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獻祭與決斷
『暗流劇情·第一卷』
洛克茲·凌走進樹林，在前方不遠處看到魯昊天正躲在樹後面，看着外邊一頭正在進食，啃齒撕扯路奇東肉體的虎類魔獸。
魯昊天感知到洛克茲·凌制止：“出了一些意外，那頭魔獸在前不久被他的領袖綠焰雷鷹召回幽鬼靈墓。”
“沒事，反正都要死一下，走個轉化流程。”
洛克茲·凌毫無感情，冷冰冰地回答，讓魯昊天有些不適應。
他在這期間想了很多，眼前這個路奇東無非是同名不同人的角色，早就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天真的路奇東，沒必要抱着曾經的感情投注在這個混賬小子的身上。
想清楚這些，自然對那頭白龍也失去了興趣，它也不再是自己熟悉的那頭紫龍埃爾了。
魯昊天伸出手，從洛克茲·凌懷裏接過剛剛完成體質轉化儀式的菲雪，輕輕放在旁邊的鬆軟的枯葉上，說道：“阿龍，這趟烈獄之行，你變了，讓我感覺很陌生。”
他能感覺到，洛克茲·凌漸漸開始找到自己的方向，走出他所不知道的迷茫只是時間問題。
“沒什麼改變，只是想清楚了一些事情罷了。”
洛克茲·凌嗅着空氣中濃郁的血腥味，這血腥味中充斥着大量人死後產生的負能量。之前走的轉化流程，是他走了後門直接帶着菲雪的肉體和靈魂進入烈獄，在烈獄內直接完成轉化儀式。
但路奇東這傢伙，洛克茲·凌初見他就印象非常不好，高調卻很無知的那一類網癮玩家，不好好打磨一下他的銳氣，以後執行計劃方案，這傢伙會惹來一大堆麻煩事，給計劃添堵。
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讓他死一次，然後在烈獄中走一次轉生復活，讓他認清現實。
魯昊天再望向路奇東的屍骸，此刻他已只剩下頭顱，但看着這頭冷焰雄獅魔獸好像沒吃飽，對洛克茲·凌提醒道：“阿龍，我看也差不多，獻祭轉生讓也是需要一定量復生者的屍骨殘骸，不是嗎？”
按正常轉化流程，能被轉化的只有靈魂，而肉體也必須擁有相當強度的魔力適應性，否則一般普通人類身體，就算能被靈魂附着，但靈魂本身基礎因魔力之源的出現，減緩靈魂衰老速度，壽命最低240年起步。
肉體還是按他原本種族的強度，150年極限壽命后依舊會死去，然後靈體靈魂暴露在物質世界內，伴隨着時間推移會緩慢侵蝕腐朽，最終意識消散化為最基礎的能量體。
接下來的工作就是將眼前這頭魔獸活體強行獻祭，使用路奇東原本的肉體信息作為藍本，修改這頭魔獸的基因程式，轉化成新的可以適應魔力的新肉體。
“恩，你看一下菲雪。”
洛克茲·凌走出樹叢，拾起一枚路奇東的斷指，精神力調動起蘊藏在靈魂中魔力之源的魔力，引導魔力離開體外，在自己身前構築出一個基礎六芒星陣。
他即將要施展的法術，是他從凱里那學來，屬於洛克元年前5328年前，薩克特文明帝國曆84年，一位解剖學者與一位精通召喚術的亡靈法師研究11級亞神術【薩特卡進階活體獻祭】，重新編寫法術基礎結構，降低法術反噬和使用等級。
法術改進並沒有完全成功，但成功改變了法術某些特性，從11級亞神術直接降低到6級，並且將法術施展寫成文字知識，通過魔法陣加固咒術撬動某些生物規則，完成細胞基因完全活性化，吞噬周邊生命體完成自我複製。
但是在那個時代，玩弄活體生物的靈魂和肉身，被視為褻瀆生命，法術研究出來沒多久，就被當地教會送上了絞刑架勒死了。
而接近5800年後，又被穿梭時間歷史長河的凱里，將這個法術重新從歷史的塵埃中尋出，以這兩位法術更進者的姓氏合併，取名為【瓦德里細胞活性術】，等級為6級的古環巫術，迅速被用於生物各大領域研究必備法術之一。
隨着樹後走出，聽到動靜的那頭獅子朝着這邊望去，看到保持龍族畫的洛克茲·凌朝着自己走來，並且他的面前懸浮着的魔法陣，作為出生在迷幻森林深處，算不上天花板，但也是上層獵食者，多少對魔力有些認知和敏感。
