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環奪命意外

連環奪命意外

連環奪命意外電影裏面經常會上演便衣警察的故事,他們經常與歹徒搏鬥,上演飛車追逐、英雄救美、單刀赴會這種激動人心的場面。事實上,便衣警察的生活並沒有這麼精彩,至少絕大多數便衣警察的生活不是這樣的。甚至可以說,他們的生活有些枯燥乏味。拉爾森就是一名便衣警察,他的主要工作是挨家挨戶地查看鞋子,如果遇到與犯罪現場相似的鞋印時,他就會敲開這一戶的門,將那雙鞋子的主人叫去警察局問話。

今天,他又花了大半天的時間在外面做調查。前天,一個叫凱莉的女人被殺,警方根據初步偵查,認定殺死凱莉的兇手應該是一個面色發紅並且得了牛皮癬的男人。那個男人叫作梅洛克,他不是別人,正是凱莉的男朋友。如果他認罪了,整個案子也就可以了結了。但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找來了一大堆人為他做不在場證明。根據證人的證詞,案發當時,他在外面開會,開會的地點距離案發現場有好幾英里,短時間內不可能往返於兩地。看來,這個案子得拖一段時間了。

下班之後,拉爾森打算趕回單身公寓。在開車回家的路上,他路過了甘迺迪汽車旅館,隨即將車停在了路邊。他下車走進裏面的一家雞尾酒酒吧。他喜歡喝雞尾酒,而這裏的雞尾酒更是深得他的青睞。

要說這裏的雞尾酒味道有多麼獨特,也不見得,拉爾森喜歡來這裏,只是因為他認識這家酒吧的調酒師。調酒師名叫傑克,是他的中學同學。傑克很健談,而且懂得與人聊天的禮數。如果你今天興緻很高,有聊天的慾望,他就會跟你聊一些有趣的話題,如果你今天情緒低落,他就會讓你一個人靜靜地喝酒解悶,而他則在吧枱後面專心擦洗高腳杯。

拉爾森走進酒吧,剛剛往吧枱上一座,傑克立即給他準備好了杯子,外加他平時最喜歡喝的那種酒。

拉爾森的邊上坐着一個矮個子紳士,嘴上蓄着一撮小刷胡。他端起面前的酒杯,呷了一小口。杯子裏的酒是粉紅色的。拉爾森無意中發現,坐在那個紳士邊上的人也在喝這種酒。他隨後扭過頭,開始和傑克聊天。

此時,整個酒店還是非常安靜的。

很快,第一杯酒喝完了,傑克又給拉爾森倒了一杯。

這個時候,吧枱的另一端傳來了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似乎是有人打碎了酒瓶。頓時,吧枱的另一頭亂作一團,人們忙着搶救吧枱上擺放着的食品和票據,傑克見狀,也連忙趕了過去,將一片狼藉的吧枱清理乾淨。

“真粗心!”旁邊的那個矮個子紳士似乎很看不慣這種景象,嘴裏嘀咕了一句。拉爾森扭過頭,仔細看了看那個人:他的額頭方方正正的,不過下巴卻有些尖,頭髮看上去略顯稀疏。酒吧里光線不是特別好,但他那雙藍色的眼睛顯得非常透亮,架在鼻樑上的那副金絲邊框的眼睛更是為他增添了幾分斯文。

他的抱怨不但沒有停止,反而加重了語氣說:“要是每個人都稍稍注意那麼一丁點兒,這種粗心大意的事情不知道要減少多少。哎,還是市民的素質問題。這個城市的人就是這樣,毛手毛腳的,真是受不了……”

再怎麼說,這裏也是拉爾森的故鄉,是他從小到大生長的地方,此時居然被這個人評價成了這個樣子,他心中頓時感到不悅。他立即轉過身子,面對着那個人,想讓他就這個問題解釋一下。事後的自我介紹中,拉爾森了解到,那個矮個子紳士名叫喬治·福特,來自費城。

福特介紹道:“我在費城的一家調查所工作,主要負責民意調查這一塊。今天我特地來到這裏,主要是受到了這裏一家洗滌劑公司的委託,為他們公司的產品進行市場調查,不過,請原諒我不能將這家公司的名稱透露給你。這屬於商業機密。”

“嗯,這點我知道,不過我不太理解,你做這項調查,跟你剛才講的粗心大意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呢?”

