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採藥人

第7章  採藥人

楊義暗罵自己倒霉,從重生到現在,遇到的事情一件比一件麻煩。

從山南道回來,本以為有楊雲在,那些人不敢把自己怎麼樣。可是還沒進城呢,便遭遇刁總管這個瘟神。

“楊雲,帶他們先回去,我從別處回去找你。”楊義大喊,他考慮到楊雲等人不是刁總管等人的對手,不想連累他們,只能選擇逃了。

“小郎君,小郎君……”楊雲大聲喊了幾句,見楊義跑沒影了,他恨恨瞪了那小娘一眼,便帶人往華陰城而去。

楊義沒跑出多遠,便被刁總管追上。刁總管二話不說,上來就是一記掃堂腿踢向楊義。

楊義也不是吃素的,見對方一腿踢來,來勢兇猛。他也長身而起,揮腳踢向刁總管的頭。

刁總管招式未用老,身體轉了個圈站了起來,雙手向楊義的腹部擊去。

“呯!撲!”楊義被刁總管打中腹部,身體倒飛出去,砸在三丈外一棵手臂粗的小樹上,將小樹壓在下面。當楊義爬起來時,小樹又彈回了原位,小樹只剩樹榦了。

楊義見了一愣,立刻有了退敵的計較,只希望這刁某人配合了。

刁總管嘿嘿冷笑兩聲,又欺身而上,這一次他用的是鷹爪功。這種功夫剛猛霸道,手爪如抓在人身上,就是幾個血洞,如果被他撕扯,有可能手臂不保。

楊義不敢怠慢,用起了軍隊裏學擒敵拳。他一把將刁總管抓來的一隻手抓住,猛的往前一帶,正想用腳往對方的腹部踢過去。

眼角餘光看到刁總管的另一隻手爪,正向他的左邊臉襲來。他沒辦法,只能放過這個好機會,就地一滾,滾出兩了三丈外。

但他還未回過神來,刁總管再次襲來,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撿起地上的兩塊石頭,向著刁總管砸了去。

“彭!”一塊石頭砸中了刁總管的額頭,頓時鮮血直流。

刁總管暴怒,大吼一聲向著楊義追來,楊義假裝退到那棵小樹前,見刁總管追來,便向後倒去。

暴怒中的刁總管,並沒有發現楊義這個小動作,當他追到小樹前,就要對楊義出手。突見小樹榦從地上彈起,向自己襲來,刁總管想用手去格擋已是不及。

砰的一聲,小樹榦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刁總管的臉上,一條紅線從額頭連到下巴,鼻血也流了出來。

楊義彈身而起,用剪刀腳挾住刁總管的脖子,抓住他的一隻手,用力將他摔倒在地上。這時,楊義才發現,刁總管已暈過去了。

楊義就坐在刁總管身上,喘着粗氣。心裏不由慶幸,實在是太險了,多虧了那小樹,要不然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楊義四處張望,突然看到那小娘正帶着十多人往這邊來。楊義腦子一轉,立馬想到一個惡趣味的辦法,這辦法就讓關心這小娘的人去受吧!

當那十來人走到這時,楊義便從一旁的草叢裏跳出來,對跟來的人就是一根。幾個呼吸間,沒反應過來的十餘人便全部倒在地上,簡直不要太爽。

楊義摸了摸那小娘的臉,又湊過去親了一口。將一塊寫了字的布,掛到那小樹上,便抱起小娘揚長而去……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楊義心情非常好,一大早就高聲背起了唐伯虎的詩。

昨天楊義將打暈過去的小娘抱走,本想找一處地方躲幾天,然後把這小娘放了再去找楊雲。

可是他有了上次龍霸天的教訓,他不敢造次了。就想到了這個地方,這是他和赤龍天、牛大力住了五天的棚子。

昨天將她帶來這時,一路上是又哭又鬧的。可到了半夜,狼嚎四起,獸吼連天,嚇得這小娘緊緊的抱着楊義,讓楊義揩了不少油。

此小娘實在太美了,楊義又是血氣方剛的男子漢,說不動心是假的。可是這時候的女子,將貞節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如果沒把人家娶進門,或未經她同意便霸王硬上弓,這女人十有八九會自殺。所以楊義只能用揩油來培養感情了,在這地方,她光害怕了,哪有時間怪自己輕薄她。

