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殺河妖

誅殺河妖

經過血的洗禮,安家莊恢復了平靜,所有的丑與惡都被正義填埋。伴隨着一個新的少主,安家也將迎來一個新的明天。

安寅帶着暮春夫人騎着白龍駒,沿着馱鹽山道,盡情享受着春天的燦爛陽光,山地里的油菜花迎着微風盡情舞動,林間的鳥兒演奏着春日裏的交響曲。

成年了的安寅渾身散發著男人的氣息,一身青衫下遮不住健碩的體格,臉上稜角分明,濃眉之下的眼睛更加深邃,嘴角的鬍鬚微微上揚。

暮春也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更加顯得成熟,端莊。

“夫人,你看這青山白雲,令人心曠神怡,我們現在生活也趨於穩定,這幾年,你為了這個家真的辛苦了!”說完把暮春夫人抱的更緊了。

“能和夫君在一起,苦和累都不足掛齒,只願我們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就是奴家的福氣了。”說著依偎在安寅的懷裏,“現在安家生意步入正軌,夫君也為這個家操勞辛苦,還要保重身體!”

經過長沖坡山道,繞至安家的養馬場。眾人皆笑着和前來察看養馬場安寅夫婦熱情的打招呼,這些年來安家的家丁們也受到安寅的照顧,安夫人也很隨和,常常和家丁的內人們噓寒問暖,有什麼問題都得到安夫人的幫助。所以在家丁的心目中,安爺和夫人都是心地很好的人。

察看完養馬場,安寅想到好久都沒有幫白龍駒洗洗澡了,和夫人拉着馬匹來到洗馬塘,已是落日餘暉,夫婦倆捧起清澈的迴龍溪水,幫白龍駒把皮毛洗的一塵不染。白龍駒這幾年陪着安爺走南闖北,行了上萬里路,嚴寒酷暑,從不疲倦,骨骼越發凸顯,看起來更加虎虎生威,在河裏打了個滾,躍然上岸,在夕陽餘暉的映照之下猶如出水蛟龍。安寅看了,說不出的喜愛。

行至家中,已是晚飯之時,來到靜心齋,只見兩個孩子坐着正等父母親前來就餐,大的男孩七八歲,小的女孩五六歲,見到父母親,主動問好,顯得很懂事。一家人吃過飯,夫人帶着倆孩子去書房讀書習字。安寅則來到聚賢廳,請管家朱祿前來核對這個月的賬目,也對下一步的生意作一下規劃。

朱祿以前是安家的一個倉庫管理員,年齡和安寅相仿,此人聰明好學,在老管家手裏學了不少的東西,而且和安寅比較談得來,關係一直很要好,所以安寅接管安家之後就喊朱祿來協助自己經營好安家莊。

安寅見到朱祿,相邀對面而坐,兩人一邊喝茶一邊聊天,朱祿把安家最近一個月的收支情況說了一下,又說了下個月的布匹和食鹽必須最近幾天去進貨,要不然過段時間端陽節來到就會缺貨,而且下一個月迴龍大河就要發大水,到時候萬一那個龐然大物一出來又要撞毀木橋,又要等幾個月才能去安順府購買一系列的生活物資了。這幾年因為這頭河妖給我們安家生意帶來了不少的損失。

說起這頭河妖,據目擊者介紹:此怪物有多少年沒有人知道,每年五六月份出來覓食,十月份才潛回洞裏,身長接近五米開外,渾身金黃,頭大眼小,嘴巴如同一個大木桶,嘴角有兩根約一米的長鬍須,曾躍出水面吞噬過一頭小牛,也有人喪生此口,因此附近的老百姓和過往的商人膽戰心驚,人心惶惶。

提及此事,安寅眉頭一皺,沉默許久之後,對朱祿說出自己的一個大膽想法:“誅殺河妖。”

朱祿一聽嚇了一跳:“少爺是認真的?”

“當然,此妖不除,百姓生命難保,來往客商也日漸稀少,對我們的生意影響也大。”說罷便把如何除妖的計劃和朱祿說了一通。

朱祿聽了也覺得很懸,但是安寅卻是信心滿滿。

正當朱祿安排好進貨的行程之後,當晚就突降暴雨,一連下了三天三夜,迴龍大河的水漫過半山岩石,竟然漲了數十米左右,沿河兩岸的參天數木半數以上皆沖毀,滾滾的河水沿着蜿蜒曲折的山間一路奔騰而去,水聲震耳欲聾。

第四天暴雨初停,安寅帶着朱祿騎馬前往底嘎下面察看木橋情況:只見濤濤的大河一路咆哮向馬場方向流去,水面離兩個橋墩只有一米之高,而木橋已經被攔腰截斷,橋墩兩旁只剩下幾根繩索在河水裏飄蕩。看來河妖已經出來了,它似乎知道只有撞斷木橋,他才有機會覓食人類和家畜。

回到家,安寅吩咐朱祿前去準備好捕殺的工具和誘餌,明天就要去結果這頭怪物。

第二日,天空放晴,安寅牽着白龍駒,站在安家莊的院子裏,朱祿已經按照安寅的吩咐準備所有的東西:一根如同手腕粗,長約百米的麻繩,麻繩上綁有一個像鐮刀般大小的魚鉤,這是專門請鐵匠按照安寅的要求打制的。“雞公車”上有綁有一隻宰殺好的肥羊。另一輛“雞公車”上有一盆羊血和一盆雞血,還有兩三隻活鴨子。

