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戰
雖然對方這皮子,看起來就是一副光明神信徒的呆板樣子,昔拉卻從這人的靈魂深處,嗅到了魔鬼的氣味兒。
身邊男人內心深處,如此強烈的惡意,幾乎讓他軟了雙腿,身體也爆發出極致的渴望,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這個人類,徹底墜落的可憐模樣。
醫務室的醫生是個,笑容特別孩子氣的青年,天生的娃娃臉,帶着滿目親和,脖子上掛着的十字架項鏈,如果仔細看,還能看到耶穌受難的痛苦印記。
一看就是上帝的標準信徒,他照顧學生的醫療手法,也非常仔細。
“又是你啊!”昔拉從他的表情就能知道,原主絕對是這裏的常客。李樂皓如今沒權又沒錢,就連一個校醫都敢隨意輕視他,誰讓人家已經是魔武4段的魔武士了呢!
“…”少年沉默低頭,那雙眼睛滿含不甘,或許就是因為這樣充滿倔強的神情,反而格外另人嚮往與憧憬。
“每次總是受傷可不行,你得想些辦法才行,你要知道對於你這樣的學生,遲早是會被學校開除掉的。”即使是溫柔的醫生,說話間也充滿了力量決定一切的想法。
“趙言楓,你別說了。”
“好的,哥,我知道了。”校醫邊說邊打了個拉鏈閉嘴的手勢。
“樂皓,你也別太擔心,實在不行就魔轉武吧。”保安趙鈺宸,一邊用寬大手掌揉着少年的髮絲,一邊開口寬慰。
李樂皓是神情舒服了不少,朝趙鈺宸露出安心的笑容。
“說得也是,畢竟我實在不是,當魔法師的那塊料。”
坐在病床上的少年終於下定了轉系決心,他被包裹在白被單里,就連皮膚都變得透明,站在門邊的趙鈺宸只覺得自己心間,有什麼刻骨銘記的熟悉感一閃而過,但最後終究什麼都沒有留下。
男人在沒有人能看到的角落裏笑了,他笑得邪祟又俊美,宛若無人可擋的,純粹惡質的化身,他的笑能夠引無數惡徒,自甘隋落,走入真正的人間地獄。
學院裏每星期都會有,兩節固定的魔法課程,由上了歲數的老魔法師傳授。現在的魔法師已經不比過去,就連魔法塔都無法創造。
昔拉傳承記憶中的古老魔法師,可是,可以和地獄領主力量相抗衡的存在,他們可以隨心所欲的呼風喚雨,或召喚亡靈龍骨,而這類本質強悍的魔法師,一般都擁有獨屬於他的魔法塔,塔身與魔法師的意志息息相關。
反正不是如今這副,可憐得就連火系魔法,都屬於高階法咒,無法隨意使用的樣子。
留着白鬍子的大魔法師,一臉憤怒的看向,因膝蓋受傷而遲到的昔拉。少年穿着海藍色的短袖衫和短褲,黑色頭髮包裹着一雙晶瑩剔透的藍眼睛,勃勃生機從那雙視線中透露出來。
“老師,我很抱歉,我不該遲到。”
少年臉頰微紅,細碎汗珠還留在額頭處,讓正好擔任魔法課事故防禦師的趙鈺宸看了個正着,一種奇怪的感覺油然而生。
趙鈺宸摸摸自己的胸口,還能感覺到憤怒過後的灼燙。
即使少年如此努力的道歉了,依然在課上被老師各種刁難。
“李樂皓,你來展示一下低級爆炎。”
“是,老師。”李樂皓手中結出完美繁複的手印,然而等他結完印,周圍的空氣,依然完全無動於衷的樣子。
大魔法師搖頭晃腦的捋順鬍子,
“看來,沒有天賦就是沒有天賦,李家的血脈是要徹底葬送。”
坐在下首的同學也開始竊竊私語的嘲諷,如果李家還在,估計李樂皓就是個廢物,也沒人敢對他有絲毫臉色,可惜,龐然大物的李家已經沒了。所以,李樂皓便只能可憐巴巴的為了仇恨,葬送了靈魂。
“坐下好好聽課吧!”
昔拉依言坐下,睫毛掩飾住了他暗沉的神色。
操場上,正站在樹下的少年,可謂擁有一張精雕細琢般的臉龐,英挺、秀美的鼻子,櫻花般的唇色。
少年唇角的弧度相當完美,似乎隨時都帶着笑容。
這種微笑,似乎能讓陽光猛地從雲層里撥開陰暗,一下子就照射進來,溫和而又自若。他欣長優雅,穿着得體的米色西裝校服,手上一枚黑金閃閃的戒指,顯示着非凡貴氣,那天生高貴不凡的資本,讓他每天的情書都接到手軟。
這不,今天,又有女神送上門來。
“那個,這是我的心意,還請收下。”
就在閆諾要接過,少女芊芊玉手遞過的情書時。變故突如其來的發生了,黑色爆裂的灼熱,自他身後炸開悶響,衣料被瞬間點燃,眾人絲毫反應不過來,就見閆諾就地在上面翻滾。
就站在不遠處的黑衣保鏢,來不及多想,伸手扛着他們家少爺,就直奔離這裏最近的中央噴泉。
第二天閆諾滿身狼狽的樣子,就被校報刊登在,學校早報上,最可憐的就是那個,眼睜睜看着自己表白的男神,被毀容了的姑娘,因為當時正在表白,後來整個學習生涯,都會被人說是克夫,直到後來上班工作,才擺脫了流言蜚語下帶來的各種陰影。
等閆諾被120救護車急忙接走,進了醫院。閆家大怒,誓要學校給個說法,可學校派人仔細檢查了一遍后發現,是閆諾衣服上自己刻印的保護咒法出了問題。
閆諾仗着自己出色的魔法師天賦,就隨意越級翻越並學習禁書,學了也就罷了,他還用在自己身上,真不知道是勇氣可嘉,還是腦子不夠使。
深藏功與名的昔拉,撕碎身上剩餘的半塊羊皮紙,用魔焰燃成灰燼。拿出褲口袋裏的水果糖,將之遞給了一直等着收取賄賂的小孩子。
閆諾身上保護咒是昔拉動的手腳,是他讓小孩,將紙條貼在了閆諾衣服背後,然後在課堂上,老師提問的時候,用爆焰將咒法點燃。
李樂皓最恨的人,就是讓他備受侮辱的青梅竹馬,閆諾是壓碎他希望的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