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五胡戰爭之南朝煙雨4

78.4.5蘇俊之亂

這一回說到，可惜北人難為事，還看流民易作亂。

自王敦之亂后，東晉政權進入新的三權分立狀態。新一代權臣崛起，包括庾亮、溫嶠等潛邸之臣，鋒芒畢露；舊一代權臣還在，王導等老臣只求保住家族勢力，也不求爭權，事事唯唯，當然也可能是韜光養晦（所謂看到傻逼不爭論，把他培養成大傻逼！鄭伯養共叔段嘛）；北歸的流民帥則咄咄逼人，比如蘇俊、郗鑒等。庾亮以國舅之身出掌朝政，溫嶠控制江州重鎮、建康門戶，帝黨做大；劉遐為徐州刺史、蘇俊為歷陽內史、郗鑒為兗州刺史出鎮廣陵，流民帥收成也不錯；陶侃也翻身了，從邊蠻廣州回到荊州作刺史。（陶侃既不是門閥名士，也不是流民帥軍頭，也能拋頭露面出掌方伯，可謂時代異數了，他也可能是作為雙方的制衡，防止一方做大不可收拾。作為寒門，位列豪門之林，可見寒門也不是底層，只不過傳承不如豪門之勢罷了。現在人論豪門寒門之爭，動輒往上升通道、階級鬥爭上引，可發一笑！）

是但這個格局並沒有維持多久，一年多，二十七歲的晉明帝司馬紹就死了。（大概五石散吸多了，也有人說死在美女宋禕肚皮上。宋禕系天下首富石崇愛妾綠珠弟子，有國色,善吹笛。后入晉明帝宮中。宋禕傳說有很多，有人說是王敦的寵姬，有內媚，王敦受不了，暗裏通過運作，讓宋禕“潛伏”到明帝身邊，不僅可以刺探，而且藉機掏空明帝的身體。等明帝司馬紹病重時躺在床上氣息奄奄，幾位重臣站在床邊面色凝重。終於有人鼓起勇氣，說：請皇上讓宋禕出去，不能再留在皇宮。明帝長嘆一口氣，也知道無力挽留，殺她又捨不得。無奈地問：你們當中有誰想得到她？大家都不敢講話，有個人站了出來，說：希望陛下把她賜給我。他是大名士阮孚，成了宋禕的第三個男人。阮孚任吏部尚書。一個放蕩不羈的男人，他自己也是放蕩的產物。他的父親叫阮咸，“竹林七賢”之一，阮籍的侄子，兩人並稱“大小阮”。阮咸搞了個鮮卑婢生下他。果然美人腰懸斬人刀，阮孚沒幾年也死了。宋禕又跟謝尚，大抵年老色衰了，終於榨汁機停止展現功能！）AD326年，司馬紹病重后，不想見人，群臣無得進者。庾亮疑心司馬宗、虞胤以及西陽王司馬羕等人有異謀，強行闖宮跑到司馬紹病榻前痛哭流涕，痛斥司馬羕和司馬宗等人謀議廢黜大臣，自請輔佐朝廷。（虞胤是司馬睿朝國舅。庾亮是司馬紹朝國舅，這兩代國舅就赤裸裸地爭起權來，讓人恍然回到西晉當初楊氏與賈氏爭權的歲月。）閏八月二十五，司馬紹駕崩。第二天，年僅四歲的皇太子司馬衍繼承帝位，是為晉成帝。庾太后臨朝稱制后，立即以王導錄尚書事，和中書令庾亮、尚書令卞壺輔佐朝政。一段時間后，由於王導的有意退讓，政事逐漸全由庾亮說了算。（這國舅虞胤本無大用，甫一接陣就敗下陣來；這國舅庾亮看似個狠人，實際也無太大的用。王導顯然是避其鋒芒。）

為了鞏固自身勢力，年齒少、無人望的國舅庾亮採取了一系列的措施，如翦削宗室（司馬宗、司馬羕等，司馬宗死、司馬羕廢），他一反王導“寬和”的調和各方矛盾作風，“任法裁物”，而是以峻苛的法家思想抑制各方勢力，以致頗“失人心”。而抑制的重心，就是擁有兵權而不屬於門閥士族集團的祖約、蘇峻、陶侃等人。祖約、蘇峻在平王敦亂時均立有大功，亂后朝廷以祖約鎮守壽陽，蘇峻鎮守歷陽，均為防禦北方的藩屏，陶侃也從廣州回到重要的荊州。其中歷陽只在建康上游百里。祖約和陶侃一樣，自認為功高，卻未能進入顧命大臣之列，所求官位也不見許，疑心庾亮刪改遺詔，一直心懷怨恚。

