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皇孫求學琅琊郡 江湖令再現人間
老皇爺遣散眾人後,徑直回乾元殿,鄭懷恩在後面亦步亦趨,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着,“陛下,奴才不是很明白,您為什麼要殺了他呢?留着他問問是誰和他串通一氣,謀害小皇孫不是更好么。”
老皇爺一頓,“還用問么?掌管京畿軍隊大權,送進一兩個刺客,壓制侍衛,讓他們晚些過去。不是輕而易舉嗎?”
鄭懷恩道,“您是說二皇子?”然後一想這話不該從自己嘴裏說出來,“奴才該死。”
“你也不用忌諱,你是朕身邊的老人,你就是他們的長輩,咱們說說私話,出的你口,入得你耳。其實不是他,而是別人覺得翅膀硬了,覺得朕老了不中用了,那顆心就按耐不住蠢蠢欲動了。”
一陣凜冽的寒風夾雜着水汽刮過,老皇爺緊緊披風說道“風雨欲來啊”。
看了一眼鄭懷恩道“懷恩,你的功夫又進步了啊。”
懷恩低頭道“奴才生是陛下的奴才,死是陛下的鬼。”
“朕打算讓戎兒出去歷練歷練,你帶着黑衣衛隊以後就保護他吧。”
“陛下,使不得,黑衣衛隊都是敢死之士,是陛下的最後一道屏障。”
“你我都這個歲數了,生死早就該看淡了,只要將來有一天去見祖宗,可以抬着頭,沒有辱沒國家,就行了”
聞言鄭懷恩,跪在地上“陛下。”說完痛哭不止。
矗日,乾元殿。
老皇爺和小皇孫正在大眼對小眼。小趙戎心裏有鬼,說好了,讓面壁思過,如今不但跑到房頂上,放風箏,還整出了人命。老皇爺還沒開口,只見小趙戎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皇爺爺,我錯了”
把老皇爺,弄了個癔症,說道“你起來。”
趙戎剛剛站起來,看見老皇爺面色不善。“噗通”,又跪在地上“皇爺爺,我真錯了,我這幾天就放個孔明燈,沒幹別的。”
老皇爺哭笑不得,“你起來,我還沒說話呢。”
小趙戎扭扭捏捏的站起來。老皇爺看他終於立定了,醞釀一番,想着怎麼說讓他去求學的事。
只見小趙戎“噗通”又跪在那了,“皇爺爺,我對燈發誓,我真的就放了個孔明燈,您老人家要打要罰就直說吧,您不說話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好了好了,你今天怎麼了,磕頭磕上癮了,我今天不罰你,也不打你,我是有事和你商量。”
“奧,您不早說,嚇死我了。皇爺爺有什麼事,公事私事我趙戎全給您辦。”小皇孫趙戎一看皇爺爺有事商量,不是罰他。心裏一塊石頭頓時落了地,拍着胸脯打包票,慷慨激昂,唾沫星子滿天飛。
老皇爺擦着對面飛過來的吐沫星子,心說讓你辦事,你還不把皇宮弄個雞飛狗跳底朝天啊。“你歲數也不小了。”老皇爺語重心長的說。
“歲數不小了,要給我賜婚啊,可不行我還是個雛,還沒那個想法,不知道是誰家姑娘啊,哎呀,多難為情啊,我還小呢。”小趙戎歲數不大,這老孔雀開屏,自作多情的本事倒不小。
“閉嘴,毛還沒長齊,想媳婦了。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奧,這就滾這就滾。”趙戎作勢就要溜。
“回來,還沒說正事呢,”
“奧。”趙戎悻悻的站在那裏。
“你歲數不小了,整天在這宮裏胡作非為,不學無術。將來朕怎麼放心把江山社稷交到你手裏啊。”
“交給我?我諸位皇叔皇伯年富力強,還有幾個皇兄,輪也輪不到我啊。”
“立嫡立長,你是嫡長孫不給你給誰?你那些不爭氣的皇叔皇伯們,一門心思的爭權奪勢,全然不顧親情,他們誰上位都是一場腥風血雨,血流成河,你忍心啊?”
“我。”
“給你幾個選擇,這是地圖,你看看你去哪去上學?”說著拿出一張羊皮紙,歪歪扭扭的畫著幾個城,幾座山還有河流。可問題是趙戎不識字啊。
他把地圖一推,一臉為難的”這個皇爺爺,你知道這個,字啊,看着都挺眼熟的,這個,他認識我,我不認識他呀。”
老皇爺一嘆氣,“我就說你不學無術吧。我給你說幾個地名,你挑吧,邯鄲,荊州,清河,揚州,琅琊……”
小趙戎念念有詞“邯鄲,衣衫單薄又寒又單,不好。荊州是木頭的意思,估計是荒山森林不好,清河,估計哪裏有條河。也不好玩,琅琊,這個狼牙,是有狼的地方吧,能打獵,肯定好玩,就去琅琊吧。”
老皇爺都可算開眼了,還可以這樣解釋啊。“好吧,那麼多經濟發達,人口眾多的大城你不去,偏偏去琅琊那個窮鄉僻壤,好吧,那就去琅琊郡吧,”
小趙戎一聽,感情那些都是大城市,偏偏自己選了尿不拉屎個小地方。吃了沒文化的虧啊。,準備了月余,天氣漸漸轉涼,即將進入臘月。小皇孫心不甘情不願的被趕上了奔赴琅琊的路,連年都不讓過。也沒人送也沒人管,只有柳景生,鄭懷恩,和兩個車夫,一個小丫鬟。堪堪六個人。小皇孫心中凄涼這哪是去求學啊,這不是發配么。
鄭懷恩原來是騎馬的,可走了沒多遠,非要鑽進趙戎的馬車,說是暈馬,柳景生滿臉的不高興,“鄭叔,我聽過暈車,聽過暈船,這暈馬算怎麼回事兒啊,你是不是看我們車又大又寬敞,還有小暖爐。覺得舒服,不肯下去啊。”
鄭懷恩心道,我暈個屁的馬,誰稀罕跟你一起啊。我一個太監,下邊沒有把門的,一路顛簸,還不把褲子都癲濕了啊。可這話又不好跟個小屁孩說,只是哼了一聲“雜家,是怕你們有危險,貼身保護你罷了。”
“我用你保護啊,不是跟你吹,小爺我也是連過得,尋常三五個人根本近不了我的身。”什麼叫不知者無畏啊,遇到刺客那晚,柳景生和小皇孫趙戎一看,刺客被雷劈死,撒丫子走人,也沒看見鄭懷恩一巴掌就把侍衛統領給拍死了。所以才敢關公門前耍大刀,要是知道鄭公公的本事,早就跪下來喊爺爺了。
“奧,那以後遇到什麼危險,你可別求我。”鄭懷恩一臉不屑。
“危險?能有什麼危險,這堂堂官道,難道還有土匪不成?”柳景成一臉嘲諷。
好巧不巧,車外傳來一聲暴喝:“呔,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唉,好熟悉的切口啊。柳景成
好奇的把腦袋伸出車外,“媽呀,真,真有土匪。”
小趙戎和小丫鬟不約而同的說道“烏鴉嘴!”
