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大結局
距離太近了,我甚至可以數到他的眼睫毛。
他稍稍退後一步,小心翼翼的扶我起來,端了杯水給我。
這是夜容。
我詫異的看他一眼,喝了倆口水,在他如此灼熱的雙目的注視下岔了倆口氣。
糟糕,水喝到氣管去了。
他拍着我的後背,表情很淡:“喝慢點。”
端着杯子,我乾咳倆聲,極力壓下心中的恐慌,小心翼翼的問:“容……容忻呢?”
他複雜的看我一眼,“死了。”
“砰……”
水杯從手中脫落,水花四濺,杯子落在光滑的地板上,碎成很多塊。
“你騙人!”冷冷的一笑,我掀開身上的被子就要起來,卻被一隻手狠狠的攥住手臂。
“放開!”
“你要到哪裏去?”他淡淡的看我一眼,手上的力道卻不放鬆。
“我要去看容忻。”他怎麼會死呢?
我開始狠狠的掙扎,奈何體力不如他,根本不能撼動半分,“你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聽到沒!”
許是我的掙紮起了作用,也或許是我的尖叫起了作用,他手上的力道開始放鬆,卻仍沒有離去:“阿離,你忘了嗎?我從不會騙你……”
我對着他,笑的無比冰冷,“是。你從不騙我,可你卻會利用我。”
騙與利用。
孰輕孰重?
他的手指開始手緊,唇邊有了淡淡的苦澀,說出的話,也帶着淺淺的落寂與嘲諷,“你不原諒我,你還是不原諒我……”
“錯了。我從沒怪過你。”
或許恨過、怨過,如今卻是真正的放下了。
語氣一轉,我垂下了長長的睫毛,語氣有倆分澀然與狠絕,“司夜容,你為什麼要過來呢……”
好好的當你的皇帝,不好嗎?
至此,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不好嗎?
手權手兵,位居九五,一朝征戰,君臨天下。
聽懂了我的意思,他的手臂無意識的攥的老緊,緊的彷彿要捏碎我似的。
我知道,我的話是真正傷了這個男子,可是,沒有辦法了,我很累,真的不想在繼續糾纏下去了。
在這個糾纏下去,不是他死,並是我亡。
沉吟了許久后,他從口中吐出毫無情緒的幾個字:“真的……沒機會了嗎?”
我閉了閉眼,忍下了眼中的酸澀,堅定的點了點頭。
“年念離,你真狠。”
狠?
或許吧。
幾不可聞的嘆口氣,忍下眼中的濕潤,我說:“放手吧,司夜容。”
放手吧……
這樣的糾纏,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
即使我們重新在一起,也永遠回不到從前。
與其苦苦的折磨自己,倒不如瀟洒的放手。
快刀斬亂麻。
長痛不如短痛!
他不語,骨節分明的手指,卻慢慢的鬆開。
一點一點的帶着眷戀,墨黑的發垂到眼角,遮住了那雙墨如寶石的眼眸。
“他在891房。”衣裳的一角輕輕揚起,夜容從我身邊走過。
我心中狂跳,聽到容忻沒死的那一刻,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我就知道,他不會輕易的死去!
眼睜睜的看着夜容從我身邊走了過去,就在我以為這個男人終於放棄的時候,他的腳步卻停在門口,輕輕的幾個字,飄進我的耳中,“讓我放棄,除非我死。”
如斯決絕,如此偏執,如斯殘忍。
“難道要我死你才甘心嗎?”忍無可忍,我朝着他大喊,聲音嘶啞而破碎。
背影一顫,他回過頭來,緩緩的,如慢動作一般,可卻又那樣快。
那雙眼,如夜幕般深邃,那樣的痛苦,幾乎毀天滅地,那樣的司夜容,我生平僅見的絕色驚艷,“阿離……我不會讓你死,可是……我也不想死……我想活着,如果沒有你,連活着也會是奢侈……”
逼迫我們的誰?
是我們自己!
