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縫合傷口
房月季怎麼可能不害怕,村裏的郎中給娘瞧過後,還說娘不行了,她覺得那些郎中都在騙她,她娘好好的怎麼可能就不行了?
許清雨這會兒沒空搭理房月季,她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牛市身上。
牛氏滿身都是血,額頭上破了手掌大的口子,郎中已經在牛氏的額頭上灑了金創葯止血粉,雖然減緩牛氏出血的速度,但是牛氏的額頭還是在出血。
“郎中怎麼說?”許清雨抬頭看向小牛氏。
“說是止不住血……”小牛氏臉色蒼白,郎中還說讓她們早點準備後事,要是婆婆真不行了,那公公可就是殺人兇手了。
小牛氏這會兒也慌了,自個男人整天在外面尋花問柳完全指望不上,大哥大嫂兩口子壓根不管事兒,小叔子腿折了,小姑子又是個沒腦子的,這個家缺了她還真不行。
許清雨也知道牛氏只要止住血就沒事兒,不過牛氏頭上那塊傷口需得縫上才成,這會兒只有她一個人,壓根忙不過來,“把咱們村的郎中請過來幫忙,讓郎中帶些治外傷的草藥過來,再買一頭七八個月的小羊羔,還要燒些熱水,越快越好!”
小牛氏忙點點頭,拉着房月季出了門,支使房月季去燒水。
“你憑什麼使喚我?”房月季氣急敗壞地看向小牛氏,抹掉眼淚,不滿道,“娘一倒下,你就讓我幹活,呸,黑心腸的玩意兒!”
小牛氏本來就煩的要命,聽房月季那麼說就更來氣了,狠狠地給了房月季一巴掌,“娘現在昏迷不醒,三弟妹現在再救,你要是在這麼瞎折騰,娘死了我看你怎麼辦!”
房月季難以置信。
“我去買小羊羔,去請郎中,你去燒水!”小牛氏說后,抬腳朝着外面跑去。
房月季哭哭啼啼地走到灶房燒水,似乎是受了極大地委屈。
許清雨手裏也沒有銀針,想着只能用其他人的。
村裏的趙郎中被小牛氏請了過來,趙郎中本不想來的,要不是小牛氏給了五十個銅板,他就在家裏好好歇息了。
趙郎中走到屋內,見許清雨坐在床邊,兩眼一亮,問道:“侄媳婦,你婆婆還能治嗎?”
趙郎中先前聽人說許清雨能將死人救活,這事兒他半信半疑,這會兒總算是能親眼瞧瞧了。
“我儘力試試,趙郎中,你帶銀針了嗎?”
“帶了。”
接過趙郎中的銀針,許清雨忙將煤油燈拿了過來,銀針在火焰上消毒,便開始下針了,“先止血。”
趙郎中一臉懷疑地看向許清雨,他之前也想過用針灸的法子給牛氏止血,只不過這法子太過兇險,他不敢下針。
針灸這活兒做得多了才能做得好,趙郎中瞧着許清雨那利落地下針手法,若有所思。
“止住血了,”趙郎中見牛氏的額頭不在出血,興奮叫道,“侄媳婦,你是跟誰學的針灸?”
“看書學的。”許清雨淡淡的說道,抬眼看向趙郎中,“當務之急就是將額頭上的傷口縫上。”
“啊?”趙郎中活了四十多年,頭一次聽說要縫人的傷口,頭立馬搖得跟撥浪鼓一樣,“這可不成,你這不是胡來嗎?”
許清雨懶得跟趙郎中解釋那麼多,說道:“趙郎中,麻煩你幫我婆婆開副止血固體養元的方子,我先去準備羊腸線。”
趙郎中迷茫的點了點頭,完全不明白許清雨說的羊腸線是什麼玩意兒。
過了一會兒,許清雨將牛氏頭上的針取下來,這才跟着趙郎中一道出門,趙郎中進了灶房,就着灶膛內的火光抓藥熬藥。
許清雨走到小牛氏面前,看着那七個月大的小羊羔,輕嘆了口氣,說道:“殺了。”
“啊?”小牛氏有點疑惑看向許清雨,納悶道,“殺了做什麼?”
許清雨想着該怎麼解釋,還沒說出口,小牛氏已經利落地去殺羊了。
許清雨取出一大段羊腸,簡單的颳去脂肪及其他組織,去最裏面那層粘膜,之後用鹼性溶液浸泡清洗,收拾好之後邊開始扭成線。
牛氏傷在額頭,需要用細線才好縫合,許清雨就着灶膛的火光開始扭細線。
趙郎中瞧着許清雨的動作,一臉的詫異,忍不住問道:“這是做什麼?”
“手術要用的線。”許清雨這會兒困得眼睛睜不開了,抬手揉了揉眼睛,“一會我給婆婆縫針。”
忙活完這些,許清雨便開始穿針引線,回屋裏后,便開始對牛氏進行縫合。
即便牛氏頭上的傷擦過金創葯了,可那一塊還在流血,許清雨這會兒便開始清理傷口。
許清雨讓小牛氏再點兩個煤油燈,這才開始小心翼翼地給牛氏縫合。
忙完這些,許清雨才鬆了口氣,牛氏這會兒失血太多,需要好好補補,她想了想,便回家拿人蔘了。
許清雨切了一小片人蔘,帶到房家讓房月季煮了給牛氏喝,便守在床邊。
趙郎中雖然也困得睜不開眼,不過她到想看看牛氏能不能醒來,看了眼臉色蒼白的牛氏,忍不住問道:“她失血過多,怕是活不過來了。”
牛氏這會兒已經喝過人蔘湯了,雖然臉色難看,但是脈搏明顯比之前有力多了。
許清雨心裏有了數,笑着說道:“應該沒事。”
趙郎中也學着許清雨的樣子給牛氏把脈,眼睛一亮,一臉驚喜地看向許清雨,說道:“這,真的能行?”
“還是您的金創葯管用,不然婆婆熬不到現在。”許清雨沒說假話,趙郎中的金創葯是真的好用。
“祖上傳下來的方子,不值一提。”趙郎中現在對許清雨縫合傷口的法子很驚訝,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麼用羊腸當線,咱們縫衣服的線不能用嗎?”
許清雨聽着趙郎中這麼說,忙解釋道:“羊腸線是取得羊腸嘴裏面那層黏膜,絨毛膜上膠原是可以承受的住腸子拉伸和收縮,所以用來縫合人的傷口比較好,而且人還可以吸收這些線。”
趙郎中目瞪口呆地看着許清雨,她的每句話他好像都聽懂了,但是加在一起又聽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