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人喊打的滋味
下午，方依柔作為代理方出現在她的辦公室里。
她雖然什麼也沒說，但那眼中的嘲諷和得意無法掩蓋！
林夏晚強打起精神把她帶來的所謂證人的材料看了一遍，最後站起來，“我要當面找這些證人確認一下。”
和方依柔一前一後走下樓來，林夏晚正準備上自己的車，突然一個雞蛋砸了過來，“你這個兩面三刀的女人，現在竟然要替那個姓方的混蛋翻案，簡直不得好死！”
林夏晚被砸得跳了起來，扭頭時看到幾個穿着舊衣的女人一臉憤怒地瞪着她！
“原本以為你是個好人，沒想到幾年不見壞成這樣！”
“是不是人家給你錢多，你就好賴不分了？還說自己是個正義的律師，狗屁！”
這幾個女人林夏晚並不陌生，正是當初方父一案的受害者家屬。她們手裏拎着臭雞收、爛菜葉，統統朝她砸了過來。
似乎這還不解恨，砸完后，幾個女人一起衝過來將她推倒在地，揮拳便打了起來。
方依柔從頭到尾站在一邊，既不幫忙也不離開，唇角勾着讓人看不透的微笑。
“住手！”保安發現了這邊的不對勁，跑過來阻止。幾個女人這才四散逃開。
“怎麼回事？”季楚瑜的聲音也跟着傳來。
他原本和尹七要去辦事的，剛好看到這一幕，便走了過來。
林夏晚被打得跌在地上，此時頭上身上，全是爛菜葉子，頭髮也被扯得一團亂糟，狼狽不堪。
他不由得朝她伸過手去，是要拉她起來的架式。
這是他第一次關心自己，林夏晚心中一動，不由得遞出手去。
“唉呀，楚瑜哥，剛剛好恐怖，我好害怕……”方依柔突然低叫着撲進季楚瑜懷裏，一副呼吸急促的樣子，“我沒辦法呼吸了，爸爸當年被抓，那麼多人打我……我怎麼都逃不掉……”
她用力閉着眼，一副隨時會死掉的樣子，季楚瑜急得抱起她就沖了出去。
林夏晚的手和他的手堪堪擦過，空落落地伸在半空中。唇角，無聲蔓延出苦笑。做個被人愛的女人真好啊，無論戲演得多假都有人相信。
“林總，我送您去醫院吧。”小葉看看匆忙遠去的季楚瑜，再看看面前狼狽不堪的林夏晚，心底湧起一股不忍。
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來，林總的情況更糟糕一些，可總裁卻只關心方小姐……
林夏晚去醫院做了簡單的處理，才走出來蔣若蘭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小晚，怎麼回事？網上說你竟然要給方依柔的爸翻案？這不是真的吧。”
原來傳到網上去了。
林夏晚這才明白，那幾個受害者家屬為什麼會這麼快就知道了這件事。
“是真的。”她機械地低語。
“怎麼……回事？你是季太太，沒人敢……是不是季楚瑜逼你的！”蔣若蘭一下子明白過來。
若大的A城，除了季楚瑜，還有誰敢跟季太太過不去？
“季楚瑜那個混蛋又和方依柔攪在一起了？”她的聲音都抖了起來。
上次林夏晚深更半夜打電話向她求救，她只當季楚瑜忙顧不上，此刻才意識到，林夏晚這幾年的婚姻同樣不如意！
“他有什麼資格這麼對你，你為他做了那麼多，他該每天跪舔你才對！”蔣若蘭氣憤得差點從手機里蹦出來找季楚瑜理論。
林夏晚好一陣才將她安撫好，並且承諾一忙完就去找她，蔣若蘭這才掛斷電話。
對着窗口，林夏晚深深吸一口氣，好在她還有一個好朋友，否則這樣憋屈的日子，連個關心的人都沒有。
“人人喊打的滋味兒不錯吧。”
背後，傳來陰涼又得意的聲音，不用回頭就知道，必定是方依柔了。
她穿了一套住院服，臉上卻紅光滿面，哪裏有一丁點兒生病的樣子。
原本還有所懷疑，方依柔這話一出林夏晚就基本確定了。這事兒就是方依柔捅到網上去的。
她的目的只是想看到剛剛的那一幕！
林夏晚輕淡地笑了笑，去看她，“這不正好說明你父親作惡做端，罪不可赦嗎？”
方依柔得意的表情瞬時龜裂，擰緊的指頭恨不能往林夏晚的臉抓幾把！
“你最好能保證我父親可以減刑，否則就不是打臉那麼簡單，而是你律師的名聲要在業界徹底毀掉！”
方依柔扭曲着臉龐警告。
林夏晚只是笑笑。
她就要成為啞巴了，名聲毀沒毀掉又有什麼關係？反正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做律師！
林夏晚去了蔣若蘭的住處。
蔣若蘭紅着一雙眼給她開門，“你打算怎麼辦？要離婚嗎？”
林夏晚垂頭沉默了許久，最後搖搖頭，“我不想。”
“他都欺負你到這份上了，為什麼還要委屈自己下去？他能對你無情，你就對他無義啊，跟他分好多家產，心疼死他！”蔣若蘭對林夏晚的事比對自己的事還要上心。
林夏晚輕弱地嘆了口氣，“季楚瑜自然不會吝嗇那點財產，但我……總還有那麼一點期待。”
她拿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來放在蔣若蘭面前。
“這孩子是誰？”蔣若蘭看着照片一臉蒙。
“是我和季楚瑜的孩子，今年四歲。”
她已經決定了，一定要把小米粒領養回來。虧欠了小米粒這麼多，至少得給她一個健全的家啊。
“我的天，你幾時生的孩子，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蔣若蘭的驚訝不是一星半點。
“四歲，不代表五年前你就懷孕了？你和季楚瑜……這到底怎麼回事？”
林夏晚簡單地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因為怕耿澤易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我誰都沒告訴，包括季楚瑜。”
“夏晚……”林夏晚的舉動足以讓蔣若蘭熱淚盈眶。她一直以為自己在感情上是個瘋子，林夏晚比她更瘋！
“你為季楚瑜吃了這麼多苦，連孩子都生了，放棄就太虧了。夏晚，我永遠支持你！”蔣若蘭徹底改變了想法，抱着林夏晚重重表態。
別墅里。
“楚瑜，今晚留下來陪我好不好？”方依柔穿着輕薄睡衣從背後抱住季楚瑜，兩隻手跟藤蔓似地亂爬，手指順勢要去解他的扣子。
其中的含義，十分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