他垂下長睫毛,擋住了黑眸裏面的光亮,再抬頭時,那雙眼,黑的驚人,有種堅韌的殘忍,“我死也不會放心,年念離,你最好祈禱,別落在我手上。”
他的背影落入在走廊,那麼挑撥帥氣,醫院走廊上的幾乎看呆了。
可有誰,看到了男子背後的蕭瑟與寂寞?
如此絕色,如此奪目,可卻如斯孤獨,如斯寂寞。
彷彿千年的寒冰,誰也溶化不了。
就像是繁華的背後一樣,有一種,歷經了事實,跨越了年輪的蒼涼與孤寂。
那個男子,眷戀的不過是少之又少的溫暖,舍不下的不過是這一輩子無人可予過的溫情,封鎖的心門不曾輕易打開過,可有一個人,輕易的走進去了,卻被他不得不打斷,從此,與君天涯!
一次錯誤,卻要用終生來換,是執念太深?太偏執?還是不忍放手,還是捨棄不了?
不知道……
他只知道,囚禁也好,卑微的乞求也罷,黃泉碧落,永不放棄!
司夜容的固執,有目共睹。
就拿蓮妃的事來說,這個男子,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目標,卻能十幾年如一日。
這樣的韌性與執着,彷彿與生俱來一般,除非死,否則,不可能會放手!年非離和年柯走進來的時候,我半闔着眼皮,一臉的疲倦。
本來要去看容忻,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退縮了,不知道是不敢還是什麼?
我不清楚,只是,本能的退縮。
睜開眼睛,卻看到年柯卻年非離一臉奇怪的看着我,那種表情,複雜且難懂。
“怎麼了?”
年非離不語,只是皺了皺眉。
我將目光看着年柯,心提了上去,小心翼翼的問,“怎麼了?”
她們那樣的表情,讓我害怕。
年柯嘆了口氣,“你……懷孕了。”
呃……
懷孕?
我懷孕了?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茫然的看着年柯,“你說什麼?我懷孕了?”
我怎麼可能會懷孕?
我和容忻不曾做過,和其他男人更加不可能,可現在告訴我,我懷孕了?
見鬼的懷孕……
難道我是聖母,不需要男人就能懷孕?
年柯點了點頭,拿出一張報告單給我,微微嘆了口氣,“是真的,已經兩個月了。”
兩個月,我醒來也才兩個月,怎麼會懷孕?
手上的報告單,呈……陽性!
我驚呼:“怎麼可能?”
兩個月,正是我醒來的時候,怎麼會無緣無故懷孕了?
“這個孩子是誰的?”年非離的表情很凝重。
我張了張口,無言以對。
容忻是在一個月前才來的,可這個孩子兩個月,那個時候我正極力的在找他……
不能說是容忻的,可也不能說的別人的!
我該怎麼辦?
想到孩子,我頓時想到了在古代那個與我無緣的孩子。
我醒來兩個月,這個孩子也兩個月,會是這樣嗎?
會是這樣嗎?
越是這樣想,我心跳的越快,彷彿要跳出胸膛一般的急促。
很久……我已經很久不曾有過如此極力的情緒了!
我並沒有和男人一起過,醒來兩個月,那麼這個孩子……
我心中一亮,卻又隱隱有着不安。
在我已經放棄這個孩子的時候,這個孩子在這樣複雜的時候,又回來了。
我該怎麼辦?
“說話!”冰冰的語氣,年非離冷硬的聲音嚇了我一跳。
年柯不悅的看了她一眼,她只當不見。
我這個位置正對着年非離,可以看到她胸膛正上下起伏着,彷彿有着滔天的怒火無處發泄一般。
漂亮的丹鳳眼也有着別樣的複雜。
冷笑了一聲,我說:“不管是誰的,總歸是我的孩子,你那麼在意幹嗎?”
她咬牙切齒,“你在亂搞男女關係!”
我氣結:“你那隻眼睛看到我亂搞男女關係了?”
她冷笑一聲,“沒搞?孩子哪兒來的?別告訴我是容忻的,那時候容忻在哪兒怕是沒人知道。”
“……”我無語,發現自己找不到合適的詞反駁他。
“都給我閉嘴!”年柯斥責,最後深深的看我一眼,化為無奈的嘆息,“你說,今天是怎麼回事兒?司家的掌門人,怎麼認識的?”
