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人家好怕呢
得罪人?秦桑當然知道。
也更知道今晚進來的每個人都有權有勢有錢。
哪個人都比她秦桑表面上強一萬倍。
只是,她秦桑才不在乎。
她分得清楚,記得明確,如今她只有一個人的命令聽從,那就是裏面那位爺。
秦桑打着哈欠,撘眼看了下時間,哎呦,折騰一下這都晚上23:59了呢。
剛走進屏風,秦桑整個人就被扛了起來。
秦桑嬌滴滴的求饒:“驍爺,我恐高。人家好怕呢。”
恐高?怕?你信嗎?
蔣霆驍居然信了。
他真的將秦桑放下。
只是,是用摔的,狠狠地摔。
儘管帝宮大酒店總統套房的床極舒服,但是秦桑感覺整個人瞬間散架似的,好一會兒才能哼哼出聲音來。
“恐高?”
“真的恐高。驍爺這麼高,我都得仰望。”秦桑這話聽着假,但是就是讓人舒服,而且一語雙關。
一方面,蔣霆驍身高192cm,相對於秦桑的172cm,他是真的高;
另一方面,對於秦桑這樣的小人物來說,蔣霆驍確實是大人物,夠都夠不着的;
再者,秦桑知道,今晚,是萬萬不能再惹他。
秦桑從床上利索的爬起來,跪着挪到坐在床邊吸煙的蔣霆驍身邊,從腰間穿過,依舊微涼的小手想要解開蔣霆驍的睡袍系帶。
蔣霆驍手指細長,煙在他的手指更像是裝飾品。
秦桑忽然的動作,蔣霆驍左手抓住了她。
“你會怕嗎?”
“嗯?”秦桑不懂他的意思,看不到他的模樣,她不知道他此刻到底在想什麼,“啊!”
手背傳來灼熱的痛感。
該死的!他竟然用煙蒂燙了她的手背。
秦桑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蔣霆驍牢牢地抓住。
捏得她生疼。
“驍爺想玩兒這樣的,恐怕,我們要談談。畢竟,合約上沒寫…”秦桑說到這,忽然有點兒后怕,萬一,蔣霆驍想要整死她,也就是分分鐘的事兒。
到頭來,錢沒拿到,還落得個,在床上被虐死的悲慘下場。
秦桑向來喜歡將事情想到極致。
“合約上也沒寫你可以肆無忌憚。”蔣霆驍滅了煙,猛地轉身,將跪着的秦桑就這樣摺疊在了床上。
秦桑感覺自己腿上的筋快斷了,真的,任何關於疼的形容詞,似乎都不足以形容。
她隱約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什麼觸碰蔣霆驍底線的事,只是,她暫時猜不到,頓時梨花帶雨:“人家真的怕呢。好疼。”
“知道疼,是好事。”蔣霆驍目光極冷,秦桑對上他目光的時候,都急忙躲開,嬌滴滴的哭訴,“驍爺,小的這是做錯了什麼呢?”
服軟,這時候,是對的。
秦桑懂得分寸。
今晚,在屏風外,她之所以敢那樣做,是因為,她知道,蔣霆驍在,只要他不出面阻止,就說明她做得沒錯。
只是,現在的蔣霆驍,她又有點捉摸不透。
“你牢牢記住”蔣霆驍雖然對於秦桑的表現基本滿意,但是有一點,他必須要警告她,每個字,他都刻意放慢了語速,“蔣夫人,永遠是比我更重要的人。”
秦桑頓時懂了,他原來生氣的是,自己對蔣夫人的態度和語氣。
沒想到,不可一世的蔣霆驍,竟然還是個大孝子?
奇怪了,他既然這麼孝順,怎麼沒有提起他的父親?秦桑心裏好奇,自然是不會問的。
這會兒,老老實實的求饒,更能保住她的小命。
畢竟,錢還沒拿到手呢,可不能得不償失。
“是。遵命。我不知分寸,改天專門道歉。還有什麼要注意的,驍爺,不如一起說了?”秦桑就勢問了一句,“那今晚得罪的那些人物,我可還有命活?”
“你得罪的,關我什麼事?”蔣霆驍根本不在乎秦桑得罪了誰,得罪誰都和他沒關係,只是,他忽然想到方才她的話,冷冷地望着她,“想要給我戴綠帽子的是你吧?”
“我可沒這膽兒。我說過,我很有職業道德。”秦桑話音剛落,蔣霆驍厭惡的神情再次顯現,“下去,我要睡覺。”
秦桑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床下,是被踢下去的。
儘管鋪了地毯,但是人跌下去的時候,骨頭還是被撞的生疼。
敢情這一晚上,功勞苦勞都白費。
秦桑咬着牙,站了起來,溫溫柔柔地說:“是。您好好休息。我就回去了。”
“不準。睡沙發。”蔣霆驍說完,已經關了燈。
黑暗裏,秦桑對着空氣一陣拳打腳踢,不出聲地大罵:“蔣霆驍,你個混蛋!冷血大混蛋!誰喜歡你簡直就是倒了十輩子霉!去死!”
“滾去沙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麼。”蔣霆驍說這話的時候,還在床上。
秦桑深呼吸,摸索着往記憶中沙發的方向走去。
前一秒還在床上的蔣霆驍,后一秒已經將喊叫的秦桑帶到了床上。
“睡。”蔣霆驍緊緊摟着秦桑,不帶任何溫度。
秦桑覺得頭暈。
她發現,自己伺候的金主,是個喜怒無常的暴君!
不,不止,更是個守財奴!吸血鬼!
一想到吸血鬼,秦桑不禁想到了自己的親生母親和兩個雙胞胎妹妹。
冰冷的心,更加凍得透徹:好不容易送走了三大吸血鬼,竟然又落入賊手。
秦桑想要透過一點光亮看清楚蔣霆驍的模樣,牢牢地記在心裏,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要記得他,早晚,她要和他一一清算。
做鬼都不會放過他。
此刻,在秦桑心裏,就是這樣的認定。
她秦桑,可不是白白吃虧的主,也不是隨意可以欺負的女人。
她想了很多,越想越睡不着,聽着蔣霆驍呼吸均勻,斷定他已經睡着。
躡手躡腳的起來,藉著那一絲微弱的亮光,拿了蔣霆驍的煙和打火機,披上蔣霆驍的西裝外套,走到了陽台。
陽台外的光竟然讓秦桑覺得有些刺眼。
她適應了一會兒,坐在了陽台的搖椅,心裏冷冷地笑自己:秦桑啊秦桑,你這次是給自己挖了個坑,明知道是深不見底的坑,你還要往下跳,真是沒救了。
她給自己點了顆煙,一點點的吸着,緩緩地吐着煙圈兒。
其實,秦桑以前最討厭煙味兒。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發現煙味兒可以帶給她安靜。
她從來都是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才會抽煙
就像現在,這一顆煙的時間,她不再是誰的女朋友,不再是誰的女兒,不再是誰的姐姐,不再是附屬於誰的東西。
她,就只屬於她自己。
蔣霆驍是第一回,讓一個女人陪他過夜;
第一回,摟着一個女人入睡;
第一回,因為好奇一個女人,睡不着。
蔣霆驍站在陽台的玻璃門后,若有所思,這女人,到底在盤算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