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就這？
“大約是在四千年前，魔族大軍來勢洶洶。當時人族的九衍算師與鯤鵬族的一名封王境曾經聯手，將數萬異域魔族的大軍阻擋在幽澗山脈之外。”
葉舒聞言微微一驚，這九衍算師的名頭他之前可聽異域魔王說起過了，可沒想到這件事還和鯤鵬有關。
在當日的拍賣會中，季烈曾經說過，鯤鵬骨片是一位凝罡境強者從幽澗山脈帶回來的。
如今看來此言非虛！
一想到那場大戰的三位大能有兩位都和自己有關，葉舒內心便有些驚駭莫名。
“那一戰中，九衍道師付出了將近千載壽元，那頭封王時日尚且的鯤鵬亦是身死道消，終於是將那位異域魔王封印。”
心念即此，雲聆雨精緻如瓷器般的臉頰上便浮現出一抹心悸。
據太虛宮從上古時期所留下的古籍記載，當初的那場天玄之戰中，魔族單體的作戰能力要強於人妖兩族。
他們既具備了人類的智慧，還有媲美妖族的強悍肉身。
哪怕是只繼承了魔族部分傳承秘術的魔門，都讓大周王朝與各大正道宗門感到頭疼。
葉舒輕輕拍了拍少女，後者頓時驚醒，續道。
“可封王境強者魂魄已經溝通虛空，將近不死不滅。哪怕九衍算師號稱是天機術的鼻祖，依然要消耗數千年時間，藉助幽澗山脈山川地勢之利，才可佈置出傳說中的九星天命陣。”
“每過一千年時間，大陣就會出現能量稀薄的狀況，屆時就需要人族重新激活九衍算師留下的後手，吾等便是為了這個目的而來的。”
葉舒眉頭微皺地道：“有多少勢力知道這件事？”
“當年參與過天玄大戰的上古勢力都知道，但隨着時間的推移，一傳十十傳百，這已經算不上什麼大秘密了。”
雲聆雨好奇地打量着葉舒，問道：“所以說公子，你到底是哪一方勢力呢？”
“閑雲野鶴，無門無派。”葉舒淡淡地說道。
雲聆雨吐了吐小舌頭，卻是一點也不信。
葉舒沉吟道：“不過按理說這麼大的事情，你們這些小輩去了又有何用？”
“說的你好像不是小輩一樣。”
少女瓊鼻輕哼，對葉舒那副老氣橫生的表情一點也不買賬。
葉舒也是神情一窒，被懟的啞口無言。
“九衍算師是天機術大能，在當時的人族極具盛名，是最具造化的幾人之一。”
“而那些封王境的強者對所謂的命理因果似乎忌諱頗深，特別是那些上古大能，他們隕落後所留下的手段尤為同境界之人所忌憚！”
“隨着時間的推移，九星天命陣所具備的靈氣也日漸稀薄，今次估計只能允許凝罡境強者通過。”
葉舒眼帘垂下，輕輕地點了點頭。
他所有的疑問在此刻已經解決了大半，魔門是魔族在人族的忠實信徒，幽澗山脈是異域魔王的封印之地，他能在這裏看見魔門的人一點都不奇怪。
而魔門的手段詭異無比，安臨縣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多半與其有關。
通過瘟疫、疾病、大火等種種事件吸引當地官府與監察司分司的注意，魔門就可以利用恐慌做更多事情。
雲聆雨狡黠一笑道：“既然公子的疑惑已經解答了，那麼你可否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葉舒聞言無奈一笑道，少女連忙補充道：“你需要立下天道誓言，不能騙我，否則哼哼……”
雲聆雨向其揮舞了下粉嫩的小拳頭。
葉舒無奈地舉起了手，說道：“在下真不是什麼世家子弟，也暫時沒有加入過宗門。”
“至於名字嘛……”葉舒沉吟片刻道：“你也得發天道誓言不準泄露，我才能告訴你。”
“哼，發就發誰怕誰！”雲聆雨小聲嘟囔一聲，她也被葉舒這神神秘秘的舉動勾起了興緻。
見到這妮子真的當真了，葉舒的面色也變得精彩了起來。
發出天道誓言的雲聆雨螓首輕抬，目光挑釁。
葉舒無奈地上前，目光不斷地環顧四周，小心翼翼地趴到雲聆雨耳畔。
少女嬌嫩的耳根子一片通紅，俏臉上也飛速湧上了兩抹紅霞，如同酒醉微熏。
她什麼時候和異性男子做出過這麼親密的舉動！？
但一向保守，不喜異性接近的雲聆雨卻沒有阻止，內心甚至隱隱有些期待，然後那個俊俏男子很快離開。
原本一臉羞澀的少女呆立原地，這算什麼啊！好普通的名字啊！
就這？整得這麼神秘？
雲聆雨頓時感覺被人耍了，一時間竟出現了發狂的情緒。
正當她要找葉舒“算賬”的時候，後者眼神卻猛然一變。
葉舒雙眸中符文交織，像是有神火在燃燒，他一把抓住少女皓腕。
嗡！
背後鯤鵬翅展開，罡風浩蕩，靈氣霧靄飄動，猶如是瞬間移動般，極速破空而出。
良久后，葉舒才緩緩降落到一株參天古樹背後，手掩着雲聆雨的紅唇，囑咐道：“別出聲！”
轟隆隆！
恐怖的靈力氣團陡然爆發，地面劇烈地顫動了起來，掀起了一陣陣沙石巨浪。
土龍洪流肆虐開去，沿途古木轟然倒塌，巨石被碾壓成灰。
一道道漆黑大裂縫蔓延開去，如怒龍咆哮，數頭凝罡境巔峰妖獸便這股恐怖餘波席捲，當場化為漫天血沫。
璀璨劍光猶如是撕裂寰宇，破開虛空，籠罩着九幽山脈的那片黑暗都在這一刻消散了大半。
兩道天神般的身影在戰鬥中，一黑一白。
白色身影衣衫染血，氣息虛弱，看樣子處於下風。
漆黑罡風浩然落下，如天穹傾覆，又如隕石降臨。
那道染血身影被拍得倒飛而出，鮮血狂飆，可他也揮舞出一道明亮劍光。
嗖！
一道血花飈射而出，黑袍男子腹部中劍，縷縷黑氣纏繞，如針線縫合。
不一會兒后，黑袍男子的傷口便不再流血。
虛空中瞬間搭建出一條漆黑隧道，陰森恐怖，只見幾道灰色霧團閃爍，黑袍男子便先一步出現在了地面。
蓬！
無邊鬼氣挾着浩瀚掌勁噴薄而出，氣勢磅礴，白衣身影下意識地挺劍格擋。
轟！
可這一掌的威力卻讓他連人帶劍倒飛而出，在地面上搽出數十丈之遠，虛空中登時傳來了沉雷般的呼嘯聲。
細密如黑蛇般的裂縫遍佈虛空，兩人所戰鬥的區域一陣扭曲，竟形成了一座方圓數十里的巨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