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夏日的夜晚
這是在我的女上司柳月家裏.
北方夏日的夜晚,微熱的空氣中瀰漫著令人心馳蕩漾的愛昧。愛昧的夜,和心目中的女神單獨在一起,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酒後的我心中充滿了彌亂而懵懂的感覺。
柳月喝醉了,一進家門就坐在沙發上,閉着眼,扶着額頭,表情顯得很痛苦。我急忙給她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柳月勉強張開眼,怪怪地看了我一眼,看得我心裏直跳,
柳月接着低頭喝水,沒做聲,身體一搖一晃。
我吞咽了一下喉嚨,口是心非地對她說:“柳主任,你休息一會吧。”
柳月兩眼直勾勾地看着地面,默不作聲,一會站起來,搖搖晃晃往卧室走。剛走了幾步,突然噗通一聲歪倒在了地板上。
我急忙架起柳月,扶到沙發上,自己也覺得頭重腳輕,於是順勢在柳月身邊坐了下來。
柳月突然無聲地開始哭泣,當眼淚滴到自己手上的時候我才發現,她哭得很厲害,可以說是熱淚滾滾,好似心中隱藏着巨大的的痛苦和憂鬱。我有些不知所措,自己的美女上司,一個文雅嫻靜高貴端莊的漂亮女人,怎麼突然哭了,哭得叫人心疼,令人心痛。
柳月好像處在迷幻和迷離之中,突然順勢趴在我腿上,彷彿把我當做自己的親人,發出壓抑的哭聲,肩膀劇烈抽搐,渾身抖動。
我全身的血液突然開始迅速奔流,心快要跳出來。
柳月顯然是醉得厲害,哭個不停,聽了叫人撕心裂肺、心痛不已。
我突然膽子大起來,突然就抬起她的頭,摟住她的身體。
柳月顯然還處於大醉眩暈之中,或許還以為是在夢中,眼睛都沒有睜開,任憑我的動作。
我腦子一片混沌,手忙腳亂……
可是,接下來我卻顯得很狼狽。
我沒有經歷過男女之事。這在現在是無法想像的,但在那個年代,是很正常的事。晴兒是我的初戀,也是從初中到高中的同班同學,又一起考入江海大學,只不過她在外語系,我和晴兒從沒有突破那個界限。雖然我多次想,但晴兒堅持要留到結婚的那一天。
我不由很着急,很尷尬。
命運彷彿造化,很會捉弄人,就這樣,我的第一次沒有給青梅竹馬的晴兒,卻給了剛認識不到一周的美女上司柳月。
那一年,大學畢業后我分配到江海日報社工作。第一天到報社上班見到新聞部主任柳月的那一刻,我驚呆了。
這是一個如此驚人美貌的女人。
見過不少女人,但從沒有見過如此漂亮的,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絕對不會相信世上還有如此驚艷美麗的女人。在她身上,看不到任何歲月的痕迹,如果不是因為成熟儒雅的氣質和嫻靜而略帶憂鬱的眼神,怎麼也不會相信她是一個30多歲的已婚女人,她的美麗甚至讓我一直引以為自豪的晴兒也黯然失色。
不由為自己感到幸運,一來幸運自己大學畢業后能直接分配到江海市委機關報工作,能分到這樣的市委直屬事業單位,對於寒門弟子沒有任何社會關係和背景的我來說,是祖上燒了高香。二來,幸運自己能被報社分配到新聞部工作,不然,自己哪裏有機會見到這位超級美女呢?
想到這些,我就由衷地感到高興,甚至還有些興奮。
而隨之發生的事情讓我更為興奮:報社多年來有以老帶新的優良傳統,我在新聞部的第一個月由柳月親自帶。聞此消息,我豈止是興奮,簡直就是欣喜若狂。
上班第二天,我提前30分鐘來到辦公室,提水、拖地、擦桌子,大家上班后,一致誇我勤快、有眼頭,柳月凝神看了我一眼,然後帶我出去採訪一個活動。第三天,我將自己寫的一篇新聞稿交給柳月審閱,柳月看完稿子,看了我一眼,說,到底是新聞本科畢業的,基本功紮實,文采不錯。第四天,柳月帶我去山區採訪,之間爬一座山,大家氣喘吁吁,我一路輕輕鬆鬆,並在最後100米攙扶柳月爬上山頂,並第一次帶着激動和喜悅的心情觸摸到自己心中女神的手和胳膊。柳月看了我幾眼,帶着讚賞的語氣說:“到底是在大學裏踢過足球、當過軍體部長的,精神勁兒足,身體倍兒棒。”
那時,我才知道柳月已經看過我的檔案,了解我的底細了。
平時在我面前,柳月始終保持着那份嫻靜和幽雅,那種高貴而教養的氣質讓我從不敢有半點越雷池的想法。
轉眼到了周五,柳月帶我採訪市委的一個重要會議。開到下午5點會議結束,秘書長邀請柳月一起參加晚上的會餐,在市委招待所——江海賓館一個豪華的小餐廳里。我和柳月挨在一起坐,這是我最喜歡的時刻,因為從柳月身上可以聞到一種淡淡的茉莉花香的味道。
同桌吃飯的是市委辦公室的秘書們,大家對柳月都很客氣熱情,對我也很好,我知道這是因為柳月的緣故,否則,我一個剛從學校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哪裏會放在他們眼裏。
席間,大家喝多了,包括柳月和我。柳月好像心情有些壓抑,大家只要敬她酒她就幹掉,也不推辭,也不多說話,頂多嘴角露出半絲笑意。我怕柳月喝多,站起來,決定主動出擊,給在座的各位每人敬了一杯酒。
柳月看出了我的用意,用感激地眼神看着我,我對視了一眼,感覺那眼神里似乎又帶着幾分寂寥和迷惘。然後柳月對在座的各位說:“江峰是江海大學新聞系畢業的高材生,學生幹部,黨員,今年剛畢業,跟我熟悉工作,各位領導多關照。”
柳月的話讓我心裏一陣溫暖,一陣衝動。大家聽了柳月的這話,立刻對我熱情了不少,喝酒的焦點暫時轉移到了我身上,我一股勁兒地喝多了。但這並沒有阻礙柳月多喝酒,她又去隔壁的酒桌,給市委的幾位領導敬酒。我沒去,不敢去,山溝里出來的我從沒和那麼大的官一起喝酒吃飯過。
散場的時候,柳月明顯喝多了,我也很有醉意,但頭腦還算清醒。我攙扶着柳月的胳膊問她家在哪裏。那會,酒後的柳月顯得很嫵媚,很動人,我很想叫她一聲“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