結果庾亮所翦除的宗室司馬宗的黨羽逃至蘇峻處，庾亮要求蘇峻交出，蘇峻也拒絕了。庾亮日益忌憚蘇峻，便準備強行徵召蘇峻到朝中來任大司農，意即剝奪蘇峻的兵權。王導就認為蘇峻“必不奉詔”，“宜包容之”，卞壼也據理力爭，溫嶠在江州也反覆寫信勸阻庾亮，庾亮一概不聽。（庾亮認為現在即使真的將他逼反，也是小禍；反而數年後他準備好才作亂，那蘇峻力量會發展到強得難以壓制。這是個有想法的中二，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中二開始思考。）隨後朝廷便下詔要召蘇峻為大司農，加散騎常侍，位特進。並將兵眾交給其弟蘇逸統領。蘇峻及後上表要求讓他改鎮青州一荒郡，但庾亮不準。蘇峻一直就懷疑朝廷要加害自己，反覆推辭，朝廷皆不許，還派來使者督促。蘇峻無奈，準備啟程但猶豫說，“台下（即朝廷、其實就是庾亮）雲我欲反，豈得活邪。我寧山頭望廷尉，不能廷尉望山頭。往者國危累卵，非我不濟，狡兔既死，獵犬理自應烹，但當死報造謀者耳。”這時參軍任讓建議蘇峻起兵。同時阜陵縣令匡術亦勸蘇峻起兵，蘇峻於是不應命。（其實北來諸帥，都有梟雄的影子。手裏有成形集團，一個個都以客軍自居，怎肯受朝堂的腌臢氣。。。）

蘇峻於是派參軍徐會聯絡祖約一起造反。祖約對朝廷也是積怨已久，一拍即合。（可惜祖逖了一世令名。此時恰逢後趙進攻壽春，坐鎮壽春的祖約因後趙兵力太盛，多次向朝廷求援，庾亮就是不發兵，若不是蘇峻臨時派遣韓晃出擊，後趙軍隊早已經南下長江了，後趙軍被蘇峻趕走以後，身在建鄴的庾亮又出了個餿主意，將壽春南邊的土地挖成大沼澤，用來阻止後趙騎兵南下，而坐鎮壽春的祖約就被“孤懸海外”了，因此祖約非常痛恨庾亮的行為。）譙國內史桓宣知道勸阻，但祖約不聽。（桓宣對祖氏北伐幫助甚大，此番租約一反，桓玄也只能南歸了。桓宣勸諫無果后，便與祖約斷絕關係，不和他同流合污。邵陵人陳光率領部落數百家歸降桓宣，桓宣安撫慰勞他們。祖約回到歷陽后，桓宣率領數千家想向南投奔尋陽，駐紮在馬頭山。）

溫嶠聞說蘇峻不奉詔，便想馬上回來保衛建康。三吳大族、以及郗鑒等也都準備發兵戍衛京師。但庾亮自愎得很，對於在朝廷外的各方勢力均心存戒備，尤其擔心陶侃，便寫信給溫嶠“吾憂西陲（指陶侃）過於歷陽（指蘇峻），足下無過雷池一步也”。（雷池在楚頭吳尾，今安徽望江）這就是成語“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典出處。估計庾亮對溫嶠也防着。所以讓各地勤王軍誰也不許動。

蘇峻一起兵，祖約立即派侄兒、小舅子領兵和蘇峻會合共二萬餘。兩支叛軍都很強悍，其實建康並沒有致命的破綻，然而庾亮的動作卻是失誤連連，讓人扼腕嘆息，不知道的人以為他是內奸。而王導的參謀陶回則向庾亮獻計，佔據阜陵，切斷蘇峻的糧草，再以兵力優勢取勝，庾亮不聽。庾亮誰也不相信，叛軍自然一路橫掃，蘇峻部將韓晃很輕鬆地攻陷長江東岸的姑孰（今安徽當塗），奪取了食鹽、糧草。接着攻陷南邊的於湖（今安徽蕪湖），殘忍地屠城。打敗庾亮派去的主力司馬流，又進攻宣城（建康南面，今安徽宣城一帶）內史桓彝（大名鼎鼎的桓溫之父，與桓宣不是一家），桓彝抵擋不住，撤退到廣德，最後被殺。蘇峻大軍從容渡江，進攻建康。蘇峻從城東迂迴，陶回預料蘇峻將繞過重兵駐守的石頭城，於是再次向庾亮建議派伏兵在小丹楊南道伏擊蘇峻軍，但庾亮不聽從。及后蘇峻果然繞經小丹楊道進攻，更在其間迷路，靠一個當地人作嚮導才得以繼續前進，期間軍隊無陣形可言。庾亮知道后又後悔。（真是中二爆棚！）