嗚嗚嗚……
這頭冷焰雄獅魔獸，見到洛克茲·凌這個僅處於天花板龍族下級，與亞龍平級的半龍，立即被嚇得雙腳發軟，趴在地上哀嚎着，一攤黃色液體從他身下流出。
洛克茲·凌，儘管自稱半龍，但某種層度上應該更接近於古代戰職者——龍裔術士。
但龍脈血統在本身佔比就已經超過了他作為人類血統，達到佔據全身血脈的60%左右，身體上已經出現龍鱗、龍角一類特徵。
更重要一點，本身器官發育，有了真龍特有的龍息氣囊，在主動覺醒鉑金真龍血脈后便可以直接使用吐息武器。
儘管他一直抑制着龍脈給他帶來高階生命體特有的氣勢，但高階生命體本身就是個移動式輻射熔爐，超旺盛的生命等級，反而會對一些比自己低很多的生命體帶去許多源於第六感野性感知的壓迫力和不安。
對於祭品，洛克茲·凌可不是個聖母那種奇怪的思想種群，感應着周邊生命氣息，壓縮咒術豁免吟唱，直接操控生命法則臨場編輯魔咒符文，一排排帶着力量的咒語文字迅速出現在魔法陣的各個位置。
他對着這頭已經失去反抗能力的魔獸，他面前只剩下一顆頭顱的路奇東肉身，6環生命系古巫術【瓦德里細胞活性術】即刻生效。
法術施展結束，路奇東因死之前與之戰鬥時受傷，撒得遍地都是他的血液殘肢中，抽出條條細細的血絲，迅速纏住這頭魔獸的腰部，驚得它下意識再次彈出利爪，試圖切斷這些令他深感不安的血絲。
但很不巧，他所看到的血絲並非由物質細胞構成的，而是兼容法術未完全死亡的細胞完全活性化，被轉化成細細絲線的能量體，是沒辦法使用物理方式切斷的。
作為法術的使用者洛克茲·凌，也很清楚這個法術初期效果，他原路退回樹林，對旁邊的魯昊天，以及剛剛醒來的菲雪提醒：
“這個法術本身初期階段在安全性上就很不完整，施展結束完全是自主運行。你們兩個，特別是剛剛完成轉化的菲雪，後退點距離別被波及到。”
講真的，這個法術真的很危險。
初期階段活性化細胞，后凝聚期間會吞噬範圍內所有帶有自我意識的高級生命體，將它們的生命力和機能轉化為細胞分裂繁殖所需能量，基於基礎基因重組自身肉體結構，並獲取被吞噬目標小部分的相應能力。
完成這個初期活性化聚合階段，之後的體質塑造轉化，完全是在受術者的肉體內進行，對外部不會有任何影響，會持續大概70分鐘左右。
當然，在這期間有人作死，去傷害受術者對他肉體造成損傷，只要在術式影響範圍內，立即會和祭品一樣被吞噬，成為受術者重塑身體的養分和力量。
“呃……嘔嘔……”
空氣中雖沒有多少血腥味，但菲雪看着眼前這頭魔獸被血線一層又一層捆綁住，最終和路奇東的頭顱一起，成為一個血紅色不規則的繭，透過光線內部有黑影不斷蠕動着，令她捂着肚子直接吐在一邊的灌木叢里。
看到菲雪出現這種反應，洛克茲·凌和魯昊天反而感覺很正常。像她這種生活在和平年代，世界格局基本穩定的世界裏，很少會接觸這一類直接涉及這種生命形態，細胞根據基因分裂複製重新組合成蛋白質聚合體的東西。
對這種血腥場面會反胃嘔吐，這才是他們這種和平年代下，溫室中的人該有的初期表現，這才是真人該有的反應。
而那些對這種同樣是溫室中的人，見初期到這種血腥場面，持着看淡了漠視生死，一切習以為常的人，他們只不過是一群沒有心，失去人性的木偶傀儡而已，根本不配稱之為智慧、自主、感性生物。
這種人，不是追求力量心靈弱小的力量傀儡，就是體熱冷血帶着面具的陰暗小人。
很幸運，菲雪有這種反應，以證明她在為人處事方面，要比路奇東成熟得多，在人性和情感上較為飽滿，非常適合作為學生進行後期培養。
至於路奇東，在洛克茲·凌看來，如果不能磨掉一些他這個遊戲公會老大的傲慢與自大，在計劃中也只能把他放棄掉。
這種人，遲早要死在自己的傲慢高調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