司家的掌門人,司夜容?
年非離也看着我,等着我的答案。
我算是知道了,在求婚那次那道眼神,陷害容忻的報道,和訂婚當日的阻礙來自與誰。
司夜容司夜容……
你可真狠,什麼都做得出來!
我咬牙,不語。
年柯揉了揉額頭,丟下一句“算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自己看着辦吧。”走了出去。
“我想休息。”年非離,你應該走了。
這已經是變相的送客了,她還不走,什麼時候這麼不懂得看人臉色了。
她不咸不淡的看我一眼走到床邊坐下,隨即點了根煙,想了想,又掐滅了煙頭,“孩子是誰的?你和容忻怎麼回事?怎麼招惹的司家?”
“這麼多問題,你讓我怎麼回答?”
她嚴肅的瞪我一眼,眼中有着不同於往日的寒冰,我忍不住顫了顫,年非離發起火來還是很可怕的,連老頭子都要退避三舍,更何況我。
“一個一個的回答。”
我不語。
她彷彿篤定我會回答一般,問道:“你和容忻怎麼回事。”
我說:“沒事,訂婚搞砸了,下次我們直接領證。”
她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看我一眼,“孩子呢?孩子是誰的?”
這一次,我沒有很快的回答。
垂下的眼睫毛,擋住了眼中的銳利,再抬頭時,直視着年非離,我冷靜的回答:“這個孩子是我,記住了,是我和容忻的!”
這個孩子,也只能是我和容忻的!
她的背影彷彿僵了僵,卻在剎那間恢復了過去,也沒再追問我,只淡定的問了下一個問題,“那麼司家?司家的掌門人又是怎麼招惹上的。”
婚禮上的那一幕,想必年非離也看得清楚,我現在說不認識夜容,肯定是說不過去的。
那麼明顯的事情,沒有人說當我們是陌生人。
畢竟,都不是傻子。
想到這裏,我笑了笑,卻有着淡淡的苦澀與惆悵:“沒什麼,三角戀而已。”
是啊,不過是三角戀。
點了點頭,年非里不再說什麼,臨走前囑咐我,“好好休息!”
我撇了撇嘴。
關門前,她看了我一眼,眼眸中有着寒冰般的銳利,彷彿有兩把匕首直直的從她的眼眸中射進我的心裏。
這種感覺,讓我蹙起了眉。
也不去想她到底信不信我的話,拉着被子將頭埋了進去,摸着肚子的手,有些顫抖。
這個孩子,到底怎麼回事?
是那個和我與緣的孩子么?
匪夷所思的事情已經發生過不止一件,這件,我為什麼不能接受呢?
其實除了接受,我找不出任何可以反駁的理由,以至於,不得不接受這樣的事。
等我將被子拉下來的時候,望着空空的病房,瞳孔猛的一縮,忽然覺得很安靜,安靜的有些寂寞。我見到容忻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
彼時,過了危險期,他正處在昏睡階段,挑了個他昏睡的時間,我才敢偷偷的走進病房。
年非離罵我如今是膽小如鼠,我也不惱。
想想也覺得可笑,以前的年念離,什麼不敢做?做任何事情又何曾畏首畏尾過?
眼下的這張臉,有着天人一般的姿色,絕色之姿卻難掩那抹蒼白。
我緊緊的盯着容忻看,眉峰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若是容忻知道我懷孕了,又當如何?
我和容忻的未來……未來,我和容忻有未來嗎?
那麼固執的人,固執到一點感情瑕疵都容忍不了容忻,會接受這個孩子嗎?
我不知道,也不確定。
忽然就覺得彷徨了,彷徨中帶着一點點的無助。
不管這個孩子他接不接受,我都會生下來!
已經失去一個孩子,這個孩子或許是上天對我的補助,既然這孩子和我有緣,我斷不會因為那種虛無縹緲的感情而捨棄他!
