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五年和平條約
以吳凌恆之睿智,是設想過此計。
只是要枉殺的人太多,一時不願開口。
婉兒一開口,他便知天下間除了此計,怕是想不出第二條計策了。
“此計可行。”吳凌恆淡聲道。
婉兮看向吳有匪:“大哥覺得呢?”
“我沒意見,只是不知弟妹具體如何部署?”吳有匪詢問婉兮道。
婉兮手指白旗,“第一批炸毀的目標。”
“分批炸毀?”吳有匪覺得稍有不妥,皺緊了眉。
戰場上如今就是打一個信息戰,一旦有幾處軍機要處出問題,老金頭肯定會轉移其他地方的補給。
這不是一個明智之舉,不過看她的眼神是經過精心謀划的。
婉兮搖頭,“第一批炸毀之後,他們就會知道軍中機要外泄,一定會轉移所有東西。”
“你想做是什麼?”吳有匪發現自己是越來越看不清眼前這個女子了。
婉兮霸氣一隻紅色的旗子,看了一會兒又跟之前的白旗調換,“中途攔截,我們要他們全部物資。”
紅旗代表他們要劫掠的物資,其中有一處位置乃是軍事要塞。
十分的易守難攻,放了許多重型的軍武。
按說穩妥起見已經炸毀才是,可是婉兮修改了這個想法,決定俘虜滄州要塞。
“那藍旗呢?”吳凌恆問道。
婉兮看着唯一一面插在幕州的藍旗道:“控制住咽喉后,等君入瓮。”
“看來不日就是老金頭的死期了。”吳凌恆滿意道。
吳有匪還是有些不放心,“若穎川被炸,段薄擎不予理睬,調轉槍頭打我該如何?”
“他不會。”吳凌恆很自信道。
以段薄擎陰狠毒辣自私自利的個性,自己老巢出事了,怎麼可能去管金軍閥。
吳有匪將遞給婉兮一枚軍章,“我中央軍的飛行隊交給你了,你帶着他們去轟炸。”
“我來嗎?我還想讓大哥您去,您在軍中比較有威信。”婉兮是想帶陸軍的,這樣就能迅速跟靠近幕州戰線的吳采采會合。
吳有匪淡笑道;“我不會開飛機,沒法帶隊啊。”
“這樣一來,凌恆去控制藍旗,大哥執行紅旗任務。”婉兮下意識的把稍微容易的交給吳有匪,相對於夫君來說,她對吳有匪是十分見外的。
吳有匪取了藍旗,插在自己胸前的衣兜內,“不好意思,藍旗歸我管。”
“你這是什麼意思?說好了聽婉兮調遣,怎麼又自己找差事干?”吳凌恆深知控制幕州的不易,幕州乃是金地之首腦。
到處都是眼線和陷阱,可謂是殺機重重,
吳有匪溫笑道:“我不想整條戰線跑下來,太辛苦了。”
“兵是你的,你愛怎麼樣怎麼樣吧。”吳凌恆選擇了放棄,懶得搭理這件事。
接下來用飯之後,婉兮和吳凌恆交割軍權。
從吳有匪軍中調配人手到自己手裏,分別去執行任務。
因為一切的一切,都經過詳盡周密的調查,金系的所有軍機都被摸的一乾二淨。
翌日,婉兮帶人轟炸了穎川。
飛機上投的彈是目前殺傷力最強的炮彈,進行的是無差別投擲。
不小半日時間,繁華的穎川成為廢墟。
據說是死了好幾萬人,十幾萬人流離失所。
從前打仗打的再凶,也從來沒有一次死這麼多人,一時間可謂是舉國嘩然。
大總統親自發文,痛批如此殘害自己同胞行徑。
通篇文章除一言以蔽之,對內橫行霸道,對外唯唯諾諾不敢得罪。
洋人以堅船利炮打開我過國門,我們奮發圖強壯大自己。
所有的軍武去砸在自己人的頭上,成了全世界的笑柄。
下午,吳系方就發文反擊。
說自己被陷害,並未空投過炸彈。
是段系自己人喬裝吳系,以自損的方式報復吳系。
吳系以仁字出名,吳軍閥的兒媳還是慈善會的,一年光捐款就是幾百萬。
軍隊打仗更是訓練有素,從來沒有騷擾過平民。
這一篇報道出來,舉國口風已經變了不少。
下午,吳系軍營接到來電。
段薄擎親自致電,要求單獨見婉兮和吳凌恆。
傍晚,三人在汾城外見面。
四處城牆之上,備有狙擊射手。
“吳凌恆,你可真狠,穎川那麼多人你都給炸了。”段薄擎陰冷道。
婉兮把段薄擎曾經留給她的外套還回去,小聲道:“辦法是我想的,陰狠的人是我。”
“不管是誰想的辦法,都是段某人佩服的人才,如此釜底抽薪真是令人刮目相看。”段薄擎冷怒道。
婉兮眼神柔順,語調也很平淡,“明日飛鵬隊會轟炸臨城,善城,友城。”
明明成了嗜血的煞神,卻還是那般嫻靜柔婉。
真是諷刺!!!