福特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小口之後,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後慢慢地說道:“是這樣的,過去的兩天裏,我連着遭遇到了兩起意外事件,而且還特別嚴重,這讓我很不高興。這都是人為疏忽造成的。前天下午,我在完成基礎的調查工作之後,隨便在街上走了兩圈。當時,我正好從一個工地旁邊路過,我覺得,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地方。”

拉爾森立即點了點頭,因為整個市區里,現在就只有一個工地在施工。那兒正在挖地基,每天有很多運土方的汽車在那個工地的大門進進出出。

福特先生繼續往下說:“你可能都不敢相信,當時一輛裝滿了土方的汽車正準備沿着通道往外面開。就在那個時候,我居然摔倒在了卡車進出的通道上,而且就倒在卡車開來的正前方!”

“你滑了一跤?”

“不,當時路邊有很多人,我被人撞了一下,然後失去了平衡,一腳踩空,所以摔倒了。當時真是太驚險了,一旁的婦女都尖叫着。我也被嚇呆了,好在不知道什麼人,一把抓住我的大衣衣領,猛地將我往回一拉,我也因此而逃過一劫。要不是那個人的幫助,後果簡直不敢想像啊!”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似乎想要以酒壓驚。“當時那個場面,別提有多混亂了,我倒沒什麼事,不過卻把工地施工的工頭和卡車司機給嚇壞了。我當時坐在路邊,他們都過來關切地問我有沒有受傷,要不要去醫院做個檢查之類的。當時,邊上還有人用紙筆記錄了幾名目擊者的姓名。我當時就朝他們擺了擺手,意思是不用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來,畢竟我毫髮無傷,所以我也不會起訴那個工地,何況這件事情,本身也跟他們沒有關係。”

拉爾森說:“確實,這是挺危險的,不過,這並不能證明你剛才所說的那個觀點啊。”

福特並沒有急着反駁他,而是繼續喝了一口酒,說了另一件事情。“另外一件事情發生在昨天下午。事情做完之後,我一大早就回旅館休息了,那時差不多是下午三點左右吧。我坐在房間的寫字枱上,打算將這段時間收集到的資料整理一下。至於具體在寫字枱邊坐了多久,我記不清了,只知道後面聽到‘砰’的一聲,窗戶玻璃碎了。我只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打了進來,而且離我的身體很近。我感覺像是子彈,好在只是打在了我旁邊的牆壁上。”

“你能確定,打進來的東西是子彈嗎?”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我並不確定。不過這件事情發生之後,我感到非常煩躁,於是到樓下的大堂跟旅館的經理抱怨起來。起初,他也沒有太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整個人看起來懶懶散散的。等查看完房間的情況之後,他立即變得緊張了起來,並且連忙用房間的電話報了警。等警察勘察完現場之後,我的猜想便被證實了,打進來的東西的確是子彈。不過,由於整面落地窗的玻璃都碎了,警方無法準確地判斷齣子彈飛過來的方向,具體是從院子裏打上來的,還是從對面公寓裏平射過來的,現在都還不得而知。反正,他們離開的時候給出的判斷是:可能某人在試射來複槍的時候走火了。你說說看,這算不算粗心大意?”

拉爾森原本想為這件事情和他辯論幾句,就在這時,坐在福特先生旁邊的那個人突然慘叫了一聲,雙手用力地捂着胸口,直接從吧椅上滑了下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臉上的表情看上去非常痛苦的樣子。

起初,酒吧里仍舊非常安靜,當這個人倒地不動之後,整個酒吧瞬間炸開了鍋。坐在附近的人們連忙起身,並且迅速地後退。傑克直接從吧枱上翻了過來,拉爾森則一個箭步沖了上去,頭腦中一邊回憶着心臟病的急救法則,一邊準備為他施救。

“不會吧,他才喝了一杯酒,就醉了嗎?”

拉爾森頭也不抬地說了一句:“沒那麼簡單,他一定不是醉酒。”

當時有一個人伸出手,似乎想要幫忙,準備為倒下的那個人把脈,可是,拉爾森一把將他推到了一旁。拉爾森當時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保護現場,因此也沒有注意到更多的細節。那個打算把脈的人,手上正戴着手套,哪有戴着手套來把脈的?

