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節 力斗
二們怕對方懷留有后導,所以暫時趴在原地不敢擅自行刪堅持了一個小時,龐老二說悄悄過去兩個人看一下,穆連山馬上回應道:“我一個,人去就行了。”說完,他開了手電。隨手抽出腰裏的九節鞭。從我們身邊跨過去,彎着腰慢慢向後走去。
我怕他勢單力薄出現什麼閃失。拿着槍也跟了過去。
走到對方剛才停留的地方時。到處都是他們丟下的零星物品穆連山回頭對我說:“你就留在這兒,我再往前去看一下。”
地上有個,遺留的背包,我打開看了看。和我們攜帶的東西都差不多。看來對方也是有備而來。我正在考慮要不要把這個背包拿回去。砰的一聲槍響又從前方傳來。我急忙壓低身體。把手裏的槍伸了出去。隨後。走在前面的穆連山關掉手電,洞內又陷入一團漆黑,同時我還聽到一陣急奔跑的聲音。
周圍一黑。我就懵了,呆在原地寸步難行,但又怕穆連山吃虧。狠狠心。打開自己手裏的手電,拔腿就往前跑。想過去給他幫忙。河岸有些陡。但快奔跑的時候因為慣性的原因。其實比慢慢走還要穩一些。光影來回晃動中,我看見幾條糾纏在一起的人影,其中一個赫然就是穆連山。再注目一看。劉胖子和粱毅竟然都在,而且,梁毅手裏的槍已經對準了正在揪斗中的穆連山。情況萬分緊急,我怕這時候開槍會誤傷穆連山,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急的奔跑兩步,朝梁毅撲過去。腳步一停,身體前沖的慣力就隨之消失。我們倆互相掐着對方的脖子,從河岸上滾了下去。
這幾乎都是生在一瞬間的事,我和粱毅剛剛掉進河裏,就又看見幾團模糊的影子從河岸上滾下來。噗通噗通先後落水。
我和梁毅仍然死死揪住對方。手裏的槍早不知道丟到那裏去了。我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水,心裏又恨又急,粱毅這王八蛋不知道水下的要命玩意兒,還不依不饒的死纏爛打,他水性比我好,落水不久就佔了上風,我心裏一急。也不管那麼多了,憋着一口氣,伸手緊緊揪住粱毅不放。要死就他娘的死到一起!最起碼有個墊背的。
我本來佔盡下風,但這股玩命的勢頭一拿出來,梁毅暫時也拿我沒辦法。在水裏來回翻滾中。我看見劉胖子一個人在我們不遠處亂撲騰,顯然水性不佳,而穆連山和兩個人抱成一團,撲騰的勁頭更大。
河岸上由遠至近傳來匆忙的腳步聲和手電光,龐老二他們這時候也只能不分敵我了,兩根綁着石頭的繩子嗖的扔過來,穆連山一伸手穩穩抓住其中一根,另一隻手隨之一抖,九節鞭毒蛇一般繞在敵人脖子上,藉助繩子傳來的拉力,硬生生把對方的頸骨拉斷。剩下的那一個慌了手腳,抱着穆連山的大腿不肯鬆手,臨出水面前,穆連山奮力一腳。端端正正踹到他面門上,這一腳力道十足,頓時把那傢伙踹暈過去。
穆連山雖然脫身,但我沒他那麼好的身手和定力,繩子拋到面前卻抓不住,劉胖子在水中越撲騰離我們越近,如果真被胖廝給纏上。我們三個人誰都別想活命。穆連山離開水面后並沒有急着上去,拉着繩子踩在傾斜的河岸上,對上面的人大喊一聲:“抓緊繩子!照明!”然後和耍雜技一樣蹬着石壁快奔跑。整個身體劃出一道漂亮的弧度繞過我和粱毅,一腳踢到劉胖子鼻粱上,相當解恨。
劉胖子挨了這一腳,半條命都沒了,屍體一般浮在水面一動不動。我總算鬆了口氣,能騰出手和粱毅好好鬥斗。但一轉眼的功夫,原本漂浮的劉胖子猛然間被什麼東西拉扯,兩秒鐘的時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壞了!我心中一凜。知道是水下的不明物又在作祟,所以拚命掙扎着想先抓住不遠處的繩子,刻在這時,左腳腳踝突然一緊,感覺一隻大手在水底死死拽着我。
“下”下面有東西!”我幾乎已經嗅到一絲恐怖的死亡氣息。用盡全力喊了一聲。因為我和梁毅纏在一起,分量加重,所以並沒有兩三秒就被拽下去,但即便如此,喊完話后,水下那股力量瞬間暴漲,身體猛然一沉,河水頓時淹過頭頂。整個人也完全浸入水中。在這一剎那,我感覺死亡的鐵索已經緊緊纏住了我的脖子。而我,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就在這千鈞一的危急時亥。從水面上伸下來一隻手,牢牢抓着我的胳膊,全力往上一拉,我和粱毅的腦袋隨之浮出水面,原來是穆連讓單手抓着繩子把我們給拽上來的。與此同時,抓我腳踝的那隻乎也沒有一絲鬆懈,那種冰冷滑膩的感覺簡直和死一樣難受,我算是深廢體會了嚴產當初的心情。