當柔婉的人成了戰爭機器,竟然也會是這麼可怕。
這場戰爭的發起,難道是錯的嗎?
段薄擎開始自我懷疑,甚至覺得應該一開始就不要招惹吳系,也許今日就不會這樣了。
“你是要把我段地繁華的城市都炸掉啊,那你們今天報上那一套說辭,可就沒用了。”段薄擎紅了眼睛,他真是看不出來婉兮是那樣狠毒的人。
以前只知道她行事果敢剛毅,但是要她屠殺,真是很難想像婉兮是這種人。
婉兮低了頭,緩緩道:“我吳系被舉國唾罵,你段系斷壁殘垣,渣都不剩了,你說誰慘。”
“你會轟炸我,我不會轟炸你們嗎?!”段薄擎攥緊了手裏的大衣,他真的是好恨自己沒能早點去提親。
讓婉兮跟了吳系,現在簡直是他的心腹大患。
或者說當日在月宮的時候,就該殺了她,現在也不會跳出來跟他做對了。
婉兮淡淡道:“你可以轟炸看看,看看你的飛機能不能飛進吳系境內,如果能,您儘管炸。”
“我差點忘了,你吳系就是產飛機哈哈哈,你們有的是飛機跟我們空戰,哈哈哈哈,當初跟你們打的時候,就該先毀了你們的兵工廠。”
段薄擎發狠道。
婉兮清笑出聲,“事後諸葛,誰不會啊,段大帥要想保全自己,我可以給你指一條明路,您今日來不也是來求我給你一條明路嗎?”
“說。”段薄擎簡短道。
婉兮凝視了他片刻,淡淡道:“退出此次戰鬥,讓我們把金系收拾了。”
“戰爭是我發起的,找老金頭聯盟也是我,你們卻只要找金系麻煩?”段薄擎有點看不明白,按說他們應該炸幕州啊,然後讓老金頭退出。
以摧枯拉朽之勢,把段系滅了。
婉兮道:“我們和金系有深仇大恨,必須要親手血刃。”
“我知道了吳凌恆這是要給生母報仇啊,可我要是退出了,你們集火金系,金系被你們打敗了,下一個不就是我么?!!”段薄擎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他不想這樣被操控。
可是那個女人太聰明了,不給他一點機會。
婉兮輕輕道:“為了報仇我們可以做退讓,簽署五年內,不主動和段系開火的條約。”
“哼。”段薄擎冷哼了一聲。
這個條款真是堪稱完美,所有一切都是為段系設想。
可是為什麼呢?
她為什麼要開出有利於段系的條件,吳凌恆可不是省油的燈,怎麼可能容段系五年,給時間讓敵人發展呢。
婉兮並不在意,柔聲道:“五年夠段系重回鼎盛,您也好藉此休養生息。”
吳凌恆只有幾個月的命了,段系打下來也沒有用。
到頭來終歸是吳有匪的,想想還是不要為此搏命了,吳有匪想要就自己去拿吧。
“我明白了,我知道了,吳凌恆只有三個月的命了,吳系根本不用他繼承,也輪不到你們吳家三房了,哈哈哈,你是不想給別人做嫁衣。”段薄擎一看婉兮的雙眼,就知道她心裏想什麼,冷怒的狂笑出來。
那一段跟她在月宮相處的時間,讓他對她的一顰一笑都瞭若指掌。
曾經深愛她的時候,一切都是美好的,都是不忍的。
可是自從心魔被滅了之後,對她全然沒有感覺了,連當初的執念都被消滅乾淨。
說有些可悲也是,但更多的是解脫。
吳凌恆的醋意,倒是成全他。
婉兮已經寫好了五年為期的合約,從公文包里掏出來,遞給段薄擎,“不論是何種原因,對段系都是最有利的,合約一式兩份,我們分別保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