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因瓶
人一旦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有很多種反應,就比如我現在,迫切的需要一個對當地十分熟悉的人來介紹基本情況。
我看着眼前的紅衣少女十分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也是第一次死,沒什麼經驗,不如找一個地方麻煩前輩和晚輩介紹這裏的情況。”畢竟人家可是東漢末年以煉虛合道的境界死掉的,那指不定幾千歲了。
怎料,這個少女並沒有一個幾千歲人的架子打幽默的趣到:“呵呵,我也是第一次死,不過在這裏也呆了幾百年,跟我來,我知道這邊有個很不錯的咖啡廳,到那裏我跟你說。”隨後蓮步輕移,僅僅是一步就行進了盡十丈。我則是還沒有熟悉這裏的空間感和重力感,也向前邁一步,霎時我就完全失去了平衡原地斜向或者說滾出去十來米,怎麼說是滾呢,完全沒有掌握好平衡,原本是邁步,因為用力過猛,變成了單腿彈射,因為沒有準備跳,所以力並不是固定方向,飛起的瞬間,整個個人在空中轉體三周半接反方向翻騰一周半,以臉着陸。
好在這裏的引力很小,並沒有挫傷。我撐地起身,再次用力過猛後腦勺朝下再次撞地。嘗試了三四十次終於熟悉了時時刻刻都在變化的引力,簡單估算了變化的時間和閾值。就這樣我從一開始的一步一跳一摔跤,變成了如同半身不遂的像喪屍一樣的走路,因為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所以路人也只是看了一眼理解的一笑。
當然這些人都不是不同的死人,而是生前都是修行者或者學者或者方士,這些人意識堅固死後脫離身體的時候沒有太多的神識喪傾。也就可以很快的聚靈成形,不像生前就是渾渾噩噩的普通人,那些自主意識早就在靈魂離體的時候被隔界之力以及進入幽冥時候的罡風沖刷乾淨,當然也不是修行者都來到這裏,他們有很大一部分經過修鍊得成正果,有的進入了佛界,有的則是飛升靈界,還有的則是通過某種手段進入了其他位面。這些人無不是在爭鬥中隕落,或者因為壽元以盡才魂化清風肉化土,被法則排斥到這個維度。當然因為生前所造業果不同,進入的次元和位面也不同。
我們進入了這個在這片沒有白天黑夜的地方一家看上去很有蒸汽朋克風格的咖啡館中,我們一進門,這裏的佈置再次刷新了我的三觀。
這裏原來也有一種獨特的能源系統,室內的照明系統不是燈光也不是發光的石頭,而是牆壁房頂地板都是光源本身,當然具體方法我還沒看出來,但是整個房間的光線和這個建築風格真是相得益彰。
我們在一張桌子前對坐,而我的這種奇異的外形在這裏也變得並不顯眼,因為這裏絕大多數的靈體看上去都絕對不是人類,而且有的存在一看就是本地的原住民。
就比如那些圓潤的光球,他們的發生方式竟然是利用某種能量波動讓空氣產生摩擦形成特殊的聲音信號。還有哪些一看就不是來自三維世界,就比如在我旁邊卻和我相隔四張桌子的奇怪生物,在他的世界空間距離的所謂規則完全不起作用,在我的感知里這個人或者根本就不是人,他應該就和我呼吸相聞,但是的的確確隔着四五張桌子。而且外形實在匪夷所思,怎麼說呢,看上去就像是在不斷變化的克萊因瓶。看不到是眼睛或者雙手的器官,但是卻十分熟練地操作着一個像是筆記本電腦的紙片兒一樣薄的兩張六棱形紙片。
滅絕好像看出了我的驚奇,和不解,畢竟一開始她來這裏的時候也是這樣村裡人進城一樣的東看西看。完全忘了自己要幹什麼。也沒有打擾,而是靜靜的看着我對一切都有興趣的好奇心理。就像看曾經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