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是個男人，就打回去
“老大，原來，我以為普天之下，比我鄧郁厲害的沒有幾個了，我落草為寇，也不過是因為看不慣朝廷的腐朽無能，不想從軍而已，如果從軍的話，弄個總兵噹噹，跟玩似的，今天才發現，自己原來多麼可笑，這個，您既然成了我們老大，您可不能藏私，你的把您的絕活都交給我們啊……”
鄧郁眼饞的哈喇子都要流下來了，拳腳功夫比不過老大，現在連射擊同樣都比不過老大，就剩下騎射沒比了，不過，老大說他是從草原穿過來的，在蒙古草原上數年時間，不精通騎射，連自己都不相信啊……
袁嘯似笑非笑的看着鄧郁，問道：“你真的想要我教你們？”
“那是自然，等我學到您的功夫了，在外面一亮，我滴個天啊，想要做我媳婦的黃花大閨女還不得排成隊？”
二彪子在一旁興奮道，其他人也紛紛出聲附和，興奮的望着袁嘯。
“好，既然想學，那我絕不敝帚自珍，一定把會的都交給你們，不過，醜話說道前頭，你們哪一個要是怕吃苦，半途而廢的話……”
“嗆啷！”
鄧郁將自己的腰刀拽了出來，狠狠的插在地上，叫道：“老大，既然您誠心實意的教，那誰要是敢偷奸耍滑，我鄧郁第一個饒不了他，直接正了軍法，屍體扔到山澗里喂狼！”
“對！”
二彪子叫道：“誰怕吃苦，現在就滾出虎頭嶺，從咱們綹子樹旗以來，還沒有出過孬種呢，現在要是孬了，立即滾出虎頭嶺，現在不走的，練到半截在打退堂鼓，那就不是滾出虎頭嶺這麼客氣了，直接多了喂狼！”
袁嘯笑道：“你們兩個也別說大話，實話說，我操練你們，那可是極有可能操練出人命的，其中辛苦，是你們想都想不到的！”
“哈哈，大哥，別的不說，我們這幾十個弟兄，哪一個不是一條鐵打的漢子？哪一個不是從刀尖上滾過來的？受點苦算得了什麼？弟兄們，你們受得了苦嗎？”
鄧郁傲然問道。
“吃得了苦！”
“吃得了苦！”
在場的人都在興奮的時候，誰會在這個時候說示弱的話？大話扔在了當場，落地生根，接下來，他們倆都沒有想到，朱傑的教導會是多麼的可怕，簡直比煉獄還要可怕！
袁嘯點點頭，答道：“既然如此，先準備三兩天的時間，然後開始，鄧郁，這兩天帶我熟悉附近的地形，還有先給我介紹一下如今奉天與吉林的情形，這國境上是不是要打仗了？”
鄧郁臉色登時陰沉了下來，沉聲道：“老大，你問的沒錯，的確是要打仗了，而且是大戰，現在奉天與關內的綠營兵、淮軍、湘軍不停的調動，甚至連奉天、吉林的練軍都動了起來，朝鮮那邊，形勢很是不妙，日本人已經屢次向著朝廷派兵了，打算將朝鮮據為己有，多次挑起事端，現在聽說朝廷已經向朝廷開始派兵了，甚至直隸提督葉志超已經率領大軍先期入朝了，大戰隨時有可能爆發，唉，日本人啊，可惡的很，現在竟然也敢公然欺負到咱們家門口，真的想干他娘的！”
一旁的鄧亮哂然道：“行了，大哥，你就歇歇吧？咱們去干那些小日本？咱們連特么的槍都沒有幾支啊，就這麼幾十個人，打誰去？即便是打跑了小日本，還有更厲害的大鼻子跟英國佬呢！朝廷的大佬們一個個貪生怕死，老太后更是只顧着摟銀子，這朝廷愛特么的誰當家，誰當家，反正是不管誰當家，咱們窮苦老百姓也沒有好日子過，也許，小日本來了，還有好日子過呢！”
“放屁！”
袁嘯的臉色登時黑了下來，指着鄧亮喝道：“就你小子這樣的，一旦小日本進了中國，你特么的第一個叛變的當漢奸，老子可是正告你，你殺人放火，我懶得管，可是你敢投降外敵當漢奸，我現在就斃了你！”
鄧郁臉色也黑了下來，喝道：“老二，還不給老大認錯？你特么的說的是人話嗎？再敢胡說八道，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兄弟！”
鄧亮嚇得一縮脖子，連忙答道：“老大，是我一時口不擇言，口不擇言，這張臭嘴，怎麼就管不住呢！只是，只是，現在朝廷也確實沒有幾個好官啊，一個個就向著往自己懷裏摟錢，哪裏管窮苦老百姓的死活？這大清的江山只怕也坐不了幾年了，你說，從長毛，到捻軍，再到白蓮教，早前還有什麼天理教，哪個不是日子過不下去了才造的反？”
啪！
鄧禹狠狠的甩了鄧亮一個耳光，怒吼道：“你狗曰的還說，難道想要讓官軍圍剿了我們虎頭嶺嗎？”
袁嘯一把抓住鄧郁的胳膊，淡然道：“鄧郁，鄧亮前面一句說的缺心眼，但是這后一句卻是沒毛病！你打他幹什麼？”
鄧郁愕然道：“老大，咱們只是落草為寇，劫富濟貧而已，最多也就是殺個地主老財，弄點銀子跟糧食，可是從來沒有想過造反的事情，造反，那可是要連祖墳都要被刨了的啊……”
袁嘯站起身來，沉聲道：“鄧郁，鄧亮有句話說得對，所有造反的老百姓，幾乎都是活不下去了方才去造反，朝廷不給老百姓活路，憑什麼咱們還要老老實實的當順民？還有，鄧亮剛才說了，一旦小日本子打進來了，怎麼辦？一句話，給我狠狠的打回去啊！四百年前，東洋的倭寇，肆虐沿海的時候，你們沒有聽說過？多少金銀財物被洗劫一空？多少父老鄉親慘遭毒手？多少姐妹妻女慘遭不幸？鄧亮，面對着這樣一群畜生，難道你還想着直接舉白旗投降？你自己想想，自己姐妹遭遇不幸的時候，你什麼心情？”
“擦，那還用說？”
鄧亮跳了起來，叫道：“管他狗日的是誰，誰欺負到老子的姐妹身上來，老子也要讓他血濺五步！不死不休！”
“對了，”
袁嘯喝道，“你家裏的母親、妻女、姐妹是親的，難道外面村莊裏的女人們，不一樣是你的親人？難道你就忍心看着他們慘遭毒手？是個男人，那就打回去，哪怕是用牙咬，也得把他們給我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