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我愛死哪,死哪,你管得着么
廢棄的倉庫內,陸佑白神色緊繃的被強行帶到身為大哥的男人面前,深邃的五官輪廓冷冽的注視眼前的男人。“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陸佑白臉色一冷,手一揮動作瀟洒的直接將架着他的男人給推開,偉岸的身影身姿挺拔的站在他面前,氣勢凜然的模樣絲毫沒有因為自己受傷而遜色半分。
儘管狼狽,但骨子裏透露出來的高傲,和與生俱來的矜貴氣勢,令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迷人的魄力,神色淡淡的樣子仿若一切盡不如他眼,帶着俯視天下的王者之氣。
仍舊沒有要認輸的樣子。
可這一切落在被綁在柱子上的季喬眼底,她苦澀的將視線落在被他們給帶過來的陸佑白身上,心裏一陣陣的泛着抽疼。
他是何等高傲的一個男人,又何時受過這樣的待遇,從來都是他凌駕於別人之上,什麼這麼落魄過。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啊。
要不是她,他又怎麼可能會落到這樣的地步,又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傷,這一切都怪她。
一陣陣的愧疚不斷的在她心底騰起,生生的折磨着她的內心,特別是看到他一嘴的血跡,和蹙緊眉心隱忍着疼痛時,更是難受不已。
很顯然這男人為了她受了很重的傷,眼下為了她卻還要苦苦的硬撐着。
這不由令她越發堅定想要離開他的心,正如池柔所說她根本幫不了他,只會一再成為他的負累,恐怕真正能幫到他的女人是池柔吧。
“你...。”
架着他的男人被推開,對方即刻就火了,拿起棍子就想衝上來打他,好像是自己的權威受到了蔑視。
陸佑白不為所動的站在原地,氣勢凌然的模樣冷冷的掃了一眼動手的小弟,諷刺的勾起唇角,卻並沒有看季喬。
然而就在男人向他動手的時候,身為大哥的男人忽然揮揮手,示意他不要動手,因為他想到一個更好的辦法來處置這對男女,單純的打死他們一點也不好玩。
想必眼睜睜的看着對方死在面前,才會更加痛快吧。
“你很骨氣,也很能打啊,居然能支撐到現在,的確是我小看你了,不過,眼下人你是帶不走了...。”
身為大哥的男人陰冷一笑,輕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受傷的陸佑白,一副你現在是絕對不可能救走她的樣子,末了就補充道。
“但是我可以送你們一程,也算是成全你們了,不用感謝我。”
身為大哥的男人猖狂的笑了起來,姦邪的樣子令長身玉立在他面前的陸佑白深深的蹙緊眉心,神色淡然的掃了一眼一臉煞白的季喬,性感的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連垂下來的髮絲也顯得鋒利無比。
只是他並沒有說話,脊背上傳來的疼痛疼得他咬緊牙關,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必須要儲存體力,要不然他不僅救不了季喬母女,反而真的把他自己也給搭進去。
“就當是我做一回善事,你們兩個把這個男人給我綁到這個女人的背後,捆緊一點,這男人可不是省油的燈,還有你們倆在草堆上灑上汽油,速度快。”
身為大哥的男人快速的吩咐道。
被綁在柱子上的季喬一聽,立馬觸電般的一僵,猛地扭頭看向說話的男人,意識到他要把陸佑白和她綁在一起活活燒死他們的時候,藏匿在胸腔里的心一提,臉色一變道。
“不要,我不要和他綁在一起,就算要死,我也不想和他死在一塊,你們快把他弄走別在這裏礙我的眼,我現在看到他就覺得很討厭,我怎麼可能和一個欺騙我的男人死在一塊,那對我是一種侮辱。”
季喬咬牙切齒的低怒道,視線冷冷的注視她面前的男人,眼底流動着波光粼粼的水霧。
他們怎麼可以這麼做。
聽聞她口不對心的話,陸佑白邪魅一笑,盡顯滄桑,同是煞白着臉神色淡淡的凝視像還在垂死掙扎的季喬,沉默的一句話也沒說,像是默認了他的方式。
“陸佑白,就算你要死,也離我遠點。”
季喬生氣的大吼,一股氣憤陡然從她心中騰起,心裏對他恨的不行,實際上按照他的實力,就算他現在還受着傷他還是能逃脫掉他們的桎梏的。
可他現在這樣算什麼,是真的想和她一起死,讓她愧疚死么。
“你好吵,給我把嘴巴閉上。”
陸佑白冷摯的打斷她的話,眉頭擰的緊緊的。
“那你有種給我死遠點,不要讓我看見你,你這個騙子。”
季喬倔強的迎上他的視線,憤然的罵道。
“呵...,我愛死哪,死哪,你管得着么。”
陸佑白不甘示弱的回應,一臉的虛弱,卻仍舊筆直的站在原地。
“你...。”
“夠了,你們以為這裏是菜市場,還有完沒完了。”
“沒完。”
“沒完。”
身為大哥的男人看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仿若當他不存在般的爭吵起來時,臉色陡然一變,憤怒的打斷他們,卻不想兩人異口同聲不約而同出口反駁他。
話音一落,季喬和陸佑白皆是一愣,又不約而同憤怒的扭開腦袋,別開視線誰也不看誰,就像在賭氣吵架的情侶,完全沒把綁架他們的男人給放在眼裏。
如同被受到了蔑視,身為大哥的男人危險的眯起眼睛。
“那恐怕就由不得你們了。”
身為大哥的男人冷冷一笑,即刻投了一個視線讓他們快點。
受到指示后,站在陸佑白一左一右的兩個男人,動作飛快的把陸佑白給綁在季喬背面的柱子上,讓兩人背對背的捆綁在一起,誰也看不見誰。
賭氣扭過頭的季喬生生一頓,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又無力的渾身癱軟在柱子上,悵然失落的閉上眼睛一臉的苦澀。
看來她今天無論如何怎麼刺激他,他也是不會走的了,索性就放棄了掙扎。
很快收到指示的小弟們直接點燃了放在他們周圍的稻草,雖然沒有直接把汽油倒在他們身上,但隔着一圈火圈,在他們的周遭倒上了一圈汽油,只要當堆起來的稻草燃盡,火勢會第一時間朝他們燒過來。
那他們必死無疑,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綁架他們的兇手看一切無誤的時候才迅速撤離,廢棄的工廠就只剩下被圍在火堆中央背對背捆綁在柱子上的兩人。
“大哥,這樣真的可以么?萬一沒燒死他們,那我們豈不是被會牽連?”
