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被打屁股
顧婠婠被人手忙腳亂的抬回了水絮軒,好在天氣漸漸暖和,水裏沒有那麼刺骨,顧婠婠也只是冷得打了幾個噴嚏,歇息了后便無大礙。
可顧容卻遭到了顧橋好一通責罵,顧容覺得委屈,明明是顧婠婠自己跳下去的,為什麼要賴在她頭上,可是在顧橋那個角度上看,顧婠婠就是被她推下去的,他親眼所見,也沒有懷疑真假,見顧容不僅不思悔改,還妄圖給顧婠婠潑髒水,一怒之下,罰顧容去祠堂罰跪三日,且不準進食。
這對顧容來講可以說是滅頂之災,她堂堂大小姐,竟然被人冤枉至此,還要罰跪,說什麼也不肯去,鄭氏怕女兒在顧橋面前亂說話再惹怒顧橋,連拖帶拽的把顧容拉去了祠堂。
府里的下人跟看熱鬧似得看着這場鬧劇,大小姐素來大方得體,從未出過差錯,何況是謀害親妹妹這等事。
“不,我不要,母親,你別拉着我,我要找顧婠婠那個賤人問清楚!”
“啪——”鄭氏的一耳光徹底把顧容打懵了,她受了莫大的冤枉,父親和母親卻接連出手打她,她抑制不住,大叫起來,迎頭又是一個巴掌。
“你看看你現在,哪還有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鄭氏恨鐵不成鋼,指着顧容數落,顧容委屈不已,哭着說:“為什麼你們都不相信我,我沒有推顧婠婠,是她自己故意掉下去的。”
鄭氏深吸一口氣,平靜的說:“我沒有不信你。”看着顧容疑惑的眼神,她繼續說:“可現在,你不得不認下這個罪名。”
“憑什麼?”
“就憑你父親親眼看見了是你把她推下去的,就憑……”鄭氏頓了頓,露出陰狠的眼神,“就憑她背後,有權讓撐腰。”
顧容一愣,甚至忘了哭泣,“母親這話是什麼意思,即使權督軍收留了她們母女,可到底是個不相干的下人,權督軍又怎麼會給她撐腰?”
“你別問那麼多了,總之,你要知道,顧婠婠,我們暫時開罪不起。”鄭氏心疼的撫摸顧容剛剛被她打腫的臉,語重心長的說:“容兒,委屈你了,現在的形勢與我們極為不利,我們只能忍氣吞聲,你聽你父親的,去祠堂跪幾天,我會按時讓人給你送吃的,不會給你餓着,等你父親氣消了,你再去給顧婠婠道個歉,認個錯,這事就過去了,來日方長,我們不愁整治不了那丫頭。”
“母親……”
“乖女兒,聽話,我們總有報仇的一天。”鄭氏將顧容抱在懷裏,眼中滿是毒辣。
水絮軒
“父親,你不要怪姐姐,都是婠婠不好,看袖子被人虐待,心生憐憫,卻不想惹惱了姐姐。”顧婠婠越說越難過,不禁淚流滿面,“或許……或許婠婠就不該回來。”
聞言,顧橋斥道:“瞎說什麼,你是我的女兒,怎麼就不該回來?”
說完,嘆了口氣,“容兒平日乖巧,只是今天不知怎麼了,你別介意。”
“婠婠怎會介意,想來姐姐也不是故意的,父親也不要生姐姐的氣了。”
顧橋冷哼一聲,“想想她都來氣。”完了看向顧婠婠,溫柔的說道:“你祖母甚是擔心你,本來是要來看看的,但我沒讓她來,總歸你沒什麼事,省得來了反叫她憂心。你說的那個袖子,救你有功,父親已經嘉獎了她,你便安心歇息,養好了身子,再去見你祖母,她看你平安了才能真的放心。”
說到袖子,顧婠婠想了想,道:“女兒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父親可否答應?”
