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雜物科
“你們怎麼這個樣子就來報道！”
布洛克睜着眼睛，連嘴裏的煙蒂已經燒到煙屁股都渾然不知。
“嘿嘿。”雷傑摸着後腦勺傻笑着，他當然知道讓桌子後面的探長如此震驚的原因。
昨天和軍方的特別探員們戰鬥完畢后，雷傑帶着耗盡奧秘的美狄亞離開了被他們破壞至搖搖欲墜的公寓。在警察們全城大搜捕下他們在成為廢墟的教堂躲了一晚，雷傑想要問出美狄亞到底她操縱了什麼救了他們，可是女孩卻守口如瓶。直到第二天天還沒亮就來到布洛克所說的位於港口區的雜物科報道。
雜物科的辦公室是由一座廢棄的倉庫改成，到處都是銹跡斑斑的船舶和吊塔，這裏就如同是整座城市引以為恥的私生子般希望其自生自滅，就像總局對待雜物科一樣。
“我們來時的路上被幾個小混混攔住了，和他們打了一架。”雷傑來之前已經想好了解釋他和美狄亞身上那麼多傷口的原因。
“你說是不是啊，梅！”
雷傑在之前已經和美狄亞商量好了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也需要改名，梅就是她現在的名字。
但是美狄亞聽到這個名字毫無反應，還睜着眼睛到處需要這個叫梅的人。
雷傑生怕她穿幫，連忙隔着衣服碰了她一下，這樣才讓美狄亞想起叫什麼和之前排練好的台詞：“沒錯，兄長……哥哥，那幫人就是你昨天和你作對的混混們。”
布洛克看了看雷傑，有將目光轉向美狄亞，兩個人一樣的灰頭土臉，而且看起來都沒睡好，最後他嘆了口氣，“誰要我現在無人可用了，你們被錄取了。”
然後他就拿出兩張已經打印好的紙張，“在這裏和這裏簽字，你們就算是雜物科的人。”
雷傑懸了半天的心終於放下，他立刻簽上自己的大名——雷傑.格里芬以及幫美狄亞也簽上了名字梅.格里芬，隨後便滿懷期待的等着布洛克開給他的薪水條件。
布洛克似乎生怕他們反悔般將合同連忙收了起來，隨後雙手交叉嚴肅的說道：“我們雜物科每周工作6天，雖然說早8晚6，但是你也知道查起案子沒日沒夜的，周日還需要一個組留下來值班，當然這些都是自願，沒有加班費。”
“等等，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布洛克舉起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接著說道：“我們每個月除固定的休息外，還有四天假期，不過休假期間需要招人接你的活，不過自從雜物科成立以來就一直人手不足，想找人頂班可以說幾乎不可能，反正我幹了十幾年一天帶薪假都沒休過。”
雷傑感覺自己已經上了賊船。
“至於最後的工資嗎……”
“不會沒有三位數吧！”別的還可以商量，但是在薪水這一點上雷傑絕對不會再做任何讓步。
“放心，三位數肯定是有的，只要你達成若干條件，而且這些條件十分簡單！連我的孫女都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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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樣狠心的祖父會讓自己的孫女鑽這種下水道！！？”
此刻提着馬燈的雷傑正在阿斯卡特拉總長兩百英里的排水管道中艱難前行，管子的寬度和高度足夠輛蒸汽坦克通行，這裏是金錢之都地下的血管，從排水管出發可以到達城市的任何地方。
而雷傑加入雜物科的第一件事就在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查明一起失蹤案。
從昨天起，水電局向警察局報告他們與一名檢查員失去了聯繫，他本應該每天下午6點回來打卡，但是經過整整二十四小時都沒有人再見過他，這個時候水電局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但鑒於大部分警力被投入於西風號事故中，所以警察本部實在騰不出人手搜索失蹤人，便把這個差事丟給了雜物部。
順理成章的這便成為了雷傑的第一個任務。
雖然雷傑承認確實找人是個很簡單的任務，但是這裏的壞境也太惡劣了！最早可以追溯到黃金大帝時期的下水道中已經堆積了兩千年的人類排泄物，垃圾和動物屍體，他甚至懷疑這裏的沼氣濃度已經足以只要一根火柴就能讓整座城市被糞便掀飛。
“這裏好臭啊。”
跟在他後面的美狄亞終於說出了她進入下水道以來的第一句話，不然雷傑還真認為她只是個木偶。
“忍忍吧，布洛克那個混蛋竟然說雜物科的工資是採用底薪+提成的方式，每個星期底薪才10鎊，連喝西北風都不夠！”
當時已經簽了賣身契的雷傑只能硬着頭皮接下這個任務，布洛克將自己的胸口都拍腫向他保證這個簡單的找人任務可以獲得10鎊獎金，而且還是每人都有。
“所以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反正你也聽不懂，少點抱怨吧！”
美狄亞想要指出一路上都是他在那喋喋不休的抱怨個不停，但是空氣中有一股異樣的氣息引起她的注意。
“讓我看看啊，那個倒霉的傢伙是在金融區下面失蹤的，再從前面轉個彎就應該踏入金融區的地盤了，美狄亞？”
黑暗中沒有回聲。
“美狄亞！”
雷傑驚慌的大喊，身後空無一人，但是不知何時，女孩已經像是幽靈般出現在前方，她輕盈的越過地上一灘灘的污水，很快便消失在轉角。
她似乎在追蹤着什麼。
雷傑不敢怠慢，立刻追了上去，黑暗中，兩個人影一前一後的跑動着，直到在一個巨大的污水池前停了下來。
雷傑因為有兩顆心臟當然不會喘息，但令他吃驚的是美狄亞也同樣如此。
“你剛才跑什麼？”雷傑剛想上前，卻只感覺黑暗中自己猜到了什麼，啪的一聲，打破了沉寂中的黑暗。
他舉起燈，發現是自己把一顆頭骨踩碎，上面的肉如同被剃刀刮過一般乾乾淨淨，而從其餘附着在骨架上那些破爛的藍色布片和標牌上的字樣，雷傑知道他們找到了那名失蹤的檢查員。
突然，這個男人臨死前的痛苦絕望從四面八方侵襲雷傑的大腦，地道牆壁似乎不斷收緊，離他越來越近，他想轉身，卻發現無路可逃。
直到美狄亞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才讓他從恐懼中清醒過來。
女孩凝視着黑暗，像是禱告。
“小心，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