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禁閉
上去容易下來難,白九韶有些心悸的挪了挪腳跟,不料一個不穩,腳下一滑,身子失去重心,直直從兩丈高牆落下。
站在過廊下的白婉梨和白嚴也是被驚了下,意外來的太突然,底下的侍從也皆是還沒反應過來。
“啊—”白九韶驚呼出聲,雙手捂着臉死死閉着眼睛。
心想,完了完了,這麼高不會摔死人吧?她已經死過一次了,這還沒享受夠第二次生命呢,她還不想死…
腰間忽然受到一股大力,隨後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淡雅的清香撲面而來。
白九韶小心翼翼的抬頭,順着指縫看到那張溫雅俊逸的年輕面容,心下頓時安心。
白皙的手掌從臉上拿下來,白九韶拍了拍心口,仰着下巴笑意吟吟,“臨澈哥哥,幸好你來的及時,剛才嚇死我了。”
洛臨澈抱着白九韶在半空中一個旋身,穩穩落地。
“韶兒,你又調皮了是不是?”洛臨澈的聲音溫潤好聽,雖是責備的話卻聽不出半分責備之意。
“我才沒有呢。”白九韶從洛臨澈懷裏跳出來,站在地上不滿的哼哼。
洛臨澈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抖了抖袖袍,對着白嚴行禮,“見過太傅,臨澈失禮,冒昧闖入太傅府上,打擾了太傅。”
白嚴見白九韶沒事,心神定了定,連忙從廊檐走下來,“不礙事的,老夫還得多謝世子搭救小女,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太傅嚴重了,韶兒自小調皮,今次偷溜出府也是去找臨澈,並未闖禍,還望太傅看在韶兒年幼不懂事的份上,就免了她的責罰。”
“洛世子你就不必替她說好話了,這丫頭再不好好管管她尾巴都要翹上天了。”白嚴只當是洛臨澈在為白九韶開脫罪名,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白九韶一眼。
站在長廊下的白婉梨也跟着走了下來,站在白嚴身邊先對洛臨澈行了個禮,臉上帶着柔柔笑意,標準的大家閨秀做派。
洛臨澈面色含笑的看着白婉梨,彬彬有禮的點了點頭示意。
“六妹真是好福氣,能得洛世子如此青睞,不過身為白府的小姐,若是禮數全無那定然會給府門丟臉,父親也是為了她好。”
“婉梨妹妹說的倒也有理,韶兒確實禮數不太周全,是該學學。”洛臨澈暗地裏偷偷對白九韶使了個眼色,表示自己這次也救不了她了。
你自己看着辦吧。
白婉梨看到洛臨澈和白九韶在眼皮子底下眉來眼去,心口莫名感覺一陣堵塞。
忍不住乾咳兩聲,看着白九韶的眼中飽含警告之意。
然而一轉頭對上洛臨澈的視線,白婉梨臉上立刻便是一派笑意溫婉,說話的語氣也是柔柔的,加上那一張絕色的臉蛋,都不知道能勾引多少男人。
“怎麼都在這干站着呢,爹爹,我們是不是該請洛世子到前廳喝杯茶?”
“看我都老糊塗了,來,洛世子裏面請。”
“太傅事物繁忙,臨澈就不打擾了。”
見着洛臨澈要告辭離去,白九韶連忙擋住了他的路,嬉皮笑臉的看着他,“臨澈哥哥,爹爹忙爹爹的,我帶你去前廳喝茶,不打擾爹爹。”
話落連忙對着白嚴行禮,“爹爹,您事物繁忙,臨澈哥哥就由我帶去前廳喝茶吧,您忙去吧,女兒先行告退。”
白九韶轉身拉着洛臨澈便要走,剛抬步便被身後威嚴的聲音喝住。
“你給我站住。”
白九韶僵硬的頓住步子,一臉沮喪的轉過頭,“不知爹爹還何什麼吩咐?”
“洛世子由你姐姐帶去前廳就好了,你給我回房去靜思己過。”
“………”白九韶可憐巴巴了洛臨澈一眼,卻只得到他一個同情的眼神。
白嚴見白九韶還站在原地不動,轉頭呵斥快將頭埋到地下的紅桑,“紅桑,還不快把六小姐帶回房間去!”
“是,老爺。”紅桑膽膽顫顫的從地上站起來,低着頭走到白九韶身邊,弱弱的喊了聲小姐。
白九韶在原地跺了跺腳,見白嚴語氣堅定,最後也沒得奈何,氣惱的轉身朝着迴廊走去。
白婉梨嘴角輕弧,得意的笑容在臉上一閃而逝,面上仍舊是一副溫婉,彷彿剛才的笑容只是錯覺。
“洛世子,請。”
洛臨澈對着白嚴行了個禮,然後便朝着前廳方向走去,白婉梨亦是抬步跟隨而上。
白九韶一進房門便被看管了起來,門外各站着四個家僕守門,以防白九韶再次偷溜出府。
白九韶怒氣沖沖的合上房門,坐在梳妝枱前氣不打一處來,“爹爹居然還派人來守着!”
紅桑一邊拿着薄扇給白九韶扇涼,一邊開始勸說她,要知道,老爺可是下了命令的,若是她再看不住小姐就要被亂棍打死的。
紅桑想想就一陣心驚膽顫。
“小姐,您也體諒體諒老爺吧,女子講究的是三從四德,老爺這麼做也是為了小姐你好哇。”
“紅桑,你的心到底是向著誰的?竟然幫着我爹說話,誰才是你的主子!”
“當然是小姐啊,紅桑的心永遠都是向著小姐的。”
“既然是向著我的,那就趕緊給我想辦法幫我出府。”
“小姐……”她要是真讓小姐出府了,那小命也就交代在這裏了,她還年輕,正值花樣年華,還不想死呢。
嚶嚶嚶,小姐,你就放過我吧。
白九韶看着紅桑一臉欲生欲死的模樣忍不住扶額,“紅桑你幹嘛呢,我不過是叫你幫我出府,又不是叫你上吊自殺。”
“可紅桑若是真的讓小姐出府了,老爺一定會治紅桑的罪,會將紅桑拖出去亂棍打死的,小姐,紅桑自幼跟着小姐一起長大,小姐一定捨不得紅桑去死對不對?”
“你還沒被亂棍打死,我就在這房間被憋死了。”
“嗚嗚嗚,小姐…”
“好了好了,我不去就是了。”
白九韶真是拿這個小丫環沒轍,不就是一個月不出門嘛,她忍了!
反正以前上學的時候還在寢室宅過一個暑假,一個月有什麼大不了的,就是這裏既沒電視也沒手機,這一個月想想就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