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還可以做朋友
“那酒店總有身份登記吧,只要提取對方的身份,一查不知道嫌犯是誰了。”江守琴拿起筷子邊吃邊道。
“對方拿的身份是別人的,”蘇翌輝放下茶杯,“姚大富,是一家電子廠的員工,40歲,有妻有兒,前不久他的身份證丟了,正好被嫌犯撿到,就拿來開房。”
“都不是一個人的身份證,為何酒店還給他們開房?這不是違反了條規?”江守琴眉頭微擰道。
“有些酒店,為了提高營業額,不管一些部門有關的規定就給客人開房,甚至有些客人沒帶身份證,他們就拿別人遺落下來的身份證進行登記,這些事很多部門都知道,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蘇翌輝熟知這些背後的一些鬆散和交易,對此很是無奈。
聽着他這麼說,江守琴恍然大悟,“難怪這麼久還沒抓到兇手。”
“除此之外,我跟那個黃繼仁八字不合,我肯定的東西,他卻給我全部推翻,抓到的人,最後還是被他放走……”蘇翌輝想到最近發生的一切,失笑的搖了搖頭。
江守琴雖然沒見過黃繼仁,但也聽說過他的為人古板犀利,即使他立過很多功勞,但很多警員都不願意跟他一起共事,“八字不合,那就跟老羅說一下換個人手唄!”
蘇翌輝再笑,“已經說過這事了,可他總能找各種理由推脫,現在我們乾脆各做各的,抓到嫌犯,那是他的功勞,抓不到,也不無傷大雅,也不會有那麼多的矛盾。”
江守琴靜默地看着他無奈的樣子,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像他這種情況,她之前也遇到過,所以才會請求調到這邊來,跟季蘭他們這幫師兄師妹在一起還算可以了,合作得非常愉快,沒有那麼問題出現,即使有意見,也是可以坐下來慢慢解決的。
蘇翌輝放下手中的筷子,“不好意思,我先去了一下洗手間。”
江守琴勾唇淺笑,蘇翌輝去了洗手間,她坐在那裏等着他,看着窗外逐漸昏暗的街道,心情莫名大好,有可能是有幸跟他在一起吃飯吧!
可以像朋友一樣聊一下最近的工作狀況還有個人的想法,當然她也希望像這樣的時光可以多一些。
蘇翌輝很快回到座位上,他看了一眼手機,“實在不好意思,我等有點事得回局裏。”
美好的東西總是那麼短暫,他們這才待在一起連半個小時都不到,他就要回局裏了。
江守琴臉上擠出一抹微笑,“既然你有事,那你先回去好了。”
“下次我再請你吃飯。”蘇翌輝收起手機,喝完面前的茶水,起身大步流星出了餐廳,驅車離開。
江守琴獨自一人坐在那裏,看着面前剛動到一半的飯菜,心裏有點落寞。
回到家,已經是七點多鐘了,可剛進小區,遠遠就看見出現在她家樓下的湯子哲。
只見他身上穿着黑色的西裝,靠在車身上,抽着煙,白色的煙霧在昏暗的燈光下瀰漫開來。
許是察覺到了什麼,湯子哲往這邊轉過頭,看到江守琴回來了,他深深的抽最後一口煙,然後將煙頭扔到地上,用鞋尖捻滅,挺直身子直直地看着她。
江守琴不知道他這個時候跑到她這邊做什麼,也不想知道原因,當作沒看到他,徑直地朝樓道口走去。
“江守琴!”湯子哲叫她的名字,語氣冰冷,一點感情都沒有。
江守琴停下腳步,扭過頭看向他,面無表情,也沒有問他來做什麼。
湯子哲走到她面前,由於她逆着燈光,高大的身影投在她身上,他看着她,“我想跟你好好談一談。”
“我想我們沒什麼好談的。”都跟她分手了,還說出那種無恥至極的話,還要跟她談,真是犯賤到家了。
“今天白天在商場的事,真的對不起,我當時誤以為你們有關係,所以才會說出那樣傷害你的話……”湯子哲主動向她道歉。
“免了,”江守琴不想接受他這種歉意,“你只要離我遠遠的,我就謝天謝地了。”
轉身要走,湯子哲一把抓住她,她看着他抓着她的手,眉宇嫌惡的微微擰起,“麻煩你不要動手動腳的。”
湯子哲只好收回手,一個箭步上前站在她面前,眉頭微蹙地看着她道:“守琴,就算我們做不了男女朋友,也可以繼續做朋友啊!我還是會像以前那樣關心你。”
“我不需要你廉價的關心。”江守琴冷麵拒絕道,“麻煩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以前交往的時候,一個月也就見一兩次面,現在分手倒好,幾乎每隔一個星期總能看到他的身影,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分了就分了,還要對她糾纏不清,她最討厭這種藕斷還要絲連的犯賤男。
“我知道我向你提出分手,你心裏深受打擊,也為此難過傷心,但我真的不想這樣的,是我爸媽逼我放棄你,他們不想家裏有這麼一個拿着手術刀給死人解剖的媳婦……”湯子哲眉頭緊皺地解釋道。
江守琴呵了一聲,“你自己的問題,居然推到你爸媽身上,你真是噁心到家了。”
經過這段時間,她終於認清楚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了,好在他跟她提出分手,不然的話她真的要被他騙了。
“守琴,其實我真的很愛你!”湯子哲雙手扶着她的肩膀,深情款款地看着她道,“我這些天,一直都在想你,以至於今天看到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失去理智,心生怒火……”
雞皮疙瘩抖落一地。
江守琴用力打開他雙手,寒着臉看着他道:“你再這樣噁心的話,信不信我揍你?”
