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燒死她,這是不是太殘忍了
倉庫內,被綁在柱子上祥裝昏迷的季喬,只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在談論什麼大少爺,和找她很久之類的話。季喬是半句話也沒聽懂,但唯一理解到的是按照他們的說法,那麼她的想法是錯的,綁架她的人不是他。
可那會是誰呢?
他們口中的大少爺又是誰呢?
又為什麼要找她?
季喬自問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江如月和陸幼熙兩人意外,應該沒人會再來綁架她了吧。
以前她可能還會懷疑沐筱染,眼下她已經去世。
然而當她聽到突然有人說當年的那場大火時,季喬疑惑不已的卷緊眉心,不自覺的豎起耳朵瀲着呼吸繼續聽他們說下去。
“大哥,這件事情你聽說過沒有?難道她和...?”
“夠了,不要再說了。”
身為大哥的男人忽然冷聲低怒的打斷他的話,不讓他繼續說下去,打暈季喬的男人被大哥一吼,立馬乖乖的閉上嘴巴,也明白事態嚴重,不是他們能胡亂猜測的。
之後,一臉精明的大哥下意識的朝倉庫內的季喬望了一眼,意識到她還昏迷沒醒來的時候,蹙着濃眉驀然收回視線,朝他們幾個囑咐道。
“這件事情不要再提了,你們就當做不知道,要不然真的會招來殺身之禍的,我之所以告訴你們,也是想你們警醒一點,而且老爺這麼看重大少爺,你們懂的。”
言下之意是不該說的事情,就該爛在肚子裏。
聽聞是這樣,四個小弟自然不敢在胡亂打聽,深怕會招來殺身之禍,畢竟誰也不想死。
隨着大哥話落,倉庫門外倏地安靜下來,誰都沒開口說話,一點聲音也沒有像是在等待上面人的指示。
突如其來的靜謐,令綁在柱子的季喬心裏一陣兵荒馬亂,此刻的她猶如一頭待宰的羔羊,任人魚肉,還有那句未說完就被打斷的話,他到底是想說什麼呢。
當年的那場大火...。
季喬深深的捲起眉心,不由暗暗的想着他們說的那場大火,是否會和她一直以來經常做夢夢到的大火有關聯呢?
實際上,對於過往的事情,她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
猶記得那一年她才五歲,五歲之前的事情她什麼都不記得了,醒來之後就一直生活在孤兒院,之後是季如海夫婦將她收養在季家,雖然她對以前的事情什麼都不記得了。
但這麼多年以來她一直重複的做着同一場夢,夢裏她夢到自己身處在一場大火中,然後她不停的在夢中奔跑,因為她身後總是有一道聲音朝她喊,讓她一直往前跑,不要回頭的一直跑,永遠也不要回頭。
每每她想回頭的時候都會從噩夢中驚醒過來,那一場夢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斷斷續續的做的。
那麼他們口中的大火,和她的到底有沒有關聯呢?
突然就在季喬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電話鈴聲。
意識到是他們所謂上面的人打來的電話時,季喬觸電般的渾身一顫,恍然從沉思中反應過來,屏氣懾息的豎起耳朵聽到外面的動靜,一顆心揪的緊緊的。
“是,那我們該怎麼辦?”
身為大哥的男人接到電話,立馬恭敬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微微頷首的詢問,哪怕他面前根本沒有那個人的存在,他依舊恭敬如數,可想那個人的地位在他心裏有多高。
看到大哥這樣,其餘的四個兄弟也跟着站了起來,一臉緊張的看着他們的大哥,等待着上面的指示。
“好,您請放心,我一定會把事情給辦妥的。”
大哥的話一落,季喬的心跟着一提,一股不好的預感瞬間在她心底騰起,渾身禁不住的一陣發冷,脊背滲透着一股涼意。
看來是想要對她做什麼了。
而原本打暈季喬的人意識到她到現在還沒醒,不由眯着眼睛一臉疑惑的邁步走到她面前,仔細端詳了她一番,心裏奇怪的不行。
按照他的力度,從打暈她到現在算算時間也該醒了啊,怎麼會到現在還昏着。
隨着他的靠近,季喬提着的心隨着他走近的腳步聲跟着一顫一顫的,掌心死死的捏着,本身那個男人就已經開始懷疑,要是她現在還不醒恐怕更加麻煩了。
“你幹什麼呢?”
