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城篇 第二章 武道啟蒙
“韓大叔，吃午飯了，我扶你坐起來。”秦葉對躺在床上的男子說道。
此人正是十天前被抬到李家的那名中年男子，他整整昏迷了五天五夜方才醒來。直到今天，身體才能稍稍動作。這些日子他下不來床，都是秦葉每天給他喂水餵食，擦洗身體，替他換藥。秦葉也從他口中得知，此人姓韓名楓。
“好，謝謝！對了，還不知道小兄弟叫什麼名字？”韓楓說道。
“我叫秦葉，樹葉的葉。大叔就叫我小葉子吧！”秦葉答道。
這時，李家二老從屋外進來，李大娘率先道：“壯士今日感覺如何？看起來臉色好了許多，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痊癒了。”
“今日確實感覺好些。幾位對韓某無微不至，救命之恩，銘記在心！”韓楓感激道。
李大爺擺了擺手，笑道：“舉手之勞罷了，全靠你自己的身體底子好，還有你的那些靈丹妙藥。否則憑老朽的微末醫術，可救不活你。”
韓楓微微一笑，接過秦葉遞過來的白粥，慢慢吞食，動作稍大還會牽動身上的傷口，露出一副呲牙咧嘴的表情。
“韓大叔，我剛見你的時候，你手裏拿了一把劍，你是修士嗎？”秦葉坐在床邊，睜着大大的眼睛好奇道。
韓楓看着秦葉天真無邪的樣子，微微點了點頭。
“太帥啦！我聽說修士可以在天上飛來飛去，好厲害哇！韓大叔，你能給我講講，什麼是修士嗎？！”秦葉興奮道。
“咳咳，好啦！你別催我，粥都灌到鼻子裏了，快去給我添碗水來，我慢慢給你講！”
“好嘞！”
韓楓喝了一口水，慢慢將碗放下，揉了揉秦葉的腦袋，輕聲道：“所謂修士，就是通過修鍊，將天地靈氣聚為己身，然後轉化成真元為己所用，從而得到強大的力量。而儲存真元的多少就是我們常說的功力，當功力達到一定境界，開山碎石，凌空御劍，移山填海也不在話下！”
秦葉張大嘴巴的模樣彷彿能吞下一個雞蛋，韓楓看到他的樣子不免覺得好笑。
他緩了口氣，接着又道：“我們通常將修士境界的高低劃分為六個層次，由低到高依次為：武者、武師、武宗、武聖、武皇、武帝，而每個層次又分一到九階。每突破一階就意味着可以儲存更多的真元！”
秦葉迫不及待地道：“那怎麼才能修鍊成武帝呀？”
“小子，你以為武帝是蘿蔔白菜，哪能隨隨便便就能成為武帝？”韓楓笑着對無知少年道，“所謂修士境界，其實就是每個人自身能儲存真元的多少，以及對天地大道的領悟，兩個方面的綜合評定標準。”
“如我剛才所說，修士需要先吸收天地靈力於己身，進而轉化成身體能夠儲存的真元，然後感悟大道法則，這樣才能不斷提升自己的境界。功力越深厚，道法越博大，其境界自然就越高。”
“但是並不是說誰的境界越高，誰的戰鬥力就一定越強。就好比一個人的力氣大，但他卻沒學過任何招式，徒有一身蠻力而沒處使。”
“所以想要有強大的戰鬥力，不僅要提升自身境界，還要修鍊各種武技，而武技就是將自身境界釋放出來的一個載體，不同層次的武技所施展出來的威力千差萬別。”
“比如有些境界高深的修士，苦於沒有機緣學到高階武技，其戰鬥力還不如掌握了高階武技的低階修士，這就是為什麼偶爾會出現一些越階戰勝的情況。當然，境界是修士的根本，境界上不去，再厲害的武技也施展不出最大的威力！”
韓楓就像一個循循善誘的教書先生，耐心的給秦葉授課。
“那武技也分等級嗎？”秦葉追問道。
韓楓投來讚賞的目光，點頭道：“不僅是武技，而且連武器也是有等級的。武技和武器的等級劃分相同，由高到低分為天地玄黃四個階位，而每個階位又分上中下三品。”
秦葉轉了轉眼珠，繼續到：“韓大叔，我還有個問題。以前聽村子裏打鐵的張大叔說，他以前去城鎮裏聽人說過一些關於武神的故事，武神到底是人還是神呀？武神又是什麼境界呢？”
韓楓沉吟片刻，摸了摸下巴，緩緩道：“武神是萬年前的武道始祖，修鍊之法最初便是由他所創，可謂是功不可沒。但是武神到底是什麼境界，恐怕沒人能說得好，畢竟武神已隕落萬載歲月了。”