感到臉上一疼,湯子哲不敢再碰她了,“守琴,我還是可以當你的好朋友的吧?”
江守琴又一拳揮向他的下巴,湯子哲往後踉蹌了幾步,隨後撲通地撲倒在地上。
江守琴甩了甩生疼的手,“湯子哲,我說過,你來一次我就揍你一次,揍到你怕為止。”
湯子哲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抹去嘴角的一絲鮮血,不像今天白天在商場那樣大發雷霆,而是道:“守琴,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不知道你這樣辛苦!”
“我一點都不辛苦,也不難過,也不傷心,我現在很開心,因為我解放了,可以在下一路口尋找到我的另一個他。”說到最後一句話,江守琴腦海里突然浮現蘇翌輝的影子。
“那我祝福你,希望你幸福,”湯子哲說,“不過我還是希望,你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聯繫,我的手機號碼還是原來那一個。”
看着他突變的態度,江守琴有點哭笑不得,不再跟他在此糾纏不清,大步向樓道口走去。
回到家裏,江守琴疲累地癱在沙發上,手上隱隱作痛,今天給了湯子哲兩拳,他居然不知她的厲害還跑來招惹她,真是病得不輕。
為了防止他再來找她的麻煩,她幾天後重新找了個新的公寓住,而且就在蘇翌輝所在的警局附近,這樣她就可以經過警局往裏看看,說不定可以遇見他。
就這樣過了一個星期,這天周二,江守琴在解剖室里工作的時候,一陣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
“進來!”江守琴誤以為是季蘭,“把資料放下吧!”
對方沒有任何回應,她察覺到了什麼,抬起頭一看,看到來人竟然是蘇翌輝,不由一驚,“蘇警官,你怎麼來了?”
“我過來問一下有關杜一妃一些問題的。”蘇翌輝看着她檢驗台上的東西和報告內容道。
“你想問什麼?”江守琴找出杜一妃屍檢報告,翻來看,“我感覺我沒遺落那些地方,檢查到的東西全部都寫在報告裏面。”
“我懷疑杜一妃吸食的K粉中帶着致幻的東西。”蘇翌輝拿過她手中的報告,“最近在某些地下酒吧里,我們找到這些K粉,很多人吸食之後出現自殘的現狀。”
“一般吸食到一定量都會出現幻覺,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江守琴突然想到了什麼,拿出另一份屍檢報告,“半年前,有一具屍體鼻腔里也有類似的毒品,不過劑量比杜一妃身上的強兩倍,據說當時接手這案子的余警官說他當時吸食之後口吐白沫,全身抽搐,然後不到幾秒鐘就倒地身亡,而且他生前也是長期吸大麻,整個肺部都是黑的……”
蘇翌輝拿過她手中的報告,毛小利,男,26歲,死亡地點陽江迷情地下酒吧,死時口吐白沫,眼睛翻白,臉色青紫,身體呈弓型,雙手如鷹爪等等。
“陽江迷情地下酒吧?”蘇翌輝注意到這個酒吧,然後拿出口袋裏的筆記本,翻出最近調查的幾家酒吧,想到了最近出現吸食此毒品出現自殘的地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轉身迅速跑開。
看着他飛奔離去的身影,江守琴擰了擰眉頭,還真是每次見面都是匆匆忙忙的,而且講的內容都跟死者有關,幾乎沒有以外的話題。
不過做他們這行就是這樣,基本沒有私人空間,何況他們也只是同一個警校里的校友,就算私下見面,又能有多少話題可聊?
想到這裏,江守琴失笑地搖了搖頭,將手中的兩份屍檢報告收起來,繼續忙她的工作。
當天晚上十一點鐘,陽江煤情地下酒吧門外停着十幾輛警車,門外亮如白晝,也吸引周邊不少的行人過來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