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使命
“我知道,你也不要太擔心,若清吉人自有天相。”拋開一切,重溟和南若羽之間,其實也算是亦師亦友了,畢竟,重溟如今的地位是南若羽給的,而南若羽的帝位坐穩也多靠重溟。“若清的毒不容耽擱,我先去了。”
“好,代我照顧好她,我處理完這些政務便去看她。”
回身的一瞬間重溟再不是那個謙謹的臣子,卻也不似往日的戾氣。
南若清,你兄妹二人,如果最後識趣的話,我會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
而身後的南若羽看向這邊的重溟,似是看懂了,又似是沒感覺到重溟的變化。
“回御書房!”
“嗻!”
公主府
“怎麼樣了?”看見重溟的身影寧無憂就到身前追問,再無往日謙謙公子溫潤如玉的淡定從容。
“呵!不知無憂公子這是在懷疑皇帝對雲仙公主寵愛呢?還是,在懷疑本王對王、妃、的重視?”重溟大大方方坐在主位上惡劣的挑眉看着寧無憂,故意把王妃一字一頓的說給他聽。
寧無憂倒是沒了之前的衝動,一反常態的淡然“如此甚好,若是無事的話,咱們就啟程吧。”
“嗯?”重溟被說的一愣,卻強忍着沒有直接問出來。
“我本就是打算出來歷練的,帶的器具也不甚齊全,治療個一般病情或是再嚴重一些的都可以,但是若是想要治療此奇毒就非回師門一次不可了,而且師門中還有不少師傅曾今留下的醫術,我也好翻看一番,說不定能夠早些找到線索。”寧無憂此下淡然的神態倒是恢復了往日那謙謙如玉的模樣。
“若是我自取製藥,怕是回來了,未來王妃也沒命吃這個解藥了,索性不如一起前去,一來一回可節省不少時間。”
“如此,即時為本王王妃解毒本王也沒什麼不放心的,你就逕自帶着她前去也可,本王日理萬機要輔佐陛下處理各方政務,你一個人也可的事情就沒必要拉着本王一起了”說罷命人放下藥材轉身就走。
“你就肯定之前下毒的人不會再第二次出手嗎?”寧無憂放下茶杯緊緊的盯着重溟後背。
“本王自是還沒有迎娶她過門,無憂公子如此緊張,倒不如就此成全了你?”重溟沒有回頭,此時已是傍晚,光鮮打過,背影陰暗,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如此!我便自行帶着清兒去解毒了!”寧無憂抓着茶杯的收青筋暴起,語調卻似乎是很是滿意如此安排一般。
“隨你!”說罷重溟一甩袖子大步離去,頭也沒回一下。
“清兒,他如此對你,怎麼值得你為他付諸良多啊!”
此時南若清房間內的兩個丫頭堇漣堇秀來回忙忙碌碌的打水換帕子給南若清擦汗。
“堇漣姐姐這可怎麼辦啊,公主她一直流汗,又不醒過來,這樣下去人可怎麼撐得下去啊。”說著竟是有些哽咽。
“別怕,我已經囑咐廚房小松給公主煮了丹參粥,一會還不醒的話,粥也熬好了,咱們給公主喂點進去。”
堇秀一邊應着一邊掉眼淚,手裏仍舊不停的用熱水浸着帕子遞給堇漣。堇漣一向穩重,此刻也是眼眶紅腫,強忍着不哭。
篤篤篤...
門口響起一陣敲門聲
“可能是粥熬好了,我去接過來,你看好公主。”堇漣放下帕子起身去開門。
“寧公子?”堇漣打開門看見不是送粥的小廝而是寧公子不由楞了一下。
“我已經把葯熬好,這結為她服下,你們兩個搭把手。”此時堇漣才看到寧無憂手裏還端着粥呢。
“公主怎麼樣了?可曾醒來過?”寧無憂扶起南若清自顧的開始喂葯。
“沒有,從回來就不曾醒過,可是,公主從一個時辰前開始不停的冒冷汗,怎麼蓋被子都暖不過來,寧公子,怎麼辦啊。”堇秀爆豆子一般噼里啪啦把情況一說就開始小聲哭。
葯吹的不燙了便喂到南若清的嘴裏,看着南若清面色清白虛弱無意識的咽着喂到嘴裏的葯寧無憂眼睛有點模糊,若清最是怕苦,從來不肯吃藥的。
小時候就是他照顧她,那時候她還是小小的一團,她母親早已死於後宮之爭,他皇兄,如今的帝王南宮羽,那個時候他也不需要像如今這般要每日忙於朝政,每次生病吃藥都要他們兩個哄好久,還要答應她的一大堆霸王條約。
每次他們兩個出去都是要帶着她的,去郊外了,她比誰都歡快,嘰嘰喳喳比雀兒還富有生命力。
“皇兄,我想要那隻鳥,你看你看,就是樹梢上的那隻顏色很漂亮的鳥。”小小的南若清扯着南若羽的衣袖撒嬌。
“清兒,如果它跟着你就只能每天關在籠子裏,就不能再自由自在的飛了”南若羽拍了拍南若清的頭安撫着說。
“可是我會對它很好的,它喜歡吃什麼我都給它弄來,我一定不會讓別的小動物欺負它的!皇兄,好皇兄嘛,你就給清兒捉來好不好,我真的想它陪我玩嘛~”南若清大大的眼睛裏無不是渴求。
“它是林中的鳥,即便是捉給了你,它也活不多久,到時候你更要傷心了。”
“為什麼?”
“因為它的使命是飛翔,它屬於自由,你若強行拘着它的話它會難過會絕食,它在籠子裏也不會開心的。”說著扶了扶南若清微亂的頭髮。“所以清兒,不要憑藉你的能力去阻礙它的自由,好嗎?”
眺望遠處的少年似是說給妹妹聽有似是說給自己聽,陽光照落下來散在少年臉上,晃的人眼睛發酸。
“這就是金絲雀嗎?皇兄,額娘就是金絲雀對不對?”
南若清眼睛睜的大大的定定的看着南若羽非常認真的問:“娘想也要自由,可是她沒有得到,現在死了是不是如願以償了呢?那我呢?我就是那個小金絲雀對不對?”
小小的如瓷娃娃一般精緻的人眼眶通紅卻沒有哭出一滴眼淚,或許,所有的淚水早在雲貴妃慘死的那天就流幹了吧。
南若羽俯身看着這個看似年少無知的妹妹,眼眶微酸的說:“不!這是使命。”聲音沒有太多的起伏,因為他深知自己只是在闡述一件事實。
從那天回宮后,雲仙公主在自己寢宮安排了一處別院,裏面花鳥魚蟲無疑不足,不一樣的是,這裏沒有籠子,無論什麼品種的鳥都來去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