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公主
“隨隨便便派個使臣就想娶走孤王的公主,他趙雲燁當孤王是軟柿子任他揉.捏嗎?!”御書房裏傳來霹靂哐當的聲音,夾雜着秦王的暴怒。候在殿內的大臣個個膽顫心驚,生怕秦王的怒火會燒到他們身上。
“去傳邵崢進宮,孤王要與趙國不死不休!”
“王上三思啊!趙國地處中原,富饒強盛,兵強馬壯,還有用兵如神的葉向北坐鎮,秦國剛遠離戰火,生息還沒恢復,冒然對上趙國,恐怕沒有多少勝算!”聽到不死不休這四個字,殿內的大臣們臉色都蒼白了兩分,慌忙躬身勸阻,“此事當從長計議啊!”
“從長計議,呵,趙國使臣咄咄相逼,葉向北在塞外虎視眈眈,長議?你們是打算議到趙國軍隊兵臨秦都,再給孤王結果,讓孤王舉國投降嗎?”秦王厲聲質問,嚇得一干大臣跪倒在地。
“臣等有罪。”
“你們的確有罪!”秦王見這群大臣只會推諉敷衍,氣得拍案而起,恨不得把這些沒作為的大臣全都拉出去斬了。
但……
秦王忍下怒氣,拂袖一摔,“滾,全都給孤王滾!”
大臣們如蒙大赦,惶惶退出殿外,秦王見狀,怒氣更甚,目之所及的擺件全被他砸了個遍。
“趙雲燁!”
半晌秦王閉了閉眼睛,隱下眼底的憤怒,情緒漸漸趨向平靜,“來人,擺駕羲和宮。”
羲和宮是秦國公主秦懷瑾的寢殿,按照秦國的慣例,王子公主弱冠及笄后都應搬出王宮住各自的府邸。但秦懷瑾卻是個例外,備受秦王寵愛的她,一直都居住在王宮內,甚至寢殿的名字也是秦王違反舊例特賜的殊榮。
……
“公主大事不好了!”蘭竹慌慌張張跑進羲和宮,氣都沒喘勻,就等不及地開口,“奴婢剛剛得到消息,趙國派了使臣前來求親!”
“趙國?!”秦懷瑾一驚,忙掐算了下時間。不對啊,按照原劇情的時間線,男主應該明年才會派使臣來求親,怎麼突然提前了?
“系統這是怎麼回事?”
[宿主所接受的任務都曾遭遇過時空亂流的破壞,男主及劇情都發生了不同程度的破壞,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實屬正常。]
“實屬正常,好一個實屬正常。”秦懷瑾的氣瞬間被系統點着了,“你之前是怎麼好意思把原劇情當金手指交易給我的?照你現在的說辭,這個所謂的金手指根本就是個陷進,不僅派不上任何用場,反而會誤導我進入歧途!”
“你知道你這種行為叫什麼嗎?詐騙懂嗎?”
[……]一心想着先騙秦懷瑾上船的系統不敢說話。
“賠償,必須賠償我一個金手指,否則我就消極怠工,讓你的業績永遠提不上去!”
[宿主消消氣,有話好好說。]系統一聽這話頓時慫了,它與秦懷瑾簽訂的契約是有限制的,未經歷十個世界前,不可以單方面取消。若是秦懷瑾消極怠工,在任務世界磨耗時間,那它的業績就全完了。到時候不但程序無法升級,說不定還會面臨數據格式化的危機。
它一點也不想回!爐!再!造!
“不給賠償一切免談。”聽着系統驟然放軟的聲音,秦懷瑾眸子閃了閃,語氣更強硬了。
[我只是個底層小系統,權限低的很,一窮二白,真的拿不出什麼金手指了。宿主大人,您就行行好,饒過我吧。]為了自己的小命,系統完全拋棄了節操,不住的朝秦懷瑾賣慘求饒。
“……”
忽悠她的條件都那麼慘淡,似乎真不是個有錢的主,秦懷瑾暗忖,正打算退一步,倏地靈光一閃,問道:“你的系統空間可以儲存物品嗎?”