粱毅不傻,這時候已經察覺到了水面下有什麼要命的東西,所以死抱着我不鬆手,比抱他老婆還要賣力氣。我和粱毅全靠穆連山一隻手的力量支撐,才不致被拖進水。可想而知。穆大俠此刻所承擔的壓力遠比我更大。雖然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能感覺他幾乎快把我的胳膊給捏碎了。
“抓住繩子!”穆連山從牙縫裏擠出四個字,然後腳尖一挑。把另一條繩子挑到我面前。我伸手抓住,立即感到繩子上傳來的拉力。一條繩子外加穆連山的力量,水面下的東西就堅持不住了,在我半個身子都被拉上來后,腳踝一松,壓力頓減。直到這時。粱毅仍然抱着我不肯放手。我兩條腿一隻手都用不上力,只能無可奈何的任由他癩皮狗一樣耍無賴。
如果梁毅僅僅是因為求生也就算了,但他眼見自己的人死的死傷的傷。而我們的人都荷槍實彈的在岸上等候,所以網一離開水面就從身上翻出把鋒利的匕,抵住我的后心,低聲喝道:“老實點,先上去!”
現在一條繩子已經足以支撐我們兩人的重量,穆連山似有似無的冷哼了一聲,鬆開抓着我胳膊的手,抽出九節鞭,手腕一抖,披捎二泛了眼睛樣,準確丹誤的纏住梁毅的年腕。用毅把持不住。匕哂當一聲脫手落地。穆連山又重重一腳踢在梁毅的腮幫子上,這傢伙知道一旦落水肯定沒命,所以被踢的頭昏腦脹還死抓着不肯鬆手。
穆連山的第二腳又踢了過來,練過功夫的人都知道,腿的力量要比手臂大的多,所以粱毅這次再也堅持不住了。一頭扎進河裏。我渾身上下無比輕鬆,幾下就順着繩子爬回河岸。蘇玉早已經淚流滿面,忍不住撲過來抱着我,泣不成聲。
從頭到尾算下來。這場打鬥總共只有幾分鐘的時間。但我隱然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我轉頭感激的看看穆大俠。他把九節鞭重新纏到腰上,重重拍了拍我的肩膀:“沒事了。”
等我們各自穩住情緒的時候。河面也恢復了平靜,梁毅和劉胖子雖然死的很慘,但絕對死有餘辜。這樣的人如果留在世上,不知道還會坑害多少人。與他們以往做的惡相比,葬身河底一點也不冤枉。
我們找回丟失的武器,又收拾了一些粱毅留下的物資,回到昨夜容身的窪地休息進食。直到這時,我才捲起濕漉漉的褲腿,注目一看,和嚴廣一樣,腳踝上赫然多了個烏黑的手印。
“有你做伴。我心裏總算踏實些。”嚴廣一邊啃壓縮餅乾一邊對我說:“小陳,你說,抓你腳踝的是不是一隻手。”
說實話,那東西給我的感覺太象一隻手了,甚至連手指都能感覺的到,但我絕不相信是水鬼。
“老嚴,這也不錯啊,當個紋身吧,沒事了撩起褲子看兩眼。算是不虛此行。”
“就是。”嚴廣心情似乎爽朗了很多,隨聲附和道:“這紋身就咱哥倆有,別無分號,他們眼氣還眼氣不來呢。”剛才的一場惡鬥並沒有給我們帶來人員上的損傷我的“紋身”當然除外,反而讓每個人的心頭產生一種莫名輕鬆的感覺,總算是徹底甩掉了粱家這貼爛膏藥,後面的行動中最起碼不會再受到人為的阻撓。
不過我心裏還是覺得不太安穩,梁毅只不過是整個梁家的一分子,除了他之外,還有其他成員,比如梁毅的父親梁從信,這老頭雖然上了年紀,但練過功夫的人體質都很好,上次我們在甘肅見到他的時候。老頭兒精神看上去很不錯。如果他知道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是因為我們而命喪地下河時,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這些老鬼跟人鬥了一輩子。論心計的話絕對不比金七爺遜色,實在是個很讓人頭疼的敵人。
現在想這麼多也沒有用,事已經出了,況且梁毅和劉胖子都不是什麼好鳥,死了才解恨。以後梁老頭真跟我們過不去,也只能水來土掩兵來將擋了。
“對了,我網想起來!”衛攀正吃東西吃的有勁,突然象是想起什麼事來,連忙咚咚咚喝了幾口水把嘴裏的食物送下去,急匆匆說道:“岩樹會不會有危險?”