突兀的,接到命令的大哥看到他的小弟像個傻子一樣的盯着那個女人看,不由怒吼一聲。
“大哥,不對啊,你看這女人怎麼到現在還沒醒,該不會是在裝暈吧?”
男人話音一落,身為大哥的男人猝然朝幾個人使了個眼色,一陣腳步聲猝然從門外走了進來。
季喬早就被嚇得渾身打顫,但她還是掐緊掌心,祥裝剛剛醒來時的模樣痛苦的悶哼了一聲,緩緩的睜開眼睛,目光觸及朝她圍攏來的人時,驚恐的瞪大雙眸,膽顫心驚的害怕道。
“你們...你們是誰?我這是在哪裏?發生什麼事情了?”
季喬心生懼意的僵在原地,黑色的瞳仁一陣緊縮,目光滑過她面前幾個凶神惡煞的男人時,心幾乎要跳出胸腔,是真的害怕而不是裝出來的。
“笨蛋,這不醒了么。”
身為大哥的男人惡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一副你見鬼了的模樣。
被打的男人吃痛的捂着腦袋,一副你又怎麼打我的樣子。
“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要綁架我?”
季喬害怕的質問道,美眸下意識的張望四周,視線越過大門赫然發現外面到處是草,連一幢房子也沒有,很顯然這裏肯定是很偏僻的地方,不可能會有人來救她的。
那麼說來除非是她自救,要不然她根本逃脫不了他們的魔爪。
一想到這,季喬心底一片絕望,腦海不自覺的想着要是他就好了。
“你們幾個,去那邊找點易燃的東西過來。”
身為大哥的男人根本沒有回答季喬的話,直接朝四個小弟吩咐,四個小弟會意的點點頭,快速的去找東西去了。
季喬一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美眸吃驚的瞪大,完全不敢想像他們想對她做什麼。
“你...,你們到底想對我做什麼,快放開我。”
生的慾望讓她手腳並用的掙紮起來,雙手不斷的扭動想要把綁在她手腕上的繩子給掙脫開,視線死死的盯着她身邊的男人。
可無論她怎麼掙扎就是掙脫不掉繩子的束縛。
很快其它的幾個男人將周圍的稻草全部都堆疊在她周圍的位置,很顯然是想用火來燒死她。
看到這一切,季喬心一提直接嚇得腿腳發軟,呼吸幾乎是有出沒進,眼下她掙脫不開,只能等死了嗎?
可她腹中的孩子還那麼小,還沒有出生,還沒來得及看看外面的這個世界,她還有那麼多的事情沒有做。
她還來不及與他訣別。
難道她今天真的在劫難逃了么,情急之下,季喬朝那個大哥說道。
“就算你們要燒死我,那是不是也該讓我知道,到底是誰要這麼對我,讓我做個明白鬼吧?”
季喬害怕的瑟瑟發抖,美眸無措的撲閃着,瞳仁溢滿了害怕,明知道不會有人來救她,她還是做着無畏的掙扎,故意拖延時間。
聽聞她的話,身為大哥的男人終於有了一絲絲的反應,神色淡漠的掃了她一眼道。
“省點力氣吧,我是什麼也不會說的,你放心我一會一定會給你一個痛快,不會讓你太痛苦的。”
身為大哥的男人冷冷的開口道。
季喬呼吸一窒,無措的咬緊唇瓣,眼見堆在她周圍的易燃東西越來越多,那個大哥又朝其中一個男人說道。
“你去把車上的汽油拿過來澆上面。”
“大哥,這上面的人...,是準備燒死她么,這是不是太殘忍了,而且她肚子裏還有一個呢。”
打暈季喬的男人聽聞大哥的話,不由豎起手指,指指上面一臉為難的說道。
雖然他們不是什麼好人,什麼都做,他們能眼睜睜的看着一個男人死,但眼睜睜的燒死一個女人未免也太殘忍了吧,而且還是一個孕婦。
“你覺得她死好,還是你死好?”
