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照片風波
“你知道就好。”夏如心治好順水推舟。“明叔,去買床大點的被子。”吃早飯時,他冷布丁地對明叔吩咐。
“少爺,您現在用的已經是最大尺寸的了。”
景曜銘蹙眉,“那就去定做。”
夏如心很想趁機說,為什麼不能分兩條,可為了不被罵,她還是忍住了……
景曜銘準備上班之前,很奇怪地欲言又止了一下,然後才認真說道:“今天我會早點回來,我帶你去外面吃頓飯,順便……說點事。”
“哦。”夏如心好奇道:“什麼事呀?”
景曜銘卻神秘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就在這時,郵差突然往景家別墅的信箱裏投來了一封信件。
明叔雙手奉上問:“少爺,有您的一封信,是現在打開嗎?”
“什麼信?打開吧。”
這時,夏如心驀然隱隱感到有些不些的預感在浮現出來……
沉甸甸的一封信,信封卻很薄,明叔才剛一用力,還未撕開,裏頭的東西就都掉了出來,灑滿一地。
雪花片般的照片赤裸裸地呈現在地面上。
夏如心垂眸一看,忙托住驚恐的下巴,天啊,這一張張照片,主角只有兩個人,那就是她和溫書言。
一張張一幕幕,竟然全部都是她在醫院私會溫書言時的畫面。
她忙看向景曜銘。
意料之中,她再一次見到那那對猩紅嗜血的眸子。
“原來你一直和這個男人有聯繫……謊稱上孕婦課,果然就是為了去見他……還討好我,讓我幫助溫家藥廠,你做這麼多事……原來……就是為了這個男人!”他猛地甩開這些照片,還順手砸了客廳的一堆花瓶。
巨大的動靜,驚動了別墅所有的傭人以及保鏢,全都紛紛圍攏過來查看情況。
“不……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夏如心用力搖着頭,想去拉景曜銘的手臂,卻被他猛地甩開,摔坐到了地上。
如此情形,就連明叔都不敢去扶她,更別說其他下人了。
見夏如心摔倒,景曜銘臉色微有一變,可巨大的打擊讓他停住了本能伸出的手,沒能去扶她。
夏如心的眼淚流了出來,打濕了一張嬌艷欲滴的小臉,猶如風雨中飄搖的野花。
景曜銘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努力剋制着情緒,看到滿地的玻璃碎片,依稀尚存的理智讓他意識到了危險的存在,還是忍不住想上前將她扶起。
“好了,先起來再說。”
可就在這個時候,夏如心的手機響了,看見屏幕上閃動的熟悉號碼,一張蒼白的臉立刻就像刷了層紅油漆般變了顏色。
景曜銘自然起了懷疑,奪過手機便按下了接聽鍵。
“喂……”電話中,細膩的男聲傳來。
景曜銘危險的眼眸睃向她。
夏如心心如死灰的眼睛盯羊羊看着地板。
出乎意料的,景曜銘竟然將手機一下貼到了夏如心的耳邊,示意她去接聽。
這一舉動,令她完完全全怔愣了,木偶般呆在那裏,發不出一點聲音。
“喂,如心,是我溫書言。”
聽筒傳出清晰的話語,近在咫尺的景曜銘當然聽得真真切切。
他冷笑了起來,帶着窒息般的悲涼,他摸了摸口袋中踹着的戒指,原本他都已經預備晚上吃飯時,精心策劃一場浪漫的求婚,可如今想來,他只覺這是一個天大的諷刺,他滿目愴然,用涼薄的聲音說道:“夏如心,你自己說,你配我為你如此用心,不遺餘力地對你死心塌地嗎?你配嗎?”
夏如心只覺喉嚨已經發不出一點聲音,她半坐在地上,身邊是破碎的花瓶碎片,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能和這些碎片一樣的支離破碎……
回過神來的夏如心當機立斷地掛掉電話,一抹冷戾從淡淡的眸色中劃過,她竟然抓起地上的碎片,就欲從手腕劃去。
景曜銘眼急手快地攔住了她,奪過她手中的玻璃碎片,又很粗暴地把他從一地狼藉中抱了出來。
夏如心情緒激動,很不配合地渾身扭動着掙扎,口中絕望地叫道:“景曜銘,你不過是把我當一個情人,一個玩偶,一具生孩子的工具罷了,總有一天你會同一個富家千金結婚,到時候,我就是一個過街老鼠般人人唾棄的小三,你以為我會如此逆來順受,一輩子當你見不得光的情婦,小三,地下愛人嗎?”
這話怔得他不禁頹然地後退了一步,湍急地吸了口氣,用無比絕情的冷淡語氣說:“要死也別死在我面前。”
他把她抱到房間,扔到了床上,然後關上房門。
“看着她,要是她出什麼事,你們統統都給我去死!”