“而且在武神的時代，據說除了武神他老人家，並沒有出現過其他帝境強者。但武神至少是帝境，這是毋庸置疑的。而對於武神這個稱謂，應該是後人對他的一個尊稱，帝境之上是否還有神境，沒有人知道。因為即便是帝境，這世上也是寥寥無幾，每逢千年才可能出一個帝境強者，而他們也是搶奪了……”韓楓說到一半戛然而止，似乎不想多說的樣子。
突然，韓楓看到秦葉腰間碧色一閃，定睛看去，疑惑的問道：“小葉子，你腰間掛着的是什麼？”
秦葉取下腰間的玉牌遞給韓楓，低聲道：“韓大叔，其實我是一個被父母遺棄的孩子。當年爺爺奶奶在從城鎮回村的路上撿到我，這塊缺了角的玉牌就是當時我身上唯一的東西。”
韓楓摸了摸秦葉的腦袋，安慰道：“小葉子，別難過了，或許你父母是迫不得已。李家二老都是善良之人，待你如親孫子，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說完，他拿起玉牌仔細端詳。好一會兒，韓楓認真道：“這塊玉牌竟然是碧璽所制，乃天下間少有的靈材，而這塊碧璽成色更是上佳，實屬難得。也就是落河村的村民眼力不夠，不然即便損去一角，那也是價值不菲。以後你務必要好好保管，不可外露，以免帶來災禍！”說完，便將玉牌遞還。
秦葉小心翼翼的將玉牌掛到了脖子上，順勢塞進了衣領口。
過了好一會兒，韓楓又對秦葉道：“小葉子，我看你對武道如此好奇，你想修道？”
秦葉聽到他的話，露出一臉充滿期待的表情，急忙答道：“當然想！韓大叔你不知道，我和隔壁的趙飛虎每次聽到那些從城鎮回來的人，講江湖上一些修士的故事，我倆都興奮得不得了，幻想着有一天我們也能飛來飛去，力大無窮！最好能夠天下無敵，長生不老！”
韓楓聞言，哈哈大笑，爾後又轉為鄭重的對秦葉道：“修道可沒有你們想得那麼容易。武道一途可謂艱難險阻，危機重重。數萬年來，天賦異稟的人不在少數，意志堅韌者更是數不勝數，但修道有成的人卻寥寥無幾，更多的修士則是在半途夭折，被江湖仇殺所埋葬。有的暴屍荒野，有的死不瞑目，有的牽連九族，還有的神魂俱滅。小葉子，你還要修道嗎？”
“我要修道！”秦葉斬釘截鐵道，“我本就是一個棄兒，爺爺奶奶是我唯一的親人，他們都是普通人，年事已高，我要修道，找到可以延年益壽的辦法，讓爺爺奶奶長命百歲！”
“我雖從不提起，但我心裏打小就想走出這個村子，去尋找我的親生父母，當面質問他們當年為何把我狠心拋下！”
韓楓看着眼前這個倔強的男孩，內心很是觸動，不禁想到：是啊，一個被父母遺棄的孩子，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或許修道是他唯一能探尋自己身世的途徑。
過了良久，韓楓右手撫摸左手食指上的納戒，突然一枚玉簡出現在秦葉眼前，鄭重道：“小葉子，這個你拿去，這是我這些年對所修道的一些心得，你好好參悟，能否有所成就要看你自己的了！但你要切記，不可將此功法傳於他人，只得自己研習！”
秦葉木然點頭，接過玉簡，突然一道信息湧入腦中：“《毒醫手記》，木生酸，火生苦，土生甘，金生辛，水生咸。辛散，酸收，甘緩，苦堅，咸軟。毒藥功邪，五穀為養，五果為助，五畜為益。陰之所生，本在五味；陰之五宮，傷在五味道。骨正筋柔，氣血以流，奏理以密，骨氣益精，長有天命……”
直到秦葉從龐大的信息中回過神來，韓楓才緩緩道：“我韓楓八歲習武，以毒入道，江湖行走，人稱毒醫。毒可殺人，毒到極處，亦可醫人。好好參悟我的手記，練至極處，可百步殺人，屍橫遍野。亦可百毒不侵，救死扶傷！”
秦葉鄭重地收起玉簡，意欲拜倒。
韓楓右手輕輕一揮，秦葉被莫名扶起，很是驚訝。只聽韓楓道：“不必行此大禮，你們對我有救命之恩，授你武道也算是我報恩之舉！只希望這不會給你將來帶來災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