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還是虧了
“小奮,你不要含血噴人。你表哥的品行,你是知道的,從小學習好,孝順,你可不能污衊他。”
大姨是知道表哥底細的,聽到秦奮說出‘賭債’兩個字,她的心裏頓時就慌了。惡狠狠的盯着秦奮,警告他不要亂說。
爺爺看了秦奮一眼,又看到了大姨和表哥的表現。他今年快七十歲了,雖然沒上過學,沒什麼文化,但活了這麼久,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大姨和表哥雖然裝的很從容,但氣勢上已經不是剛才那咄咄逼人的模樣了,爺爺頓時明白,這幾個人來,根本就不是來讓老爸老媽投資的,純粹是來騙錢的。
於是,他把手裏的碗筷一摔,生氣的說道,“秀琴,大過年的,外甥來給你拜年了,你這做二姨的,不能讓孩子空着手回去,去給她借兩百塊錢帶回去。”
爺爺說完,頭也不回的回屋了。這也幸虧的老媽的姐妹,這要是老爸的親戚,或者是他的親戚,早被轟出去了。
“好吧,爸!”
時秀琴只好點了點頭,她雖然很想把錢借給自己的姐妹和外甥,但既然爺爺發話了,她也尊重爺爺的意思。
時秀琴剛準備按照爺爺的意思出去借錢,秦奮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笑眯眯的說道,“大姨,小姨,過年了,外甥給你們磕頭拜年了。”
“紅包可不能少哦。”
秦奮說完,剛要跪下,大姨的臉頓時黑了。一旁的小姨更急,衝過來攔住秦奮,訕訕的說道,“小奮,磕頭就不用了。”
同時,她也拉住了準備出去的老媽,笑着說,“二姐,孩子們都大了,有這個心意就行了,不用給紅包。”
小姨可不傻,大姨好歹有表哥撐着,紅包給多給少,都不會虧本。
但她可不行,孩子們都在家,她可不想陪着大姐來一趟,還白搭了兩百塊紅包。
這個時候,兩百塊錢可不是個小數目,許多工人辛辛苦苦一個月,也掙不了這麼多錢。
“小妹說的對,孩子們長大了,咱做長輩的,該放手時就放手。趴在窩裏的雛鷹,永遠也飛不上天。”
老媽也是借坡下驢,看着一唱一和的大姐和二姐,她似乎明白了點什麼。如果不是秦奮和爺爺攔着,經姐姐和妹妹這麼一說,她肯定把家裏的錢都掏出來了。
但現在回味過來,這裏面的事,時秀琴越想越蹊蹺,最終還是決定裝傻充愣,看看大姐和二姐到底想幹什麼。
女人一旦結了婚,自然要以丈夫和孩子為重。
大姨和小姨對視一眼,她們也沒想到,一向最好說話,她們有求必應的老二,今天怎麼轉了性子。
大姨見老媽不肯拿錢,低着頭,眼淚啪啪的掉了下來,對錶哥說道,“兒子,給你二姨跪下。”
“二姨!”表哥很會來事,大姨話剛出口,他就跪在了地上。
大姨一邊哭着,一邊說道,“二妹,大姐也是沒辦法了。這個小王八蛋,好的不學,學着和人家賭博,結果輸了五萬多塊。”
“人家放出話來了,我們要是還不上錢,就把他的腿砍下來。我也是沒辦法了,才來找你借錢的。”
“二妹,大姐求你了,幫幫我吧。”
老媽看着大姨痛哭不已的樣子,眼眶一紅,忍不住哭了起來,她終究是個心軟的人。
“大姐,你要是早一點實話告訴我,我能眼睜睜的看着人家把外甥的腿砍去嗎。”
“你也知道我和老秦都下崗了,手裏的錢都被秦奮這個臭小子賠光了。”
“哎,你們都到門上了,我要是一分不幫,那也太不近人情了。算了,我去給你們借點。”
老媽說完,急匆匆的向外面走去。秦奮看着老媽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這或許是老媽的魅力吧。
親姐妹和外甥求到門上了,她又不得不幫。但又要考慮身後的家庭,所以只能用這個折中的法子。
這次,秦奮沒有阻止老媽,他知道老媽的性格,如果這次不幫大姨和小姨,她的心裏會很難過。
上一世,老媽就是被大姨和小姨連哄帶騙的把家裏的存款都借走了。之後,他們家和大姨、小姨家就再也沒有聯繫過。
在秦奮的記憶里,今天是大姨和小姨最後一次登門。過了今天,他們家沒落了之後,大姨和小姨就再也沒有來過。
後來,秦奮聽人說起,幾年後,小姨家做木材生意,發了財,一家子搬去了南方。
這一世,秦奮不會讓老爸老媽再像上一輩子那麼難,家裏的重擔,他來承擔吧。
看着不停的抹眼淚的大姨,秦奮的心裏很明白,老媽是個心軟的人,她是吃苦肉計的。
過了一會兒,老媽回來了,手裏拿着一疊錢,塞到了大姨手裏,“大姐,我給你借了一千塊錢,雖然起不了什麼大作用,但希望你們能熬過去。”
“才一千塊,這麼點錢,夠幹什麼的?”大姨看着手裏的一千塊錢,埋怨的說道,“二妹,你再去借點吧,給我湊夠一萬就行。”
老媽聽到這裏,頓時炸毛了,她突然連這一千塊錢都不想借了,說道,“大姐,把錢還給我,你自己去借。”
“二妹,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
大姨見老媽急了,討好的抓着老媽的胳膊,不露聲色的把一千塊錢揣到兜里,然後眉飛色舞的和老媽聊着家常,她的臉色絲毫看不出痛哭流涕的模樣。
秦奮搖了搖頭,心裏對大姨佩服的五體投地,自己要是有這樣的本事,一個小小的裝飾品,就能給自己帶來百萬的收入。
可惜,人與人,註定是不一樣的。
吃飽喝足之後,大姨、小姨和表哥都走了。
站在門口,把她們送走之後,老媽無奈的嘆了口氣,說,“我這兩個姐妹啊,自從我結了婚,就沒來過幾次。”
“每次來,除了借錢,就是借糧食。這些年,她們的恩情,我也還的差不多了。”
時秀琴雖然耳根子軟,但她不糊塗。表哥的賭,是戒了不了的。
這一千塊錢,她是自願給的,她給的不是大姨和小姨,而是她心底的那份親情。
轉身的時候,她不忘對秦奮說道,“臭小子,你是怎麼猜到大姨和小姨會來咱家借錢的,提前把老娘的錢都給騙走了。”
“算了,回頭去你李嬸家,幫我把那一千塊錢還上。”
“知道了,媽!”
看着已經放下的老媽,秦奮忽然感覺這一千塊錢花的值了。
至於老媽問自己是怎麼猜到大姨和小姨會來家裏借錢的,他總不能說自己是重生回來的吧,只能嘿嘿的傻笑着,也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