“傑克,你去叫輛救護車吧,不過……”拉爾森停了停,然後說,“我估計沒什麼用,他已經死了。”說完,他抬起頭看了看吧枱上的酒,酒杯里裝着的酒是粉紅色的,跟福特先生杯子裏的酒是一樣的。

第二天晚上,福特又來到了這家雞尾酒吧,沒過多久,拉爾森也走了進來。看到拉爾森之後,福特非常熱情地跟他打了個招呼。那種感覺,就像他們認識了多年一樣,是很好的朋友了。

“拉爾森先生,晚上好啊,我們又見面了,一塊兒喝一杯怎麼樣?”

“福特先生,那咱們就一塊兒吧。”

服務生將兩個人要喝的酒記錄下來,然後便去吧枱後面忙了。

福特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拉爾森,你看起來真的不像一個警察。”

這句話,拉爾森不是第一次聽了,而且一般人跟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往往含有一些不太好的評價,類似於“你並不稱職”。不過,拉爾森能夠感覺到,福特要表達的並不是這個意思,而且他能感覺到,福特表現出來的是對他的一種欣賞。

拉爾森微笑着說:“我畢竟是便衣,便衣如果太像警察的話,我的工作就做不下去了。”

“可是,你說話的語氣也不像。真的,你身上看不到一丁點兒警察的影子。”

拉爾森嘆着氣說:“唉……我的上司就這個問題跟我說過很多次了,在他們的眼裏,我就像是個專攻文學的研究生。算了,不說這個了。你今天去泊松大街做調查了吧?怎麼樣,有收穫嗎?”

“這件事,你是怎麼知道的?”福特頓時感到非常好奇,眼睛眨了好幾下。

“怎麼樣,我這個便衣警察還算稱職吧。我都掌握了你的行蹤了,可是你絲毫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現在我手裏有一樁命案,我在四處搜尋線索。我想,如果你關注報紙的話,應該聽過這件事才對。”

“一般來說,我在外面出差的時候是不會去關注報紙上的東西的,畢竟地方性的報紙內容太少,廣告太多,不值得看。”

“原來是這樣。對了我注意到,今天下午你從街邊的一棟公寓裏走了出來。上次委託你過來辦事的那家公司的調查工作還沒有結束嗎?”

“還差一點點,明天還有半天。等完成之後,我就得趕回費城了。”

“祝你今天好運,別再碰上那種因為別人的‘粗心’而造成的意外了。”

“哈哈,你放心,我哪有那麼倒霉呢?”他停了停,然後似乎想起了什麼,“對了,你不說我都忘記了,昨天坐在我旁邊的那個人怎樣了?他的心臟病好些沒?”

“他可不是心臟病。”

“什麼?不是心臟病?”

“驗屍官昨天看了看,他死於中毒。”

“天哪!”福特簡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難道說……難道說他自殺了?”

“這一點現在還不清楚,我們現在正在尋找證據。不過,根據我們了解的情況來看,找到有價值的線索非常困難。死者生前是一個性格非常孤僻的人,一般不與他人交流往來。我們查過了這家旅館的入住記錄,裏面並沒有他的信息,所以,他應該只是順路經過這裏,然後喝了兩杯。”

福特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說:“唉,看來你的生活挺有意思的,一定很刺激,很緊張!”

“英雄救美、單刀赴會、飛車追兇……”拉爾森輕描淡寫地羅列了一連串的形容詞,這讓福特好生羨慕。看到福特的表情之後,拉爾森不忍心了,連忙一本正經地對他說:“行啦,我剛才是逗你玩的,哪有那麼精彩,你以為演電影呢!我們的工作跟其他職業差不了太多,機械而枯燥。其實,換個角度想想,不管是什麼樣的工作,或多或少都能碰上一些新鮮事,這一點你承認嗎?”