蘇峻兵臨台城。卞壼不得不加了都亮大桁東諸軍事，與侍中鍾雅領郭默和趙胤等與蘇峻在西陵大戰，但卞壼大敗。后蘇峻攻青溪，卞壼再率軍拒擊，但不能抵抗，卞壼力戰而死。守雲龍門的丹楊尹羊曼后與黃門侍郎周導和廬江太守陶瞻抵抗蘇峻，但都戰死。庾亮則領兵在宣陽門準備抵抗，但士卒尚未成陣就已棄甲逃走，庾亮不能戰，唯有與三位弟弟（庾氏五兄弟，有一個不行。其餘均掌大權。）和其他兵眾出奔溫嶠駐守的尋陽。（卞壼也是心累，同為託孤重臣，庾亮這個中二帶不動啊。現在總算好了，解脫了。）

蘇峻因此而成功攻入建康，王導與光祿大夫陸曄、荀嵩等官員都在正殿守護晉成帝，令攻進來的蘇峻軍不敢上殿。（王導一直抱着培養大傻逼的態度應付庾亮，此時不得不站出來了。好在他有對付王敦帶甲上殿的經驗。在大殿大喝：“蘇將軍自歷陽來覲見聖上，你等軍人休得無禮！”亂軍果然不敢亂來。王導與蘇峻虛言應付，如王敦故事，這不在話下。）但蘇峻軍都在後宮搶掠，表現殘酷、極為凶暴，又驅役百官，要他們負擔登蔣山，亦裸剝士女，令他們被逼以草席或泥土蔽體，哀號之聲震動全城。另盡掠庫存的二十萬匹布，五十斤金銀，億萬錢和數萬匹絹布。蘇峻及后加自己為驃騎將軍、錄尚書事，祖約為侍中、太尉、尚書令，許柳為丹楊尹，馬雄為左衛將軍，祖渙為驍騎將軍。以王導德高望重，仍然讓他官居原職而排在自己前面。叛將路永、匡術勸殺盡王導等大臣，蘇峻敬重王導，沒有同意。（匡術這小子蠻有意思，居然還想殺王導。）前一年被庾亮免職和降爵為弋陽王的司馬羕向蘇峻稱述其功，蘇峻讓他官復原職，並恢復西陽王爵。同時亦派兵攻吳國，吳國內史庾冰（庾亮兄弟之一）失利，逃亡會稽。蘇峻於是派侍中蔡謨上任吳國內史。

庾亮到尋陽后，宣太后詔，（還在搞狐假虎威這一套。這次溫嶠也不叼他。）命溫嶠為驃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加郗鑒司空。溫嶠以蘇峻未平而不接受，同時打算起兵討伐蘇峻，又分兵給庾亮。庾亮和溫嶠本來互推為盟主而都推讓不受，后因溫充（溫嶠弟弟）推薦征西大將軍陶侃，而決定二人共推之，並派督護王愆期到荊州通知陶侃。（庾亮見了溫嶠，想到建康失陷，皇帝落入賊人之手，不由得失聲痛哭。哭過之後，接下來是商議對策。兩人大眼瞪小眼，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求助陶侃。駐屯在荊州的陶侃原來就和蘇峻、祖約一樣的軍閥集團，是庾亮要打擊的對象，他不協同蘇峻一起舉兵就算好了，還能幫你去打蘇峻？）果然，陶侃對庾亮恨得不行，答道：“老夫是疆場外將，不敢越局。”溫嶠急得快要流出眼淚了，最後，是有人跟陶侃說了一句：“蘇峻，豺心狼性，一旦得志，四海雖廣，卻難有您老立足之地了。”陶侃矍然驚醒，於是傳檄天下，痛陳列蘇峻、祖約叛逆之狀，移告征鎮，共同發兵。派龔登領兵與溫嶠會合，但不久即追還龔登並反悔。溫嶠唯有再度寫信遊說並以其子陶瞻之死刺激陶侃，最終才令陶侃感悟。（陶瞻死在蘇峻之亂中。）當時另一個北帥軍閥、徐州刺史郗鑒所在的廣陵糧少城孤，但郗鑒收到升任司空的詔書後即流涕誓師，要起兵討伐蘇峻，將士都爭相要求參與。

