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

“怎,怎麼了嗎?”組長僵直着身子,連帶着他的腦子也僵住了,他顫顫巍巍的,“我說錯什麼了嗎?”

八番隊隊長直視他,一字一頓地確認,“養女?”

“對啊,不是嗎?這不是大家都知——”組長的說話聲音戛然而止,他終於意識到什麼,僵硬的扭動脖子,咔嚓咔嚓兩聲,聲音一下子弱下去,“難道京樂隊長你們不,不知道嗎?”

眾人:不知道啊!!!誰知道啊?!!!

八番隊隊長不愧是老油條了,他愣了一下后很快調整好,面上掛着官方微笑以對,“對,是的,不知道。”

後面數個隊的隊士,但凡聽到了的,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啊,你知道嗎?”

“我也不知道啊。”

“驚了。”

“我也驚了。”

“驚了+1”

組長覺得自己好像,不小心,是不是說錯話了.....

他的脖子以一種更僵硬更緩慢的速度轉回去,“藍,藍染隊長......”

他欲哭無淚,“十分抱歉.......”

他怎麼知道靜靈庭里的人都不知道這個消息啊?!這在真央都不是什麼秘密,真央任職的教師都知道,上至院長,下至餐堂打飯人員,連入學沒多久的新生都能簡單打探到這個消息,結果跟他說,靜靈庭的高層們居然都不知道?

而且看這樣子好像藍染隊長隱瞞的很徹底,連那位京樂隊長都沒聽到一點消息.....

可是不應該啊,前幾屆陸續有學生畢業進入靜靈庭的,這麼大的消息私下怎麼可能不流傳開來,是他們這些長期在真央任職的老師脫節了還是靜靈庭里現在紀律嚴明到不準談論八卦了?

這位負責組長自然不知道那是因為五番隊隊長有意動用貴族大木戶的情報力量截住了這個信息的流通,只限制在一小部分人里,這一小部分人里的絕大部分都在真央,而真央實則和靜靈庭實則消息渠道分割,除去每個番隊裏固定幾個常年負責招新人這種工作的會在每年真央生臨近畢業時去適當了解一下,但是即便是這樣,他們的所謂了解也只是在每次隊招時看兩眼學生檔案的程度,這就證明了這其中有多大的斷層。

這麼大的漏洞簡直是為五番隊隊長提供了莫大便利,而那些知道這個訊息畢業後進入護廷十三番隊的,許多都是剛入隊的最底層的隊士,連席官末席都摸不到,自然也不是一個小圈子裏的,假期里和席官們也碰不到一起,遑論更高位的隊長呢?

一般而言隊士們是一個圈,排位較后的席官們是一個圈,高位席官往上又是一個圈,鮮少會有跨層的交際。

何況大部分新入隊的隊士一門心思都在提升實力去競爭上,哪有那種閑余到處去宣傳說真央有個女學生是五番隊隊長收養的這種消息,他們反倒也以為這種消息靜靈庭的高層們或許都知道,他們沒事拿個換不到任何利益的消息去宣傳,那不是吃飽了撐的嗎,事實上廷內大部分死神大都專註提升自己完成任務,只有少數個別幾個,類似於十番隊副隊長這種,已經身居高位沒甚好奮鬥且自己也不想奮鬥的閑得發慌的人,才會到處和人八卦。

再者,新隊士出任務的死亡率也高,當年真央那次事件但凡涉及到的,都在大木戶家從五番隊隊長那拿到的死亡名單上,雖說對席官以上的事有點難以插手,但是區區普通基數大的隊士,貴族家想動點手腳還是簡單的。

唯一差點出問題的大抵便是在兩年半前真央事件時,大量死神因為救援進入真央,五番隊的幾個人在當時見過神代無白,以及當時校內來來往往的死神眾多,雖大多行色匆匆,但也有人瞥到了神代無白難以遮掩的容姿,像那次事件后導致的這些或許會滋生變數的人,很大一部分被大木戶家善於催眠的暗士偷偷模糊了記憶,他們做的毫無痕迹,只是讓人在心裏淡化對神代無白的印象,加深別的事的印象來覆蓋替代,這樣即便日後再次見到神代無白,對他們來說也只是重新從記憶里翻出對這個人的印象罷了。

