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葉浩

“爹，我回來了？”葉靈芝的臉上帶着興奮。

能進山一次，並且得到不少獵物，她還是挺高興的。

最重要的，是陸塵終於原諒了她和小寶。

“靈芝啊。”葉祥面色似乎有些蒼白。

葉靈芝趕緊上前扶住他：“爹，你生病了？”

自家父親雖然做了一些錯事，可這麼些年，一直對她很好，從沒讓她受過委屈，見他身體不好，葉靈芝的心忽然有些軟了。

“是不是先前去山裏的時候受傷了？”

“沒呢。”葉祥搖了搖頭：“可能是人老了，年紀大了，不中用嘍。”

“不說這個了，靈芝，我也打回來一隻兔子呢。”

葉祥指了指，竹篾編成的籠子裏，一隻灰毛兔子撲騰着腳。

“爹，我去給你熬藥。”葉靈芝哪裏還有心思看這些，父親在她的面前，一直都是一堵堅實的牆壁，何曾見過這般脆弱的時候。

小時候她生病，都是葉祥熬藥給她，有時候嫌苦，還給她拿一小塊糖。

葉靈芝將葯煮上，葉祥看着她，聲音有些輕：“爹是不是錯了？”

“你說什麼呢。”葉靈芝撥動着炭火。

葉祥靠在椅子上，看向天空。

“那時候村裡鬧邪祟，你娘死的早，我一個人帶着你們兄妹，日子過得也不錯。”

“小浩他勤快，幫忙在田裏幹活，還帶你瞎溜達。”

葉靈芝手臂一僵。曾經的一些畫面浮現在腦海當中，除了娘沒了，那時候的他們，還是快樂的。

“可是後來啊，村裏有人說，要想村裡平安，就得祭祀，那些稀奇古怪的孩子，都是招來邪祟禍患的根源，他們都該死！

小浩他不一般，有一些特別的能力，就被盯上了。

我那時候也不肯啊，可是他們就勸，說如果一個孩子都不肯，到時候害死一家人。

被他們一直說一直說，我看到小浩的能力也就怕了，他可以用一點點血或者肉，滴在地里，我們家的作物就長得比別人都好。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後來他們那麼一逼，我就答應了，之後，小浩他再也沒回來。”

葉祥彷彿一個人說話般，喃喃道。

“爹，你別說了。”葉靈芝聽父親說這些，忍不住想起曾經發生的一幕幕。

那時候多好，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來，喝葯。”葉靈芝能感覺到葉祥的虛弱，平日裏他哪裏會說這些，只有這種時候，才會吐露真心吧。

只不過，錯了就是錯了，她做不出不管父親的事情，可也不會原諒父親曾經點頭讓自己的大哥去死。

“唉，爹真的要去好好休息休息。”葉祥說了聲，在葉靈芝的攙扶下，回房躺下。

葉靈芝在家裏收拾着，煮上粥。

是啊，哥哥他以前，比自己可厲害多了。她想着，腦袋裏又浮現出另一張面孔，是陸塵。

她盯着灶里的火，眼神有些發怔。自家哥哥是不是過去也跟阿塵一樣，被割了好多刀，吊在樹上呼喊着救命，那時候，她又在做什麼呢？

葉靈芝已經沒了印象。

好在阿塵不像自己的哥哥，他活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