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得好好報答他
“嬸兒，就讓我幫你掃掃地吧，求你了。”
“哎呀不用不用，家裏有你岑紅姐呢，咋好麻煩你咧？”
“叔，閘玉米桿兒喂牲口呢？我幫你閘吧。”
“不用不用，這閘刀你可壓不動。”
“王家奶奶，你這是要去哪兒？我送你去吧？”
“哎，這丫頭可真懂事，我去你二叔家，就幾步路不用送。”
“李家姑姑洗衣服呢？我幫你洗吧？”
“不用不用，天冷水涼，可別凍壞了你，快去玩吧。”
……
這兩天孟茹藍是到處做好事，村裡她熟悉的人家幾乎都走遍了。
不少人也好奇，這丫頭現在咋變的這麼熱心腸了？以前可不是這樣啊？
記得以前這丫頭不怎麼愛說話，見了人就害羞的往一邊兒躲，怎麼現在這麼活絡了？
唉，算了，不管為啥，現在這樣倒是挺招人喜歡的。
這年頭誰不喜歡勤快的孩子？
不過到底還小，沾親帶故的也就算了，旁人哪裏好讓她來給自己家幹活？
這要是傳出去了，可不是要說他們欺負小孩了？
幫趙大叔家掃了掃地，問了玄武，終於能換三十條魚了。
今兒已經初六了，廠里已經開工，但這會兒地里是沒農活兒的，所以大部分人都還繼續在貓冬。
一大早岳秀英去上班了，孟茹藍提着個桶就出了門。
“姐，你去哪？”見自家姐姐提桶出門，孟洪傑心裏一喜，他姐又要去撈魚了？
“去洗衣服，你去不去？”
孟洪傑搖頭，他才不去。
不消片刻就到了楊柳橋，不巧的是有幾個小孩玩，其中還有倆孩子手裏拿着漁網。
聽說這裏有魚，可他們誰也沒撈出來過，幾個孩子在冰面上鑿了個洞。
撈了幾回都沒撈到魚，最後不得不放棄了，天太冷，商量好等天暖點再來后，就散開了。
孟茹藍這時候才從橋墩另一側出來。
冰面很滑，她一步一步走的小心，來到冰洞口往裏看了看，只見冰面將近二十公分厚了。
可見這天是有多冷。
她縮了縮脖子，把桶放在了冰上。
“萬歲，先給我十條魚，多了我也提不動。”孟茹藍心中默念，后又補充一句，“對了，挑大點的魚啊。”
“鯨魚大。”玄武慢悠悠的回道。
“呃……”
意念一動，桶里也多了十條魚出來。
桶里的水是海水，魚也都還是活的，十條魚在桶里略顯擁擠，但如同睡著了一般，都很聽話的待着裏面一動不動。
說起來也是有些神奇的，一般海里的魚撈出來不多會兒就會死掉，可玄寶里出來的魚即便養在淡水裏也不會死。
“你在做什麼？”
正看魚看的出神，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孟茹藍嚇了一跳，啊的一聲往前一滑，只聽撲通一聲，人就順着冰洞落進了河裏。
孟茹藍會游水，可這時河水冰涼，人一落水腿頓時就抽了筋。
而且頭頂都是冰，她撲騰了幾下，已經找不到冰洞口了。
加上腿抽筋，這下她心裏發慌了，就算水性再好的人也沒辦法從水下破冰而出啊。
漸漸的，肺里最後一絲氧氣也被抽空，就在快要失去意識時，彷彿感覺到有人跟着跳了下來。
等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晌午了。
岳秀英坐在床邊抹眼淚，“你總算是醒了。”
“媽……”她沒死？
晌午的天稍微暖了點，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過了，還蓋了厚厚的兩床被子，但孟茹藍還是覺得很冷。
突然又想起，剛落水時她是可以進玄寶躲一躲的，怎麼就忘了？
“藍主，如果你躲進了玄寶，後來去救你的人豈不是找不到你人了？”
玄武的聲音在腦子裏響起。
“還有，藍主，那個男孩因救你得了重感冒，你可得好好報答他，否則扣你善惡值。”
“啊？”孟茹藍差點驚呼出聲。
她都沒感冒，怎麼他感冒了？還好好報答，怎麼報答？以身相許嗎？
哎，對了，救她的男孩是誰啊？
當時被嚇了一跳，腳一滑就落水了，她都還沒來得及看清嚇她的人是誰。
“萬歲，是他先嚇的我，所以他救我是應該的，再說我也落水了，我都沒感冒，他感冒了只能說明他身體素質差，怎麼能怪我？你扣我善惡值這是不公平的。”
玄武不吭聲了。
但孟茹藍知道，它不吭聲不代表妥協了，如果她不報答那男孩，它真的會扣她的善惡值。
這老烏龜，一點情面都不會跟你講的。
“茹藍？”岳秀英抬手摸了摸孟茹藍的額頭，片刻才鬆了一口氣，“發什麼呆？還好沒發熱。你說你，唉，讓我怎麼說好呢？”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萬一秦家那小子沒趕上救她，那豈不是……
想想就一陣后怕。
這丫頭也真是倔，大冷的天硬是撈了十來條魚出來，就為了賣錢掙學費。
“媽，我的魚呢？”孟茹藍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她的魚，那可是她辛苦幫人打掃衛生用善惡值換來的。
條條都是她的血汗。
“魚在呢，一條都沒少。”
“茹藍，聽媽的話，以後可不準再去撈魚了，你看這次多危險？要不是秦家那小子救了你，你這小命可就沒了。”
“你想上學就上吧，媽也不為難你了，但你得保證，以後不去撈魚了。”
一聽可以上學了，孟茹藍心裏高興。不管母親說什麼她都點頭答應。
岳秀英做了晌午飯，看着孟茹藍也沒啥大事，就讓她起床去外面找弟弟和妹妹回家吃飯。
剛要出門，就見孟洪傑跑了回來，後面還跟着個小不點，“哥，哥，你等等我。”
“你快點，聽說咱姐掉河裏了。”孟洪傑腳步不停。
……
岳秀英吃了晌午飯領着孟茹藍去了秦家。
秦家是年前才從外鄉搬來的，剛好村南口有一處院子好幾年沒住人了，秦家就跟村裡買了去，簡單收拾后住下了。
楊柳村的人對秦家都還不熟悉。
岳秀英心裏有些沒底，人家是為了救自家孩子生了病，就怕秦家是個麻纏的會訛上他們。
一路擔憂，走了不到十分鐘便到了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