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離婚協議
只要她不願意放手,盛沛霖又是個守諾的人,宋家就算擠破頭了也不可能把她給擠走。
宋靈犀也深知這個道理,她的怒意瞬間從胸口攀升至瞳孔,再也顧不得什麼較弱形象!
她伸出手一把拽住了金韞婉的頭髮,另一隻手狠狠地抽在了金韞婉的面頰,一陣清脆的耳光聲后,沒來得及反應的金韞婉已經被掀翻在地。
皮質的行李箱哐啷一聲被摔開,裏面儘是一些舊物,還有一罐疊了千紙鶴的玻璃瓶子——她什麼也沒有從盛家帶走,也把她唯一送給盛沛霖的東西放進了行李箱裏。
幾年前盛沛霖在戰場上受了重傷,她當時年紀還小,什麼也做不了,聽說疊千紙鶴可以祈求平安,所以疊了整整一罐子,捧着去遞給了盛沛霖。後來被盛沛霖鎖在了書房的柜子裏,再也沒有看過一看,還叫她不要做這種沒意義的事。
她剛剛是去把柜子撬開才將這瓶千紙鶴端出來的,上面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就像是她從來沒有被盛沛霖眷顧過的一顆真心一樣。
金韞婉默默地將行李箱收拾好,才去揉了揉手腕膝蓋上被挫出血的傷口,不由垂下眼暗自神傷。
這時,她聽到頭頂一陣戲謔的笑聲。
“金韞婉,你是盛沛霖的妻子又如何,盛家從上到下就沒有一個人喜歡你,你以為你惺惺作態地離家出走,盛老夫人就會挽留你了嗎?沛霖就會從津河回來了嗎?你走了,他們高興還來不及!”
這便是她執意要離開的理由。
盛老夫人不喜歡她,一直覺得她這個前朝餘孽會給自己兒子帶來禍患。盛沛霖在家時還好,自打他去津河以後盛老夫人和宋靈犀就開始聯手欺負她,甚至要她搬出和盛沛霖的婚房,好讓宋靈犀住進去,還說是盛沛霖同意了的,她沒資格說不。
而盛沛霖那邊更是少與她聯繫,每次她打電話過去盛沛霖都說忙,敷衍了一兩句就掛斷了。
盛沛霖的心不在她身上。
若是他心中真有半點在乎她,又何至於讓北都的上流人士將她當做一個笑話,在堂堂元帥府門口將她圍堵住,輕賤她,欺負她。
若是他心中真有半點在乎她,一定沒有人敢碰她半根頭髮絲兒的。就像是如今的宋靈犀。
金韞婉站了起來,長舒了一口氣。
“宋靈犀,總有一天我會將今天的一切原封不動地還給你。”
她的話音平靜而篤定。
“那你試試!金韞婉,你還當你是格格呀?沒了盛沛霖你什麼都不是。”宋靈犀輕笑一聲,湊近了金韞婉陰惻惻地接着道,“你要是真走,多少算是有點骨氣,別到時候又回來,那可跟喪家之犬沒有兩樣!”
金韞婉緊了緊手心,上面已經滲出一層密密麻麻的汗,和剛才摔傷時的血液混在了一起,刺激着傷口讓她疼得清醒。
她不能認輸,就算她要離開這裏,也要抬頭挺胸地走出去。她曾為盛沛霖放下的驕傲,她離開時便要一一找回!
金韞婉用手指重重地戳了戳宋靈犀的心口。
“你給我聽好!即便我是喪家之犬你比你這條哈巴狗強!”
說完,她橫衝直撞地撇開了宋靈犀,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元帥府前的懸鈴木大道。
元帥府內,管家拉下了窗帘走向了偏廳,對着正在打麻將的盛老夫人道,“老夫人,夫人她走了,離婚協議留在了元帥的辦公桌上,要向元帥報告嗎?”
盛老夫人一邊摸着牌,一邊慢悠悠道,“元帥在津河日理萬機,怎能因家事讓他分心?”
“可是元帥回來要是知道了……”
“怕什麼,不還有個上好的媳婦兒給他備着嗎?”盛老夫人說完,又嘖了一聲,“離婚協議書收好,到時候就算她哭着求着要回來,我也得讓沛霖把字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