其實這時候的小娘已經醒了,她想到昨晚和楊義的旖旎,心裏不由小鹿亂撞。當聽到楊義背詩時,心裏更是心驚不已,暗道:此淫賊居然如此有才學!

“你既然沒醒,那我出去打些獵物回來吃,你就在這裏別動,山裡到處是虎狼,一不小心就被吃得骨頭都不剩!”楊義在偷笑,他早發現小娘已經醒了,所以說了一句半真半假的話。

“別走,別丟下我一個人在這裏!”小娘急忙爬起來,緊緊的抓住楊義的袖子。

她確實害怕,事到如今,她寧願讓楊義禍害了,也不願意讓虎狼吃掉。讓楊義禍害了起碼還可以活命,要是讓虎狼吃了,那真是死無全屍了。

楊義順勢摟着她那柔軟有彈性的柳腰,微微的緊了緊,深深的吸了一口她少女的清香。

小娘氣得咬牙切齒,臉色通紅,用力掙紮起來:“別碰我,你這個淫賊,再碰我就死給你看。”

楊義只得鬆開手,聳了聳肩,便向外走去。小娘緊隨其後,還時不時傳來了她的哭泣聲。

當他們在一條小溪邊,處理剛捕到的野兔時,卻無意間碰到一老人。老人面色紅潤,頭髮幾乎全白,身材略微消瘦,看打扮像個老道士。

他蜷縮在一個石洞裏,洞門有堆已經熄滅的火堆,石洞的最裏邊是一個像葯簍的東西。

楊義走了過去,行禮問道:“道長早,您老怎麼會睡在這裏?”

“這裏荒郊野地的,貧道不睡在這裏,應該睡在哪裏?小郎君說話好生奇怪。”老道白了楊義一眼。

“老人家莫要誤會,晚輩不是這個意思。晚輩的意思是,前方就是晚輩的營地,為何前輩不前往?”

“老朽為何要去你營地?難道你是山賊匪類?”老道表情有些緊張,手悄悄的護着他的葯簍。

“道長別誤會,晚輩的意思是,這荒山野嶺的,野獸甚多,多個人也好相互照應。”楊義滿臉黑線。

老道見楊義這麼彬彬有禮,心想,他應該不是壞人,還帶着個小娘,應該是私奔的小情人吧。

老道士一點也不客氣,背起葯簍:“貧道正好有些飢餓,走吧,先去你營地。”

小娘高興壞了,和老道走在前面,一路上嘰嘰喳喳的,時不時還回過頭來瞪楊義一眼。可楊義卻認為,這是在勾引自己犯罪的節奏啊!

回到棚子,烤熟野兔,老道便大快朵頤,楊義和小娘看得目瞪口呆。泥馬,這就一騙吃騙喝的假道士啊!

楊義多次問起老道的姓名,但老道並沒有告訴楊義,只是說他是一個山野的採藥人而已。

下午,楊義獨自一人出去打獵了,有老道在,他放心不少。他也不怕老道帶小娘走,因為他打獵的地方並不遠,還隱約可看見棚子。

趁楊義出去了,小娘便把自己的遭遇,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老道,讓老道帶他逃走。可是老道並沒有答應,老道說楊義不像是壞人,他之所以這麼做,只是為了報復被追殺而已,不會害你性命云云。

小娘沒辦法了,只得跪下來求老道,老道安慰小娘:“就算逃也逃不了多遠。”

“不試試又怎能知道?小娘求道長了!”小娘一邊跪拜一邊說著。

老道趕緊將小娘扶起:“非是貧道不幫你,你想想看,此地荒山野嶺,按你我的體力和腳程,沒逃出一里便被他追上了。與其這樣,還不如留下來靜觀其變!”