咸和三年（AD328）六月，陶侃大軍開拔，卻沒有直接開往建康跟蘇峻干仗，而是往尋陽而來。大家都說，陶侃要來殺庾亮祭旗，以謝天下。溫嶠也緊張，思來想去，終於憋出了一計：讓庾亮往陶侃營帳負荊請罪。陶侃只想着來與溫嶠會合，根本沒有沒有料到庾亮會玩這麼一出，忽見權傾朝野的國舅爺跪在自己跟前，口中稱罪，不由嚇了一大跳，說：“庾元規竟拜我陶士行啊！”溫嶠一旁陪着說好話，陶侃遂捐棄前嫌，拉起庾亮，笑着說：“君侯修石頭城防備老夫，今天如何？”陶侃出兵，局勢陡然改觀。

討伐軍於是齊心要進攻建康，平滅蘇峻，西軍遂起兵。同時身處虎穴的王導以太后密令要三吳吏士起義兵援救建康，會稽內史王舒於是命早前逃亡到當地的庾冰行奮武將軍，領兵一渡浙江，吳興太守虞潭、吳國內史蔡謨和前義興太守顧眾都舉兵嚮應。至此三吳的東軍亦起兵。（至此，吳姓僑姓、豪門寒門，已經捐棄前嫌，共同對付北方流民軍。蘇峻不敗待何？）

那邊祖約軍首先崩潰。自從桓宣與祖約翻臉，祖約軍一直在對付桓宣，但現在陶侃盟主來了，援助桓宣，祖約被迫往北向自己老巢退卻。適逢其時，北邊蠻夷後趙乘火打劫來打祖約的老巢壽春，祖約再次大敗。無力對蘇峻進行任何支持。最後被討逆軍的趙胤攻破壽春，不得已攜家帶口，北上投降祖家的死對頭石勒。（真是丟盡了祖家的臉。犬羊神獸石勒也沒有給這個祖家的二尾子好過，沒幾年就沒理由殺了祖家全家！可憐祖家被他害慘了！）

這邊蘇峻聽到勤王討賊義兵興起，便採用參軍賈寧的計謀，回兵佔據石頭城，再分兵抵禦義師，蘇峻軍所過之處，無不殘破。（難聽點就是軍閥混戰。）溫嶠等將到，蘇峻便把晉成帝司馬衍遷往石頭城，逼迫居民，全部聚集到后苑，以懷德令匡術守苑城。溫嶠等來到，在白石修築堡壘，蘇峻率軍攻打堡壘，幾乎被攻克。其中大業壘是南歸的滅妻狂魔郭默鎮守，蘇峻部將張健、韓晃攻打甚急，郭默再次展現金蟬脫殼神功，留下的軍士皆為失色，大業壘如果不守，則局勢可能崩盤。郗鑒參軍曹納就因此勸其退軍。陶侃長史殷羨也勸，去救大業壘還未必成功，不如急攻石頭城，逼其回救。因為當時蘇峻軍到處搶劫，擒獲很多，軍威日漸強盛，戰無不克，因此討逆義軍士氣低落，部眾多懷有私心。（反蘇峻聯盟中，吳姓僑姓矛盾、豪門寒門矛盾，自來齟齬不斷，自然烏合之眾。心不齊，雖然人多勢眾，對叛軍有戰略優勢，然而，一時之間，拿蘇峻並沒有太大辦法。）

