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番外:去哪請救兵
慕子川蹙眉,“不知道,雲兮說東籬公子……”
他臉色一白,整個人愣住。他忽然意識到這兩日……他總是浮上心頭的擔憂是什麼了,顧東籬。
雲兮說顧東籬先他一步來了雲州,說讓他幫忙給雲州米糧傳話準備賑災事宜,說是有萬一的情況,可以暫代雲州米糧的掌柜。
可自從他踏入雲州城,沒有一個人和他提起過顧東籬,甚至都沒有一點顧東籬來過的痕迹。
之前,他還以為顧東籬來了雲州卻沒有進雲州城,或是去了南溪、陽洪等地方,可現在他才突然想起,既然所有糧食都在雲州米糧的倉庫,顧東籬又怎麼可能不來雲州城?
既然來了雲州城,就算別人不知道顧東籬,趙泉也應該知道。
大長公主沒說錯,他還真是讀書讀傻了。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沒有想到。若是大長公主過來,怕是第一眼就能發現問題。
慕子川正懊惱,霍曉曉抬手戳了戳他的手臂,“你怎麼了?”
“曉曉!”慕子川一把攥住霍曉曉的手臂,將她拖到倉庫的拐角,避開二虎的視線,又急又快道,“這雲州的水怕是深的很。咱們已經確定刺史與趙泉勾結在一起,如今原本該在倉庫中的數萬石糧食卻不翼而飛,所以我猜,他們現在要抓的人很可能就是東籬公子。”
“若是我猜的沒錯,東籬公子或許知道哪些糧食的下落,甚至是他手上可能有趙泉和刺史的罪證……”若如此,顧東籬現在的處境怕就十分危險了。
這話,慕子川沒說。
霍曉曉隱隱卻也感覺到了,小臉緊緊繃著,“那你說,我們怎麼辦?”
不待慕子川回答,她眸子忽的一亮,反手一把攥住他的手臂,“走,我們現在就走。”
“去哪?”慕子川被拉的一個踉蹌。
霍曉曉瞥了眼小跑着過來的二虎,“當然是看戲啦。”她湊近慕子川壓低聲音又道,“那刺史不是正滿城找災民嗎?這說明東籬公子就在災民中啊,咱們現在就去找,說不定能快他們一步找到人呢。”
慕子川還未說話,跑過來的二虎已笑着道,“公子、夫人若是想要去看戲,可以去長興班,他們最近新排了一出《鴛鴦夢》,據說看得人是哭的肝腸寸斷,很是……”
“呸!小爺最不喜歡那些哭哭啼啼的戲,有什麼意思?”霍曉曉瞪了一眼二虎,眼珠兒一轉,一把抽出腰間的鞭子,“滾一邊去,小爺想去哪看戲,用得着你嘰嘰歪歪嗎?”
二虎哆嗦了一下,後退幾步,垂下眸中是難掩的恨意。
“不許跟着小爺,不然小爺一鞭子抽死你。”霍曉曉耀武揚威的揮了揮鞭子,又冷哼一聲,轉身拉着慕子川離去。
“你就不必跟着了,一會我們自己回去。”慕子川好似無奈的向二虎交代了一句。
出了糧倉,又轉了彎,確認二虎沒有跟過來,霍曉曉才放開慕子川,“說吧,咱們從哪找起?”
慕子川沉吟片刻,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霍曉曉挑眉,“你也不知道從哪找?那不如我們從城東……”
“不是,”慕子川截斷霍曉曉的話,“我們不找。”
“不找?不管東籬公子的死活了?”
“刺史已經下令全城搜捕,依你我兩人的力量怕是一條街都找不完,他們就已經搜遍全城。我們沒有找到東籬公子還好,若是萬一真的找到,我們三個怕都會成為刺史與趙泉刺殺的目標。這是要與整個雲州為敵啊。”
慕子川神色凝重,又沉吟片刻繼續道,“為今之計,我們能做的怕只有請救兵了。”
“救兵?哪有救兵?雲州最大的就是刺史,若是往上京送消息,一來一回最快也要半月,東籬公子怕是撐不到半月吧?”霍曉曉秀眉緊鎖,杏眸之中滿是擔憂。
“你說的對,上京來不及,只能就近。這裏離滄州和陳郡最近,往上京的路被封,滄州去不了,咱們只能往陳郡。”
霍曉曉臉上浮出一抹古怪之色,“大長公主殿下與陳郡的刺史有交情?”
慕子川搖頭,心中微微一嘆。大長公主已被禁足兩年,上京中不少曾經與她交好的人都已斷了聯繫,更何況陳郡?“我只盼着陳郡米糧的掌柜與刺史關係不錯,到時候能說動陳郡刺史派兵來雲州。”
“那你別想了。”霍曉曉毫不客氣的給他潑了一盆冷水,“這陳郡刺史我知道,我爹最看不上的就是他,出身行伍,身上卻沒有一點血性,為人狡詐,心胸比針眼還小,除非現在你手上有聖旨,否則就算雲州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死光,他也不會出兵。”
慕子川呆住,若如此,怎麼辦?且不說顧東籬,只雲州災民,找不到那批糧食,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餓死?慕雲兮讓他來雲州就是為了此事,難道他來了還要眼睜睜看那些人餓死?
不,不行!
“曉曉!”慕子川一把扶住霍曉曉的肩,眸中仿若有火苗跳躍,“你現在就出城,回上京!把這裏的消息告訴你父親,請他上奏皇上。”
“那你呢?”
“我在這等着你。”
“你當小爺是三歲的小孩?”霍曉曉一把打落慕子川的手,“你是不是故意支開小爺,想要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你想多了。我能做什麼?我差人去找趙泉,再去求見刺史,暗中尋找東籬公子,你快去,快……”
“那好,既然如此,你回上京去通知皇上,小爺留下去找趙泉,見刺史,找東籬公子。”霍曉曉似笑非笑望着慕子川。
慕子川無言以對,他怎麼忘了,霍曉曉看着大大咧咧,卻是真的心細如髮。
心中剛感嘆完,霍曉曉忽的湊近他,“你是不是想要去綁架雲州刺史?你瘋了?那可是一方刺史,他身邊怎麼能沒有人保護?就算有秋影幫你,成功的可能性也不足半成。”
慕子川嘆了口氣,“不如此,怕是連半成的希望都沒有了。”
霍曉曉緊緊抿着唇望着慕子川,良久才下定決心,拍了拍胸口故作瀟洒道,“放心吧,請救兵的事情就包在小爺身上!我現在出城,明早城門開的時候就將救兵給你帶來,到時候定讓那雲州刺史跪地求饒。”
“你要請誰?”
“等着吧。”霍曉曉也不解釋,撒腿就跑,眨眼不見了蹤影。
慕子川怔了半晌才轉身往南門而去,在南門幫着安頓被驅趕來的災民。直到夜幕降臨才又是慶幸又是擔憂的回了雲州米糧,正要進門,卻見一名女子被兩名婆子架着出來。
“是你?”慕子川怔住。