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那時的一束花
“寇青玄所言，讀書只是為了自己，縱情山水，行走天下，乃是名士之風，陳天放所言，讀書為了朝堂，效忠皇家，盡心勞力，或許這是很多人的想法吧。”敬軍聽了兩人的話，不由得略微沉吟了一下，這才開口輕聲的說了一句。
“蘇院長，你是當今春秋書院的院長，只是不知道你覺得這兩位學子的話，究竟是對還是不對呢？”不等敬軍繼續詢問常浩，這邊原本沉默的林夫子卻是又一次的開口，向著沈仲開口輕聲的問了一句，神色之中也是帶着一絲說不出來的怪異。
“兩位說得倒是都不錯，無論是縱情山水，還是縱身朝堂，對於我們讀書人來說，都未嘗不可，但是我以為，若是天下讀書人人人都存着這樣的心思，我們的春秋書院或許也就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了。”沈仲想了想，不由得微微搖頭，開口向著林夫子輕聲的說了一句，神色之中也是無比的凝重。
“哦？蘇院長這話有意思，你倒是說說看，為什麼若是所有人都如此，我們春秋書院就沒有在存在的必要了呢？”聽了沈仲的話，林夫子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的笑容來，開口向著沈仲輕聲的說了一句，神色之中滿是說不出來的嘉許之意。
“我們春秋書院從建立之初，從來都不是為了這兩件事情，行走天下，縱情山水，講求的是個人的得失，至於縱身朝堂，那是一朝一國的得失，我們所求的，永遠是我人族傳承，春秋書院從來不是因為夫子的存在而存在，也不是因為朝堂的存在而存在，那些在大梁各地傳承我儒門精神的老師們，才是我們春秋書院真正的脊樑所在。”沈仲略一沉思，開口輕聲的說了一句。
沈仲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好似天雷響起一般的，整個大殿之中一時之間竟然是安靜了下來，過了良久，忽然有人大聲叫好，緊接着很多人都開始拍掌，似乎“諸位夫子，這是前三甲三位考生的試卷，諸位教習已經評判過，現在還請諸位夫子品鑒。”陳夫子笑了笑，將自己手中的試卷遞到了敬軍的面前，開口向著敬軍輕聲的說了一句。
“不必了，讓三位考生都上來吧，試卷諸位教習已經看過，我們再看也就是那個樣子，按照古禮，有德者居之，文章一道，反倒就不是那麼重要了。”林夫子淡然一笑，開口向著陳夫子輕聲的說了一句。
聽了林夫子的話，其餘的諸位夫子也全部都是連連點頭，極為贊同林夫子的話，表示文章既然已經選出來，只怕是沒有什麼好看的了，關鍵還是要看品行如何。
“白教習，讓三位學子都上來吧，諸位夫子要親自考驗他們。”陳夫子聽了林夫子的話，也是不由得點了點頭，轉過頭來向著白成林開口輕聲的說了一句，神色之中也是無比的淡然。
“這個陳夫子是真的厲害啊，竟然弄出了這麼一手來，要說如果常浩這一次真的成功了，那就厲害了，就算是百年前，最多也就是一位夫子欽點，這一次常浩能夠有七位夫子欽點，這樣的事情，實在是聞所未聞，我都有些羨慕他了。”趙九強看着大殿之中的一切，不由得搖了搖頭，開口向著沈仲輕聲的傳音道。
“我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樣子，只不過既然陳夫子這麼做，必然有他的理由，我想我們看着就是了。”沈仲向著趙九強輕聲的回應了一句，目光卻是始終也不願意離開大殿之上。
過了一會的功夫，常浩他們三人在白成林的帶領之下來到了大殿之上，向著八位夫子躬身行禮，尤其是寇青玄和陳天放兩人，打死他們都想不到竟然會有八位夫子聯袂而來，兩人對視了一眼，延伸之中也全部都是說不出來的驚訝。
“你們的一切，我們都已經知曉，其實今日我們前來，只是為了遵循古禮，也是為了讓天下讀書人知道，有些道理，我們還是要堅持下去的。”林夫子淡然一笑，向著下面的三人輕聲的說了一句。
“不錯，此古禮已經荒廢百年，如今我們將之繼續拾起來，就是為了朔本正源，讓天下讀書人心中有禮，你們明白了么？”敬軍點了點頭，接着林夫子的話向著常浩他們三人說道。