顧橋極為爽快,“你說就是。”
“婠婠閑散慣了,不喜這麼多人伺候,袖子與女兒一見如故,又救了女兒,懇請父親將她給我,旁人我不要,只要袖子。”
這本也不是什麼大事,顧橋自然應允,送走了顧橋,又換掉了水絮軒的幾個眼線,顧婠婠終於鬆了口氣,安穩的睡下了。
顧婠婠很快從睡夢中驚醒,她感覺有人在翻她的身子,心下頓時漏了半拍,想要叫人,那人卻不知從哪來的一塊布塞到她嘴裏,又被翻了身子,趴在那人腿上,她不由心慌,因為她感覺那人在扒她褲子,隨後一陣響亮的啪啪聲傳遍了整個房間。
一股屈辱感湧上心頭,顧婠婠無法逃脫,只能用手指甲抓他,撓他,以此來泄心頭之恨,打了幾下,屁股上傳來火辣辣的刺痛感,顧婠婠忍不住哭了,即使壓抑着,卻依舊能聽到咽嗚聲。
那人這才停手,“起來。”
熟悉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顧婠婠聽出來聲音的主人,心裏一陣難受,哭得更厲害了,褲子也沒提,就趴在他腿上哭。
權讓開始還無動於衷,可顧婠婠一直沒止住哭泣,最後哭得身子都在顫抖,他終究還是心疼了,幫她提上了褲子,拉起她。顧婠婠看清權讓的臉,氣得牙齒上下打架,甩開她的手,忍着屁股上灼燒的痛楚,坐到床腳邊縮成一團,不願搭理權讓。
兩人僵持了很久,等顧婠婠哭夠了,權讓才把她拉到身邊,“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
顧婠婠沉默。
“你要來顧府,我隨你,可你竟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為了陷害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跳到那冰冷的水裏,若是因此落下病根怎麼辦?我平時都是怎麼教你的,虧你這蠢腦子,連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都想得出來!”
顧婠婠一怔,他怎麼知道?
“你還好意思哭,我真是打輕你了。”
“你在監視我?”
“啪——”一個巴掌落在顧婠婠屁股上,不輕不重,但好歹隔了層褲子,可即使這樣,還是足夠讓她羞愧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你就這樣跟我說話?”權讓雙眸微眯,周身圍繞着危險的氣息,顧婠婠覺得委屈,卻害怕屁股再次遭難,瓮聲瓮氣的說了句“我錯了”。
見顧婠婠認錯態度良好,又太過可憐,權讓疼惜的把她擁到懷裏,聲音也溫柔了不少,“不是監視,只是怕你遭遇不測,派了人在暗處保護你,不想你這丫頭‘足智多謀’,不僅不會被欺負,還會陷害他人,根本不需要什麼保護。”
顧婠婠聽出他的諷刺,不滿的反駁:“是她先起了害人之心,否則怎麼會讓我得逞。”
“還狡辯!”
顧婠婠嚇得身子抖了一抖,條件反射的捂住屁股,她都那麼大人了,怎麼能被一個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屁股呢。
權讓被她這個反應逗樂了,但臉上還繃著,嚴肅的問:“下次無論你要做什麼,都先掂量掂量孰輕孰重,不要再拿自己的身體甚至是生命做賭注,聽到沒?”
“聽……聽到了,可是,你能不能先放開我啊,男女授受不親。”
聞言,權讓愣住了,反應過來后,輕笑一聲,在顧婠婠耳邊吐氣如蘭,“可我記得,我的身子早就被你看光了,你這是不是在提醒我,要以身相許?”
顧婠婠的臉一下子便紅到了耳根子,她又想起剛進總督府被人叫去聽風院,誤打誤撞闖了進去,看到權讓在洗澡,好像,他的身子的的確確是被她看光了。
權讓不再逗她,女孩子麵皮薄,方才被他光着屁股打了一頓,如今若再說下去,怕真要惹她生氣了。“你的意願我會尊重,你若想待在顧府,我依你,你娘我會照看好的。”
“謝謝你。”
“呵。”他輕撫着她的髮絲,笑道:“你我之間,何須這麼客氣,要是顧府給你氣受了,你便回來,我給你做主,這世間,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你!”
顧婠婠咬了咬嘴皮,竟激動得不能自已,曾幾何時,他也曾對她這麼好,本以為她要永遠失去了,可兜兜轉轉,原來,他還是那個權讓,那個,只對她好的權讓。
“乖,不哭了。”
見顧婠婠突然哭了起來,權讓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一遍遍的在她耳邊說:“不哭,我在。”無數次重複,無數句低嚀。
夜,如此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