“要不這樣,道長你下山,替我向王家報信,他們住在華陰城楊家客棧里,你找刁騎,是我家的外事總管!”小娘淚眼婆娑,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老道點點頭,答應出去后將她在這裏的情況,告訴外面的人,讓她耐心等待。

就這樣,小娘才沒有再央求老道,安安心心的住了下來。而楊義卻非常意外,他都這樣明顯的給機會了,她還不逃走。

楊義一打完獵回來,老道便外出採藥,老道每次出去採藥,都告訴楊義,如果他不回來了,就不要去找他了。因為他已經離開了。

時間匆匆,二十多天過去了。

華陰城,楊家客棧的一個小院裏,刁總管脆坐在客廳主位,臉色陰沉的看着脆在下面的陰溝鼻等人,一句話都沒有說。

“都快一個月了,你們居然連蹤影都沒有找到,難道他能飛天不成?”終於,刁總管打破了眾人的沉默。

那日,刁總管醒來時,脖子酸痛的厲害,當它扭脖子時,突然發現周圍暈了十個人。他氣的不輕,一一將手下拍醒,並詢問出了什麼事。

問了半天,這些人只知道自己是跟着小娘來的。再問其他卻是一問三不知,刁總管大罵手下廢物。

這時,一個手下指着那棵小樹大喊:“總管,你看那裏是什麼?”

刁總管順着手下指的地方看去,只見將自己打暈的那棵小樹上,正掛着一塊布,上面密密麻麻的寫着字。

他走過去,將布上的字看了一遍,頓時氣得將布撕個稀碎,他還不解恨,又對小樹發起狠來,將樹用鷹爪功抓得節節寸斷。

也不怪刁總管那麼氣,實是那小子太囂張了。

布上寫的大概意思是:為報你刁某人追殺之仇,特將小娘帶走一個月,月滿后完璧奉還。如果報官或派人來找,那就等着明年帶上外孫到家主家要紅包……

鷹鉤鼻滿臉大汗,心裏恍恍不安,正要為自己辯解幾句。

正在這時,一個僕從噔噔噔的跑過來了,僕從還未說話,刁總管便大聲問:“慌慌張張的,出了何事?”

“啟稟總管,楊家族長來了,就在門外,是請他進來,還是……?”僕從躬身抱拳行禮,回答刁總管。

“他也還有臉過來!快讓他進來。”刁總管抱怨了一句之後,讓下人請楊族長過來。

沒過多久,楊恭石便帶着兩個僕人來到了刁總管面前,一陣寒暄問候后,賓主各自落座,重新奉上茶湯。

“刁總管住的可還習慣?如有什麼需求儘管跟某提,某會跟掌柜說說,盡量讓總管滿意。”楊族長首先開口,語氣和順,一臉笑容。

“楊族長客氣啦!我住的還行,只是住的時間長了,又這麼多人在此吃住,我都快成窮光蛋了,實在沒臉再住下去了!”

刁總管話裏有話,楊族長怎麼能聽不出來,不過他也不在意。呵呵一笑:“你太原王家,家大業大,就這樣都把你們吃窮嘍,讓我楊家情何以堪啊?”

“自家小娘被某人劫走快一個月了,也不知道他回了家沒有。”刁總管將某人說得特別重。

楊恭石自然知道刁總管什麼意思,但他並不生氣:“要是我說王小娘子有消息了,不知管家會怎麼謝我?”

“此話當真。我家小姐真有消息了?”刁總管嚯的一聲站了起來。

“要不然某來此做甚?”楊族長呵呵一笑,端起茶杯不慌不忙的喝起茶來。

“只要這次能把小娘找回來,我太原王家欠你弘農楊家一個人情。如何?”

“刁總管爽快!來,擊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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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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