“學生明白，諸位夫子為我儒門百年大計，勞心費力。”常浩點了點頭，當先開口說了一句，向著諸位夫子微微拱手以示尊敬，一邊的寇青玄和陳天放也是連忙一起行禮。
“其實這一關，說難不難，說簡單也很簡單，我們只想要問三位一個問題，你們各自回答就是。”敬軍點了點頭，開口向著常浩他們三人輕聲的說了一句，神色之中也是無比淡然。
“是，還請諸位夫子提問，我們自然是傾盡平生所學，回答諸位的問題。”寇青玄聽了敬軍的話，也是點了點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向著敬軍輕聲的說了一句。
“恩，很好，那麼你們告訴我，你們讀書是為了什麼？”敬軍點了點頭，轉過頭來向著諸位夫子望了一眼，這才又回過頭來向著寇青玄他們三人看了過去，開口輕聲的問道。
“我輩讀書人，自然是做好學問，傳承儒道，寫好詩篇千古流芳，讀書，讀書，便是這個道理吧。”寇青玄沒有想到敬軍竟然會是問了這樣個一個問題，略一沉思，只是開口輕聲的說道。
“那麼這位陳天放，你讀書是為了什麼呢？”敬軍聽了寇青玄的話，只是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目光又轉向了陳天放，開口向著陳天放開口輕聲的問了一句。
“寇兄的心思，讀書人縱情山水，只是為了自己讀書而已，我覺得我們讀書自然是為了效忠陛下，所謂學成文武藝，賣於帝王家，說來說去，我們讀書就是為了能夠效忠陛下，在朝堂之上發揮作用，不負自己十年寒窗。”陳天放想了想，向著敬軍開口輕聲的說了一句，聲音洪亮，目光同時向著張晨星掃了一眼。
張晨星聽了陳天放的話，也是不由得微微點頭，心中也是暗自高興，這個陳天放不愧是自己一直培養之人，到了如今竟然還能夠知道效忠自己，將來在朝堂之上，自己一定要給他一個好位置才是。
“寇青玄所言，讀書只是為了自己，縱情山水，行走天下，乃是名士之風，陳天放所言，讀書為了朝堂，效忠皇家，盡心勞力，或許這是很多人的想法吧。”敬軍聽了兩人的話，不由得略微沉吟了一下，這才開口輕聲的說了一句。
“蘇院長，你是當今春秋書院的院長，只是不知道你覺得這兩位學子的話，究竟是對還是不對呢？”不等敬軍繼續詢問常浩，這邊原本沉默的林夫子卻是又一次的開口，向著沈仲開口輕聲的問了一句，神色之中也是帶着一絲說不出來的怪異。
“兩位說得倒是都不錯，無論是縱情山水，還是縱身朝堂，對於我們讀書人來說，都未嘗不可，但是我以為，若是天下讀書人人人都存着這樣的心思，我們的春秋書院或許也就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了。”沈仲想了想，不由得微微搖頭，開口向著林夫子輕聲的說了一句，神色之中也是無比的凝重。
“哦？蘇院長這話有意思，你倒是說說看，為什麼若是所有人都如此，我們春秋書院就沒有在存在的必要了呢？”聽了沈仲的話，林夫子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的笑容來，開口向著沈仲輕聲的說了一句，神色之中滿是說不出來的嘉許之意。
“我們春秋書院從建立之初，從來都不是為了這兩件事情，行走天下，縱情山水，講求的是個人的得失，至於縱身朝堂，那是一朝一國的得失，我們所求的，永遠是我人族傳承，春秋書院從來不是因為夫子的存在而存在，也不是因為朝堂的存在而存在，那些在大梁各地傳承我儒門精神的老師們，才是我們春秋書院真正的脊樑所在。”沈仲略一沉思，開口輕聲的說了一句。
沈仲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好似天雷響起一般的，整個大殿之中一時之間竟然是安靜了下來，過了良久，忽然有人大聲叫好，緊接着很多人都開始拍掌，似乎是極為贊同沈仲的話語。“難怪敬夫子會選擇你作為這一代春秋書院的院長，有了你這句話，我們也都放心了，實在是不錯，很不錯。”林夫子點了點頭，開口向著沈仲輕聲的說了一句，神色之中也是無比的欣慰。