這麼層層疊疊,所有的因素都被五番隊隊長巧妙的利用了個遍,才使得這六年靜靈庭里沒有更多的人知道神代無白,不,倒不如說是特地沒讓隊長們知道;他想攔的消息,就不可能會被傳出去,他人能得到的消息,不過都是他允許放任的,就如九番隊的檜佐木修兵,十番隊的松本亂菊。

即便是真央這邊,也不是他疏忽才導致成幾乎人人盡知的局面,不過是借神代無白一回生時那次事件,將計就計的衍生出了後面的所有做法,真央內大可流傳開所謂收養關係的消息,既可給神代無白在校時期多一層保護,也可在未來發揮作用。

能讓這一代被眾多貴族評價為多智近妖的大木戶家家主心甘情願道一聲甘拜下風的人便是如此,心思縝密,環環相扣,他不需多做什麼大動作,僅憑對人心理的掌握預判就可以達成這樣一副毫無痕迹又無可破解的棋盤。

即便是面對眼下這種似乎半路出岔子的突發情況,他也沒有一點慌亂和始料未及,但太過完美反倒會引人懷疑,五番隊隊長面對少說十數雙視線,面上浮現一點事發突然的頭疼和意外,他看着周圍人各色的神情,先去安撫了一下戰戰兢兢覺得自己壞了大事的六回生組長,“不必如此緊張,並不是泄露了什麼機密,放輕鬆點吧。”

他面上的無奈之色明顯,主要是旁邊來自八番隊隊長的視線實在是想讓人忽視都難,他輕嘆了口氣,轉頭看向八番隊隊長,“京樂隊長,您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請別再用那種視線暗示我了。”

“哎,”京樂哎一聲,“我們哪有什麼想問的,反倒是惣右介君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他搖着頭,“當真是看不出來啊,惣右介君你都沒透露一點點,剛剛這樣看着下面,你似乎也沒很大反應,”他再去問那位組長,“當真是養女?”

“....是.....”組長不確定的看一眼五番隊隊長,“收養關係的話,確實是....養女吧。”

“那就奇怪了,惣右介君竟都不擔心?”八番隊隊長展開扇子輕搖,他這下才確認了,怪不得那個小姑娘一開始抬頭往這看過來,如果說有這層關係在,就不足為怪了,當時他就或多或少有點懷疑,畢竟那個時候,台下那少女目光雖往這兒投來,但視線的交點不在他這,反而更像是落在他旁邊的五番隊座位上。

他當時只當這少女或許是仰慕五番隊隊長,就跟五番隊近幾年那個鬼道上格外有天賦的小姑娘一樣,是以試探了一句就過去了。

原來是這樣......

“倒也不是說不擔心....”五番隊隊長話語未盡,他頓了頓,他當然不會擔心神代無白會輸,他坐在這高台上能將底下的情況看的很清楚,或許是他看的太過專註了,才叫那個負責組長誤以為他在擔心什麼,但硬要說的話,他也算有點在意,有點擔心神代無白那邊出什麼岔子。

噢,那姑娘完全就是一個不□□,即使到今日,藍染也不能打包票說他能對神代無白的一切瞭若指掌,她的思維太跳脫,又被他慣的有點隨心所欲,要是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也是說不準......

不過眼下應付京樂才是要事。

“好吧。”五番隊隊長似乎是索性攤牌了,他頷首誠懇,“首先我先道個歉了,沒有在一開始明說這件事,主要是.....京樂隊長您也知道身居隊長之位,責任和光環都不少,若是一開始就暴露那孩子和我的相識這一點的話,想必難免會吸引過多不必要的關注。”

他這話說的已十分委婉了,在座的人,但凡是身居高位的都明白,所謂隊長的光環,不僅僅是他人的推崇,更不乏暗處的惡意和敵對,若是被人知道五番隊隊長有一個還在流魂街生活,在真央就讀的“養女”,難免不會引來一些別有他意的覬覦。

京樂點頭,考慮到這一點,那麼沒有明說的做法確實無可厚非。

再者,“我也有些擔心大家會看在我的面子上,給這孩子開後門什麼的。”五番隊隊長開了一個小玩笑,一下子使氣氛輕鬆不少。

不少席官撓撓頭,哎,還別說真是這樣,就憑藍染隊長的好人緣,誰都願意賣他一個面子,要是一聽有人竟然是他的養女,哪管人到底好不好,肯定直接就內定保送了。

京樂笑出聲,“那還不是惣右介君你太受大家愛戴了嘛。”

他拍了拍邊上方才那位組長的肩,“好了,不用這麼緊張。”

組長抹着汗,應道,“是...”

