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有她的消息
審訊室里,警察一邊做着筆錄,一邊公式化地對她道,“公民證呢?拿出來看看。”
“什麼公民證?”金韞婉疑惑地問道。
警察皺起眉頭。
“沒有?從前年元帥收復膠南半島后就推行的人人都要辦公民證。你不會是黑戶吧?黑戶可是要從嚴處理的。”
金韞婉聽他說著,不由往牆上的地圖上看去,短短兩年時間,盛沛霖的勢力範圍漸漸往南擴展,已經擴大到了原來的兩倍不止。
他是天生適合東征西戰的,而不是和女人談情說愛。
金韞婉這樣的想法一冒出來,她又馬上自我否定掉了。
也或許盛沛霖只是不適合和她談情說愛。
“我是剛從大不列顛回來的,出去兩年了,不知道這個東西。”金韞婉如實回答道。
警察攤出了手,“那你的船票呢,拿出來給我看看。”
“我需要在海外辦補辦留學手續,所以船票也扣在海外辦了。”
警察上下端詳着她,臉上露出譏諷的笑意,“懂得挺多的呀。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檔案里劣跡斑斑,交代不出來身份,就說自己是留洋回來的,人家留洋的招你惹你了,故意敗壞人家的名聲。”
“我說的是實話。”
警察無奈地嘆了口氣,兩隻手扣着後腦勺,往後倚了倚,“好吧,據我所知能留洋的可都是大戶。你說清楚你是哪家的,把家裏人找來咱們再繼續問。不然我只能先把你關起來了。”
金韞婉垂下眼眸,她寧願被關也不想被家裏人知道自己回來了。
讓她阿瑪額娘來警察局接她,他們的老臉可往哪兒擱?
而此時,元帥府。
盛沛霖的副官帶着一沓資料敲響了書房門。
“進來。”
“元帥,夫人有消息了。今早夫人在海外辦補辦了留學手續,我讓人對比了一下字跡,是夫人親筆簽的。”
盛沛霖沉了沉眼,將手中的鋼筆不斷握緊,銳利的筆尖快要刺進大魚際中。
她終究還是回來了。
他原本以為金韞婉生在王府內院,又被他養在家裏五年,會不習慣外面的生活,過不了多久就灰溜溜地從大不列顛回來,卻沒料到她足足在外面待了兩年,竟然還想繼續漂泊海外。
盛沛霖放下了筆,扶着額頭傷神地揉了揉太陽穴。
“人現在在哪裏?”
“回元帥,夫人離開海外辦后就失去行蹤了,但是海外辦那邊回復的處理時間是三日,也就是說三日後夫人肯定會自己去海外辦的,我們只要守株待兔……”
“我等不了三日。”
盛沛霖一向是個沒耐心的主,陳兵津河,拿下整個膠南半島他計劃是用三年,可是僅僅一年的時間他就做到了。後來又是平城、宛西、洛州……一座城比一座城快。
何況金韞婉已經回到了北都,找到她只不過瓮中捉鱉罷了。
盛沛霖抬起頭,吩咐道,“嚴查北都個個出入口,碼頭,有公民證才可放行,另外讓警察局加派巡邏人手,今晚我要見到人。”
“是,元帥。”
副官退下,盛沛霖才長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鋼筆放下。
筆尖已經在他手掌上戳出了一個黑點。
他平視着前方,目光落在了對面的書柜上,透過玻璃櫃門,他的視線正好對準了一瓶五彩斑斕的千紙鶴。
金韞婉離開元帥府的時候把它也連帶着拿走了,壓在了肅親王府舊居的一隻箱子裏,他又讓人把它拿了回來,放在了原來的位置上,還多加了幾道鎖。
盛沛霖就這樣注視着前方良久,從日中到了傍晚,副官又急急忙忙地敲響了門。
“元帥,不用找了。夫人……夫人她人就在警察局。”
盛沛霖皺起了眉頭,起身副官立馬為他披上了大衣。
“備車,去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