他這麼一說,大家都反應過來,岩樹棲身的山洞裏放着一些我們暫時用不上的裝備,如果梁毅進洞之前現岩樹,會不會對他不利?假如岩樹生什麼意外,我們都有大麻煩,從格樹坳到屋背山之間幾天的路程,路途遙遠而且複雜,沒人引路的話,很有可能會迷路。
“先不想那些了。”龐老二對我們說:“岩樹找的山洞離藏寶地很遠。梁毅不一定能現他,就,算現在回去看看也沒什麼用,咱們儘快把事情辦完。”
根據我們的推測,山洞內剩餘的路程已經不多,沒有意外的話。很快就能到達藏寶圖上終點的那個圓圈位置。
地下河兩岸的陸地越走越寬闊,越走越平坦,省了我們很多力氣,三個多小時后,我們現手電照射出去的光線在遠處有些異樣,於是加緊腳步趕過去,走了二百米,前面的景象越來越清晰,而我們也越來越驚訝。
“這一這就是山洞的盡頭?”
我們幾個都懵了,也不知道這裏該不該算是盡頭。山洞的空間在十幾米外突然無限擴大,長寬都要以華里來計算,高度最少也在二百米以上。地下河靜靜的繼續流淌,在我們身處的山洞與大空間的銜接處形成一道三四十米落差的瀑布,河水則全部流入空間底部一個直徑約四五百米的地下湖。我們腳下,有兩條深嵌在岩石內的粗鐵鏈,一直斜着延伸到空間的底部。
藏寶圖上的圓圈,原來就是指的這個空間。我們慢慢走到道路的盡頭。一邊盲目的在空間內四處掃視,一邊暗自讚歎大自然的神奇。
手電光在這種環境下顯然不敷使用,我拿出照明彈,以便觀察一下空間內部的詳細情況。照明彈的射距離被我調整到最大,耀眼的白光飛行出二百多米後到達最亮點,這個位置恰好是地下湖的偏中心區域。
一顆照明彈的光照範圍並不能籠罩整個洞穴,所以只能從射到中心位置以後看個。大概。從表情情況來看,這裏確實是整個山洞的盡頭了,但除了兩條從岩石內延伸下去的粗大鐵索,我再沒有看到其餘任何東西。下面的地下湖是由河水匯流聚集起來的,湖面非常平靜,只能聽到瀑布入水時那種嘩嘩的水聲。
不過,等照明彈緩緩落入地下湖后,我覺得這裏不一定就是山洞的終點。因為地下河流淌了不知道多少年,源源不斷的匯聚到地下湖中,水量相當驚人,地下湖應該有泄水的地方,要不然,整個山洞早就讓淹了。
可是按照藏寶圖上的路線,這裏絕對已經是藏寶地的終點。我很懷疑圖盡頭的那個小圓圈所指的就是眼前這個極為寬闊的地下空間。但圓圈裏的那個。黑點呢?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圓圈?黑點?看來不下去好好的勘察一番,是得不到什麼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