京樂復又掛上他那八卦的賤兮兮的表情,問道,“想必這些年要把人養這麼大沒少費心費力吧?”

“誒,”他又覺得有些奇怪,“不對啊,我看你平時也不大離開靜靈庭,就算去流魂街好像不是任務就是被那些後輩一起拉過去,你哪來的時間養個小姑娘啊?”

緊接着他腦筋一轉,眼睛發光,“莫非!”

他湊近壓低聲音,“咳,該不會真的是親生的吧?”

八番隊隊長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語重心長對他道,“我說啊,惣右介君,這要是你早年在外,咳,在外留下的種,就別不好意思不承認,雖說吧,你一直是我們廷內後輩們學習的榜樣,但是男人年輕時誰沒點風花雪月嘛,就算是一時的風流債,咱們也不能視而不見是不是,這個,你看啊,你把小姑娘都接過來養了,乾脆就把那個誰,那個女方一起照顧到位嘛。”

“京樂隊長,您真的想多了。”五番隊隊長肉眼可見的無奈,“真不是親生的。”

他誠懇的對站在八番隊隊長身後的女性副官,“伊勢君,我懷疑八番隊裏或許也混進了不少市井話本,你可以注意一下。”

別問他為什麼知道話本內容,問就是家裏有個看這些亂七八糟東西的小祖宗。

五番隊隊長想了想,還是覺得有必要和八番隊隊長講清楚的,他斟酌了一下道,“這倒原本也不是什麼大秘密,這孩子算是我早年救助過的,當時她還小,我看她這樣...”

他頓了頓,但大家也都意會他的意思,長成那樣確實容易遭來禍患,特別是一個小女孩有手無縛雞之力的情況下。

“....實在不好置之不理,所以當時從末數區將她帶出后,便帶了一段時間,不過後來廷內事務繁忙,我便只能托他人少許照看一下了,這樣算起來,倒勉強說得上是我收養過一段時間的,至於養女的說法么....說來慚愧,我看顧她的時間並不那麼長,怕是也沒資格當稱這麼親厚的關係。”

他笑了笑,“不過確實稱得上是我看着長大的孩子,讓大家見笑了。”

“原來如此。”

“藍染隊長還是人太好了....”

市丸銀聽完全程,末了看周圍儘是讚歎感慨五番隊隊長老好人的情況,嘖嘖感嘆,這說話果然是一門藝術,不愧是藍染隊長,半真半假的,僅憑這麼幾句,既解釋說清了他和神代無白確實有些關係,又在關鍵問題上留有餘地,為日後留有一手準備。

算是收養,但只是看着長大的,他這是完全撇清了任何會和父女沾邊的關係,完完全全把自己放在一個旁觀的長輩位置上,這樣日後進入靜靈庭,神代無白即便在眾人面前過於親近他,也不會惹人多想,解釋都擺在這了,眾人只會當是她格外依賴幼年幫助過她的長輩,人之常情,一時也很難想到另一種關係上;而即便日後真正的關係暴露了,他也不會讓這段關係背負上一個背德禁忌的名頭。

而且藍染實際上也沒說謊,除去一些細節細微的不同,他和神代無白確實對的上他說的話......

市丸銀喟嘆,要不是他肯定剛才不小心把消息抖出來的那個負責組長不是藍染隊長的人,他都要懷疑這人是在這個時候故意不經意說出來的,這個時機和場合,考慮到之後,實在是太完美了,簡直是在給藍染隊長遞一個可以承接過渡的舞台。

不過最讓他耿耿於懷的還是,神代無白當年竟然真的是被藍染順手撿到的!!!