[應該可以吧?]系統沒儲存過,回答的有些遲疑。
秦懷瑾端起石桌上的瓷盞,略挑了挑眉,眼裏透着興味,“你把這個茶杯收進去試試。”
[好。]系統話音一落,秦懷瑾手中的茶盞就失去了蹤影。
蘭竹就站在一旁,見狀瞠目結舌,“公主,這……”
“只是個戲法罷了。”秦懷瑾揚唇一笑,手腕一翻,茶盞又重新出現在了她的手中,引得蘭竹驚奇連連。“就賠償這個吧,以後我有要儲存的東西,你就幫我保管在系統空間裏。”
系統遲疑了一下,[可以是可以,不過物品不能帶入其他任務世界。]
“成交。”秦懷瑾眼底劃過得逞的狡黠,坑了個無限儲存空間,她的心情立刻就變好了。
蘭竹見狀面露惑色,“趙國使臣前來求親,公主不擔心嗎?”
“有什麼可擔心的?”這本來就是她的目標。
見蘭竹還在憂心忡忡地舉例她趙雲燁是何等的暴戾殘暴,以及她嫁過去可能受到的欺負。秦懷瑾揚揚唇,拿起方才放在石桌上的長劍,拔劍出鞘,手腕一轉,長劍靈巧的在腕間打了個轉,舞出一道炫麗的劍花,“有閑情擔心這個,還不如接着看本公主舞劍。”
語罷,長劍驟然刺出,向來輕佻的笑容也多了兩分劍器的凜光。
她舞的是家傳劍訣,是祖上當年征戰天下時,在戰場上以鮮血澆鑄磨礪而成的劍法。劍勢開合間嘶嘶破風,乍若雷霆將起,矯若帝驂龍翔。時而如燕般輕盈曼妙,倏地又似銀電自天際炸開一道寒光。動靜銜接有度,如行雲流水。
舞罷收劍,回眸一笑,翩翩少女,恣意風流。
饒是看慣她家公主美貌的蘭竹,也被這回首一笑的風采暫迷了眼。
“好看嗎?”
“好看。”蘭竹還在發怔,就有人先回答了。秦王一襲玄衣纁裳信步走進園中,神態溫和帶着笑意,絲毫不見在御書房時的暴怒,“瑾兒的劍術越發凌厲了。”
“見過父王。”
秦懷瑾執劍笑着向秦王行了一禮,把劍遞給蘭竹后,就親昵的上前拉着秦王在園中的石凳坐下,親自替他斟了杯茶,“父王今日怎麼有空來看兒臣?錫州水患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嗎?”
聽到錫州水患,秦王眉心一擰,眼底愁雲更甚。如今的秦國真的是內憂外患,若是度不過這次的難關,恐怕真的要亡國了。
”父王累了,今日就不談政事了。”秦王借喝茶隱去眉間的煩憂,臉上依舊掛着笑容。只是最近額頭與眼角增添了不少皺紋,讓這笑顯得秦王有些老態了。
秦懷瑾眼神微暗,心裏泛着酸澀。她清楚若是這段劇情沒有崩壞,秦王會為了護她與趙國決一死戰,哪怕陷入絕境,也仍舊擋在她的面前,直到生命結束。
即使不為了任務,單單衝著秦王這兩年來對她的寵愛,秦懷瑾也不想這樣的悲劇發生。
“父王處理政事辛苦了,兒臣替父王捏捏肩吧。”秦懷瑾眸子微轉,站到秦王身後,熟稔的替他捏着肩膀,緩解他的疲憊。
“還是瑾兒孝順。”秦王笑着誇讚,在秦懷瑾看不見的地方,眼底劃過一抹決絕。古往今來和親的公主數不勝數,能善終的卻少之又少,他決不能讓他的瑾兒重蹈前人的悲劇。
秦懷瑾注意到秦王的背脊緊繃了一瞬,微頓了頓,斟酌着開口,“父王是在憂心趙國使臣前來求親的事嗎?”