偷偷的,在他的額頭印下一個吻,在容忻還未醒來之時,我走了出去。
外面的艷陽天,太陽高高的掛着,明明那麼溫暖,卻還是冷了心。
淡淡的目光投在窗口,看着窗外灼熱的陽光,我微微眯起了眼,順着走廊走過去,不時的有些人將目光投在我身上,我不理會,一步一個腳印的走,走的很慢,很慢。
明明可以走的很快,卻不知道為何腳步那麼慢。
走的在慢,也終有走到盡頭的那一刻。
我的腳跨出長廊的時候,不期然的,身後有慌亂的腳步聲追來,彷彿身後有洪水猛獸,我腳步不自覺的加快,快到和心跳一個頻率。
“阿離……”
是容忻的聲音。
聽着那語氣中濃重的呼吸,我終是停下了腳步。
回過頭去,他叫站在走廊的那頭,一襲誇大的病服遮不住偉岸的身姿,完美如神抵的臉上,微微的,帶着一抹蒼白。
總是不急不緩的臉上,這一刻,我終於從裏面看到了一絲慌亂。
“容忻……”隔着走廊中好奇的眼神,我看了他很久很久,最後,勾起唇角,對他微微一笑:“我懷孕了,這個孩子任何人也不能阻擋我生下他!”
任何人,都不能阻擋我生下他!
說完,沒在看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敢看他的神色,沿着醫院的小路,一口氣跑出了醫院,在門口的時候,卻突然被兩個穿着西裝的男子擋住。
“小姐,您暫時還不能出去。”
這是年非離派出來的人,我知道。
推開檔在眼前的人,冷冷的甩了他一個眼神,“滾開!”
“小姐,您現在出去有危險。”那人想要來拉我,卻又不敢用力,似怕傷了我。
散打,我也學過一些。
他們不敢傷我,正好給了我掙脫的機會。
推開兩個人,提起一口氣,我拚命的跑出醫院衝進人群。
不時的,撞到一些人。
“對不起……”
“對不起。”不知道撞了多少人,走了多遠,我停下來,蹲在地上,氣喘吁吁。
遽然的,頭頂罩上了一大片陰影。
心中不安的跳了倆下,我緩緩的抬頭,司夜容那張絕色的臉,就這樣映入了我的瞳孔中。
隔的很近,他的笑,殘忍中帶着勢在必得。
在他如墨般的瞳孔中,我看到了狼狽的自己,臉上血色褪盡,瞳孔一點一點的縮小,裏面閃過懊惱,難堪,最後變成一片偽裝的冰冷。
這是我,年念離。
狼狽的年念離!
咬着牙,狠狠的瞪着他:“你、故、意、的!”
認真想一想,我真是蠢。
剛剛一路上撞的人,我以為是我撞的,結果卻是人家自動讓我撞的。
而我按着那條被撞的路走到這裏,正好羊入虎口,自動送到了司夜容這裏。
我原以為他不會這麼快行動。
沒想到。
他的行動力,遠遠的超出了我掌控範圍!
他笑了笑,俊美的臉邪氣的如惡魔,“不錯。阿離,你變聰明了。”
我以前很笨么?
啐了他一口,眼神漫不經心的一掃,想要尋找逃跑的路線,卻猛然僵住了。
四周,都是穿着黑西裝的高大男子。
牢牢的,將這一小方天地禁錮其中。我想要逃出去,除非插上翅膀!
“別想要逃跑,你逃不掉的。”白皙的手指,以不可抗拒的力道,挑起我的下巴,夜容的臉,在我眼中放大了N倍,“阿離,你逃不掉的……你,註定是我的!”
那種口氣,沒有卑微,有的只有勢在必得的堅決。
不可否認,這樣的夜容,讓我產生了害怕的想法。
“司夜容……”勇敢與他對視着,我目光冷冷的看着他,問道:“這樣做值得嗎?放棄你一國之君君臨天下的身份,放棄你後宮佳麗三千,放棄你的國家,你的子明,為了一個已經不愛你的女人,值得嗎?”