他背影蕭索地離去……
床上的夏如心早在他說完那句絕情的話時就止住了眼淚。
要死也別死在我面前……
一句話,如一首悲傷情歌的旋律,反反覆復縈繞在她破碎的心田。
像死屍般一動不動躺着,女傭因為怕她出事,自己要擔責任,每過十分鐘就會跑來看她一次。
“夏小姐,你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
“夏小姐,你餓嗎,要不要給你準備飯菜。”
少爺是言出必行的人,這個女人雖然惹怒了少爺,但是又准她出事,說明還是對她有感情的吧,所以傭人都不敢怠慢。
見夏如心不吃不喝,睡了整整一天,一群傭人都圍在門口記得團團轉。
晚上,景曜銘下班回家。
“她怎麼樣了?”他問門口的傭人。
“少爺,您走以後,夏小姐就一直躺在床上,動都沒動一下。”
“吃飯了嗎?”景曜銘問。
“沒有……”傭人都像犯了錯似的低下頭。
“他不吃飯,你們也別吃了。”景曜銘冷冷扔下一句,沒有進房間,而是直接睡在了隔壁的書房。
第二天,景曜銘按時起床,吃飯,上班。只在夏如心房門外默默逗留了幾秒鐘的時間,就離開了。
“怎麼辦,夏小姐不肯吃飯,害得我們都跟着她受罰。”一個女傭帶着哭腔抱怨。
“這位夏小姐也真是的,少爺待她這麼好,她還要惹少爺生氣,自己作死,還要連累我們……”
“你們如果心裏不服氣,我隨時可以給你們結工資走人!”明叔聽到女傭們出言冒犯了夏小姐,忙走過來訓斥。
看在景家待遇的份上,女傭們都不敢再說話了。
明叔敲門,“夏小姐,我請了醫生來給你做例行檢查,能進來嗎?”
良久,裏頭都沒有一點聲音。
“我們進來了,夏小姐。”明叔顧不得男女之嫌,硬闖了進去。
女醫生走到夏如心床邊,用聽診器給她聽了聽,又把了把脈,夏如心就像一具屍體般任人擺佈着。
女醫生走到門口,向明叔彙報道:“夏小姐身體有些營養不良,情緒也不太好,目前問題還不是很大,但時間一長,肯定會出問題的。”
明叔陷入深深的沉思……
一個小時以後,一輛玫紅色的法拉利疾馳而來。
“如心姐姐呢?”景瑤媛跑下車,把鑰匙交給明叔停車。
“瑤媛小姐您動作真快,一個電話就來了,夏小姐昨天和少爺吵架,已經一天一夜沒不吃不喝,躺在床上了。”
“我上去看看她。”
景瑤媛走進房間,趴到床頭,輕輕掀起夏如心覆蓋在頭上的棉被。
“如心姐姐,你沒事吧?”
聽見景瑤媛的聲音,夏如心終於睜了睜眼睛,但很快又閉上了。
“如心姐姐,是不是我大哥欺負你了,你別這樣嘛,我替你去教訓他!”
對於景瑤媛的抱不平,夏如心是無顏以對的。
景曜銘對自己的好,她不是不知,可不知為何,她偏偏就是辜負了的……
因為,命里註定,他的愛,她無福消受……
景曜銘晚上回來,看到景瑤媛來了自己的別墅陪夏如心,也放心了不少。可是他還是沒有抬起他高貴的腿,邁進房間,任由夏如心在那裏面獃著。
好在景瑤媛是閑不住的活潑性子,像小蜜蜂般縈繞在夏如心床邊兩日,也就把她勸導開了。
景曜銘正常上班下吧,兩個女孩子同吃同睡,日子以十分平靜的步調循環着。
直到某天,景曜銘一如往常地回到家,見一群傭人們都神色慌張地四處尋找着什麼。
他心裏一緊,忙上前詢問:“怎麼了?”
“少爺,夏小姐和瑤媛小姐,兩個人同事都不見了!”
“什麼……”景曜銘蹙眉,眸色透出凝重。
與此同時,景瑤媛正帶着夏如心偷了景曜銘的私人飛機,一路向南,飛往南悅國去了。
夏如心看着氣流上升的雲層,擔心問道:“我們這樣擅自去這麼遠的地方,會不會遇到什麼麻煩?”
景瑤媛是一如既往的輕鬆道:“放心放心,這次我帶足了現金,還抽走了我哥的一部分保鏢,一定不會有事的啦!”
夏如心點頭,目光流轉間,仍然還是帶有着難以摒棄的憂鬱。
關於照片的事,她懷疑是莫皓廉乾的,這個有仇必報的卑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