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怪你命不好
“弟子林振軒,見過夫子。”隨着陳夫子和皇帝的對話結束,大梁的滿朝文武在宰相林振軒的帶領下,向著陳夫子躬身行禮,林振軒站在排頭,看着陳夫子的神色之中也是說不出來的激動。
“當年我就和敬夫子說你是宰相之才,現在看來,我當年的眼光果然是沒有錯。”陳夫子來到了林振軒的面前,向著林振軒望了一眼,開口輕聲的說了一句,神色之中也有些唏噓不已。
“如果沒有兩位夫子的栽培,我也不會有幾天,當日師恩如海,林振軒至此不敢稍有忘記。”林振軒看着陳夫子的模樣,不由得雙目也是微微有些泛紅,開口向著陳夫子輕聲的說了一句。
“是你自己有出息,我們只不過是引路人,至於怎麼走,這些道路都是你們自己的選擇,你也不必謝我。”陳夫子笑了笑,向著林振軒開口輕聲的說了一句,神色之中也是有些欣慰。
“夫子,所有的學子們都已經準備好了,還請夫子移駕到文清殿,開始今年的殿試。”張晨星卻是不願意在這裏多說下去,打斷了陳夫子和林振軒的對話,只是向著陳夫子輕聲的說了一句。
“好,這裏的確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就前往文清殿,先完成今年的殿試吧。”陳夫子那裏能夠不明白張晨星的意思,只是淡然一笑,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向著文清殿的方向而去。
文清殿之中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等着張晨星和陳夫子他們入座之後,便是常浩在內的四十九名學子魚貫而入,紛紛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後由宮中的太監們遞上了考卷。
“今年的殿試分為兩個部分,第一部分是由書院諸位教習所出的題目,請諸位按照題目答題便是,在這之後,我們將選出前三名,再有夫子欽點,成為今年的狀元。”隨着考生們坐了下來,早就有皇帝身前的掌事太監走了上來,向著諸位考生大聲的說了一句。
緊接着諸位考生就開始答題,整個大廳之中都是一片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場下的考生的身上,便是張晨星的神色都變得有些凝重了起來。
“你說陳夫子究竟有什麼辦法?怎麼常浩也在那裏答題?之前會有答案么?”趙九強看着場下的一切,卻是有些說不出來的緊張了起來,向著沈仲輕聲的傳音問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這個題目昨天諸位教習才擬出來的,我壓根就沒有機會送到常浩的手上,便是陳夫子都不知道題目,你說常浩能夠知道什麼?”沈仲的神色之中也有些鬱悶,開口向著趙九強輕聲的回應了一句,神色之中有些緊張。
“那我們今天豈不是死定了?你看寇青玄和陳天放這兩個傢伙,明顯的就是胸有成竹,下筆如有神,我看常浩未必就是他們的對手。”趙九強苦笑了一聲,開口向著沈仲有些鬱悶的說道。
“不說寇青玄和陳天放,你就看看在場的這些學子,那個是省油的燈?我實在是不明白陳夫子哪裏來的自信,能夠覺得常浩能夠在這些人之中脫穎而出。”沈仲也是有些無奈的苦笑了一聲,開口向著趙九強輕聲的說了一句。
兩人雖然是心中無比的擔心,但是看着陳夫子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他們卻是也不敢有絲毫的動作,只能夠乖乖的等着,看看最後的結果究竟是什麼。
考試的時間為兩個時辰,時間一到,所有守在學子身邊的太監立即就收了諸位學子的卷子,封好了之後交到了陳夫子的面前來,恭敬的又退了下去。