大哥冷不防的開口。
“我馬上去。”
男人一聽立馬乖乖的閉上嘴巴,快步走到外面的麵包車裏去拿汽油去了,半句話也不敢說,自然是他的命重要了。
“你們這樣做是犯法的,你們就不怕坐牢么?”
眼見如此,季喬渾身一陣發冷,脊背上頓時傳來一陣陣的涼意,心都是跟着顫的,完全不敢想像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男人只是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打火機,漫不經心的把玩着,咔噠咔噠,上面的火苗一時滅,一時綻放着火紅的光芒,一下一下的燃燒在她心尖上,只聽他諷刺道。
“坐牢?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們這些年做的事情,恐怕早就牢底坐穿了,我勸你最好不要在說話,要不然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要是你乖乖的,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感受到痛苦的。”
男人神色冰冷,一臉威脅的開口。
季喬呼吸一窒,早就被眼前的畫面給嚇壞了,唇角無聲的動了動,硬是一句話也沒敢說出來。
這幫人凶神惡煞的男人,看樣子是什麼都做的出來的人,意識到是這樣,她絕望的環顧四周,心中不由劃過一絲悲涼。
看來她今天是在劫難逃了。
“大哥,你看這樣行么。”
“嗯,你過來把她打暈,然後把她汽油澆在她身上,給她一個痛快。”
男人冷清的吩咐一聲,季喬觸電般的僵住,視線驚恐的轉向四周,眼看着其中一個男人隨手拿起地上的木棍朝她走來的時候,她驚恐的搖着腦袋,雙手瘋了似的掙紮起來,一股股火辣般的疼痛頓時從她手腕上傳來。
可哪怕是這樣,季喬還是不放棄的掙扎着,卻也是徒勞無功。
“不要...。”
季喬無力的喊着,眼睜睜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毫不猶豫的揚起棍子,朝她掄了下來,季喬猛地閉上眼睛歪過腦袋,下意識的想躲避,身上一陣毛骨悚然,死死的咬緊牙關。
“嘭——。”
千鈞一髮之際,就在季喬以為自己會被再次打暈的時候,她耳旁猝然響起一陣痛苦的悶哼聲,還有人被打倒在地的聲音,而她身上的並沒有預期的疼痛。
意識到是有人救了她,季喬詫異的一愣,猛然睜開雙眸。
她一抬眸,一道偉岸挺拔的身影率先映入她眼底,熟悉的薄荷香攜着男人獨有的味道頃刻沁入她鼻尖。
由於男人是背對着她而站的,她並沒有看到男人的臉,但那股熟悉的味道是刻在她骨子裏的東西,是她這輩子永遠也忘不了的。
意識到護在她面前的男人是誰,季喬錯愕的瞪大雙眸,狠狠的一怔,猝然卷緊了眉心,眼圈頓時漲的滿眼通紅,鼻尖更是涌動着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搖着頭完全不敢相信,在她最危難的時刻他會突然像神邸一般的降臨在她身邊。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藏匿在胸腔里的心狠狠的一震,季喬泛紅的眼圈死死的盯着擋在她面前的挺闊脊背,蒼白的唇角無聲的蠕動着,卻根本連一個音符也吐不出來。
卻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喊他的名字,氤氳在眼圈裏的熱淚幾乎直接奪眶而出,差點激動的失聲痛哭出來。
天知道,她剛剛的一分一秒是怎麼過來的,心裏又害怕成了什麼樣子,她幾乎覺得她今天真的要葬身在這裏了。
她真的沒想到他來了。
他來了!