福特頓時兩眼放光,點頭說道:“確實,有的時候的確能碰上。就拿我現在做的事情來說吧,民意調查雖然是件非常枯燥的事情,但有的時候,一些精彩的回答確實能讓你倍感欣喜。有人對我說過這樣一句話,一旦他喜歡的那款咖啡換了包裝,他從此就不再喝咖啡。有一次,我去做一個有關電視節目的調查,等我進到某個人的家裏后,發現那家人從來不看那個節目,倒是他們家的狗坐在地上,看得津津有味,那是一部環保片。後來的一次,我去訪問了一個朋友,他叫白瑞德。當我進去的時候,他正和一名少婦一塊兒在做瑜伽,最重要的是,那個少婦做了一整節課的倒豎蜻蜓,而且一絲不掛。但是,自那次以後,白瑞德就從公司退休了。他告訴我,他已經征服了所有,沒有什麼再值得他去奮鬥了。”說完之後,福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享受般的笑容。

“你在工作的過程中有沒有遭到過別人的拒絕呢?比如拒絕回答你的問題之類的。因為我在工作過程中,人們可能不會配合我的工作,對於我提出的問題拒絕回答。”拉爾森問。

“這倒是沒有,不過我在為另一種情況發愁。讓他們開口說話並不困難,但是我不知道該怎樣讓他們閉口。因為工作的原因,我接觸了很多人,其中有些人屬於話匣子一類的,只要開口說話了,就很難停下來,當然,還有另外一些,他們本身並不是屬於話多的那一類,而是因為某些原因,心中積壓了太多的事情,需要找一個人傾訴,好好說說話。就在前天,我去一戶人家做調查的時候,正碰上那家人在吵架。當時是個女人開了門,我還沒問她幾個問題,她就硬生生地被一個男人拉回去了,並且隨手關上了門。我猜那個男人應該是她的丈夫。”

“如果你當時也問那個男的幾個問題,說不定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因為兩個人的注意力都被分散之後,他們可能就不想繼續吵下去了。”

“怎麼說呢,其實我並沒有看到他本人,因為我在問他妻子問題的時候,他一直都待在門的後面。最後他用一隻手將他的妻子拉了回去,並且把門關了起來。所以,我對他沒什麼印象。噢,有一點,他的手上當時戴了手套。”

“還有其他的收穫嗎?”

福特雙手一攤,然後說:“我之後敲了敲周圍鄰居的門,不過好像都沒有人在家。後面我看了看時間,也不太早了,所以準備收工,其他的等第二天再說。所以我後面就去市區里隨便逛了逛,接下來,就發生了我在工地摔倒,差點被運土方的汽車壓死的事情了。”

他們在酒吧里聊得很盡興,喝完酒之後,還一塊兒吃了晚餐,兩個人談了談各自工作中的難處與風險。吃過晚飯很久了,兩個人還沒有聊盡興,於是他們又換了一個地方,福特邀請他去自己新換的房間坐了坐,之前居住的那個房間由於正在進行落地窗的維修,暫時不能住人。

剛到房間,福特就拿出了一張調查表,然後仔細地跟拉爾森解釋,在遇到一連串的事情的時候,該怎樣對它們進行整理與分析。聊完了之後,在拉爾森的帶領下,福特生平第一次仔仔細細地參觀了一次警察局,並且對於裏面的環境設施嘆為觀止。之後,兩個人又重新回到了旅館,喝了兩杯之後,才相互告別。

不過,那天晚上,拉爾森並沒有回家,而是在旅館中住了下來。

大約凌晨三點的時候,拉爾森聽到了一陣輕微的“咔嚓”聲,隨後,他的房門便被人打開了。黑暗中,拉爾森看到了一個黑影,從黑影判斷,那個人個子比較高,手裏還拿着一把一尺左右的大砍刀,正躡手躡腳地從門口走進房間。等接近了床的位置之後,那個人便舉起手裏的大砍刀,對着床上睡覺的人一頓猛砍。

拉爾森見狀,立即從浴室里走出來,並且打開了房間的燈。闖入的那個人事先完全沒有預料到這一點,所以燈亮的那一瞬,他手裏的刀並沒有停下來。

“梅洛克先生,你停手吧,我現在正式以謀殺凱莉的罪名宣佈你被捕了。你什麼時候將手裏的刀放下來,我什麼時候向你宣讀公民權。”

突如其來的驚嚇讓那個人瞬間癱坐在了地上,他就是之前有着眾多不在場證明的人,他是凱莉的男朋友。隨後,拉爾森將他帶上了去警察局的車。

路上,梅洛克好奇地問拉爾森:“你為什麼會懷疑到我?”