“那麼常浩，對於你來說，究竟讀書是為了什麼？將來又有做什麼？”敬軍點了點頭，目光卻是落在了常浩的身上，看着常浩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由得開口向著常浩輕聲的說了一句。
“原本我覺得兩位說得都沒有什麼不對的，可是聽了蘇院長的話之後，我又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常浩想了想，開口向著敬軍輕聲的說了一句，神色之中也是無比的凝重。
“哦？看樣子你是心有所得？那麼你告訴我，在你看來，我們讀書究竟是為了什麼？讓我看看你明白了什麼東西。”敬軍聽了常浩的話，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的笑容來，開口向著常浩輕聲的問了一句。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當為我被讀書人之所願。”常浩沉默良久，終於抬起頭來，向著敬軍開口輕聲的說了一句，神色之中忽然之間也是嚴肅無比，聲音不大，卻好似在虛空之中響起了一道炸雷。
“好，好一個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沉默了良久，敬軍當先鼓起了掌來，緊接着身邊的諸位夫子都好像是忽然之間就醒悟了過來一般的，也是隨着敬軍一起開始鼓掌，緊接着林振軒他們也是紛紛都站了起來，向著常浩躬身行禮，似乎是終於認可了這個史上最不靠譜的督學先生。
常浩站在那裏，忽然雙目微閉，緊接着在常浩的身邊，竟然浮現出了一團白霧來，白霧之中似乎是隱隱有一陣陣朗朗的讀書聲傳來，常浩就站在這一片讀書聲之中，神情淡然。
“諸位，能夠引動浩然正氣，成就我儒門神魂，那麼今天這前三甲之中究竟應該是由誰為今科狀元，似乎是就不用我再多說什麼了吧？”敬軍看着眾人的模樣，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都安靜了下來，這才開口向著眾人輕聲的說了一句。
“當然是常浩師弟當為今科狀元，單憑一句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便已經足以讓我們這些讀了一輩子書的人汗顏。”白成林點了點頭，開口向著敬軍輕聲的說了一句。
“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告退了，雲頂之巔不容有失，只不過一些魔族之人若是想要在我們大梁攪動風雨，我們儒門諸人，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理。”敬軍開口輕聲的說了一句，目光掃過了在場諸人，神色之中無比的嚴厲，所有人都覺得一股無比的壓力傳來，全部都安靜了下拉，不敢說話。
“恭送諸位夫子。”沈仲作為現在在大殿之中儒門身份最高之人，立即就向著敬軍躬身行禮，開口大聲的叫了一句，緊接着所有人都向著諸位夫子行禮，敬軍他們點了點頭，隨着一道七彩光芒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好了，既然如此，陛下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剩下的程序了？”陳夫子並沒有離開，只是看着諸位夫子離去，這才轉過頭來向著已經是目瞪口呆的張晨星望了一眼，開口輕聲的說了一句。
“既然如此，還請夫子繼續主持便是，這原本就是儒門大典，由陳夫子您來主持，自然是最為合適不過，我們都沒有別的意見。”張晨星被陳夫子一叫，這才醒悟了過來，事已至此，卻是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唯有苦笑了一聲，開口向著陳夫子沉聲的說了一句。
若是只是陳夫子一個人，張晨星或許還能夠通過別的辦法來改變現狀，但是現在常浩成為今科狀元是七位夫子聯手決定的事情，就算是他張晨星有通天的手段，也已經沒有辦法來逆轉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