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晏子使楚
庄弼笑道:“年輕人,不要整天就是打打殺殺的,世界如此美好,你還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王聰看到庄弼這表情,急得直跳腳:“老大,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庄弼反問道:“為什麼我要笑不出來?我無病無災,又沒天塌地陷。你這年輕人,就是急躁。行吧,看你這樣子,我要是再耽擱耽擱,你怕是能急死。前面帶路,我們去那個什麼武道館看看去。”
王聰頓時就笑了,自信滿滿地說道:“老大出馬,一定能夠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雖然那些武道館的人相當兇悍,可在王聰的印象裏面,就沒有一個人打架能夠比庄弼厲害的,要是庄弼出手,這些什麼武道館,絕對要全部被干趴下。
“老大,你是不知道這些高麗有多賤,他們開業之後就到處宣傳他們高麗的東西世界第一,而且還找人挑戰,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部都被打住院了。包括武術冠軍。”
對於某些名詞,庄弼表示十分不屑:“真正有工夫的人不會把自己的功夫展示在外人面前,就好像真正的有錢人從來不需要一個破蘋果來彰顯自己的逼格一樣。沽名釣譽之輩,自然會遭受歷史和社會的毒踹,無足掛齒。”
三個人很快就來到了這個名為韓風武道館的地方。這個武道館距離廚師學校就兩個街區,不到五百米的距離。門口就是繁華的大街。在武道館門口,懸挂着兩面大大的八卦旗,隨風飄揚。
庄弼打量了一下這個韓風武道館外面的裝飾,然後朝裏面瞄了一眼。裏面有些昏暗,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故意營造出這樣的氛圍,沒有開燈,讓庄弼感覺到有些壓抑。種花家人講究的是寬敞明亮,這象徵著屋子的主人堂堂正正。相反,只有心中昏暗,思想猥瑣的人,才會住在陰暗的屋子裏面——在種花家人的文字描述里,地牢是陰暗潮濕的,壞人的住處是陰暗潮濕的。
進門處很低矮,庄弼感覺自己直着身子進去都會撞着腦袋,所以他壓根就沒打算進去。而是就站在大門口。王聰想要進去,但是被庄弼給拉住了。王聰不解地問道:“老大,怎麼了?”
庄弼道:“這高麗身材矮小,連帶着門都這麼矮小。這讓我想起了劉向寫的那一篇《晏子使楚》,上面說‘使狗國者從狗門入,今臣使楚,不當從此門入。’我看這門這麼矮,也不像是給人走的道,所以我還是不進去了。”
王聰一聽,頓時大笑起來,道:“哈,老大,你簡直就是太犀利了,你說得對啊,這就是個狗洞,我們還是不進去比較好。”
就在這個時候,從裏面傳來一個憤怒的聲音:“是誰在外面亂嚼舌根?”
話音剛落,就見裏面走出一個人來,穿着的是傳說中的大韓武士的服裝。他大概三十歲出頭,劍眉星目,長相倒也不算差,可庄弼感覺他身上戾氣太重,讓人相處起來會很不舒服。他是這兒的主事,名字叫做朴澤元,是一名自封的跆拳道高手。
朴澤元最近幾天,可算是風光,那些前來挑戰的人,連他的弟子都打不過,這讓他十分得意。而且這些人,被打了之後還要眼巴巴送錢上來學武,更是讓朴澤元心中非常鄙夷。果然那啥這四個字不是白叫的,就算你怎麼虐待他們,他們都會把你當大爺供着。
剛才,朴澤元正在核查今天來報名的那幾個人的資質——主要是看這些人有沒有錢——就聽到外面有人說什麼狗洞之類的話,他恰好能夠聽得懂種花家的語言,所以才憤怒地站了出來。看到外面站着的是怪模怪樣的兩個男人之後,眼神之中充滿了不屑。
不過,在看到庄弼身後的唐歡的時候,朴澤元的眼神,卻熱情如火。
庄弼是何許人也?那可是鍊氣六重境界的修真者,這一點他怎麼會看不出來呢?不客氣地就說,只需要一眼,庄弼就能夠看穿這男人的心肝脾肺腎。
唐歡就是庄弼的逆鱗,如今這個朴澤元居然對唐歡有想法,在庄弼的眼中,這個朴澤元已經跟一個死人沒有任何區別了。
朴澤元看到王聰,突然就笑起來了,戲謔道:“哦,原來是你啊,上次連我的徒弟都打不過,你怎麼還有臉來啊?哦對了,你是來交學費學武術的吧?進來吧……”
眼看着又是來送錢的人,朴澤元笑得很開心,自覺地過濾了剛才庄弼所說的那什麼狗洞之類的話。
那不就是說句話嘛,只要給錢一切都好說,什麼狗洞不狗洞的,那你不還得照樣過嗎?種花家人這種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的德行,朴澤元早就已經瞭然於胸了。
庄弼看向王聰,挑了挑眉毛,問道:“你被揍了?難怪你那麼迫切地想要我來呢。”
王聰臉上有些掛不住,心中對朴澤元十分惱火,這特么多嘴的東西!
隨後,王聰大聲對朴澤元說道:“哼,班門弄斧的東西,我們種花家武術才是真正的冠絕天下,今天我就請了高手過來,要把你們全部干趴下!”
朴澤元看了看王聰,微微咧嘴,淡漠地說道:“我這裏開業已經十天了,像你這麼說話的人,已經有一百多個了,但是他們全部失敗了。想挑戰我們大韓武術,就憑你們這些莽夫是不行的。”
王聰正要說話,庄弼將他攔住了,淡淡地說道:“走吧,站在這裏讓人看笑話?”
朴澤元冷哼道:“怎麼?大話說出來了,就認慫了?有本事的就來比劃比劃,口嗨算什麼本事?”
庄弼回過頭,淡淡地說道:“你的普通話說得不錯,學了很久了吧?”
朴澤元有些迷惘,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庄弼慢條斯理地說道:“也沒什麼意思。我就是覺得啊,既然你口口聲聲看不起種花家,但是你現在還不是得花力氣學種花家的語言,在種花家的土地上,賺着種花家的錢。然後再居高臨下地鄙視着種花家。你說你是不是挺賤的?這算不算是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還很誠實?”
“你……你說什麼?我這是……”朴澤元聽了庄弼的話,氣極了,這庄弼簡直就是用他剛才說的話,再返回來打他的臉。他雖然會普通話,但畢竟沒有種花家本地人造詣那麼高,他聽懂了庄弼語氣之中的嘲諷,但是卻想不到怎麼反駁,這才是最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