拉爾森笑了笑,說:“梅洛克先生,你是個非常謹慎的人,但在這件事情上,你的處理有些謹慎過頭了。福特先生先後遭遇了幾次生命危險,第一次是在工地旁,他差點兒被運土方的汽車給壓死,要說這是意外,能說得通;第二次是在他的房間裏,一顆子彈打進了他的房間,雖說警方的解釋是槍走火,但這不得不讓人產生懷疑;第三次是在甘迺迪雞尾酒酒吧里,跟他坐在一塊兒的那個人被意外毒死,而那個人喝的酒跟福特先生的酒是一樣的。事情到這裏,可以說已經非常明顯了。就在那個人倒地之前,酒吧里還傳來了一聲異響,一個玻璃酒瓶被打碎了,當時,這個聲音吸引了絕大多數人的注意力,包括我。當然,這都是故意安排的,這樣一來,就有下毒的機會了,但是很可惜毒下錯了。正是因為這件事情,我確信有人要殺掉福特先生。不過,讓我費解的是,他並不是這個地方的人,而且很快就要從這裏離開,兇手為什麼要對這樣一個人下手呢?所以,我想跟蹤一下他的行蹤,可沒想到你居然也在跟蹤他。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我根本就沒有懷疑你。我注意到你的時候,是因為福特跟我說的一個細節。一次,他去一戶人家做訪問,不巧,那戶人家的男女主人正在吵架,關鍵在於,他注意到那戶人家的男主人吵架的時候,手上還戴着手套。我當時就想起了你,我第一次調查凱莉的那個案子時,你就對我說過,因為手上有牛皮癬,你不得不隨時戴着手套,一來是遮蓋,再一個,也是對周圍人的保護。你自己也認為,這個特徵太過於明顯,所以你必須在福特意識到這一點之前,動手將他殺掉,所以才會有那接二連三的‘意外’發生。”

梅洛克點了點頭,然後說:“可是我還有一個疑問,凱莉這件事情在當地鬧得沸沸揚揚,他發現了這麼明顯的證據,為什麼沒有報警呢?”

“因為你並不了解福特這個人。”拉爾森停了停,接著說,“福特有個習慣,出差或者旅行在外,從來不會關注當地的報紙新聞。他其實根本就沒有聽說過這個案子。也就是說,你不殺他的話,我也根本不會盯上你。他去你家調查,也不是因為那個案子的事情。他有一個訪問計劃,凱莉也包括在其中,直到我昨天看過那份訪問者的名單之後,我才知道,他為什麼會被人追殺。昨天晚上,我就是擔心再次發生意外,所以整個晚上都跟他待在一塊兒,我甚至還帶他參觀了警察局。當然,我這麼做也是有目的的,我要讓你產生錯覺,以為他是去警察局舉報你的。這樣一來,便能引你動手,將你抓捕歸案。我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所以提前安排旅館的經理調換了房間,讓我住在福特的房間裏。床上並沒有人,只不過是一堆枕頭而已。”

梅洛克苦笑着說:“好吧,我認栽。”

由於昨晚一個晚上沒有睡好,拉爾森早上在旅館補了一個上午的覺。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他去樓下的餐廳點了一份三明治,外加一杯咖啡填肚子。這時,福特先生剛好回來,看見拉爾森之後,他熱情地打了個招呼:“嘿,拉爾森,你上報紙的頭條啦!”

福特快步走到拉爾森的身邊,然後接著說:“我這個人雖然到了外地從來不看報紙,不過,這次不一樣,頭版頭條的新聞跟我的朋友有關,我不得不看啊。對了,報紙上說,之前那樁傳得沸沸揚揚的殺人案已經被你偵破了。”

拉爾森更正說:“其實呢,應該是兩個案子。第一個案子,一個男人將他的女朋友殺死了,第二個案子則是由此引發的,他擔心事情敗露,想要殺死證人,卻意外地害死了一個陌生人。”

福特先生的眼睛瞪得老大,滿是欽佩地說:“拉爾森,這樣的生活還叫枯燥啊?簡直太刺激了!”他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酒,然後說,“對了,我的工作快要結束了,下午再走訪幾家之後,我就直接趕往機場,搭四點三十五的飛機返回費城。這次的調查真是令我大開眼界,我的收穫非常豐富。噢,還有一件事我得跟你說。我今天又遭遇到了一次意外,上午出門的時候,我租了一輛汽車,但是沒想到,汽車的剎車居然有問題。萬幸的是,汽車只是一頭撞在了路邊的草堆上,沒有什麼大礙。反正我還是那個觀點,你們這裏的人啊,真的是太粗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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