然而蘇峻覆滅得莫名其妙。甚至死得有些搞笑。據說當時，溫嶠和趙胤率萬人從白石南下，威逼蘇峻主力。蘇峻當即率八千精銳迎戰，他的兒子蘇碩一馬當先，率領匡孝等十餘騎沖入敵陣。趙胤義師被沖得措手不及，任由蘇碩在陣中橫衝直撞，斬殺無數，盡興后揚長而去。據說蘇峻當時喝大了精神亢奮，見兒子蘇碩如此勇猛，於是酸溜溜地說道：“老子身經百戰，難道還不如兒輩嗎?”於是，這二貨為了證明自己比兒子勇猛，竟然也殺入敵陣中，而且他也只帶了幾十名騎兵。這豈不是殺人敵陣中找死嗎?結果，蘇峻被對面認出，全軍對他展開瘋狂圍剿，上萬人將其包圍，任憑蘇峻如何勇猛，也插翅難逃。就這樣，蘇峻死在了敵軍陣中。這是AD328年的事。（這一波叛軍遭到了致命性打擊！後人覺得很荒謬，所以給他加上了喝醉的設定，猶如劉曜的最後一戰，不能理解的東西都當他們神智迷糊吧。其實，這是低估了古人的英雄主義情節。將軍難免陣前亡！蘇峻作為屍山血海中殺出的名將，對自己身手有信心是很自然的事。古之名將，可不是後世躲在帷幄之中輩可比，亞歷山大、獨目安提柯、霸王項羽、霸王再世高敖曹、天策李世民。。。誰不是七進七出、十盪十決殺出來的？只不過有的登上神壇、有的功虧一簣罷了。）

現在還有人為蘇峻鳴冤，認為蘇峻是被庾亮逼反的、同時感慨滿懷報國情愫南歸被官僚機構迫害的壯志未酬。這種我都歸入辛棄疾附體病。辛棄疾是否被打壓也不能光憑他詞寫得漂亮呀，而蘇峻反了就是反了。庾亮中二那也是官僚制度的常態，並不能說成專門針對蘇峻，你有本事在北方救國呀、別逃歸南方呀。。。像劉琨、李矩一樣，官僚體制不也禍害不了你？自己沒本事南投，難道還要別人來遷就你不成？做人不能太辛棄疾啊！庾亮中二也不是針對你一個，陶侃不是一樣想殺了庾亮？再不濟如郭默，搞作亂也沒有打出反旗呀，如果不是陶侃看不慣郭默，郭默做完亂還不是照樣高官厚祿？所以蘇峻這個沒得洗！比如大唐中興三神將，郭李仆固，大家都是遭猜忌，郭富貴到頭滿床笏，李心懷不安終身不朝，仆固就真反了。。。作人的差距耳！

蘇峻既死，後面就好辦了。任讓等立其弟蘇逸為主，閉城自守。韓晃則取石頭，管商和弘徽攻庱亭壘，但被擊敗，管商向庾亮投降。咸和四年（AD329年）正月，陸曄和尚書左僕射陸玩遊說匡術以苑城歸附。二月，討逆軍進攻石頭城，建成長史滕含大敗蘇逸，蘇碩則領數百驍勇渡過秦淮河與討伐軍作戰，最終被溫嶠部下所殺。（父子神勇、就是頭鐵不信邪！）蘇逸在戰後領一萬多人經延陵湖入吳興，在溧陽被王允之擊敗被捕，后被殺。滕含部將曹據在攻破石頭城后抱成帝上溫嶠的船，讓群臣朝見。同時殺投靠蘇峻的西陽王司馬羕、彭城王司馬雄等人，亦殺任讓。（蘇峻之亂基本落幕，江湖翻出新一章，庾亮不好意思，外放讓出中樞。王導與庾亮的爭鬥進入新階段。值得一說的是那個匡術，當初對蘇峻首創作亂其議、到後來又迅速反正站隊成功，有點意大利的味道。但《世說》記載幾次，說匡術後來當了大官，孔群罵他“鷹化為鳩猶憎其眼。”氣得匡術拔刀子就干，果然不脫反賊之性！）

78.4.6謬史氏曰

江南亂局，說到底是南北之爭，所謂地域黑古已有之。南渡僑姓、土著高門，相互傖子、貉子地亂叫，互噴，跟現在的網絡也差不多。雖然江南爛事不少，但其暴力血腥程度，比起北方，那卻是人間天堂了。江南的越繁華，越反襯者北方的荒蕪。這也是江南漸漸有了超越中華民族龍興之地中原的趨勢。而正是江南人民的堅持、剋制，南方才沒有如北方般，成為血肉磨盤，人間地獄！而自己不亂，則是外敵不能得逞的先決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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