或許是我最後那句話傷了他,只看到他眼色一沉,濃重如墨般的痛苦霎時間有着鋪天蓋地的疼痛與殘忍。
捏着我下巴的手也在加重,似乎要卸了我下巴似的力道讓我疼痛。
蹙了蹙眉,我看着他,“司夜容……”
眼眶有些濕潤,這個男人我真的不忍心傷他……
“不準!不準說不愛我!我不準……”他低吼,絕美的眼眸卻開始濕潤。
我想,他是真正的知道了的,我對他的愛,真的不復存在了的。
“你知道的,明明知道的,為何還要自己騙自己……”能騙一時,卻騙不了一世,司夜容,你總要醒過來的。
他僵住了,微微的垂下頭去,有一種無聲的落寂在蔓延。
這個男人,身姿那麼高大挺拔,此刻卻這樣脆弱,彷彿一碰,就要破碎。
忍不住的,我伸手擁住了他,“司夜容,司夜容……”
最後一次,放縱自己叫你的名字。
傾注了我對你以往的所有的感情!
他抬頭,眼中的狂喜在蔓延,鋪天蓋地的彷彿死亡的人看到了生的希望,有一種不顧一切的執着,彷彿溺水的人抓到了浮木。
然而,幾秒過後,那雙黑色的眼眸,裏面那種狂喜變成了不可置信和濃重的受傷,傾注了一世的疼與痛!
彷彿不可置信般,他踉蹌着倒退兩步,慢慢的低下頭去,目光直直的射在我放在他胸口的手上。
那種痛恨的目光,恨不能洞穿我的雙手。
我移開纖長的十指,哪裏,他胸口的地方,插了兩根銀針,泛着銀白色的銀針,注射了世界上最頂級的迷藥的銀針,就算是頭牛,也能迷倒……
而我插的位置上,正是心臟的地方。
就算是百毒不侵的人,也逃避不了,逃不開。
必須迷倒司夜容,否則這一生我都逃不開他的禁錮。
可是此刻,他還不能倒!
因為還有一場戲,在等着他……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墨黑的眼,充滿血絲,爆紅着。
沒有流淚,可是,那種受傷的眼神,絕望的姿態,卻是我這一輩子都忘懷不了傷疤!
動一下,疼一下。
我緩緩的對着他笑了,卻不知道自己早已經淚流滿面,“你說,我能不能逃開?司夜容,你沒想到吧,你教我的,有一天會用你身上……”
他也笑了,笑的無力卻殘忍,“你以為你逃得掉?”
晃了晃手上的車鑰匙,看着他終於慌張的眼,我說:“拭目以待。”
穿西裝的男子慢慢的圍了過來,夜容無力的倒在一邊,我一步步的後退,直到退到車旁邊,可我卻沒有足夠時間去開車門,這時,場外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呼喊,“念離……”
接着,有個人衝破人群,不顧一切的往包圍的圈子裏跑來。
那個人,是容忻。
在手下都愣神的空檔,我打開車門,踢開一個撲過來的人,發動車子從包圍圈碾了過去。
西裝男子一步步後退,車開到兩旁倒下一大片人。
就算是再勇猛的將士,也是要命的!
我車開到的地方,他們不敢硬碰硬,只能一步步的後退。
但我知道,我時間不多。
待會兒等人群反映過來,必定會有人開車追着跑。
輪胎摩着地步,發出尖銳的聲音。
刺激,也刺耳!
後門的車是打開的,車門在風中一盪一盪的,沖開人群,我朝着容忻的地方開過去。
他換下了病服,穿着休閑裝。
速度的跳下車,關上車門,容忻和我調換着位置。
兩個人都沒有系安全帶。
容忻的車的新學的,可我相信他,相信他能開好。
車子直直的朝着郊區上開,果不其然,我們的車後面,有幾倆車正在拚命的追。
反轉身子,我趴在後面朝後看去。
後面第一倆車上的副駕駛上面坐的,正是被我注射了迷戀,卻還沒昏迷的夜容身上。
那種迷藥,目前還不至於使他昏迷,但卻會渾身無力!
