放。過來抱着李尋的胳膊就把他往旁邊的房間裏拉。
“清霜，慢着，等一等。”錢穆站了出來。
“錢大少，這是我跟李尋的事情，跟你沒關係吧。不過你還是要好好跟李先生學習一下，你看看人家這眼力，你看看你，只知道人云亦云。”秋清霜抱着李尋的胳膊，微微的笑着看錢穆。
“李尋，你是不是個男人？”
錢穆看秋清霜抱着李尋的個，氣的夠嗆，胸口微微的起伏着。
“我是個男人啊，怎麼啦？”
“是男人，就要說話算話呀？”
“我說話不算話了嗎？”李尋雙手一攤，不知道這小子幹嘛。
“你說話算話了么？我還沒裸奔呢！”
“啊！”
這哥們是不是有點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