打暈季喬的男人不放心的朝倉庫熊熊燃起的大火詢問道。
“除非是有人來救她們,要不然10分鐘的時間你覺得他們可能逃得掉。”
既然他敢這麼做,自然是算準了時間的,只要10分鐘這火肯定能燒到他們身上,根本逃不掉。
聞言,男人瞭然的點點頭,遂然才開車離開了這裏。
後座身為大哥的男人意味深長的越過倉庫大門,輕蔑的將視線落在背對背捆綁在一起的兩人,又若無其事的收回視線,直接離開了這裏。
熊熊大火的中央,被綁着的季喬眼看着火勢越來越大,過不了多久就會燒到他們這裏的時候,心一提,呼吸一下就亂了,美眸驚恐的睜大。
生的慾望不禁令她又開始掙紮起來,不停的轉動着受傷的手腕,又側過腦袋想去看看她背面的男人怎麼樣了。
卻不想她扭過腦袋,根本也看不到他的臉,連側臉也看不到,只能看到他被強行捆綁在柱子上距離她不遠處的大手。
季喬舔舔乾澀的唇角,難耐的皺起眉心,攥緊雙拳咬了咬牙,才鼓足勇氣聲線嘶啞的歪着腦袋朝她背面的男人詢問道。
“你,你怎麼樣了?”
季喬結結巴巴的開口,心裏一陣兵荒馬亂。
卻不想她話音一落,背面很長時間也沒傳來一絲聲音,連一絲的動靜也沒有,這不由令季喬深深的捲起眉心,歪着腦袋繼續試探的喊道。
“陸佑白,你沒事,陸佑白。”
季喬緊張的接連喊了他好幾聲,偏偏這男人就是壞透了,一句話也沒回應她,也不知道是在生她氣還是怎麼的。
“陸佑白,你別嚇我。”
眼見如此,季喬大驚失色的呼吸一窒,嚇得連掙扎也忘了,卷緊眉心歪着腦袋見視線傾斜在一旁,將被綁在柱子上的手試圖往他手的方向挪去,想要去拉住他的手。
奈何,任憑她怎麼努力,她的手就是夠不着他的,就差一點點,真的就只差一點點,只要一點點她就能碰到他的手了。
“陸佑白,陸佑白,你到底怎麼樣了,你說句話啊。”
季喬鼻尖一酸,不停的喊着他的名字,眉心擰的死死的,腦海里全是他和別人打鬥受傷的情景,還有接連吐血的場面。
難不成是他受傷太重,體力不支暈過去了嗎?
意識到是這樣,熊熊大火赤紅了她的雙眸,她咬緊牙關,連被繩子磨出來的傷口也顧不得了,她隱忍着手腕上如若被大火灼燒般的疼,咬着牙使勁朝他的手挪過去,纖細的手指不斷扒在牆壁上想要去觸碰他的手。
“陸佑白,你怎麼樣了,你到底怎麼樣了,你說句話啊,你別嚇我好不好,別嚇我啊。”
因為看不到他的臉,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樣了,季喬只能不斷的喊他的名字,纖瘦的手發了狠的朝他挪過去,真的就只差一點點,只要一點點她就能觸碰到他垂下去的手了。
只是任憑季喬怎麼努力的喊他,背面就是一點聲音也沒有,骨節分明的手還是無力的垂下,一股無形的恐懼瞬間籠罩在季喬的心頭,心狠狠的顫動着。
難不成他真的是因為體力不支暈過去了,要不然他怎麼會一聲不吭,連一個簡單的回應也沒有。
而他們真就要死在這一場大火中了嗎?
看着周圍不斷朝他們圍攏來的火勢,季喬絕望的閉上眼睛,熱淚瞬流了滿面,苦澀的質問道。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傻?為什麼?”
季喬歪着腦袋痛心疾首的反問,滾燙的淚水不斷的從眼角滑落下來,心底一片絕望,煞白的小臉在火光的映襯下,越發顯得蒼白無疑。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今天從未見過他。
只是一瞬,她突然觸電般的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