“陛下。”陳夫子伸出手來,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自己面前封着試卷的盒子,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抬起頭來向著張晨星望了一眼,開口輕聲的向著張晨星叫了一句。
“陳夫子,有事請說。”張晨星縱然是在心中對於陳生有諸多不滿,但是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卻是絲毫也不敢表現出來,聽到陳夫子叫自己,連忙向著陳夫子微微拱手,開口輕聲的回應了一句。
“這卷子按照往年的規矩,都是封好了名字,交由我們書院的教習來判卷,今年縱然是有我的弟子在其中,我想也不能夠有所破例,所以還請陛下驗過了試卷,然後交給教習們去後殿判卷。”陳生向著張晨星望了一眼,開口輕聲的說了一句。
“既然陳夫子都已經看過了,我想我也就不用再看了吧?”張晨星沒有想到陳夫子竟然是要自己驗看卷子的情況,不由得擺了擺手,開口向著陳夫子輕聲的說了一句。
在一位書院夫子已經親自看過的情況下,如果自己還堅持要看卷子的話,那豈不是顯得自己對於陳夫子的不信任,張晨星可是不願意為自己惹下這樣的麻煩。
“陛下無需多慮,這是多年的規矩了,便是我也不能夠破壞,還請陛下驗卷。”陳生看着張晨星模樣,心中便知道張晨星究竟在想什麼,不由得淡然一笑,開口向著張晨星輕聲的說了一句。
“不錯,陛下,這是我們春秋書院多年以來的規矩,這殿試既然是為陛下取士,那麼自然也需要陛下驗卷,還請陛下不要推辭。”沈仲作為書院的院長,這個時候也不得不站出來,向著張晨星微微拱手行禮,開口輕聲的說了一句。
“既然蘇院長也這麼說,那麼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張晨星聽了沈仲的話,也就不再推辭,只是伸出手來將陳夫子手中的卷子拿了過來,仔細的翻看了一遍,確認沒有任何的標記和不對的地方,這才向著陳夫子輕輕的點了點頭。
“沈仲,你身為書院院長,那麼剩下的事情是不是應該由你來做了?”陳夫子從張晨星的手中接過了試卷,目光又落在了沈仲的身上,開口向著沈仲輕聲個說了一句。“是,謹遵夫子之命。”沈仲坐在陳夫子的下首,這才站起了身,向著陳夫子躬身行禮,開口輕聲的說了一句,然後向前一步,從陳夫子的手中接過了那試捲來。按照殿試的規矩,所有的考生在做完了卷子之後,都要去後面的大殿之中休息,所有的卷子在經過驗卷之後,要交給宮中的太監再一次的抄錄一遍,也是為了防止通過字跡作弊,之後再交給後面的教習來閱卷,確定檔次。
沈仲拿起了手中的卷子,交給了等在一邊的太監拿去抄錄,忍不住的向著趙九強望了一眼,神色之中也是無比的鬱悶。
太監取走了沈仲手中的卷子,這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這邊也早就有人接過了卷子,在偏殿之中早就已經有四十九名識字的小太監開始抄錄各位學子的卷子。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的時間,所有的卷子全部都抄錄完畢,又將卷子送到了後殿之中,開始由諸位教習評判卷子,所有的人都不能夠離開,盡皆在大殿之中等候着。
“陳夫子,不知道陳夫子對於這一次殿試的人選,心中有沒有什麼想法?”張晨星端起了一杯酒來,向著陳夫子搖搖舉杯,開口向著陳夫子輕聲的問了一句。
“我剛剛從鳳鳴峰之上下來,對於諸位學子的情況並不清楚,只不過我的弟子常浩進入前三甲是沒有問題的,至於狀元人選的話,我們之間還要相互斟酌才是。”陳夫子向著張晨星微微點頭,開口輕聲的說了一句,神色之中無比淡然。
