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青山大市場
也許重回故地的緣故，這一晚宋寧睡得特別的香。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上午了。
宋程遠跟陳娟已經去農貿市場開攤了。餐桌上電飯煲還通着電，裏面是陳娟已經煮好的瘦肉粥。
宋寧一邊喝着粥。一邊給公司打電話請了個假。公司那邊估摸着也是已經知道了宋寧的事了，老闆特別痛快的給宋寧批了七天假。
匆匆吃完早飯，宋寧便出門打了個三蹦子，往父母在的那個農貿市場趕了過去。
等到到了農貿市場時，因為已經是上午，前來買魚的人並不多。陳娟正清理着菜板上的血，宋程遠正在跟一旁的攤販閑聊着。
宋寧跟父母打了招呼說自己四處轉轉，便在整個農貿市場的水產區亂轉了起來，看看有沒有哪裏賣小龍蝦的。
一連走遍了七八家攤位，整個青山市果然沒有幾家賣小龍蝦的，即使是有賣小龍蝦的，也賣的特別少。
估摸着幾家加起來一千斤都沒有，這些恐怕就是整個青山市小龍蝦的市場了。即使是宋寧去賣小龍蝦，暫時在青山市也賺不到錢。
雖說現在只是4月初，但是賣這玩意的也太少了吧。
難不成自己真的要一家一家去鄉下收小龍蝦？可是這效率也太低了吧，等自己收滿個幾千斤。恐怕之前的小龍蝦也早死完了吧。
要不？先去自己老爸家的池塘撈一點小龍蝦？
可是自己撈龍蝦肯定過不了宋爸這一關，按宋爸的想法，
就算是自己再怎麼說也不會相信，以後這在鄉下田裏亂爬的小龍蝦能賣到幾十塊錢一斤吧？
正當宋寧糾結之際，一旁的攤販老郭叫住了宋寧。
宋寧家在農貿市場呆了十幾年，大大小小的攤販也認識。經常往這裏跑的宋寧也跟這群小販比較熟悉。
“老宋家的娃子？來一根？”老郭一邊熟練的點上煙，一邊往宋寧遞了過來。
宋寧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抽煙。
老郭倒也不糾結，便將煙塞回了煙盒，深吸了一口說道。“我看你在這轉了半天。怎麼著？不上班，準備來接你爸的班了？”
“我跟你說，這上班可不好做。不如過來賣水產，還能賺個幾個錢，順道幫幫你爸媽分擔分擔。”
老郭雖然跟宋寧他爸這邊一起在這邊賣了個十幾年的水產，但是這些年少不了一些磕磕碰碰，兩人早有些有點小矛盾，老郭心腸窄，一直偷偷記着。
特別是前幾年，宋寧考上了本科，他家那個兒子連專科都沒考上，可讓他丟了大面子。所以他一直以來看宋寧家也不怎麼順眼。
“謝謝郭叔提醒，就閑着沒什麼事過來看看。”宋寧說著，裝作有意無意的繼續說道。“我看這市場裏沒什麼人賣小龍蝦啊？難道我們青山沒什麼小龍蝦產？”
“怎麼可能呢？這玩意在我們青山鄉下到處都是，好賣的很！你看叔上次管別人進貨帶着的幾百斤小龍蝦。賣兩天就剩這幾十斤了。”
老郭說著，側過了身子，露出了身後籠子裏的小龍蝦。
實際上老郭是騙宋寧的，這小龍蝦哪裏好賣！他前幾天收的這幾十斤，賣到現在也不見怎麼少。現在他純粹是在忽悠宋寧而已。
宋寧倒也一副深信不疑的樣子，往籠子裏一看。裏頭的小龍蝦一個個通紅的，關了幾天還揮舞着大鉗子，生龍活虎的，看起來蠻新鮮的。
“怎麼著，宋家娃子你想賣這玩意？”
“我有幾個朋友在青山搞燒烤，最近這段時間小龍蝦賣得比較好，我想囤一點小龍蝦去燒烤攤上去賣。”宋寧臉上一臉驚喜，心中倒是冷哼不止。“郭叔您知道這小龍蝦在鄉下收過來多少錢不？”
“青頭的一塊五，紅頭的兩塊。”老郭點了點頭，倒是沒怎麼猶豫的說出來了。
小龍蝦這東西在青山根本不賺錢，老郭早就看到有不少人想去賣這東西，最後虧得一分不剩。所以不但不怕宋寧能從自己頭上賺走些什麼，還特期待宋家的這個傻兒子真的去賣龍蝦，最好是成農貿市場的笑話。
要是青山小龍蝦價格高，好賺錢。第一個插手的就是他們這些水產販子，還能讓宋寧他插一腳。