“你怎麼知道?”秦王一驚,臉上旋即多了些怒意,“常安這個多嘴的!瑾兒放心,父王不會送你去和親的。趙雲燁那廝,孤王……”
“父王,兒臣想去和親。”秦懷瑾打斷秦王的話,一字一頓道。
“你說什麼?”秦王怔住。
“兒臣願意去趙國和親。”秦懷瑾重申道,“秦國如今內憂外患,不宜與趙國大起干戈。而能夠平息這場干戈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兒臣前去和親。”
秦王皺眉,想要勸阻,“可是……”
“兒臣是秦國的長公主,這是兒臣應當擔起的責任,而且……”秦懷瑾低頭湊近秦王的耳畔,小聲低語着自己的計劃。
“不行,這太危險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難道父王不相信兒臣嗎?更何況……”秦懷瑾頓了頓,接著說道:“趙國實力強勁,若是父王執意不肯答應趙雲燁的條件,屆時兩國勢必會有一戰,父王覺得秦國有將領可以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擊退趙國軍神葉向北嗎?”
“就算勢均力敵,怕是也沒有將領能在葉向北手中取勝。”
“擊退不了葉向北,等待秦國的命運就只有亡國,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屆時,父王覺得兒臣還能安然無恙的活在世上嗎?”秦懷瑾扯了扯唇角,自嘲一笑,“到時候淪為階下囚,說不定比如今的境況還要慘烈。”
“……”
秦王皺眉深思許久,終還是鬆了口,“也罷,孤王准了。”
秦懷瑾鬆口氣,臉上浮現出笑容,“多謝父王。”
……
幾日後,秦懷瑾身披嫁衣,拜別秦王,在秦都舉城歡送下,踏上了前往趙國和親的路途。秦王站在城牆目送着她,等到隊尾也無法看清,才在大臣的勸說下,蹣跚回宮。
秦都與趙都相距甚遠,趙國使臣催促的急,馬不停蹄的趕了一個多月,直到看見趙都的城牆才放緩前行的速度。
秦懷瑾還是第一次坐這麼久的馬車,哪怕有系統暗中減震,還是顛的骨頭都散架了。在得知她們無法進城,必須在郊外露宿一晚,沐浴凈身後才能面見趙雲燁,她的怨氣幾乎快要凝成實質了,在心裏把趙雲燁罵了無數遍。又不是趕着投胎,催的這麼急做什麼!娶個親規矩還這麼多,簡簡單單不好嗎?
秦懷瑾忍着怨念,用特殊的香料沐浴三次,跟隨禮官焚香驅晦。本以為這樣就結束了,誰成想次日進宮時,等着她的繁文縟節又臭又長,累的她渾身酸痛,腹中更是飢餓難耐,直讓她對趙雲燁的觀感降至了冰點。
“系統,我可以更換攻略對象嗎?”
[……]這話系統不知道該如何接茬。
秦懷瑾也是隨口一吐槽,沒在意系統的沉默,跟隨着禮官行過最後一道禮節,她才終於見到了趙國的皇帝趙雲燁——她的攻略對象。
論相貌趙雲燁絲毫不像而立之年,朗眉星目,風姿俊逸,絲毫不輸於那些活躍在銀屏里的明星,更難得的是他君臨天下的氣勢,儼然威凜,令人莫敢相視。只是,他眼底的戾氣太深了,讓秦懷瑾很不舒適。
秦國的使臣還在與趙雲燁斡旋,秦懷瑾移開目光,剛想垂眸思索後續計劃,卻陡然被右側位那人吸引去全部的視線,眼底落滿驚艷。
美若天仙,大抵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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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世界,不要考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