“陳夫子,我對於您當然是無比尊敬的,但是資陽候的話,我倒不是說他有什麼不是,但是至少在我平日裏他的了解來說,若是論讀書,這裏的諸位學子只怕是都在他之上了吧?”張晨星向著陳夫子望了一眼,忽然忍不住的開口笑了出來,開口向著陳夫子有些不屑的說了一句,神色之中也滿是說不出來的嘲笑的意味。
台下隨行的諸位大臣之中,除了林振軒以及少數的幾個人,聽了張晨星的話,都是不由得開口笑了出來,神色之中也全部都是充滿了說不出來的不屑。
“陛下,常浩現在是我春秋書院的督學先生,陛下這個態度,是在說我們春秋書院的督學先生是不學無術之徒么?”沈仲看着張晨星的模樣,不由得心中來氣,將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放在了桌上,開口向著張晨星沉聲的說了一句。
“蘇先生也不用生氣,所謂殿試,自然是以試卷和文章為尊,資陽候現在縱然是地位崇高,只是當年他究竟是個什麼樣子,我們到是也清清楚楚,只希望資陽候在夫子門下能夠好好讀書,將來能夠對我大梁有所貢獻。”一位大臣笑了起來,向著沈仲微微拱手,開口向著沈仲輕聲的說了一句。
“資陽候也是我大梁皇族,他們家累世功勛,便是第一代資陽候一個人為我大梁立下的功勛,劉大人你們祖上十代都趕不上,真不知道你那裏來的資格在這裏評說資陽候。”張靈芸丟下了手中的酒杯,抬起頭來向著那位大臣沉聲的說了一句。
“不錯,當年第一代資陽候在北境與北莽作戰,七千鐵騎橫掃北莽十六部落,殲敵十萬,父子六人出征一人還,便是當年威武王都曾經為他們常家死難英靈扶棺返回京城,就憑這樣的戰績,劉大人你哪裏來的資格說人家資陽候的不是。”一個武將模樣的大臣向著劉大人開口沉聲的說了一句。
“你不過是個為陛下寫寫詩詞歌賦的佞臣,如今也敢評判我大梁功勛之後,你真的以為本王治不了你么?”攝政王張寶鼎也是抬起頭來向著這位劉大人望了一眼,開口沉聲的說道。
“下官知罪,下官知罪。”劉大人原本就是揣摩上意,覺得張晨星對於常浩有些瞧不起的意思,所以才會開口嘲諷常浩,只是沒有想到自己一開口,反倒是成為了眾矢之的。
不僅僅是得罪了書院的諸位,甚至是還得罪了張寶鼎這位權勢滔天的攝政王,這頓時讓劉大人覺得有些可怕,連忙起身向著張寶鼎告罪,滿頭的冷汗就落了下來。
“范老師。”沈仲看着面前的一切,也是心中不由得冷笑了一聲,要知道沈仲原本就是滿心的鬱悶不知道應該如何發泄,現在忽然撞上來這麼一個劉大人,對於沈仲來說不啻於瞌睡就遞上來一個枕頭,怎麼可能不借題發揮。
“院長請吩咐。”諸位教習都已經在後殿閱卷,在沈仲身邊只有一位平日裏隨着白成林出來院務的一位范老師,聽到了沈仲叫自己,連忙向著沈仲一拱手,站起了身來。
“這位劉大人既然如此看不起我們書院的督學先生,我覺得他可能也是很看不起我們春秋書院,日後他的家人,我想也就不用在進入我們書院來讀書了,你給我記住了。”沈仲冷哼了一聲,開口向著范老師沉聲的說了一句。
“明白了,院長的話我一定銘記於心。”范老師聽了沈仲的話,也是頓時就反應了過來,不由得點了點頭,開口向著沈仲輕聲的說了一句,向著劉大人投去了一個陰沉的目光。
“院長大人,院長大人。”劉大人原本只是想要幫着張晨星打擊一下常浩,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換來如此嚴重的後果,要知道如果以後他的後人不能夠進入書院學習,那麼就是仕途無望,不僅僅是他自己,身子禍及家人,這讓劉大人只覺得自己渾身的冷汗都已經流了下來,向著沈仲連連磕頭。
“殿前失儀,陛下,在這殿試之上,此人如此行徑,難道就不怕被天下人恥笑么?”沈仲壓根就連看都不去看哪位劉大人,只是向著張晨星微微一拱手,開口沉聲的說道。
“劉志奇殿前失儀,着貶為庶民,趕出宮去。”張晨星看着在沈仲一邊那些老師們快要噴火一般的目光,就知道今天的事情只怕是不能夠善了,只能夠無奈的搖搖頭,開口沉聲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