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群起攻之
這一切,江秦看在眼裏,有些掙扎之色在江秦的雙目之中湧現。
“是苟且偷生看着一直以來對自己如同弟弟一般的江清雪被惡狼撕碎,還是拼一個你死我活,殺出一個天地?”
江秦眼神之中劇烈的掙扎着,忽然像想起了什麼一樣,眼神一怔,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問自己。
你活着的意義是什麼?是為了生命而苟且還是保護自己應該保護的人?
亦或苟且偷生一直到登臨強者之巔?然後在逍遙天下?
無數聲音在腦海之中響起,江秦失了神,目光茫然,是啊,自己到底為什麼活着?只是為了活着而活着嗎?亦或登臨強者?
不!都不是!登臨強者之路是為了活着,但卻是為了更好的活着!為了能保護自己在意的人而活着!
一念至此,江秦心頭一震,雙目之中茫然盡去,強烈的戰意從中透出來,最終戰意滔天!
活着如果不能保護自己應該保護的人,即使是活一萬年又如何呢?不過萬年一瞬罷了,為保護自己應該保護的人戰死又如何呢?即使是瞬息,也比萬年漫長!
斷雲劍出現在手中,緊緊握住,熱血在體內沸騰着,這一刻江秦從未像現在這樣如此渴望戰鬥,而斷雲也沒有像今日這樣如此明亮!
殺!
江秦大喝一聲,宛若殺神!悍然落下!
轟!
在雲傑雲飛震驚目光之中,江秦手持斷雲,悍然落地,藉著墜地的慣性,江秦一腳將一隻倒霉的惡狼的脊樑踩斷,而後又順勢揮動斷雲利劍將一隻撲面而來的惡狼削成兩半,滾燙的狼血嘩啦啦的灑了江秦一身。
爽快!
江秦一把抹掉臉上腥臊的狼血,滿臉興奮,只感覺渾身舒爽,念頭透徹,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是跳躍了起來,提劍就向狼群衝去,欲殺他一個翻天覆地,血海滾滾!
此時,江秦體內的氣血飛速的運轉,為江秦的一招一式提供巨大的力量,金屬色的光澤悄然爬上身軀,強大的防禦力油然而生。
嗚…
嗷嗚…
個個有牛犢子大小的惡狼體格健壯,皮毛髮亮,血盆大口中傳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爭先恐後的向江秦飛撲而去。
利齒匕首般的咬上江秦的肩膀,巨大的咬合力咬的骨頭格格作響,惡狼惡狠狠咬住,碩大的頭顱左搖右擺,試圖從江秦的身上撕扯下一塊血肉來填飽肚子。
而現實則是,脆弱的衣衫早就被撕裂,但那層泛着金屬光澤的肌膚卻是堅韌的連皮都沒破,只是這一口下去,江秦的身軀被巨大的力量夾得生疼。
噗嗤…
江秦怒目圓睜,利落的回身,而後揮劍,巨大的力量與鋒利的斷雲將吊在肩膀上的惡狼一分為二,如同刀切豆腐一般,毫無阻力。
甚至那頭惡狼連一絲臨死之前的慘叫都未曾發出,頭顱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綠光眼之中的猙獰之色猶自未散。
揮劍!前進!揮劍!前進!
江秦在狼群之中,如同一個逆流而上的鐵船,搖搖晃晃但卻從未停止前進,漸漸的,江秦眼前已經是被血液所遮蓋。
在狼群的瘋狂攻擊之下,即使是黑鐵身大成,可抵高級兵器攻擊的江秦也是有些抵擋不住。
狼是一種優秀的獵手,它們知道脖頸是獵物的致命弱點,即使在陷入瘋狂之中的它們也沒有放棄這一狩獵本能。
因此,江秦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將咬向自己脖頸的惡狼斬斷,也不知道是殺了幾頭惡狼,只知道,儘管是堅韌如黑鐵的肌膚,此刻也是有些承受不住了…
殺!殺!殺!
漸漸的,江秦眼睛之中一片通紅,彷彿被狼血染紅了一番,身上終於也是開始出現傷勢,雖然沒有傷口,但在狼群如海浪般衝擊之下,強如江秦也是有些難以忍受。
嗷…
一隻惡狼瞄準了江秦喉嚨,弓背屈腰,而後彈射而出,只取江秦喉嚨,眼神之中殺機畢露。
就在即將咬中江秦時,一道寒光閃過,惡狼碩大的頭顱飛起,滾落在地,生機全無,江秦由於持續殺戮而遲鈍的神經,驟然一緊,心中一震,回頭望去赫然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江清雪此時也早已滿臉血污,狼狽不堪,只是雙目之中濃濃的關切,和臉上那一抹複雜的情感掩飾不住。
“何必呢?”彷彿是有着一聲充滿疑問的輕語從朱唇中傳出,隨後消散在狼群的吼叫與滿天的腥氣之中…
江秦滿臉血污,呲牙沖其微微一笑,此前的殺戮遇上江清雪的眼神都是有了價值,將後背放心的甩給江清雪,斷雲利劍再度飛舞!
……
“當真豪傑…”
雲傑獃獃的望着這一幕,眼生生的看着江秦殺出了一條血路,雖然不過幾步遠的距離,卻是如同登天一般。
每跨越一步,都是要受到無數的啃咬,當然,狼群也是留下了死亡的代價,狼血的腥氣充斥着雲傑的鼻腔,一腔熱血隱隱翻滾。
此時,不光是雲傑目瞪口呆,就連阿歡和雲飛一臉獃滯,眼前的一幕已經是深深的印刻在了腦海之中。
“如果我沒受傷,我一定下去跟江秦並肩作戰!殺它個狼頭滾滾!”
雲飛眼神狂熱的看着不斷殺戮的江秦,臉色蒼白,過度的疼痛使他揮舞的拳頭也是有一些無力,此時,他正被雲傑用繩子捆在樹枝上,以防掉落。
“只是這個隊友真是不配與其並肩作戰,竟然是不敢加入戰鬥,我輸給這樣一個人真是恥辱…”
隨後,雲飛又用鄙視的眼神打量着旁邊和阿歡躲在一顆樹上的江越,說話聲極其大,彷彿怕江越聽不見一樣。
似乎是感覺到了雲飛鄙夷的眼神,江越本來就閃躲的眼神變得更加閃爍起來,臉色也是漲得通紅,如同喝了十斤美酒一般,一副羞愧但貪生怕死的模樣。
“你們的隊長馬上就要被惡狼殺死了,你竟然還躲在這裏,真不是個男人!阿歡鄙視你!”
同在一顆樹上的阿歡眼神鄙夷的向江越說道,直白的話語讓江越訥訥無語,臉紅似血。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