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就這麼把他賣了
“姐，我真是太愛你了！”徐穗飛快地記下陸亦辰的電話，又結結實實地抱了徐窈一下，這才歡歡喜喜地離開。
見她走了，徐窈終於長長出了口氣，四肢百骸都在這刻得到了放鬆，起身懶懶伸了下胳膊，望了眼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安安，“先說好，這些玩具你可以都收下，不過要放好，每天只許玩半小時；還有零食，撿兩包吃了，剩下的鎖柜子裏，我明天拿到工作室分給他們。”
小孩子是不可以吃太多零食的。
安安搖了搖頭，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子，玩具和零食對她的誘惑都非常一般，語重心長地說。“媽咪，你就這樣把陸叔叔賣了，是不是不大好？”
但凡長眼睛的，都知道徐穗對陸亦辰有意思。
媽咪就這樣把電話給了，簡直助紂為虐。
“有嗎？”徐窈一手托腮，認認真真思考這個問題，很快得出答案。“安安，你要這麼想。我雖然是把你陸叔叔賣了，但是不也給你換來了零食和玩具嗎？而且他一個大男人，連徐穗都搞不定嗎？”
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安安認認真真地點頭，好像也的確是這麼個道理。“那我馮玖叔叔過來，也是給零食和玩具，就可以換的？”
“這不是。”
徐窈還是拎得清楚，馮玖不但是她多年的朋友，還會給她聯繫修復古畫的活，是她不折不扣的金主爸爸。爸爸非但不能賣了，還要牢牢抱緊他的大腿。
“你提醒我了，馮玖快回來了，我抽空去給他買兩件衣服，選兩雙皮鞋？”
“媽咪這是下了血本。”安安深以為然地點頭。
徐窈拍了拍安安的腦袋，讓她自己去玩。她翻出之前被陸亦辰否得體無完膚的方案，逐字逐句地又讀了一遍，把上面所有假大空的宣傳都刪掉，又加了些今天自己的體會和感受進去。
現在的旅遊城市，幾乎每一座城市就會有一條充斥着濃重商業色彩的古街，都是市政府斥重金打造的旅遊項目，可惜千篇一律，同質化嚴重，對遊客的吸引力非常有限，本地人更鮮有光顧。
陸亦辰說的那些毛病，一針見血，徐窈也認了。
安安看了一會兒的電視覺得沒趣，起身去了自己的房間，進屋和徐窈保持同款姿勢，全心全意地鼓搗電腦。
安安是個小天才，尤其在計算機方面很有研究。馮玖當時出於好奇，給安安報了一個又一個的計算機班，還有各種各樣的輔導課，小丫頭都學得津津有味，很快就出師了。
馮玖最後甚至有些挫敗地拍着徐窈的肩膀感慨，“果然人比人氣死人，你說我二十好幾的人，竟然連個孩子都不如。”
徐窈就特別真誠地安慰IT精英馮玖，“沒事，你看我，還不是連PPT都弄不圓泛。”
…………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想到昨天抱緊金主大腿的計劃，徐窈決定擇日不如撞日，乾脆來到市裡最大的商場，直接殺到男裝區，一件件地給馮玖選衣服。
“這件太騷包，這件又太成熟，這件會被說成是老爺子……”徐窈一件一件地選着衣服，一個頭兩個大，覺得自己的選擇恐懼症都要上來了。
關鍵還是窮，不然就把這裏所有的衣服都買了，一了百了。
“就這件吧。”她終於找到一件像樣的衣服，剛要取下卻有一隻手先一步抓住衣領。衣服挪開，徐窈便看到陸亦辰那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就這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帥是真帥。
不過想到陸亦辰的惡劣，徐窈稍稍恢復了些冷靜。
“陸少，好巧。”
“不巧，我是特意來找你的。”陸亦辰將衣服放了回去，特別地看了一眼，剛好就是自己的尺碼。矜貴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袖口，嘴角不懷好意地勾了勾。
“啊？”
徐窈心虛地指了指自己，聲音都有些不大確定。“陸少，您……您特意找我？”
她今天出門一定又沒有看黃曆，所以才招惹到陸亦辰這尊大佛。“我昨天晚上熬了通宵，這才勉強把策劃書做了一半。而且今天還是周末，我保證周一的時候，策劃書一定乖乖躺在陸總的桌上。”
果然大老闆都是資本家，剝削狂。大周末的，他竟然為了一份策劃書，追自己到了商場？
他們陸氏，該不會一周七天一天24小時連軸轉吧？
“那個，不急。”陸亦辰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往前挪了挪身子，離着徐窈更近了些。“你再好好想想，沒有什麼事情要和我交代嗎？”
“就策劃書……”
“和策劃無關！”陸亦辰乾脆將徐窈壓在了一旁的牆上，眼眸更嚴肅了些，“不是公事，是你我之間的私事。”
“私事？”
徐窈一頭霧水，她和陸亦辰之間，難不成還有什麼私事嗎？腦袋搖得跟撥浪鼓樣，好半天都沒有想出來，又只能眼巴巴地瞅着他，“陸少，不然你給我點提示？”
“昨天，有個女人給我打電話了。”陸亦辰離着更近了，他溫熱的氣息幾乎就要噴薄在徐窈臉上。“你猜，她給我說了什麼？”
“徐穗？”
徐窈眨了眨眼睛，很快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錯話了，這麼一說，陸亦辰就知道是她把自己賣了。
不過徐穗是她妹妹，陸亦辰就是用腳指頭想，都能懷疑到她頭上吧？
“嘿嘿……嘿嘿……”
“她說非常仰慕你的才華，昨天特別來到我家，磨了我好久，我覺得也需要讓你知道她對你的這份真摯的感情，所以勉為其難地答應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我的人格擔保。”
徐窈還想順便發一通毒誓，快些打發陸亦辰。但是男人先一步，以手封住她的唇，將她後面的話，都咽了回去。
“徐窈，你還有人格嗎？”
這都不是問題，簡直是赤裸裸的侮辱！
“還有，你今天過來買男裝，又是要討好哪個男人，然後順着杆子地往上爬？”陸亦辰又看了眼徐窈，快要鄙夷進了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