為什麼?
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在這裏?
他剛剛不是被她氣走了么?
怎麼會突然出現?
“怎麼是這個男的,他不是走了嗎?”
拿着棍子被打倒在地的男人痛苦的反問道,一臉的詫異,不由立馬利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拿着棍子走到他們的大哥身後,一臉陰冷的看着擋在季喬面前的男人。
男人的詢問令她即刻提着心,美眸深深的凝視他鬼斧神工般立體的側面,一臉的緊張,因為這也是她想問的。
為什麼他明明走了,現在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來救她。
擋在她面前的男人危險的眯起眼睛,神色慵懶的看向對面的五個男人,側過臉英姿颯爽的對綁在柱子的上的小女人詢問道。
“你沒事吧?”
季喬頓時搖搖頭,示意他,她沒事。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麼...,還要來...救我。”
季喬瀲着呼吸,泛着紅眼圈聲線乾澀滿心遲疑的把話說完,飽滿的胸腔苦澀的不行,也感動的不行。
因為她真的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來救她,她還以為再沒有人會來救她於水火了。
為什麼偏偏是他?
為什麼她明明已經那麼刺激他,把話說得那麼絕,他為什麼還要來?
為什麼?
季喬苦澀的不行,眉宇緊緊的揪着,心裏更是難受的緊,幾乎痛的無法自持。
陸佑白邪魅的勾起唇角,快速的掃了一眼溢滿感動的小女人,唇角落下一道驚心動魄的笑意,蠱惑般的開口道。
“心靈感應。”
聞言,季喬死死的卷緊眉心,幾乎失聲痛哭,又一心的苦澀,搖着腦袋撕心離肺,肝腸寸斷的不行。
這都什麼時候了,這男人怎麼還那麼不正經,居然還能開出這樣的玩笑。
他是瘋了么?
實際上,陸佑白的確是被她給氣走了,接到池柔的電話后也驅車離開了醫院,只是當他路過兩人爭吵的地方發現季喬的檢查報告單,被扔在原來的地方時突然覺得很奇怪。
當時那份報告單是被她搶走放在手裏的,是孩子的檢查報告單,作為母親的她又怎麼可能會丟棄在這裏呢。
出於男人的警覺,也發現時期有些不對勁,他第一時間下車,匆匆忙忙的去看了醫院內的監控,發現她是被人打暈帶上一輛灰色麵包車的時候,他第一時間追了過來。
因為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又想對季喬做什麼,出於警覺陸佑白只能悄悄的跟着,也不敢跟的太近以防打草驚蛇讓他們察覺到,怕他們會做出什麼傷害季喬的事情來。
所以這一路上他不知道跟丟了多少回,也是剛剛才看到這輛灰色麵包車在這裏,然後他才快速的下車,小心翼翼的過來察看裏面的情況。
可他一到窗戶邊目光滑過被綁在柱子上的季喬,又看到有人拿着棍子準備打她的時候。
陸佑白當即臉色一變,深邃的黑眸冷然的眯起,幾乎想也不想的把傷害她的男人給一腳踹開了。
他都捨不得傷害的女人,他們居然敢這麼對她。
簡直找死。
“大哥,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要不要一塊做了他?”
被打傷的男人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陸佑白,對他們的大哥詢問道。
“可以啊,居然能偷偷跟蹤我們來到這裏,還不被我們發現。”
身為大哥的男人冷冷一笑,不為所動的拍手鼓掌,一副你厲害的樣子,神色卻冰冷無疑,實在沒想到有條小尾巴跟着他們,跟到這裏都沒察覺到。
看來他們最近行事真的太粗心大意,這真不是一個什麼好現象。
聞言,陸佑白淡漠如斯的一笑,神色淡淡的投了一記眼神給說話的大哥,聲線慵懶的開口道。
“放了她。”
聽聞陸佑白的話,身為大哥的男人沒由來的嗤笑一聲,面不改色道。
“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