他以前死活不信,堅決認定那是藍染瞎編的,結果這麼多年他暗戳戳的從神代無白那邊套話,最後一點點把大致的信息拼湊出來,得到的結果竟然——她真的是被撿到的。

市丸銀對這件事一直無語到今年,硬要形容他每每想起這件事的感覺,大概除了無言以對就是酸了吧,真的酸,隨便一撿能撿到這種小姑娘,呵呵,這就是可惡的歐皇手氣嗎!

不過經此一事,凡是今日在場的隊長便都知道了這件事,除去未到的一,二,四和十二十三番隊,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而過了今日,靜靈庭內估計也會流傳開來。

有人身心舒暢,是那種吃到現場第一時間新鮮瓜的那種舒暢,“哎,幸好我跟着我們隊長來了,留在隊裏的那些還說什麼看一群學生菜雞互啄沒意思,這就是他們目光短淺了嘛,哈哈哈哈哈哈。”

“我都能想像到回去隊裏,他們那種不敢相信的樣子了哈哈哈哈哈哈。”

“喲西,乾脆我們乾脆再加把勁,把人收進我們隊裏,帶回去保證看的他們眼珠子瞪出來。”

“對對對,這可是塊金的香餑餑,和藍染隊長有那一層關係在,怎麼說我們這些前輩也要把人照顧好了啊。”

五番隊跟着一起來的人不多,他們經歷了獃滯和茫然後,眼下彷彿迎來了人生第一個春天,個個精神飽滿...和迷之臉紅,他們握着拳,以一種穩操勝券又期待的目光看着前面自家隊長。

嗷嗷嗷嗷這算是他們五番隊的小公主的吧!是吧是吧!這不來五番隊都說不過去啊!

這波穩了啊!

不少番隊都表示出了極大的意願想要招收神代無白,除了十一番隊——那邊可不看臉,只看實力,所以目前只有他們處於事不關己無聊到打瞌睡的狀態。

其餘的大部分都眼巴巴的瞅着五番隊隊長,希望他能給點消息透透底,或者是乾脆提前向他預定這個少女。

五番隊隊長失笑,他道,“各位不用這樣看我,我不大能左右當事人的意願,看她自己想去哪兒吧。”

八番隊隊長道,“這可是你說的啊,那我們八番隊也不客氣了啊。”

他摸了摸下巴的胡茬,“這麼漂亮可人的小姑娘就不要去打打殺殺了嘛,來我們八番隊多好,每天只要整整資料,輕鬆不費事兒,多好。怎麼樣,惣右介君,交給我們隊保證你放心,保管給養的水靈動人。”

“京樂隊長連你也要湊熱鬧嗎。”五番隊隊長搖頭,不對,眼前這位隊長可不正是湊熱鬧的積極分子嗎。

市丸銀不嫌事兒大,隔了兩個座位插話進來,“哎呀,我們隊也不錯噢,可以考慮一下喔。”

再過去的六番隊隊長....噢,六番隊隊長不管這些,他坐在那就是另一尊精雕細刻的美人像了,他身後的席官們倒是在低聲討論,雖說這少女似乎不是貴族出生,但那張臉那個氣質,清冷又漠然,實在是太適合他們六番隊這種貴族中的貴族番隊了,反正現在六番隊也不像以前那樣只招貴族,逐漸也有平民出身的人進隊,何況憑這少女和五番隊隊長的關係,也不是毫無身份的人,就更合他們心意了。

八番隊隊長右手邊的十番隊隊長倒是一時頗為糾結,但他眼下還是更偏向能招到日番谷就行了,這小姑娘漂亮是漂亮,可是就眼下來看,實力上似乎不比日番谷,他們隊有一個鎮隊的美女副官了,再多就顯得他們隊太貪心了。

雖然他身後十番隊的幾個死神並不認同,他們態度囂張,再來一個他們隊也沒在怕的好嗎,他們雖然做不到像十一番隊那樣靠打架讓人氣的牙痒痒,但是他們可以靠顏值拉仇恨啊!

剛才就對台下情況頗為在意的死神們現在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關注,一個個提心弔膽的,生怕這個多了層身份的金餑餑傷了破了皮流血了,他們甚至恨不得神代無白乾脆一不小心失去平衡掉下武台,就這麼輸了算了,不然越打他們越不放心啊。

看看那纖細的小手腕,給人一種提着刀就會不堪重負折斷的脆弱感,看看她如此被動的應對,姑娘,何苦呢!