兩車包抄,被逼的無路可走的我們,一路上往山區走去。
山區的兩變,是一條極其彎曲的賽車道。
而邊,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速度,彷彿箭一般晃的人頭暈眼花……
出了市區,後面的車上有人拿着搶,瞄着輪胎開槍。
反轉,旋轉,急剎,加速……
車子在崎嶇的山路上,開出一條驚險的路。
容忻的身體蹦的很緊,額頭上,隱隱的還有細微的汗水冒出來。
末了,他側過頭來看我,“害怕嗎,阿離?”
我搖了搖頭,對着他肯定的說:“不怕。”
他微微一笑,正視着前方的路,忽然神色嚴肅到了極點,車子輪胎遽然被搶擊中,失去重力,彷彿泄氣的皮球一樣焉了。
而後面緊追而上的車子開的太快,根本剎車不急,一倆接一倆,連環追尾,第一倆車子在大力的衝撞下,直直的朝着懸崖下掉去……
接着落地時,發出“砰”的一聲,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時間,映着衝天的火光,車子“轟的”一聲,在所有人驚秫的空檔,爆炸了!
司夜容坐在車上,眼睜睜的看着車子被搶擊中,接着被撞下懸崖,爆炸了。
那一刻,他的腦子死機了。
全身的感官彷彿都消失了,沒有聲音,視力也看不清。
唯一清楚的就是,她在車上。
年念離在車上……
而車子,被他的車撞下懸崖爆炸了。
“不……!”
那一聲聲嘶力竭過後,懸崖的賽車道上,再也沒有聲音。
我猜測,夜容已經在迷藥的作用下昏過去的,否則,只怕是不親自到懸崖底下查探一番不罷休。
而現在他昏過去了,沒有他的指示,手下根本不敢亂動,如此一來,只能帶着昏迷的他打道回府。
而等到他醒來后,懸崖早已經被警車包抄。
我和容忻,會被斷定死無全屍的死在懸崖下!
到時候就算夜容不相信,也由不得的他了,畢竟是親眼所見。這也是我為什麼會給他注射迷藥,而算好時間昏迷的原因!“阿離,怕嗎?”容忻一隻緊緊的圈着我的腰,另一隻手緊攀着懸崖。
他的有內功的,這一點我倒不怕。
如果他沒有內功,我們也不可能在車子被撞下懸崖的時候,跳車逃跑,而造成死無全屍的假象。
我吁了口氣,回抱着他,“不怕,就是有點擔心。”
“擔心什麼?”
“他太激烈了,不知道醒來會怎麼樣。”這個他,指的自然是夜容。
他笑了笑,摟着我的手一緊,“放心吧,他是我弟弟,我不會對他怎麼樣的。這世界他呆不下去,總歸還是要回天朝的……”
後來,這位司家的掌門人,全球搜索已經死去的我們,卻沒有任何消息。
再後來,過了倆年,終於停止了尋找,這位司家掌門人也在一夜之間不知所蹤,人人都在猜測他的去向,卻無一收穫。
而那個時候的司夜容,早已經身在另一個時空,九五之尊,君臨天下,成為了一個真正的王者!一個名傳千古的帝王!一個戰功赫赫的霸主!
“孩子呢?這個孩子你介意嗎?”我認真的看着容忻。
他嘆了口氣,“你還不了解我嗎?我介意的不是這個孩子,而是你對我的心意。”
我一笑,釋然了。
直升機在上空盤旋,我和容忻攀上了梯子上了飛機,任由年非離安排我們暫時飛離這個多事的國度。兩年後。
司家大宅上空,直升飛機停在頂樓。
在年老爺子和年非離的歡迎下,闊別司家兩年的大小姐,哪個被傳死在懸崖下的年念離,帶着夫婿與一歲多的小女兒,回來了。
“歡迎回家。”不同於往日的囂張跋扈,此刻的年非里一臉淡定誠懇的笑容。
念離一愣,看着這麼多人的歡迎場面,與容忻對視一眼,如白玉般的臉龐,緩緩的笑開了……
一歲多的司柒柒,流着哈喇子從睡夢中醒來,找到人群中熟悉的人,奶聲奶氣的叫,“爸爸,柒柒要媽媽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