鄭懷恩樂了,“吆喝,真有不怕死的啊。那個誰,柳家的小崽子,剛才誰說四五個大漢近不了身的,你表現的時候到了。”
柳景成此刻臉比哭還難看,“”我這不是吹吹牛么,你怎麼還當真了。媽呀。”
鄭懷恩見這群土匪。來者不善,當下也不和小屁孩一般見識了。吩咐馬車夫,跑,往前一直跑。剩下他一個人就好了。
到底是宮中的馬,兩匹馬帶着一輛車,馬車夫“駕”一聲暴喝。那馬就跟喝了柴油似的,馬力十足,衝著人群就完了命似的一路狂奔。這群土匪,見馬車拼了命,紛紛避讓,“我靠”之類的叫罵聲不絕於耳。
逃出升天的幾人,一路狂奔,約摸跑了得十幾里地,才停下來“哎呀媽呀,太兇險了,差點把小命給撩在這裏了。”
小丫鬟叫勝玉。生的肌膚勝雪,冰肌玉骨。是太子妃精心挑選的伶俐人。一路上專門照顧小皇孫來的。此刻已然哭的暴雨梨花,“你好沒良心,也不知道鄭公公,現在是死是活,那群土匪都是殺人不扎眼得。”
“哎吆,小可憐,別怕啊,哥哥我會保護你的。”柳景生安慰他,作勢就要抱她,小趙戎上去就是一腳把柳景生踹了個蹲頓“滾遠點,你小子想敲我牆角。”
柳景生齜牙咧嘴的,揉着屁股爬起來,“我這不是安慰安慰剩玉小妹妹么。再說你看此處,山巒起伏,樹木蔥鬱,道路顛簸。那群土匪不識貨,倘若他們要是在此處設伏,馬車逃跑不便,我們才是真的完蛋了。哈哈,我真是太聰明了。”
話音未落,哈哈啦啦又是一群人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車上的人聽着,我們是黑龍寨的,我們當家的只劫財,不傷人命。你們乖乖的出來。”
小趙戎和勝玉不自覺的一臉嫌棄的,離柳景生遠了點。柳景生臉上的表情此刻精彩極了。“我,我是不是又說中了?”
“要不咱們兵分兩路棄車,跑吧。”三個小傢伙趁着馬車夫拔刀向前抵抗土匪的功夫,從馬車後面,溜下來,玩了命的往一邊的樹林裏鑽。跑了不知道多久,天都快黑了。總算停下來歇歇腳。
柳景生此刻指着一條曲徑通幽的小路哈哈大笑。小趙戎和丫鬟勝玉此刻跟看傻子一樣看着柳景生。心說你個王八羔子,不會又要說什麼土匪不會來了的話吧。
“我觀察過這裏……”柳景生這個預言帝還沒出口,趙戎就跑過去捂住她的嘴,不讓他再說話。可是耐不住柳景生的騷味太大,土匪依然不負眾望的出現在了眼前。
領頭的是一個獨眼龍,一隻眼睛已經瞎了,爛肉此時已經加下濃厚的疤痕,看起來依然令人作嘔。這頭領目露凶光“在下是獨龍幫的陳大山外號一隻眼。敢問哪一位是皇太孫殿下?”
柳景生想要站起來頂替,卻被趙戎搶了先,柳景生實在拉不住。
“我就是,請問大王,如何知道我的。”
“今天就讓你死個明白,你出京時,有人發了江湖追殺令,提着你的頭可以換萬兩黃金,活捉的給兩萬兩。現在這黑龍寨,紅林幫,毒龍幫,大刀會,還有我們毒龍幫,黃河幫等等各路英雄都出動了。”
柳景生心說我說今天怎麼捅了土匪窩了,一撥又一撥的。於是問道
“我呢,你聽說我值多少錢嗎?”
“你?你是誰啊,最多算個添頭,一百兩頂天了。”
“我是河東柳家長房長孫。你說我是誰。”那土匪一聽兩眼放光,合該我今天發財。河東柳家那可是頂級門閥,家裏的錢多的不能記算,大半個河東郡都是他們家的。“好,算你一個。我們毒龍幫算是發了大財了”。話音未落“嗖”一支冷箭傳來。毒龍幫的老大,就被一箭穿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