“怎麼著，宋家娃子，要個多少斤？要的多的話，你郭叔幫你收也沒有事。”說著，老郭倒是一副義氣十足的樣子。“畢竟都是一個地方賣水產的，你郭叔這忙肯定幫！”
而且要是宋家這個傻兒子真收個幾千斤以上，自己鄉下收的可比自己報價能便宜不少，那起碼能賺個幾百塊錢呢。
“郭叔！我想先訂個一萬斤紅頭的。如果賣完了還能繼續訂？郭叔。您那邊留個號碼給我，等我真要了就給你聯繫！”
一萬斤？
真有一萬斤的話，自己一塊多一斤去鄉下收肯定收得到，到時候少說也能賺個幾千多塊錢不說。還能看着宋家這個傻兒子虧到賠本！
老郭可不管宋寧什麼真要，什麼等的，說什麼也要忽悠宋寧訂上小龍蝦。到時候宋寧沒錢。找宋程遠出錢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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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農貿市場最近要搞個什麼水產主任？就在他們這些商販里選，這宋程遠平日裏天天裝大尾巴狼，幫這幫那的，搞不好這主任就是他的！
等這事傳出去了，恐怕宋程遠也沒臉當這主任了吧！
哼！考個本科怎麼了，兒子還不是個傻兒子？
“好。宋家娃子不用客氣！這個忙你郭叔幫定了！”
“不過！”老郭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那畢竟是一萬斤小龍蝦呢，宋家娃子咱是不是得寫個條子？”
條子就是他們這種小攤販最看重的，特別簡單，就是一句話。然後簽上雙方的姓名就可以了。
做水產的最看重這些，要是有人拿着條子不承認的話，這一家做水產的都抬不起頭。
老郭心底偷笑的寫好兩個條子，簽好姓名遞給了宋寧。
宋寧看都沒看條子，便簽好了名字，還了一張給老郭。
“那就拜託郭叔了。到時候我來取貨。”
“好好好，我跟你說，這小龍蝦可是好東西，你聽郭叔的准沒錯，到時候擔保你賺個盆滿缽滿的！”老郭拿到了條子，眉開眼笑的說道。
“不過郭叔您可千萬別把這事告訴我爸啊，您知道我爸膽子小，被我爸知道了肯定不能同意。我就想自己試試看，賺了錢再跟我爸商量……”
果然是年輕的想法，當然不能告訴你爸，起碼也得等把龍蝦送到你手上的時候，再告訴你爸啊！不然老子管誰要錢去！
雖然老郭心底對宋寧嗤之以鼻，但是還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答應了下來，還遞給了宋寧一張自己的名片。
……
宋寧深知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老郭這個人早就不安好心，上輩子就因為跟宋爸合不來，自己哪裏能特別相信他。
什麼青山市小龍蝦好賣，好賣你自己不去賣？
緊接着，宋寧以同樣的方式，管周圍幾個水產小販要到了名片。準備到時候確定交易能賺到錢再聯繫他們。
雖說宋寧確定這時候東昌城已經開始吃起了龍蝦，但這龍蝦能賣到多高的價，宋寧心中還是一個未知數。
所以宋寧準備現在就抓緊時間去省城看看。找到能夠吃下這批小龍蝦的人。
等到宋寧回自己家攤位時，宋程遠正在忙着結賬。宋寧跟爸媽打了個招呼，便着急的往自己家裏趕。
現在4月7日，還沒有到夏天。東昌城的對小龍蝦的需求有多大還沒有人知道。等到真正入了夏，自己一個人再怎麼忙活，也滿足不了整個東昌城的需求。
恐怕到了那個時候，東昌城的收購商也就該往小縣城到處跑了，青山市的水產商做起生意來，恐怕也沒有自己的份。
自己不趁着這段時間多積累資本，怎麼能趕上不久后的那場股市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