死神們太過真情實感,導致少女又一次被逼到邊緣,差點一腳踩空掉下去卻又站穩后沒忍住發出一聲“哎呀!可惜!”的惋惜聲。

市丸銀“噗”了一聲,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藍染隊長說得對,有的時候觀察觀察人類真的挺有意思的。

這可真給他看樂了。

台上台下實在隔得遠,雖然聽不清,但是還是隱約能感覺到高台上的騷動。

原山步停下,他看一眼高台,儘可能心平氣和地對對面的少女道,“神代君,你可以認真一點嗎?”

他和神代無白是同班,自然清楚她武道上多有天分,觀看着的死神們可能不知道,但是他卻清楚,從開始到現在,神代無白都沒拿出一點點實力來,她根本,根本就是在用上課時候敷衍的那一套在應付他!

何其過分!

在這種護廷十三番隊的隊長們的觀看下,這種重要場合,她居然還這樣用隨便的態度,如果說日番谷冬獅郎把尊重對手做到了極致,那這個少女,就是把不尊重做到了極點。

原山步克制着,但額角的青筋凸顯,“你究竟知不知道這對他人來說是多重要的機會啊!”

他深吸數口氣,不對,和神代無白這種人說,她是不會懂的,他沒必要為一個怪胎心緒這麼大波動,眾目睽睽下.....對,冷靜......

“不管怎麼說,神代同學,藍染隊長也在看着一場吧。”

“請你認真一點,可以嗎?”

對面少女聞言終於有了些反應,她不解的,“我很認真啊。”

她得認真的,小心的,沒有破綻又沒有偽裝痕迹的接下他的每一道攻擊,她要時時刻刻克制住身體本能的反擊反應,像是刀刃相接時要控制力道,要控制手腕下意識想要轉動給出反擊的反應,要控制住側身時差點就要踢過去的動作,她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拚命忍耐,生怕自己一個鬆懈多加了一點點力,就把人弄死,她戰鬥時就沒這麼認真過,她可是拼盡全力,絞盡腦汁在為了不弄出人命而努力.....

神代無白越想越難以置信,她都這麼認真了,他還想怎麼樣?

她這十分鐘精神緊繃的,她就沒打過這麼累的戰鬥!

她甚至頗覺得委屈,以至於她都有些生氣,生氣的跟他重複,“我很認真。”

一字一頓地生怕對方沒聽清。

“......”原山差點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及時忍住了想要罵娘的衝動,他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一聲。

放屁,睜着眼睛說瞎話,她但凡認真點打,都不是這樣的好嗎?!!

他不曉得問題出在兩個人思維認知截然相反那一點上,雞同鴨講就是這樣,根本說不通。

神代無白默默地自我調節,不氣不氣,阿介看着呢,不可以亂來的。

她知道有那些隊長看着,藍染為她把所有的安排都準備好了,她只需要在所有人面前表現出不會引人多想的模樣就可以了。

藍染給她的參照標準是日番谷冬獅郎,她不能暴露出太過恐怖的實力,同樣面對對手是壓倒性的勝利,日番谷可以處理適當,但她這種不通人情的肯定做不到。

只能像現在這樣,假裝暫時處於下風,給旁觀者一種“誤解”,再適當展示一些天分,贏下戰鬥。

咳,當然其中還有些是神代無白自己控制不大好分寸的原因,她還在斟酌力道,準備能拿捏的准了再動手。

在關鍵的大事上,她是不會為藍染造成麻煩的。

她也會笨拙的,像只剛學會走路就跌跌撞撞奔向主人的小鴨子一樣,想為他做點什麼。

神代無白算了算時間,差不多正好十分鐘,她抬了抬手腕,不是此前那般虛虛環着,不敢施加一點力道的,而是終於掌心貼合刀柄,實實握住!

她“嗯”一聲,“那我就更認真一點吧。”

更認真的,去控制進攻上的分寸,去展現一場足夠顯示出天分足夠令人驚艷,卻不會太過驚人的,讓人眼前一亮又不會忌憚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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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老凡爾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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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撿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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