暮春得知夫君要去除河妖,帶著兒子和女兒給他道別,還叮囑了他好幾遍注意安全。隨後安寅上馬,帶領着朱祿,四個身強體壯家丁和兩個車夫就出發了。

來到木橋下游,一座古木參天的大山擋住了滾滾的河水,左側還有一座陡峭的石山,兩座山迫使河水改變流,形一個巨大的回灣,回灣里側處的水流相對平靜許多。

他們沿着左旁的小山,邊走邊開闢一條山路供“雞公車”推行。好不容易沿着陡峭的上下行到兩山連接處,這裏相對平緩,這就是遠眺看到大回灣處,確實水面沒有直線那麼洶湧澎湃,時不時還可以看到大魚在水面跳水。

大家很好奇為什麼要選擇在這裏捕捉河妖,安寅給眾人信心十足說道:“據我的分析,這怪物出來就是為了透氣和覓食,而這裏水流平穩,水中也有許多浮游生物,在這裏棲息的可能性較大,就算它現在沒有在這裏,我也有辦法把它誘過來。”安寅吩咐眾人先吃點乾糧,休息好之後就要開始捕捉河妖了。

休息好了,安寅找到岸邊離河很近的一棵大樹,把繩子繞過樹榦,鉤子放在岸邊。然後吩咐兩個壯漢對着魚鉤方向把一大盆雞血倒在河裏,瞬間河面佈滿了血腥味,周邊五米左右的河水也慢慢變成淡紅色。

過了一個時辰,水面也沒有什麼動靜,倒是有不少的的大魚在不遠處跳水。接着又叫人把第二盆羊血繼續倒進水裏,水裏的血腥味更重了。然後把帶來的那幾隻鴨子扔進河裏,鴨子一見水就在水面上歡快的游來游去,還時不時的扎個猛子去捉水裏的小魚。

又過了一個時辰,還是沒有什麼動靜,有人就問了:“少爺,你這個辦法到底行不行啊?都這麼久了,還是沒有啥反應啊?”

“不急,慢慢等!”

“這太陽都快落山了啊!”

正說著,忽然間遠處的水面上出現了一個個大簸箕般的水泡,慢慢的向水面上的鴨子的方向靠近。而水面上的鴨子似乎感覺到什麼,不要命的往岸邊飛奔。

“來了,快,快把宰殺好的肥羊掛在鉤子上,輕輕放入岸邊的水中。”安寅急切吩咐家丁們,“我們抓緊拉住繩子,躲到右側後面的樹林裏。”

朱祿也看到水中的氣泡,聽到安寅的命令,也急忙跟隨眾人拉着繩子退到側後方的小樹林裏。

安寅拉着繩子站在第一個,其他人站在後面,一個個都屏氣凝神,靜等這怪物上鉤。

半柱香時間,只見岸邊的水面浪花翻滾,一個金黃色的物體越出水面,又扎進水裏,一股強大的力量透過繩子傳遞到每一個人的手中。

“大家拉緊了,上鉤了!”安寅激動的喊到。

繩子在樹榦上磨起了一陣青煙,安寅命令大家慢慢向前走,慢慢放,不能硬拉,要不然繩子會斷的。

安寅向前一直走,大家也跟着,眼看要走到大樹盡頭了,安寅連忙喊到:“慢慢放繩子,先把它第一波力量消耗!”百米的繩子,在強大的力量下放了只剩下十米左右了。大樹的樹榦已經被拉出了深深的一道口子。

“這樣子下去這傢伙會跑掉的。”安寅心裏想道。

眾人手心被繩子勒出血了,朱祿一直在那裏喊:“痛死了!繩子快放完了!”

遠看河妖越游越遠,快控制不住了,安寅大聲喊道:“你們大家先支撐一下,我下水去取它性命!”說罷放手,一個鯉魚入水消失在水裏。

朱祿只見相隔數十米遠的地方安寅探出一次頭來又不見了。而眾人手裏剩下的繩子不到一米了,每個人都為少爺擔心着,手裏的繩子拿得更緊了,任憑一股股力道不斷傳來,每個人都咬緊牙關使勁拽着,就算是繩子斷了也不能在放了。

只見百米開外一圈圈波紋不斷擴散開,眾人感覺力量忽大忽小,忽弱忽明。

忽然眾人都往後倒在地上,趕緊爬起來,繩子沒有多大的力道了,很輕鬆的就能拉動了。大家趕緊收繩子,不一會,只見十米左右的水裏變成了紅色,安寅從水中躍了出來,大口大口的深吸着空氣,游到岸上躺了下來,單手捂着腹部,腹部的鮮血染紅了整件衣服。朱祿頓時失聲大喊:“少爺,少爺,你怎麼了?少……爺!”趕緊跑過去扶住安寅。

而其他人不敢鬆懈,加快收繩的速度。忽然只見一頭金黃色的巨型怪魚浮出水面,雪白的肚皮被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安寅的短刀還插在上面,鮮血噴涌而出。血盆大口上下佈滿了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牙齒,看起來非常恐怖。

大家趕緊一鼓作氣把怪物拉上了岸,眾人在它旁邊顯得格外渺小,怪不得禍害了那麼多的生命。

安寅則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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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場街奇聞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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