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集體意識
不容易等大會結束，大家的精神都有些振奮。不過一想到陸秉堯說要在操場集合，大家又都有些忐忑。然而陸秉堯什麼也沒說，就是讓他們站着軍姿。
大家只能站着，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汗如雨下，有的人甚至腿在不自覺抖動。凌柒也有些不好受，這個身體畢竟比不得自己曾經的那個身體，雖然自己有鍛煉的習慣，但是各方的素質還是比不上歷盡訓練的身體。
半個多小時過去了，終於有人受不了了，一個女生不管不顧地蹲了下來。
“你，出來。”陸秉堯看着那個蹲下的女生。
女生抬起頭，眼淚不斷地落下，她有些委屈地開口：“我腿沒有知覺了，走不動。”
陸秉堯冷笑一聲，背在身後的手突然伸出來，將一個東西猝不及防地朝着女生丟了過去。由於度太快，在場的很多人甚至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啊！”女生尖叫了一聲，猛地站起來跳到了一邊。
“不是說站不起來嗎？”陸秉堯厲聲喝問到。
凌柒用餘光看到陸秉堯丟出的是一顆石子。
女生哪裏受過這種委屈，她抹了一把淚：“我是來這個地方是學習的，不是來受虐待的！你憑什麼讓我們在這裏站這麼長時間！我身體就是吃不消！”
“我是教官，我就有這種權利！在軍隊裏，所有行為的最高的準則就是服從命令，你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就是違反軍隊紀律！”
“你們這是暴政！”女生梗着脖子吼着。
陸秉堯不怒反笑：“很好，全體都有，向左轉！五公里！你們要知道，這是對你們的懲罰，因為你們當中有人違反了軍隊紀律！跑步走！”
一時之間場面一片嘩然，大家稀稀拉拉地開始跑了起來。還有一些人感到很不服氣，發問：“她犯錯為什麼我們還要受罰，這不公平？”
“因為你們是一個集體！”陸秉堯淡淡地駁回了他們的發問。
此言一出，即便有人還是感到不服，但也無法再去反駁什麼。
犯錯的女生站在原地咬了咬唇，終於還是跟着大家跑了起來。她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對此她感到非常內疚，於是也沒了繼續反抗的勇氣。
阮春來哭喪着臉，上氣不接下氣地問凌柒：“真的要跑五公里嗎？我八百米都沒及格過……我收回我剛才說的話，這個教官太變態了吧？明明我們都是無辜的，為什麼還要一起受罰？”
凌柒盡量均勻自己的呼吸，一邊回答着阮春來的問題：“可能是想讓我們對集體榮譽有一個初步的認識，沒事，前面熬一熬就過去了，他現在也不過給我們下馬威而已。”
“話是這麼說……”阮春來覺得自己肺都要炸了，“但我覺得我熬不過去啊……”
“盡量找到呼吸的頻率，不要說話了，省點兒力氣。”
阮春來乖乖照辦。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堅持跑完五公里。沒過幾圈就已經有人癱倒在地，徹底跑不動了。陸秉堯在一旁不為所動，冷酷地下達命令：“站起來，給你們五秒鐘的時間從地上起來，否則所有人加跑三公里。”
人群一片哀嚎。這是有人大聲喊了一句：“葉琪你自己犯錯自己承擔啊！”
葉琪正是那個與陸秉堯吵嘴的人。她也沒有好受在哪裏，之前站軍姿已經消耗了她大半的力氣，但她知道自己現在示弱就是認輸。於是她慢慢停下來，看着陸秉堯說：“我自己跑就可以，不需要他們跟着我受罰。”
陸秉堯挑了挑眉：“你自己跑十公里和一起跑五公里，選一個。”
葉琪咬緊了牙關：“……十公里。”
在陸秉堯說停下來之後，所有人都恨不得癱倒在地。凌柒慢慢穩住自己的呼吸，眼疾手快拉住馬上要一屁股坐在地上的阮春來：“別坐，先走一會兒，否則對身體不好。”
兩個人互相攙扶着慢慢向前移動。
操場上此時只有葉琪還在向前奔跑。她覺得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整個人都是機械性地向前沖，她看不到任何東西也聽不到任何東西，肺里像是撒滿了玻璃渣。
沒過多久，她軟軟地倒了下去。陸秉堯冷眼看着一切，他走過去，確定葉琪還有意識后，殘忍地說：“繼續站起來跑，做錯的事情就要承受自己的懲罰。”
凌柒有些看不下去了。
她知道軍隊的訓練是殘酷的，但是在阿諾亞星球上，一切訓練都遵循着人道主義，就算她自己帶兵也是如此，像這種情況，她不會再讓葉琪繼續跑下去。
場面一時之間陷入了寂靜，所有人都看着這一幕。佇立半晌，凌柒握緊了拳頭，她走上前，堅定地對陸秉堯說：“我替她跑剩下的三公里。”
陸秉堯轉過頭，看着這個一開始就引起了自己興趣的女生，玩味地說：“你確定？如果我說如果你替她跑就要翻倍呢？”
凌柒毫不畏懼，依然堅定如初：“我接受。”
凌柒的態度讓在場的人都有些臉熱，葉琪的情況他們不忍心看下去，這個時候陸秉堯的話浮現在他們心中——“你們是一個集體”。
慢慢地有更多的人站在凌柒的身後，表達着自己的支持，他們的眼神一模一樣地堅定。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陸秉堯環視一周，這一刻，每個人都勇敢地對上了他的視線，沒有人目光躲閃。
“我們願意一起跑六千米。”有人開口說話，得到了所有人的附和。
陸秉堯先是面無表情地看着面前的人，隨後笑出了聲：“我很高興今天你們超額完成了學習任務，不僅知道了服從，還學會了集體意識。解散。”
一時之間大家還沒反應過來，片刻之後有人歡呼出聲。有人走上前將葉琪攙扶起來，葉琪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對着凌柒無聲地說了聲“謝謝”。
凌柒安撫性地笑了笑。
大家陸陸續續地離開。陸秉堯慢慢地走到凌柒身邊。
“你當過兵？”他自然地發問。
“……沒有。”凌柒遲疑了一下。如果是阿諾亞的07，那自然是一直在軍隊裏摸爬滾打的，但是藍星的凌柒，只能搖頭否認。
“那你很行，有一點軍人的味道。”陸秉堯痞痞的笑着說。
“是嗎？”凌柒不置可否，“可是我覺得你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