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最美不過初見
到山口婌子家吃完餃子后，外面的雪已經變小，吉永小百合說要回家，周啟仁也要走了，決定順路送送她。
上了車，看着永吉小百合脫下棉手套搓着通紅的小手依然一言不發，周啟仁忍不住問道：“百合醬，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永吉小百合轉向周啟仁，輕輕地笑着，一邊凝視着他的眼睛，彷彿要在清澈的泉底尋找一晃而過的小魚似的，微微地歪着頭開始說話，“周君，真的好冷唷。”
“如果需要，我可以幫你住在公司宿舍的。”周啟仁啟動了汽車，打開了車內的暖風空調。
“謝謝周君的好意！”永吉小百合謹慎地措詞。她說話常常是那種方式。一面謹慎地思考選詞，一面慢慢地說。“如果我住公司宿舍就沒辦法照顧家裏的爸爸了。”
說罷，永吉小百合將雙手插進斜紋軟呢上衣的口袋裏，抬頭微笑看着周啟仁，一副認真的表情。
“你爸那麼大一個人還需要你照顧嗎？”周啟仁瞥了她一眼，光潔的鵝蛋小臉，軟而圓的耳垂、耳垂下方一顆小小的痣，還有那件洗得灰白的駱駝牌外套。
“上個月，家裏發生了點事故，我爸吃飯的時候，牛排卡在喉嚨里，送到醫院的時候，醫生說血液到不了大腦，他已經變成了植物人，而我媽又去外面給別人上鋼琴課了，所以我非常想早點回家和他說說話。”永吉小百合凝視對方的雙眼，嗓音有些發顫的嗓音，就像是站在刮著強風的山坡上說話一樣。
“不是說你爸媽經常吵架的嗎？我怎麼沒聽山口桑說有這種事呀？”
“山口桑剛和丈夫分居，我不想再給她添麻煩了，所以說了謊，聽山口桑說你是個神秘的大人物，你能幫幫我嗎？”
“你似乎知道我肯定會幫你？”周啟仁好奇道，“你不會也在跟我撒謊吧？”
“大家都說你是個好人哩！”吉永小百合說道。
大G的空調很強勁，車內很快變暖，吉永小百合一邊摘下帽子，散落一頭柔亮的長發，一邊用手拂去黏在上衣上已融化的水珠，一臉羞澀道：“如果你能幫我喚醒我爸爸，我會報答你的。”
“呵呵，你能報答我啥呀？”周啟仁笑道，“再說我也未必能幫你喚醒你爸爸。”
“聽新聞說有個大人物連水吳病都能治好，我猜是你，所以我加入了鳳凰衛視的大映公司，我一直等你呀！”吉永小百合燦爛一笑，露出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她的美有一種動人心魄的力量，在她的身上，如磨礪過的溫玉，一顰一笑都在牽動着人心，就像一株百合，在雪裏面亭亭而立。
車子突然在一片小樹林停下，周啟仁怔住看着她：“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會過來的？”
永吉小百合猶豫了一下，從口袋裏伸出右手，戰戰慄栗的握住周啟仁的左手，“你不來沒關係，我會一直等下去啦。就算你不來，大映公司也幫了我家裏很多。所以說，只要耐心等着，希望總會有的。”
“你是不是傻？”
“好吧，我是傻，行了吧！”
“呵呵，真是傻的可愛的姑娘，你還有什麼陰謀？”
“我一個小姑娘，能有什麼陰謀呀！我就是希望你出手治好我爸爸嘛！”永吉小百合突然緊緊地握住的手手然後默默看着他，“可能是傳說中的第六感吧，沒有什麼理由，只是一種感覺而已。像今天晚上我一直等着你。看到你在身邊就一點兒也不害怕。不管是多壞多黑暗的東西都不怕了！”
“跟着我就不怕了？那你就一直跟着我好了！”周啟仁說。
“嗯，你是真心的？”吉永小百合一直抬頭凝望着周啟仁的眼睛。
在她的明眸深處，一窪濃黑的液體聚成一種奇妙的圖形。這麼一對美麗的眸子盯了他好久好久。然後她踮起腳，輕輕地將她的臉頰貼上他的心口。這動作很輕盈了，暖得教人感到胸口一陣緊縮。
“當然是真心的羅！”周啟仁輕輕把她抱入懷裏。
.........
賢者時間過後，按照吉永小百合的指引，沒多久車子停在澀谷區一處貧民窟，周啟仁也跟着她來到那個破落的小房子。
吉永小百合輕輕打開了門，沖屋裏喊道：“媽，我回來了。”
“百合醬快進來，外面應該好冷吧。”剛進屋，就聽到裏面傳來一個女人溫暖的聲音。
溫暖？沒錯，就是溫暖，那聲音，那語調，都會讓人不由自主的產生好感，它彷彿有一種磁性，能將人的愉悅感動。
片刻之後，一個穿着黑色制裙的女人出現在玄關口。
看到第一眼的時候，周啟仁甚至有些懷疑這不是吉永小百合的姐姐，她顯得很年輕，三十齣頭的樣子，身材不高，一米六左右，在緊身的黑色制裙襯托下，窈窕的身材曲線畢露，近乎完美。及膝裙擺下兩條小腿纖細筆直，沒有女人普遍存在的外八字。
“百合醬，這是你的朋友嗎？”女人的視線在周啟仁異常高大的身上掃了一圈，最後才落到他的臉上，禮貌躬身道，“很高興見到您，我是永吉和枝，是百合醬的媽媽。”
“和枝夫人您好，冒昧到訪，請您諒解。我是大映公司的老闆周啟仁，外面太大雪了，順便送百合醬回家。”周啟仁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這是一張分外精緻的臉，鵝蛋臉型，五官秀美，再加上一頭過肩的長發，將她整個人襯托的分外有氣質。
是她？！
這女人周啟仁還真見過，她在正田梅智子中學的相冊里出現過，她原來是梅智子的音樂老師。
“周君，進來坐吧。”和枝夫人微笑道。
換了鞋子，和枝夫人一邊邁着小碎步走向廚房，一邊說道：“你們應該餓了吧，我去準備些吃的。”
沒多久，和枝夫人將熱好的葛根年糕擺放客廳中央的矮桌上。
和枝夫人盤腿坐在桌邊，一邊拿起筷子，一邊對永吉小百合說道，“我還兩節培訓課，等下你去接你妹妹美雪回來。”
永吉小百合愣了愣，隨即一臉糾結，她似乎是想說點什麼，卻最終也沒能說出口。
吃了一口年糕，周啟仁突然開口道：“和枝夫人，聽聞永吉先生昏迷了很久，還是儘快送到醫院治療吧。”
“在醫院的住院費太貴，這幾年都沒買保險，家裏沒錢，實在沒有辦法了。”和枝夫人臉上一沉，垂着頭嘆了一口氣，搭在腿上的兩隻手也使勁絞在一起。
永吉小百合坐在和枝夫人的身邊，握着她的手道：“媽媽，周君是位很高明的治療師，我今天請他過來給父親看看。”
和枝夫人搖了搖頭道：“醫生說他已經腦死亡，我們早有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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