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情是毒藥
雲市,夜涼如水的夜晚。天空忽然劈過一道鋥亮的閃電,伴隨着一聲炸裂般的雷鳴,大雨瞬間傾瀉而下。
雷夢依頂着包包往家跑,頭髮全都淋濕,緊貼在臉側,雪紡襯衣也沒能倖免,模樣甚是狼狽。
這時,背後傳來一陣急促的喇叭聲。
不等她躲閃,蘭博基尼風馳電掣般從身邊駛過。揚起的泥水頓時濺了她一臉。
她惱怒的瞪車主,表情卻是一愣。然後也不擋雨了,神情怏怏的往家裏走。
蘭博基尼停在她家門口,管家出門迎接,西裝筆挺的男人從車上下來。
縱然隔着雨幕,她也知道這個男人是誰。她的丈夫,盛氏集團總裁,盛宇辰。
他不是出差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雷夢依疑惑不解,想到什麼,眉頭跟着皺起來。
她加快腳步,剛到門口便是聽到男人低沉冷漠的聲音:“雷夢依呢?”
“少夫人還沒回來。”管家回道。
接着便什麼聲都沒有。莫非他是特意提前完成工作回來看她的,雷夢依低落的情緒有了一絲活力。可想到他的殘忍,嘴角邊扯起一抹自嘲。
結婚七個月,他無情的折磨她,她居然還始終對他抱有期待。真是又蠢又傻。
斂了情緒,推門而入。
冰冷的目光頓時朝她襲來。不待她反應,一雙大手粗魯的捏住她手腕,拽着就往樓上走。
“盛宇辰,你又發什麼瘋!”雷夢依掙扎着反抗。可她哪裏斗得過他被連拖帶拽丟進卧室。
然後直接就被按在牆上,壓在身下。
她的眼底流過一抹驚慌,雙手急力的推攘男人硬邦邦的胸,腳也往他腿上亂踢。
“你要幹什麼,放開我!”
男人根本就不管她,他眼睛發紅,如同一隻兇惡的野獸,要將她拆骨剝皮,吞入腹中。他渾身滾燙,彷彿火爐,呼吸灼熱,低頭就咬住她水嫩的紅唇。
“嗚嗚……”反抗的聲音頓時變成嗚咽。她瞪大了眼珠,盯着放大的俊臉。
灼熱的唇瓣在她唇上肆虐輾轉,舌頭趁着她鬆懈,狠狠抵入,橫掃一切,暴躁而又溫柔。
雷夢依感覺空氣都被他奪走,快要窒息。她的思緒開始渙散,漸漸沉醉。
她愛着這個男人,哪怕他不愛他。哪怕他總和她冷漠相對,可還是她控制不住對他的愛戀。
他就是她命中注定的劫難,是難以化解的毒藥。緩緩閉上眼,掙扎的手放在他腰間,生澀的回應他的吻。
他吻她的額頭,吻她的眼睛,然後鎖骨。
“赫拉”一聲,衣服被他扯碎。他握緊了她的腰肢,橫衝直撞。
她摟緊了他,放縱自己,承受他的肆虐。
情到深處,耳畔卻傳來他的吼聲:“悅茄……”
她的心被狠狠刺痛,渾身僵硬,猶如木偶。
“我愛你。”話語猶如利刃,將她的心劃得支離破碎。她閉上雙眼,晶瑩的淚珠緩緩滑落。這一刻,她多麼希望,自己是個聾子,什麼都聽不到。
她麻木的看着男人,眸子裏的愛戀一點點熄滅,埋葬。
激情退卻,他起身,看都不看她一眼,走向浴室。
卧室里只剩下雷夢依,她全身上下佈滿了淤青,那都是他啃咬的痕迹。
她就那樣躺着,眼睛始終緊閉。可只要湊近,就能發現,她的肩膀在顫抖。眼角有晶瑩的淚。她不敢睜眼,怕一睜開,就淚如雨下。怕他出來,看到她的脆弱。
盛宇洗澡出來,見她還在,眉頭立時皺起,冷聲道:“還不滾!”
結婚七個月,他都是這樣。想要她就要,不想要了就讓她滾。每次過後,他從來不會抱她。她就像是他的工具,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她把眼淚逼回,起身,下床。撿起衣服,胡亂套上身,往外走。
“等等。”她停下。
背後傳來腳步聲,一大片陰影擋在她身前。下巴傳來疼痛,盛宇辰捏緊了她的下巴,讓她和他直視。
“雷夢依,你最好給我安分些。”深邃黝黑的眼眸沒有任何溫情,滿是威脅和凌厲。
雷夢依渾身冰涼,明明很難受,卻勾起嘴角冷笑着問:“我又做了什麼讓盛總不恥的事。”
男人輕嗤一聲,手上力道加重:“你自己心裏明白。”
“你這樣的女人,我見多了。最好不要再觸碰我的底線,否則後果自負。”明明十幾分鐘前,兩人還在床上翻雲覆雨,可現在卻爭鋒相對。
心如刀絞,雷夢依的還強忍着不讓他看出絲毫傷痛,反而笑得明媚:“是啊,就是我這樣的女人爬上了盛總的床,還成了你是妻子。”
彷彿說到了盛宇辰的痛處,他的手驀地往下滑,狠狠掐住了她的脖頸。
她的呼吸頓時緊促,胸口發悶,猶如壓了塊巨石。
“閉嘴。”盛宇辰臉色黑沉,似乎醞釀著狂風暴雨。
“是……我……”雷夢依盯着他,艱難的說,“設計……悅茄……”
“我讓你閉嘴!”男人的力道更大,彷彿要把她脖子擰斷。
她嘴角的弧度反而擴散得更開:“是……我……”
聲音很輕,很輕,如同蟲蚊。
盛宇辰聽后,暴怒,手上力道徹底失控。
雷夢依呼吸更加困難,視線漸漸模糊,她要死了嗎?死在最愛的人手裏。
盛宇辰察覺到雷夢依的不對勁,立刻丟開她。
因為用力過大,她的後背在床角上狠狠撞了一下。又清醒過來,模樣狼狽至極。
她穩住身體,低垂着頭。眼淚不受控制,就溢出眼眶。
她聽他罵她:“虛偽。”
她把頭埋入雙腿,一時間心灰意冷。老天,為什麼要這麼對她。她默默的喜歡着他,被人設計和他發生了關係。她不怪他的冒犯,他卻以為她是心機深沉的女人,故意設了陷阱。
她以為他願意娶她,是出於真心。以為憑着一顆真心,能夠把他捂熱。可她好像錯了。
眼淚打濕了膝蓋,她深吸了一口氣,絕望道:“盛宇辰,我們離婚吧。”
這日日夜夜的折磨,彷彿經歷了幾個世紀。
她放手,死心。
“離婚?”男人聲音嘲諷,“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