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西城不會死的!
“好好準備一下你的婚禮吧,整天死在外面,你當我們家的臉都不要了?”才一踏進家門,辜怡曼就聽見父親言辭難聽的冷哼。“什麼婚禮!?”辜怡曼心底浮起一抹不好的預感,她和男友西城並沒有訂婚,哪來的婚禮!?
“權家不是和我們訂過親嗎?媽媽和爸爸想着你妹妹年紀還小,所以就想讓你替你妹妹結婚。”白靈清一口氣說完,臉上毫無尷尬之色。
辜怡曼皺眉,一直以來和權家訂婚的都是辜微微,而權家家大業大,白靈清為什麼會讓她來代替!?
“西城呢?我要去找西城!”辜怡曼啞了聲音,想要從門口離開。
她還沒有去看西城,什麼權家什麼婚禮她一點也不想要!辜怡曼右眼皮瘋狂跳着,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慕西城!?”辜誠冷哼,“一個小時前他才出車禍,早死了!!”
一字一句,如同利刃狠狠剮着辜怡曼的心口,她如遭雷擊,面若白紙,“不可能……”
“曼曼,這是不爭的事實……”
“死了不就死了?一個男人而已,比得上辜家的未來嗎!”辜誠看着辜怡曼的眼神毫無疼惜。
辜怡曼噎聲,腦子裏一片混亂,根本沒有聽到辜誠在說什麼!她要去找西城,這肯定是他們為了說服自己而捏造的,她都沒有死!
“他不可能死……”辜怡曼輕聲開口,緩緩搖頭,目光獃滯着,如行屍走肉般從大門走了出去。
外面大雨還在下着,她也不管,穿着長裙在路邊跑着。慕家和辜家不過兩個街道,短短几分鐘就已經趕到。
當初慕西城為了方便見到辜怡曼,直接在辜家附近買下一棟別墅,任憑慕家怎麼勸說都不肯離開。
辜怡曼眼瞼被暴雨沖刷的睜不開,眼眶刺痛着,她努力睜開眼,卻看到了緊鎖着的大門。辜怡曼眉頭緊緊皺着,以為是自己沒有看清,又重新看了一遍。
確實鎖了……他平常都不鎖門的……
心裏的預感滋長着,辜怡曼瘋狂把它壓下!
他怎麼可能出事!?
肯定是被慕家接回去了……她要去找他!“
“雨很大,過來點。”低醇的聲音命令般地從身後傳來,與此同時頭頂也遮上了一把純黑的雨傘。
雨聲很大,恍惚間辜怡曼以為自己聽錯了,轉頭卻看見陌生的男人劍眉星目,筆直地站在她的後方。
雨水終於不再打到她的臉上,傾盆大雨中是這個不認識的男人給了她一寸小天地。辜怡曼眼眶驟然間通紅,碩大的淚滴沉甸甸地落下。
權司霆的眼神定格在辜怡曼脖子的胎記上所有所思,隨後不經意皺眉,沉聲開口,“先上車。”
“恩……”辜怡曼沒有拒絕,辜家她一點也不想回去,她只想趕快見到西城!
車內開着暖氣,沒有可換的衣服,權司霆派人買了一套后,辜怡曼重新穿上。
慕家很快就到了。辜怡曼嘴角扯出諷刺,到了這種時候,她居然全靠一個不認識的人幫忙…身旁似乎有目光在緊緊盯着她,可當辜怡曼看去,他的目光卻又不是看着她。
是她太累了嗎……
辜怡曼被樹枝划傷的傷口在下午的時候就已經被權司霆的傭人包紮好,可現在雨水又重新滲透進去,疼的她全身都在輕輕顫慄。
車緩緩停在門口,門打開着,辜怡曼下車,旁邊權司霆的傘就撐了過來。
“送我到這裏就可以了……謝謝。”辜怡曼勾唇,
努力向面前的人勾起微笑。
“不用。”權司霆淡淡拒絕,雨傘大面積向辜怡曼傾過去,“剛好我朋友在這,過來看看他。”
朋友!?辜怡曼黯淡無光的黑眸中燃起一絲光亮。如果西城是他朋友的話,那說明西城現在就在慕家!到時如果慕家拒絕她,她也應該可以跟着這個人進去。
“走吧。”
身後,管家神色有些把控不住。
他從少爺出生就一直帶着他,除了那個人,還沒見他對誰這樣有耐心過……
大廳內。
灰暗的氣息圍繞着整個廳室,揮之不去,大廳里密集的站着人,傭人不停的跑上跑下。
辜怡曼右眼皮跳的越發厲害,來往的傭人總是對她投去不友好的目光。
“辜怡曼。”略顯陰沉的聲音由沙發處傳來,辜怡曼的神經立刻緊繃住!
這聲音對她說了太多次讓她離開西城的話,她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慕爺爺……”辜怡曼低低開口。
“受不起,可別讓你這一聲把我叫進土裏了!”慕寄厲聲打斷,音調也驟然變大,“你害誰不好偏偏要害西城…辜怡曼,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她害西城什麼了……辜怡曼心裏的空洞越發的大,“我會付出代價……可我想看看他……”
“啪!”左臉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從樓梯口衝出來的女孩嗓音破碎,“辜怡曼你還我哥哥!你這個臭婊子!你還我哥哥!”
辜怡曼被這一巴掌打的整個人都摔進了身邊權司霆的懷裏,左臉高高腫起,口腔內也泛起了血腥味。
慕澄雅見旁邊還有一個人男人,空洞的黑眸頃刻間瞪大,說的話也更加犀利,“我哥才剛死你就找了個新的,你還要不要臉!你對得起我哥嗎!”
說著慕澄雅攥住辜怡曼的衣領,猛的往自己這邊一扯,“你就是個掃把星,誰跟着你都要倒霉,你為什麼不去死!為什麼要霸着我哥!要不是為了給你去買禮物,我哥怎麼會出車禍!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破碎的聲音哀沉絕望,聽的辜怡曼的心也重重的沉了下去,“你剛才說什麼?”
指尖冰涼的可怕,辜怡曼心臟仿若被人狠狠遏住。
“我說你就是個掃把星!”
“你說西城怎麼了……”
聽到西城兩個字,慕澄雅更加抓死了辜怡曼的衣領,喉嚨已經因為過度用力而刺痛着,“我說我哥死了,他因為你死了!”
還沒等所有人反應過來,慕澄雅就強硬扯着辜怡曼往樓梯走去,也不管她跟不跟的上。
辜怡曼被扯的踉踉蹌蹌,好幾次跌坐在樓梯上,膝蓋都跌出了紅痕,卻還是被慕澄雅徑直拉了起來。
慕澄雅從小就練跆拳道,拖着一個纖瘦的女人來說毫無壓力。大廳內,慕寄和傭人們冷眼看着這一切,他們巴不得辜怡曼更加痛苦。
“想見我哥嗎?對着這裏,對着他跪下!”走到二樓,慕澄雅把辜怡曼推在地上,神色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